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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长河急忙关上院门说:“黄先生,你和小凡进屋说话,我去做饭菜。”
黄平说:“好,麻烦你了。”
“叔叔,快进屋。”吴小凡亲热地牵着叔叔的手走进点着煤油灯的堂屋,在四方桌前坐下后就急促地问道:“叔叔,这些年你去哪里了,怎么就给我和爸爸写了三封信,而且连回信的地址都没有,哎,真的想死我和爸爸了。”
黄平说:“小凡,十二年前你离开汉口后我继续回到机车厂秘密组织工人罢工,后来因身份已经暴露,组织上派我去农村发动群众,第二年又去广州在中国共产党创办的农民运动讲义所学习,随后参加了北伐战争,一直打到了汉口,但由于蒋介石国民党为了一己之私突然叛变革命,他们疯狂屠杀共产党人,那一年可真说得上是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共产党人的头颅都挂满了城市乡村,我又一次侥幸逃离汉口去了湖南,那一年我给你们写了第一封信。二七年我参加了中国共产党领导的秋收起义,然后上了井冈山,共产党武装夺取政权的熊熊之火从此点燃,但为了革命的需要三年后我离开红军再次回到武汉进行地下斗争,那一年我给你们写了第二封信。三年前你满了十七岁,我估计到你要是还在读书就应该上大学了,就赶紧给你写了第三封信,而这封信也是我写得最严厉的信,因为这些年来我们无数的同志都倒在了国民党的屠刀下,特别是很多年轻的大学生为了真理和信念不怕牺牲地投身革命,但由于国民党特务的横行和狡诈,他们利用青年学生思想单纯的弱点以共产党的名义设立种种陷阱诱骗这些热血青年,致使好多的大学生上当受骗无辜地牺牲。由于你心中一直有着共产党的烙印,我怕你一时冲动上了国民党特务的当,才在信中一再叮嘱,不许你参加学校的任何政治活动,不许你接触有任何政治背景的人,必须等我来南京后再说,因为我希望等你真正长大,有独立思维能力后再决定你今后要走的路。”
吴小凡明白地点头道:“哦,原来是这样。只不过这些年可真把我憋坏了,在同学们面前装疯卖傻、胆小怕事、软弱无能,特别是在女孩子面前丑都出尽了,连自己喜欢的女孩子都笑话我。哎,这样的日子真的很不好过。”
黄平笑道:“你爸爸都跟我说了,这十二年来你在外头不论别人怎么欺负你,你都真正做到了骂不还口、打不还手,就象是一个胆小鬼,可是在家里却老跟他顶嘴,特别是小时候动不动就不理他,常常气得他真想狠狠地打你一顿,可又舍不得。”
“呵呵!”吴小凡乐道:“小时候不懂事,在外头受了别人的欺负,就只能回家跟爸爸生气,后来长大了,也就不再跟爸爸顶嘴,只是我一个真正的朋友都没有,谁也不喜欢我这种胆小如鼠的人,连女孩子都讨厌我。”
黄平内疚地:“小凡,这都是叔叔害的,当年不该那样叮嘱你,害得你连朋友都不敢交往。不过你爸爸说,你非常喜欢一个女孩子,她可能还是共产党,可她并不了解你,所以才会产生误会。”
吴小凡苦笑道:“这事都过去了,现在说什么也晚了。叔叔,你是今天才来南京的吗?”
黄平说:“我是昨天晚上到南京的,当一位伯伯向我介绍南京学生运动的情况时,我便打听了一下进步学生中有没有一个叫吴小凡的人,他奇怪地问我怎么知道你,我就把你的事都告诉了他,没想到这位伯伯是又惊又气,他吃惊是因为他是你亲生父亲的战友,也是你亲爸爸和我的入党介绍人,但他离开武汉已经十三年,根本不知道你的情况,我们也是昨天才相见。他生气是由于你这三年在大学里的表现大让人失望,虽然学习成绩非常好,但一点都不关心国家大事,而且说你是一个没有胸怀大志,胆小怕事,只知安稳享乐的人,一个女孩子曾经多次想让你参加学校学生会组织的活动,但都被你拒绝了。我听了后没有吭声,因为只有我知道我在写给你的信中说了什么,我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当然,如果我不能来南京,另一位叔叔也会来南京找你,因为在这世上知道你真实身份的人除了你吴爸爸外,就只有我和这个叔叔知道。”
吴小凡笑道:“这个人应该是陈东叔叔,是吗?”
黄平一愣说:“你还记得陈东叔叔?”
吴小凡调皮地:“我当然记得,十二年前陈东叔叔和您说的话我全部记得,一个字也不敢忘记,如果您不来南京,我还准备去武汉后直接去找陈东叔叔,要求参加共产党。对了,叔叔,我共产党没参加却参加了国民党,而且还是国军少尉,你不会怪我吧?”
黄平好笑地:“情况你爸爸都跟我说了,我不会怪你。只是我听那位伯伯说,你对日本人却很好,那个叫藤原的日本人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军国主义者,他时常在课堂上为日寇侵略中国进行无耻的狡辩,可你却非常尊重他,日语也是学得最好的一个,这是为什么?”
吴小凡吃惊地:“叔叔,这些你也知道。当时我是这么想的,他既然敢公开为日寇侵略中国叫好,那他一定是日本鬼子的特务,我就想借学习日语的机会接近他,想听他跟自己的两个手下说些什么,那日语肯定要学好,不然就听不懂他们说的话,可他们很狡猾,从来不在我跟前交谈。当然,我也教他们中文,他们也能讲一口流利的中国话。再说,藤原老师对我也是真的好,如果他不是日本特务,那我肯定不仅是在表面上尊重他,心里也会敬重他,但一想起他为日寇侵略中国叫好时,我又特别恨他。对了,他走的那天还对我说,他很快就会重返南京,或者出现在中国的任何城市,到时我如果需要他的帮助,可以向任何日本人说出他的名字,日本人就会带我去见他。叔叔,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黄平点头说:“小凡,看来你真的很有心计,从他的这些话里就能听出,日本鬼子迟早会对中国发动全面的侵略战争。好,我会将这些情报向组织上汇报。”
吴小凡一愣说:“叔叔,你说这是情报,这、这几句话就是情报?”
黄平认真地:“对,特有的对象他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有可能是一种信息,如果不是专业的地下工作者可能不会注意,就象你一样,你只认为他是随意说说,还你告诉了我,我就能通过分析得出结论,这是日本帝国主义对中国全面发动侵略战争的前期信息,这就是情报。”
吴小凡高兴地:“我懂了。叔叔,你真行。”
黄平笑道:“小凡,从你与藤原的交往和心里所想、以及你刚才一跃就进了院子的身手来看,这十二年来你爸爸把他的看家本领和江湖上的狡诈都传授给了你,你是不是也经常出去做小偷?”
吴小凡慌忙小声说:“叔叔,我知道瞒你不住,这十二年来爸爸把他的本事都传授给了我,特别是这三年来晚上的活都是我干的,但我每次出去都是穿着夜行服,就算有人看到也只知道是一个黑衣人,由于我来无影去无踪,偷的又都是贪官污吏和财主恶霸的钱财,警察又抓不到我,南京城的人就给我取了个名字,叫做黑衣大盗,但爸爸不许我告诉你,怕你怪他,你就装着不知道吧。”
黄平好笑地:“好好好,我不知道,但这也看出,你爸爸对你很好。”
吴小凡噘着嘴说:“我爸爸什么都好,就是爱瞎操心,他想抱孙子,两个月前还硬是找回一个女孩子和我睡在一起,把我都累死啦。”
“哈哈!”黄平乐得大笑,赶紧又捂着嘴说:“你这孩子,说话真有味,累死你活该,是你自己天天抱着女孩子不放手,你到好怪起了你爸爸。小凡,叔叔可又要叮嘱你一句,虽然你不喜欢这个女孩子,也是你爸爸设的圈套害你上钩,但你俩已经在一起,你就要好好待她,知道吗?”
吴小凡羞笑道:“我知道,我这么累其实也是为爸爸着想,想赶紧让秀兰怀上孩子,她要是怀上了我的孩子,今后就算我牺牲了,我爸爸也就有个盼头。对了,叔叔,你有孩子吗?”
黄平的表情一下子平静下来,轻轻地点头说:“我有,六年前为了工作的需要,我和一名女同志结了婚,第二年就有了一个可爱女儿,可在去年敌人的一次搜捕中,四岁的孩子被敌人的子弹击中死在了她妈妈的怀中。”
吴小凡慌忙地:“叔叔,对不起,我不该问这些事。”
黄平拍拍他的肩说:“没什么,事情都过去了。”
吴小凡担忧地:“那我婶婶呢,她没事吧,她知道我这个侄儿吗?”
黄平说:“你婶婶逃过了敌人的搜捕,她现在很好,只不过我没把你的事告诉她。十二年多了,虽然我给你和吴先生写过三封信,但根本不知道你们能不能收到,我也不知道你是否还活着,所以也就没有把你的事告诉你婶婶,今天能看到你已经长大,我也真的放心了。”
吴小凡急忙地:“叔叔,我要参加共产党,为我爸爸妈妈和小妹妹报仇。”
黄平盯着他说:“小凡,我知道你想参加共产党,想为你爸爸妈妈报仇,当然,你也想到了会牺牲,但不是说不怕牺牲就是共产党,牺牲只是在那一分钟之内就能做到,可牺牲之前所经历的艰险和曲折,甚至于为了完成党交给的任务,在生活和工作中必须扭曲自己的灵魂,做出一些令亲者痛仇者快的可耻之事,这不是说能做到就能做到的。一旦你参加了共产党,那么你的一切都不再属于自己,心中只能有一个信念,那就是为了党的利益一定要好好活着,这才是牺牲的前提。”
吴小凡不解地:“叔叔,我连死都不怕难道还不行吗,什么叫必须扭曲自己的灵魂?”
黄平说:“小凡,每一个参加共产党的人都说自己不怕死,但当你被敌人抓到,所遭受的折磨无法言表,虽然肉体上的伤害可以承受,但精神上的凌辱却让一些人背叛了组织,成为可耻的叛徒。必须扭曲自己的灵魂,就是当敌人把你的亲人抓到你面前要一刀一刀地活活捅死时,你还能保持镇定自若面不改色,这才是真正的共产党人。”
吴小凡惊讶地:“这、还有这种事?”
黄平点头道:“小凡,敌人对共产党的残暴已经无法形容,鞭抽棍打、用火烧、烙铁烫、灌辣椒水、挖眼睛、割舌头、剁手脚等都是他们的平常手段,这也都只是肉体上的伤害,精神上的欺凌才是敌人最恶毒的惯用手法。我刚才向你提起的那位伯伯,他的妻子和儿子都是共产党员,三年前由于叛徒的出卖,他妻子和儿子都被敌人抓住,这位伯伯和很多人也被敌人包围,但由于叛徒不认识伯伯,首先要他的妻儿指出来,只要两人指出谁是她的丈夫和他父亲,母子俩就可以活下来,但两人坚决不说,敌人为了逼迫伯伯站出来,竟然用刀在两人身上一刀一刀慢慢地捅,可伯伯当时脑子里记着一份非常重要的情报,如果不送出去,我们的组织就会遭受重大损失,为了党的利益,他的妻儿致死都没指认自己的丈夫和父亲,伯伯也面不改色地眼睁睁瞧着自己的妻儿被敌人一刀一刀地捅了二百一十刀,这就是必须扭曲自己的灵魂,为了完成党交给的任务,他必须活下去。”
吴小凡哭了,全身颤抖着低头哭泣。
吴长河也汗流满面地进来说:“黄先生,你说的我都听到了,也让我明白了为什么共产党这么不怕死的原因,原来你们心中装的都是别人,以及你们所说的什么理想,从国民党这样残害共产党的事上看,他们将来必定会被你们共产党打败。只是我在报纸上看到,你们红军已经被国军追得走投无路,都已经被消灭了,这是不是真的?”
黄平也抹去眼眶里的热泪,坚定地:“吴大哥,国民党的宣传根本不要相信,我们中央红军经过艰苦卓绝的几万里长征,已经在十天前、也就是10月19日胜利到达陕北,与我们在陕北的红军胜利会师,宣告国民党反动派消灭共产党和红军的图谋彻底失败,宣告中国共产党和中国工农红军肩负民族希望胜利实现了北上抗日的战略转移,中国人民也一定会认同中国共产党停止内战一致对外的政治主张,抗日救国打击侵略者的正义战争即将开始,胜利一定属于中国人民。”
吴长河激动地:“这就好这就好,只要中国不打内战,我们一定能把日本鬼子赶出中国,华北和东北也就能收回来。小凡,你叔叔跟你说这些是让你想清楚,当国民党现在肯定没有任何风险,当共产党就得象你叔叔他们这样做人。但我从你叔叔的话中已经听出,就算你不参加共产党他也不会怪你,但国民党我也不会让你当,到时我亲自去武汉,要你师伯不再找你,我们老老实实在家过日子,这样好不好?”
黄平笑着说:“对,叔叔说这些并不是要你参加共产党,你已经长大我也就放心了,就在南京好好过日子,但一定要孝顺你爸爸,他是一个真正的好人。”
吴小凡抹去泪坚定地:“不,我要参加共产党,叔叔所说的话让我看到了未来中国之希望,不论怎么样我都要继承爸爸的遗志,完成他未能完成的理想。”
“唉!”吴长河摇头道:“随你吧,我也管不了你啦,你只要让秀兰怀上孩子,你做什么我都不管了。”
黄平笑着拍拍侄儿的肩说:“小凡,这样吧,吃完饭你先回去,好好想一想再决定。再就是你现在已经是国军,在培训班学习时不用再刻意隐瞒你的性格,学的这些东西将来一定会用在抗击日寇的战争中,所以你也就要表现出认真和坚定的一面,这样才会被别人看得起,但共产党的事你不能卷进去……”
吴小凡表情坚毅地:“叔叔,你别说了,我不会回去,我还要多听你讲共产党的事。爸爸,我也向你保证,秀兰没怀上孩子我不离开南京,吃完饭你先回去,告诉秀兰我今晚有事不回去了,让她别等我。还有,叔叔的事不能告诉他们。”
吴长河无奈地:“好好好,我知道,中午黄先生来杂货铺时,我一眼就认出来了,就赶紧把他带到了这,后来王强回来吃饭我才让他去接你。我的小祖宗,我真是管不了你啦,饭菜就快做好,准备吃饭吧。”
“是!爸爸!你先出去,我还要跟叔叔说事。”吴小凡笑着把父亲推出去,赶紧小声地:“叔叔,还有件事我想告诉你,我知道有三个同学就是共产党,可两个男的却也参加了国民党,而且同我在一起学习,这是为什么?”
黄平顿时严肃地:“小凡,就算他们三人是共产党你也要装着不知道,特别是那两个已经参加国军的同学,你更要把他俩当成是真正的国民党特务,不能向任何人提起自己的怀疑,否则会害死他们。”
吴小凡噘着嘴不高兴地:“我没跟别人说,你是我叔叔,我才跟你说。”
黄平严厉地:“这种事就算我是你叔叔也不能说,将来你要是加入了共产党,对身边的任何人都要时刻保持警惕,不能让我知道的也不能说。”
吴小凡赶紧拉着他的手说:“叔叔,我知道了,你别这样板着脸说话行不行,要是我真的参加了共产党,我也不能去找他们吗?”
黄平说:“就算你参加了共产党,没有组织上的指令也不能与任何人联系,以你现在国军的身份,那么在对共产党的责难上要比国民党还国民党,就算让你去抓真正的共产党也不能有任何退缩,因为在那种情况下为了保存自己只能眼睁睁地看到同志牺牲,不然的话无法完成党组织交给的更艰巨任务,这就是一个地下工作者必须扭曲的灵魂。就拿我来说,今天要不是在这里和我主动来找你,那么不论在任何地方,我都不会认识你,就算有人用枪指着我的脑袋我也会说不认识你,因为没有人知道我俩的关系,这可能就是敌人的阴谋。今后你要是真的参加了共产党,如果没有组织上与我联系的指令,我俩就是面对面也是素不相识之人,就算敌人要你打死我,你也必须立刻掏枪把我击毙,因为为了完成你的使命,必须保护好自己生存下去,明白吗?”
吴小凡惊恐地:“这、这……”
黄平赶紧笑道:“小凡,别怕,就算是那样叔叔都能理解。还有,你现在已经是国军军官,要慢慢把自己的性格变回去,因为你那个师伯知道你的情况,如果刻意隐瞒就会得不到他的信任,听你爸爸说他是非常狡诈狠毒的人,今后你一定要小心。”
“嗯!”吴小凡坚定地点头。
吴长河的喊声传来:“小凡,快来端饭菜,吃饭了。”
“来了!”吴小凡跑了出去。
在随后的四天里,吴小凡白天去国军培训班学习,晚上就同叔叔睡在一起交谈,对共产党的理想和信念也就更加的清楚,更进一步坚定了参加共产党的决心,叔叔也就答应了他的请求,但要等他在国军培训班学习完后再最后决定。
11月3日傍晚,黄平和吴长河为吴小凡二十岁生日举杯祝福,然后他匆匆地离去。吴小凡父子回到家中,秀兰高兴地端来热水伺候自己的男人洗脸洗脚,吴长河和表姑夫妇开心地让小两口早点休息。吴小凡走进卧室赶紧抱着秀兰问有没有怀孕的感觉,看到她羞笑着摇头时,他便迫不及待地帮她解扣脱衣,自己也脱光衣服迅速搂抱着她开始了艰苦而又快活的鏖战。其实此刻的秀兰已经怀孕,只是两个少男少女还不懂得身体的生理奥秘,两个多月里几乎天天云雨交合,秀兰自己没来红也不好意思说,只是害得吴小凡累得天天喘气。
在接下来的一个多月里,吴小凡不仅在培训学习上取得了好成绩,而且性格也渐渐开始变化,由开始不敢大声说话和羞涩,后来竟然声音清脆洪亮,对问题的讨论也由小声述说变为大声争论,特别是在一次案例分析课上,教官把一份缴获的共产党电报拿出来讲解,说共党的密电码非常难破解,要不是共党叛徒的指点,谁也不会想到密电码竟然是用古典书籍编码而成时,他竟然将手枪往桌上一拍,开口就恶狠狠地骂道:“妈的,共党太狡猾了,这种共匪抓住就该枪毙。”让他没想到的是,他的这种变化让林志刚和方继宗感到非常的惊讶,两人借休息的机会与李雅琴见面时,将这些话告诉了她,使这位坚强的女孩痛苦不已。
12月20日上午,国军培训班结束,吴小凡以优异成绩获得到了表彰,并且由少尉提升为中尉,林志刚和方继宗他们都被授与了少尉军衔。同时,除吴小凡外其他人必须在明天乘船立即赶往武汉到情报处报到。
这天中午,吴小凡回家时只见全家人的脸上都充满喜悦,父亲乐得美滋滋地告诉他,秀兰已经怀孕快三个月了,他惊喜过后又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然后开心地抱着这个给了自己无比快活却心中又不承认是妻子的女人笑了。同时也决定,从今天起去郊区的家里吃住,等待叔叔的到来,虽然他对父亲和秀兰说是有公事不能回家,但父亲是心知肚明不予点破。
晚上,吴小凡和王强一起来到郊区的家里时,却发现院门下放着一封信,打开一看上面写着:“今日离别南京,其言永响耳旁,如愿真容相见,武汉城中相盼。雅琴!”这是李雅琴终于离开南京的告别,这封信让吴小凡忧伤的同时也充满期待,因为自己元旦后也要去武汉,但今后能不能与其交往必须得到叔叔的同意才行。
在随后的四天里,吴小凡焦虑地在郊区的家中等待着叔叔的到来,无聊得只能用练武来解闷。王强虽然知道师弟在等黄先生,但不知到底是什么事,想在家陪师弟却每天被他大清早就赶了出去。 黑夜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