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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千万不要这样讲啊，”张果开始语重心长，“人都有一时的失误和贪心，只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我们都要鼓励和尊重。”
“我对他很失望。”
“唉，也是，”张果认为王琼的伤心之处，还在于吴天胜花心，“你说放着这么好的老婆不珍惜，还在外边胡来。”
“他都承认了吗？”王琼盯着问。
“啊？这个，”张果也觉得一时走嘴，“他承认了一些，具体什么我也忘记了，这种事情和本案无关，即使他交代什么，也不能作为审理的依据。”
“好吧，张处长，”王琼直接提格张果为级别更高的人，“赶紧替我想办法吧，我上有老人下有孩子，职业也不稳定，早一天澡堂营业就早一天有收入。再者说，澡堂的营业执照是我的法人。”
“没问题，我看过你的营业执照，不过……”张果欲言又止，想想还是得劝告一下王琼，“澡堂的更衣箱要换掉，重新整理安放。以后不要学你丈夫那套啊。”
“那都是他一个人所为，我怎么可以这样昧良心呢？”王琼此时很认真。
“我知道，我相信你。”张果说。
张果在自己的办公室，开始给手下打电话，吩咐撤下封条，允许澡堂重新开业。
“张处长。”王琼又叫道。
“哎。”张果虽然为科级，可也喜欢别人抬高自己，不顾还未达到的职位，随口答应了王琼对他的称谓。
“还有个问题我想不通，你说他没事弄个钢珠枪干什么啊？难道他在澡堂赚得钱还嫌不够，想出去打劫啊？”王琼面带沉思。
“这个不好说，”张果锁了下眉头，“人都是两面性的，现象是现象，实质是实质，在表面的现象里掩盖着实质，又在实质的外围打扮着表象。一句话，真假难辨。”
“你快把我绕糊涂了，”王琼轻轻摇摇头，“我觉得，要不是你们发现的及时，说不定有哪一天，他真的要出去做野呢。”
“这个……”张果想到，吴天胜不但没有出去干这个，而且还救过人，要说出去撒野嘛，吴天胜的把柄乃找女人，“目前没有证据说明他怀揣着枪干坏事，但是法律就是法律，枪，可不是个好东西，明文规定一般人不能够随便拥有，你偏想法搞到它，那就别怪法律无情，因为谁也不能保证你不会去做违法的事儿。”
“你说的对啊，要是在万恶的旧社会，你想法搞到它，那是投奔解放事业。”王琼也不知道怎么能这样类比，因为没有在张果的嘴里套出有用的线索，她就顺口编缀。
“这就扯远了，”张果觉得一个女人，她没有多少的分辨和逻辑思维能力，全凭感情用事，“你也不要多想，更无需多虑，好好地照顾孩子。过不了几年，他就刑满释放了。”
“他要是立了功，是不是可以提前释放啊？”王琼表面天真地问。
“嗯，这个没问题。”张果在女性面前，追究实质的能力也大为下降。
“他要提前立功就好了。”
“立功也来不及，”张果一想这样说话不妥，“不，哪怕你的身上挂满了奖章，只要你现在有违法行为，也不可以。”
“起码可以将功补过吧。”王琼故意装作痴颠，毫无逻辑可言。
“两码事儿，两码事儿。服刑期间，只要他好好地表现，就可以得到奖赏，里面有积分制度。”张果真的不知道再说什么恰当。
“好吧，我明白了。谢谢张处长。”
王琼看再交谈下去，也没有多少戏，处于职业习惯的张果，嘴特别严、头脑又清晰，不可能在她面前透露一点她不应该知道的事情，弄不好的话，她反被侦查，若是她再追问过多引起张果的警惕。
离开张果，王琼心里稍微踏实一些，至少一个心愿算完成了。过去她极少抛头露面，外边的事情，全部为吴天胜张罗，想不到如今自己也得跑腿求情。世事难料啊，只求今后一切顺顺当当吧。
王琼找到女同学，依旧是相逢的开心。
过去，虽然她们来往的不很密切，可同学的关系在许多年后就会发酵，思念以往的时光成为共同的回忆，也就是这样的情愫，让同学这个称谓成为值得信赖的词语。
“怎么样，看到他了？”老同学的言谈中，根本没有鄙夷的意思。
“看到了，挺顺利的。谢谢你老公了。”王琼说。
“哎，你谢谢他干嘛？这点儿事儿，他还不是应该给办的。”老同学一噘嘴。
“虽说是这样，可要是我们不是同学，这事也相当地费劲啊。”
“他还好吧？”老同学关切地问。
“在那里面不像在家啊，属于自作自受吧。有个事情，我想和你说说。”王琼欲言又止，打量着老同学。
“说吧，客气什么？”老同学回答的很干脆。
“见面的时候，他和我说了一个事儿……”
“你就直接和我讲呗。”
“他原本想把钢珠枪扔到公园的湖里，他说购买以后有些后悔，并不能带来足够的安全。”王琼开始慢慢讲。
“嗯。”老同学应和一声，想听下文。
“孩子中毒住院的第二天吧，好像是，他回到澡堂子的办公室，当时天快黑了，他取出钢珠枪来到市中心公园，这个时候天已经黑下来。”王琼看了一眼老同学，她正在细心地听。
“继续。”
“好吧。他向公园的湖里走，在一个僻静的拐角出，遇到几个人打劫一辆轿车。唉，现在的人啊，没事你说趁着黑天又安静，男女在车里搞那个。”
“你的意思是你老公恰好碰上？”老同学问。
“是啊，”王琼觉得该给自己挽回些面子，要不老同学还以为他的丈夫就是一个居心不良的人，“他当时没有犹豫，掏出钢珠枪就大喊‘不许动，我是警察’。”
“结果呢？”
“结果就是救了那一男一女，打劫的几个吓得跑了。” 澡堂迷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