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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周意味深长地:“雅琴,有些事我不得不说呀,这十多年来,如果没有小凡,武汉地下党将经历更多的风雨,他为了给叔叔报仇铲除叛徒,在明明知道你和方继宗、林志刚利用他请客之名把叛徒骗了出来,可他伯伯竟然得到了你们行动的消息,现在看来应该是林志刚出卖了你们,他通过观察意识到了危险,只好冒险跑出来换上夜行服向你报警,并且趁机用自己高超的武功除掉了叛徒,当时就受到了他伯伯的怀疑差点出事。还他从小就养成的双重性格不仅欺骗了他伯伯,而且也让藤原和秋野受骗上当,忍辱负重潜伏在日军宪兵队整整三年,用他的聪明才智赢得了日军的信任,为抗日前线获得了很多至关重要的战略情报,同时他和老陈在险恶的环境中相互配合,用侦破共党联系点放出国共两党要暗杀他的风声,进而达到了让藤原不敢再让他侦破国共两党潜伏人员的目的,他取得的功绩配得上伟大的民族英雄这个称号,同时也化解了地下党的一次又一次危机,远的已经无法再说,可三天前要不是他借小夏的口向我通报了敌人即将在全国抓捕共党的行动计划和除掉天网计划中的四只大老鼠,要不是他冒死跑去向老陈通知蒋步云叛变之事,我们的党就会遭受重大损失,天际中就会多增加无数条屈死的英魂,林志刚也就还不会暴露,而老陈和尹鑫都是为了他的绝对安全采取了自我牺牲。可这些年来最怨恨他、最想除掉他的就是你李雅琴,你虽然是不知实情想除掉这个国民党高级特务,但他却要在明知是你两次暗杀他的情况下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面对你,我这个老头子都不知道他是怎么熬过来的。雅琴,吴小凡真的是一个有情有义的男人,他对你的爱始终没有改变,可又不得不生活在种种不能选择的无奈之中,在南京落入了自己父亲的圈套只能接纳秀兰,在武汉为了得到他伯伯的信任,他不得不与兰花生活在一起,在潜伏鬼子宪兵队时又只能被迫与娟子成婚,撤退到重庆又不得不诈死埋名去了湖南,与苦苦等待着他的刘小姐结合,可他以前的四位妻子、父亲和第一个儿子小斌斌、及岳父岳母和嫂子都直接、或间接死在了鬼子的手上,如今他已经心灰意冷,认为是自己的命太硬克死了所有的亲人,不管我和老陈、杨丽华如何劝慰,他都一口回绝不再成家,只求能与儿子度过此生,我们也无法强迫,至于你如何对待这件事,也只能由你自己决定。”
李雅琴痛楚地哀叹道:“他为什么是黑衣人,他师兄为什么要骗我?”
老周说:“王强也是被迫无奈,他如果告诉你真相,小凡就会同他恩断义绝。也正是王强的这种隐瞒,你才没有知道小凡是黑衣人的身份,否则你就很可能透露给了林志刚和方继宗,那今天我们也就绝对再也见不到小凡。”
小彭流着泪感慨地:“小凡啊小凡,那天晚上我在王强家就应该想到是你了,如此高超武功之人却要蒙面而行,而且那种时候竟然还可以去军统站见尹鑫,除了你还能有谁,可我始终认为你是一名屠杀共产党人的刽子手,才没有往这方面想。怪不得那年掩护你撤退时,陈老师一再强调,共产党人要扭曲自己的灵魂去完成任务,其实这句话是对你说的,是让你坚持自己的原则,以完成使命为重,你宁愿冒险硬闯鬼子的封锁线也不去新四军根据地,就是为了今天不被敌人疑心。对了,老周,汉强和平汉是小凡少年时最好的朋友,他们曾经对我说过,吴小凡很象他们小时候的小凡哥,可自从那一年黄小凡的父母牺牲后,他俩也就再也没有见到自己的好朋友,后来他们俩见到黄平同志时也曾经问起过小凡的事,但黄平同志不知出于何种考虑,竟然说黄小凡早就死了,何况谁也不敢相信小凡竟然会杀害自己的亲叔叔呀,所以两人才没有去联想,并且还骂他这个狗特务为什么也是叫小凡,现在想起来,小凡回武汉那年曾经去过小时候住过的地方,也看到过汉强和平汉,他也应该早就认出了两个小伙伴,但他硬是没有在两人面前暴露出任何信息,那我是不是要把真相告诉两人,免得他们俩老是想着要暗杀掉这个大特务。”
老周说:“不行,多一人知道小凡的真实身份,也就会多增加他的一份风险,但一定要以各种理由阻止我们党内任何人对他的暗杀,过去的悲剧绝对不能重演。”
潘大姐内疚地:“是啊,这十多年来,从他回到武汉的第一天起,我就时刻想除掉他,如果不是老陈的再三阻止,那我真的是无脸去见九泉之下的黄平。”
老周说:“好了,事情已经过去,但除了我们四人和小夏外,小凡的身份同样属于秘密,地下党组织对他的防范要做到一如既往,该转移的一定要转移,这不仅是要麻痹敌人,而且他在不得已的情势下会做出一些不合常理的举动,如果我们不站在他的角度去思考问题,那肯定会怀疑他一定叛变了,所以你们要记住,在行动上防备他,就是在现实中保护他,也只有这样才能让敌人永远不会怀疑他。”
潘大姐笑道:“是,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只是林志刚已死,潜伏在我们身边的十名秘密特务名单要尽快弄清楚才行,否则我们根本无法开展活动。”
老周说:“这件事小凡会想办法处理。小彭,王强的事就交给你了,但他的中心点还是吴小凡,他的家除了我们四人和小夏以外不要让别人知道,否则会影响到小凡的安全。”
小彭立正道:“是!”
老周瞧着表情忧伤的李雅琴笑着说:“雅琴,前天我已经在毛人凤的推荐下认小凡为义子,我现在是轻而易举地得到了一个好儿子和乖孙子,能不能再有一个好儿媳就看你的了,只要你能抛开心中的纠结,用你的爱去熔化他心头上的冰,我相信小凡会回到从前。”
潘大姐也拉着她的手说:“雅琴,你的命运注定要与小凡连在一起,这也是无法改变的情缘,不要询问过去,忘却所有不愉快的回忆,因为你和他之间无法用对与错来评判,只有勇敢地面对现在,才能真正拥抱属于你们的明天。”
李雅琴苦涩地:“潘大姐,你们说的好轻巧啊,我能够忘却过去吗,我能够做到不回忆往事吗,我自己的心都已经冰凉冰凉,还怎么去熔化别人心头上的冰,虽然揭开的真相能证明他的清白,可何尝不是对我的残酷无情,这种现实让我如何接受,我又有何面目再去面对他,我是两次暗杀他的人呀。”
潘大姐动情的拥抱着她说:“雅琴,这真的难为你了。”
老周也叹息道:“哎,看来此事只能今后再谈,我们也该回去处理善后事宜了。”
这是一个让人无法安宁的日子,国民党抓捕和迫害共党之事这两天已经引起了武汉民众的慌乱,内战的暴发更是让人们心中充满了恐惧,同时地下党的人员都已经知道,是吴小凡天网行动的派遣特务引诱了蒋步云的叛变投敌,才造成了省委书记老陈和几十名共产党员、及上百名积极分子的牺牲和被捕,大家也就把仇恨全部算在了吴小凡的头上,可他民族英雄的光环又让大家非常顾虑,何况组织上也一再强调不能因杀他而失去民心,所以大家只能把仇恨躲在心里,可事情往往出人意料地发生,危机也就一步一步向他逼近。
武汉大学校园内的林荫道上,魏明阳表情愁闷地和一名男青年边走边说:“胡鹏,这两天大家都不理我了,你们的活动也没有通知我参加,只有你还敢同我交往,大家肯定不再相信我。”
胡鹏小声地:“明阳,大家的议论你应该都知道,在这种形势下我们只能停止与你的交往,这也是对你的保护,如果我不相信你,那我早就离开学校了。”
魏明阳气恼地:“吴小凡虽然是我哥哥,可他是他,我是我,大家凭什么就不相信我。过去你们知道我是魏怀中的儿子时都没有说我是特务的儿子,现在却骂我是狗特务的弟弟,难道我也是特务?”
胡鹏内疚地:“明阳,大家也是心里不舒服才说了几句气话,希望你不要计较。回去吧,今天是礼拜天,我也要回去了。”
魏明阳傲气地:“胡鹏,你放心,就算你们都怀疑我是国民党特务,我也不会出卖你们,同时我也会用事实来证明自己,再见。”
胡鹏无奈地瞧着他远去。
吴小凡家,他开车回到院门外停下,下车瞧了瞧胡同两头没有行人时立即翻开座垫把装着夜行服和飞镖的黑色袋子提出来迅速进屋,并快步走进书房把袋子放在沙发下藏好,然后抓起电话要通了伯伯的办公室,因怕话务员偷听,他只是说事情已经办好,义父会处理好后事,意思是林志刚和方继宗已悄悄地除掉,至于如何嫁祸于共党就得听义父的安排。当他放下电话看了下手表,时间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半,弟弟和儿子应该快从中山公园回来了,他正准备去厨房做饭时,外面却响起敲门声,急忙出去打开院门瞧着站在那的魏明阳高兴地:“明阳,好久不见,今天怎么跑到我这来了,快进来。”
魏明阳进来笑道:“小凡哥,这几天你的名气又大了很多,人们都在说国民政府这次能这么顺利地逮捕和枪毙这么多的共党分子,全都是你领导的秘密情报小组打入共党内部的功劳,报纸上和广播里都把你称之为党国的英雄,我和同学们对你可是敬仰得很。”
吴小凡关上院门好笑地:“这种事有什么值得敬仰的,快进屋。”
“好!”魏明阳跟随吴小凡进屋,但他的右手迅速从背后腰间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当吴小凡走到沙发前侧身礼让的一瞬间,他手上的匕首迅猛地刺进了哥哥的腹部。 黑夜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