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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苍问出这个问题之后，周军又是一脸的茫然：“我自认为我没有得罪过任何人。平时也和他们少来往，所以我不知道我会得罪谁。”
老苍凝视着他的脸，声音沉稳：“你仔细想想，并不是说一定是你得罪谁，也有可能是别人来找你的茬的。有没有谁对你冷嘲热讽又经常与你打交道的？”
周军闻言，沉思了好一会儿，反问道：“那，经常将我支开去出差做些小调查的算吗？如果算的话，那应该就有一个人是跟我有矛盾了。”
老苍皱起了眉头：“支开你做些小调查？你的意思是你经常出差是因为有人在领导面前吹风，否则的话你是有大把时间呆在家里的？”
周军点点头：“是这么个意思。”
我看他俩你一言我一语的，我是半个音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插进去，于是跑到一边去抽烟，零零碎碎的听见他们在交谈一个男人的名字，电话，住址等信息，而我的目光却一直落在陈丽娟的房间门上。
儿子都死了，她难道就不着急找出凶手吗？就自已一个人躲在房间里，两耳不闻窗外事，要是换做别的母亲，怕是早就劳心劳力地提供信息，哪儿像她……
也是，我不能对一个虐待自己儿子的生母抱有幻想。
一支烟抽完，老苍也起了身，对周军说道：“那我们先走了，如果之后有什么线索信息会再和你联系。”
周军也起了身：“好，我一定会尽力协助的。”
老苍点了点头，便带着我出了门。我随口问了一句：“去哪儿？”
老苍丢给我一张纸条，上面是一个名字，一串号码，还有一个地址，老苍说：“我们去找这个人。”
我挑眉：“这个人可疑？”
老苍摇摇头：“没有啊，只是不能放过一点线索。我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但凡有一点点可能的东西，我们都要彻查。所以！麻烦你以后不要问这么愚蠢的问题。”
不问就不问，这么凶干嘛？
我在他身后张牙舞爪，结果人家头也不回地说了一句：“有本事你就打过来，车上的后视镜把你的熊样都暴露了。”
老子一听，虎躯一震，立马乖了。
我们这次去找的人，是周军公司里经常给周军使绊儿的吴其浩，按周军的话来说，这人是满腹文采的，学历也高，就是有点小心眼，经常推苦力又不讨好的事情给他，像什么出差，调查，寻访……
我还是很好奇：“也就是小手脚，至于专门去审问吗？”
老苍将车停好：“你最好闭嘴。小手脚怎么了，万一周军不自知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惹怒了这个吴其浩，他是不是会有些过激的举动？”
我摇头：“我不知道。”
老苍瞥我一眼，咆哮：“不知道所以要去问啊！”
问就问啊！为什么又要吼我！
老苍下了车，我还是屁颠颠的跟了上去。这大概就是犯贱吧，明明被人吼了，还心甘情愿做跟屁虫。
运气好，在我们敲门后，有人来开门了。是一个带着金丝眼镜清瘦的男人，看了我们一眼，语气不太友好：“你们是谁？找谁？”
老苍按着他的问题，简便回答：“警察，找吴其浩。”
男人皱起眉来：“警察？找我干嘛？有证件吗？”
然后我就看到老苍连不红心不跳地拿出他那万年假证在吴其浩面前晃了一下，谁知这个吴其浩也不是个省油的灯：“等等，现在骗子多，你那证件也有可能是假的，再说，我也没见过警察证件长什么样啊。”
老苍没有说话，一双凌冽的眼看得我都心颤，与吴其浩对视几秒之后，我看到他拨通了老梁的电话，话筒那边的声音有些大：“老苍啊！咋了？我现在手里正忙着呢！”
老苍直接杀到要点：“开辆警车过来，有人不让我进门。”
我擦，不知道为啥，老苍这句话感觉有点萌。像是小孩儿跟妈妈告状一样。
电话那头停顿了几秒，然后我就听见老梁小心翼翼地问：“你认真的吗？”
老苍依旧是面无表情：“我们在查凶杀案，你觉得我会是在开玩笑吗？”
老梁立马就开了口：“那我知道了，把地址给我吧，我马上安排人过来……”
显然这些话是被这个吴其浩听到了，只见他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特别是听到老梁说安排人过来的时候，他一把抓住了老苍的手腕，却被老苍眼疾手快的躲了过去，吴其浩立马紧张说道：“我信了我信了，警察同志我信了，你不用安排警车和人来了。”
听了吴其浩这番话，老苍终于开了金口：“好了，不用了，他好像愿意和我们谈了。”说完就把电话挂了，我甚至听到了老梁的粗口：“哎呀我擦，你丫的把我当什么了，这样就……”
最后两个字加标点符号应该是——“完了？”吧。
吴其浩终于愿意把我们领进去了，前脚踏进他家，吴其浩已经殷勤地递上了茶水，速度之快，让我有种看到狗腿子的错觉。
好吧，也许这不是错觉。
吴其浩开始赔笑脸：“实在不好意思啊警察同志，最近骗子猖獗，我以为你们也是……哎呀，实在是误会误会。”
老苍直接转移话题：“你认识周军吧？”
吴其浩的手僵了一下，愣了几秒才知道要点点头：“认识，公司同事，不太熟。”
老苍从鼻腔里冷哼一声，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不太熟？不太熟你还老是给他使绊子，尽安排他做些苦力看不出绩效的东西？”
吴其浩又是一愣，有些诧异地问道：“难道现在警察也要管这些了？”
看他一脸认真的模样老子差点笑出声来。
还是老苍绷得住，依旧是一张麻将脸：“警察不管这些，我只是想问问你知不知道周军有个儿子。”
吴其浩皱眉，想了一会儿，回答道：“知道啊。他办公桌上有照片的。”
老苍喝了一口面前放上的茶水，轻描淡写地说道：“他儿子死了。” 致命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