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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明宸默默把手腕一翻，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两张纸来，递了一张给楚念，自己留了一张在手上。
“这不是纸傀儡，它们其实只是从其他地方投射过来的时间幻象。”
靳明宸边说边十指翻花，不一会儿折出一只玫瑰花，单手托在掌心：“你只要集中精神，想着他们应该是什么样的。”
楚念不会折纸，一开始想跟着靳明宸的步骤来，然而他实在折得太快，她完全跟不上，自己纠结了半天，终于下定决心，折一个几乎所有人都会的——她三两下就叠完，开心地拿着她的作品在靳明宸面前晃来晃去，一边还配音：“嗖……嗖……”
靳明宸把手里的玫瑰变成一支真花，随手放在身边，抬头就看到楚念拿着个纸飞机在哪儿玩得正欢，活脱脱一个三岁的娃。
“你叠个飞机干嘛？你是觉得顶楼天台能停得下一台直升飞机？还是打算在楼下的花园里修一条起降跑道？”
靳明宸觉得自己彻底被楚念给打败了，吐槽技能瞬间飙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楚念悻悻地把纸飞机拆了，结果发现自己除了叠飞机之外就只会叠船，她觉得靳明宸要是看到一条船估计会说：“你是打算在洗手盆里开船，还是要在水桶里下锚？”
她悲伤地把自己窝在沙发里，托着腮很委屈地说：“其实我不会折纸……”
靳明宸看她幽怨地像一朵在角落里生根发芽的小蘑菇，头顶上还飘着朵黑漆漆的小乌云，心一软就坐到了她身边，拉过她的手，低声对她说：“记着。”
他抓着她的手教她叠玫瑰花。
他修长的五指将她的手包裹起来，她随着他的节奏翻动手指，看着一张纸神奇地在她手中变化为一朵盛放的纸玫瑰。
靳明宸将玫瑰放在楚念的掌心，对她说：“它是一朵玫瑰，跟你记忆中的玫瑰一模一样。你想想看它的样子……”
楚念想起靳明宸亲手别在她裙摆上的那朵玫瑰，虽然是假的，但是却比最新鲜的玫瑰都要娇嫩漂亮，她在脑海里渐渐勾勒出它的模样：有火红的花瓣，尖锐的刺和碧绿茂盛的枝叶，也许是在清晨初升时从花圃摘下的，花瓣上还沾着新鲜的露水。
她满心期待又忐忑地盯着自己掌中的纸玫瑰，努力幻想着它该有的模样。
然而那朵花并没有变化，楚念心中一阵失落，刚要放弃，但忽然眼前红光一闪，纸玫瑰竟然真的莫名抖动了一下，慢慢有了变化。
楚念顿时兴奋地忘乎所以，尖叫着指着那朵花朝着靳明宸喊：“变了！它它它它变了啊！”
靳明宸不以为然地撇嘴：“大惊小怪。”
楚念掌心的那朵玫瑰真的从纸变成了真的，不过她还没高兴上一分钟，原本盛放的玫瑰忽然用肉眼可见的速度凋谢了……
最后她的掌心只剩下一团干枯的花瓣和叶子，被不知道从哪里吹来的一阵风扫过，哗啦啦落了满地。
楚念看着靳明宸身旁开得灿烂无比的玫瑰花，欲哭无泪，瞬间觉得自己没脸待在这儿了，尴尬地捂脸：“这这这……差距也太大了好吗？”
靳明宸随手打了个响指，把身旁又变回去的纸玫瑰捡起来递给她：“再试试。”
楚念完全没信心，眼神闪烁着把花接过来，集中精神，按照靳明宸教给她的步骤，在脑海中想象着那个画面。
靳明宸借着撤手的动作，在楚念的手指上一蹭，他立刻看到楚念脑海中满园玫瑰盛放的场景，清晨的露水在柔软花瓣上微微颤动，蝴蝶翩翩飞过，迎着朝阳初升的方向。
然而在楚念手中，玫瑰依旧是飞快地盛开之后凋谢，在她目瞪口呆的时候，化作一堆残破干枯的枝叶。
靳明宸心中顿时一动，他很快联想到了什么，目光便毫不掩饰地落在楚念身上，问：“你是不是有的时候，能看到一些别人的画面？”
楚念正在哀怨自己为什么学不会靳明宸的技能，听到他的问话，理所应当地惊讶：“你怎么知道？”
靳明宸边思考边摸着下巴，楚念的思路立刻就被这件事带跑，彻底忘记了自己学习技能失败的问题，语气清脆地说起自己的经历来：“我有时候能突然看到一些很奇怪的画面，莫名其妙的，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乱七八糟的，但是一晃神就不见了。你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靳明宸没有回答她，而是忽然伸手在楚念的衣领上拂过，她的修复师徽章已经被他拿在手中。
“果然是秦家的徽章。”
靳明宸仔细端详着那枚徽章，楚念歪着头凑上来一起看，她知道靳明宸比自己懂得要多：“是吗？我之前只查到秦家的修复师徽章是做成胸章的，你是怎么看出来这个徽章是秦家的？有标记吗？”
靳明宸的食指蹭过徽章上的花纹，回答道：“有。”
楚念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仔细分析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端倪：“没有啊？这个昙花的花纹不是跟你戒指上的一样吗？”
靳明宸瞪她一眼：“那是时间城的标志，三大家族的徽章上都有。”
楚念十分丧气，皱着鼻子嘀咕：“那是哪儿啊？怎么跟大家来找茬一样啊！”
靳明宸指了指环绕在花纹周围的一圈圆形玉：“是这里，这里有个‘秦’字。”
楚念兴冲冲摸了半天，只感觉到那里有凹凸不平的细小印记，可怎么也感觉不出是个字：“这不就是一堆花纹吗？秦字也不是这么写的啊？”
靳明宸把徽章扔回她的手里，大步走到桌前，沾墨挥笔写了一个字。楚念把徽章别好，靠过来看，结果抽动着嘴角问：“这是‘秦’字？”
那个字笔画又多，有扭曲的也有直的，可是拼在一起，跟“秦”字也差的太远了吧？
靳明宸看到她惊讶到下巴都快合不上的地步，于是只好耐心地解释：“这是小篆。”
楚念还想问小篆是什么，但是看到靳明宸那就快要往外飞刀子的表情，还是硬生生忍住了。
小篆好像是个古代的字体？嗯，差不多应该是这样的。
楚念不懂装懂地点着头，靳明宸放下毛笔，转身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来递给她：“既然你能使用秦家的徽章，那么，你应该可以学这个。” 时间罗曼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