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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陨很少会这样说走就走,到达机场的时候他都还会觉得自己是做了一件文艺青年所做的事,而赤尔暮和苏一就在一边喋喋不休,他闭着眼,不经意将这两人的对话听进了耳朵里。
他听见苏一问赤尔暮:“尔暮,你去过最远的地方是哪里?”
“安县。”
“安县?哇,没出市啊?那你比我惨一点。”
“那你呢?你没有看过海吗?”
“没有啊,我也就出了市但也没出省啊……”
“哦……你吃方便面吗?”
“啊?你这么饿的吗?方便面都带了?”
“啊……我这个人就这样,紧张和兴奋的时候就容易饿。”
“那你自己吃吧,我不吃。你快点啊,一会儿就要登机了……”
“好。”
苍陨没有睁开眼,听到了赤尔暮的脚步声渐渐走远,衣袖被人轻轻扯了扯,这才懒洋洋地睁开眼来,正瞧见苏一把头发披散下来,乌黑的长发带着一股清香,有几绺发丝散落在额前,映得她的肌肤瓷白。
苍陨看得出神,苏一朝他微微一笑:“别睡了,还有十五分钟就登机了。”
苍陨应声坐直了身子,想了想,还是问了句:“出去玩儿开心吗?”
苏一点点头:“开心啊。”
苍陨笑笑:“开心就好,出去之后就撒开的玩儿,怎么开心怎么玩儿,什么都别想了……”说到这里,苍陨将后面的话咽了下去,没有告诉苏一,等从三亚回来,梁青松就会带着他们往各个地方去处理各地离奇凶杀案。苍陨没有将这些话说出口,也是考虑到既然是出去玩儿,就先别告诉他们,免得玩儿得不尽兴。
苏一没有察觉到苍陨脸上微妙的一丝表情变化,还是一脸笑得春光灿烂,朝着他重重的点点头:“恩恩,肯定的!”
苍陨突然觉得苏一其实就像个孩子一样,有些小聪明,会任性,却也容易满足。看到她这幅模样,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揉了揉苏一脑袋,脸上带着宠溺的笑。
这幅画面映入别人的眼帘,那就是一对恩爱的小情侣啊……
苏一也觉得气氛是有些暧昧,立马就红了脸,苍陨揉着她脑袋的手微微一滞,却也没有收回手来,他的脑子转得快,这手一下缩回来的话,场面会更尴尬吧……
恰时机场广播播报登机通知,苍陨便朝着登机口望去,顺便不着痕迹的收回了自己的手,那只手一放到自己的腿上,这才惊觉手心热的发烫。
广播刚一结束,苍陨就瞧见赤尔暮擦着嘴大步流星地朝着他们走来,便也起身提起了小行李箱。
三个人位置是没有买到排在一起的,最后赤尔暮自己坐了后面的位置,而苏一便挨着苍陨坐,苏一兴奋地坐到了靠窗位置,傻傻地问道:“这个小窗户可以打开吗?我知道飞机上的窗户是不能打开的,但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不能开窗……”
苍陨一愣,“噗呲”一声笑出来:“这个要是打开的话,你整个人都得给你吸出去……”
苏一不解:“为什么啊?”
苍陨笑道:“从气压上来讲,当飞机飞到高空时,客舱外的气压会急剧下降,气压越低,含氧量也越低。当飞机飞到7000米的高度时,人体会感受到明显不适,因此,为了保证乘客的安全和乘坐时的舒适度,飞机必须进行客舱增压。而客舱增压的首要条件就是飞机要密封。所以在飞机起飞前,地面维修人员都会对飞机的门窗及各处的封严做仔细的检查。在高速飞行的飞机上开窗后,气流进入机舱内,飞机外形变成非流线型,会使飞机失去平衡。由于气流的作用,会把飞机舱内的一切东西,包括人吸出飞机外。如果你看过飞机灾难类的电影,会更明白我说的这些。引用郭德纲的一句话,如果把飞机的窗户打开了,你比飞机先到地面……”
苏一一脸的崇拜:“哇,教科书版的解释啊……”
藏于眉眼笑意更浓了:“我只是记忆力比较好,刚刚我说的这些,你在百度上就能查到,包括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苏一傻傻一愣,正巧有空姐从过道上走过,苍陨立马叫住:“美女,麻烦你拿一张毯子来。”苏一看到就在苍陨叫到空姐的那一瞬间,空姐立马的弯下了身来,恭恭敬敬地将耳朵贴近一些,不免感叹航空公司的服务态度。
等空姐将毯子送了过来,苍陨便直接将那毯子盖到了苏一的身上,举止温柔,声音也温和:“这一会儿会有些冷,你盖好。”
苏一挑了挑眉梢:“没事,我身体好,皮糙肉厚冷不到。”话虽是这么说的,但也任由着苍陨将毛毯盖在自己身上。
毛毯一盖好,飞机就开始滑动了,苍陨对她说:“睡吧,睡一觉大概就能到了。”
苏一却摇摇头,目光已经转至窗外:“苍陨,你知道吗?这是我第一次坐飞机,我很兴奋的,怎么可能睡得着?别说我,就连我们的睡神尔暮大人此刻肯定也激动地紧!”
话一出口,两人便极其默契地扭头朝着赤尔暮的位置望去,果不其然,那货的整张大脸都贴在了窗户上……
收回目光,飞机开始急速行驶,发出刺耳的响声,头顶上的小电视正播报着飞行安全注意事项,可苏一什么都听不见,机舱内的灯光熄灭,她借着微弱的光亮望向苍陨。
“老苍。”
“嗯?”
“那天,我做了恶梦,有遭了梦魇。”
“嗯,我知道啊。我看出来了。”
“你问我的时候,我故意跳开了话题。”
“嗯。”
“那天,我梦见了我在一个很黑的屋子里,耳边都是女人的尖叫声,等到视线一转,我发现我的身体又动不了了,但我听见一个很奇怪的声音,好像有人在拖着什么东西走……‘悉悉索索’的,然后又是一阵……我不知道怎么形容那个声音,好像菜市场买肉的时候,肉贩子砍排骨的声音,听得我心里发颤……”
苍陨眼睛里有光忽闪一下,速度极快,以至于苏一并没有捕捉到。可他只是伸出手来将苏一的手紧紧握住:“别想了,既然出来玩儿了,就好好玩儿。做恶梦有不用那么害怕,反正我就在你旁边的。” 致命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