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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是扩音,目的自然是为了能够让方四清清楚地听到谈话内容。
跟预想的一样,直到嘟嘟嘟声音停止,对方都没有要接听的意思。我心里想,他应该光着膀子,手握着手机,一副饶有兴趣看到猎物上钩的奸诈模样,坐在床边肆无忌惮的嘲笑我愚蠢笨。只是不到最后,谁都不知道是谁会笑到最后。
我没有这么轻易地放弃,又拨打了回去,这次还是跟第一次一样,没有人接听。我挂断电话,将手机放到桌面上,对方四清耸了耸肩,讪讪地笑说:“先晾着,再过五分钟再打。”
方四清没有否定我的战略,点了点头,问了我一件跟事态无关的事情,他说道:“这么早过来,你吃过早餐了没有?”
我笑,方四清这是学会关心人了吗,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道:“如果我没有吃,你会请我吃早餐吗?”
方四清嗤笑,打击道:“不会。”
“为什么,这么伤人心。”我不禁莞尔,问。
“因为你身上有牛肉片的味道,证明你已经吃过早餐了。刚刚之所以会问这个问题,是因为纯属无聊。”方四清打击人的方式还真是独一无二,我怎么会突然觉得这样的他还是有点风趣的,至少不会死气沉沉,像是个千年不变的蜡像,没有一点人气。
算计好时间,这次我重新拨打了过去,“嘟嘟嘟”了三声,这次手机在期待中,终于被人接了起来。
“喂你好?”我试探性地问候了一句,良久,对方都安静地没有发出一声,不,我能够听到对方的呼吸声,但是对方很沉着,根本没有因为我这一声问候而有所回应。
我抬眼看向方四清,他对我做了个点头的姿势,我也对他点了点头。
清了清嗓子,我开始了我蓄谋已久的演讲:“先生,这个时间点打扰你实在是不好意思,但是你说我猜到了你是谁,我心里真的很好奇你是哪位,我能想到的就只有匿名寄照片的人。那个人就是你是吗?”
我尽量放低了我的姿态,也放低我的声音,用唯唯诺诺来迷惑对方。
据我了解,张博志应该是个很自以为是的人,若不是这样,他就不会依然住在那个公寓里,而是搬了家。他也许非常自信于他干的这些愚蠢的事情没有人知道,可是恰巧的是,我们都已经知道了,还要陪着他演一出戏,想要看看他究竟是单纯的报复还是为了财讹诈我一顿。
果真,我这么一说,他终于发声了,依旧用的是那难听的刺耳的变声器说道:“你很聪明,知道了我是谁。”
也许他人为,我跟柏雪是真的有一腿的,若不然就不会打他这个电话,这个电话在他看来,像是有无很久才艰难做出来的决定。
“先生,我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你,但是请你能不能将底片给我,你要什么你说,只要是我能够做到的,我一定答应你。”我迫切地,亟不可待的,像是十分焦急又不好变现得太过分,导致语气有点不自然又不失诚恳地说。
“哼”手机那头发出轻蔑地声音,他没有第一时间答复我,像是在裁决着什么。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就在我快要等到不耐烦的时候,他才说道:“若是不想我将照片发到你们公司大厦上,你就得老老实实地听我的。我手头上,除了这些照片,还有另外一些你意想不到的东西,不知道你会不会感兴趣。”
我的眉头皱了起来,眼珠子一转,轻声问:“什么东西?”
“桀桀桀桀,你一定不想将它们流露在外的,那就是,你,妻子,出轨,的,视频……”他一字一顿地将最后几个字说出口。
我心一凉,即使是方四清查找了那么久,都没有找到关于妻子超级暧昧以上的证据,那么张博志是怎么知道的呢?我第一联想到的就是马来西亚的那个晚上,如果他手里真的有什么所谓的视频,那么就只有那晚上的有嫌疑。
那么,会是妻子欺骗了我,还是他欺骗了我呢?
不对,按理说,他是不知道我已经知道了他的存在,那么他若是想要讹诈我,就不会无理无据,一定会拿出硬货出来,而那些不痛不痒的照片,只不过是开胃菜而已。
我一下子想清楚了这一切的来龙去脉,心里不由地一沉,声音也低沉了下来,说道:“我怎么确信你有我妻子的视频?”
“桀桀,不用着急,你等下就会知道了。”尖锐刺耳的声音肆无忌惮的从手机那头响了起来,他继续说道,“你给我准备一百万,我就将所有的底片跟视频送给你,但是如果你不愿意也没有关系,我会让所有人都知道,你被带上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让你在认识的人面前,永远抬不起面子。”
说完,他不顾我的反应,直接变挂断了电话,我自然不会如此甘心被摆弄,便重新拨打了过去,只是传来了嘟嘟嘟的声音,他一直没有接。
这是在吊我的胃口呢,我颓然地将手机一扔,本来觉得胜券在握的应该是我们这方才对,结果他就爆出了这么一个惊天消息出来,打得我如此的措手不及。心里原本模拟好的稿子都没有来得及发挥,后面完全就是被他牵着鼻子走。
方四清看出我的愤懑,并没有多么的动容,他坐到我旁边来,冷清地说道:“张博志这样的人,如果手头上有什么把柄的话,一定不会加以他人之手,那么就说明,所有的证据都在他跟他的公寓里。如果他聪明,他等下一定会发能够确定他手头上有视频的证据,到时候,主动权就在咱们的手里了。”
我听完精神抖擞起来,立马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只是心里还是在生气,还有一点慌乱没有主见,这不是张博志给我的,而是他口里说的那个视频给我的,我一方面迫切希望他只是为了讹诈我而说出来的谎话,一方面又有点期待,他口中说的视频到底会是怎么样的,心里是非常的矛盾与不安。
跟我与方四清想的一样,过了不到十几分钟,我的手机里发来一声叮的声音,依旧是哪个匿名电话发来的,这次发来的是一个截取的短视频。
我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深呼吸,再深呼吸……方四清很识趣地走开,并没有表现出有兴趣看视频的样子。 妻子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