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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家原本是建国以后由南方迁至燕京的,不过方家老宅却是方家祖辈在燕京留下的一份产业。
虽不像叶家是什么公爵王府遗留的老宅,但也是也是一个四进四出占地不小的大宅院,只不过方家老宅的位置却是有点偏,不像其他家族那样在闹市,而是坐落于燕京西郊,再往西不到百十里就是山区了。
寒冷的冬季,即便是繁华如斯的燕京城,在凌晨两点的时分马路上也沉寂了下来,唯有呼啸的北风还在孜孜不倦的吹动着干枯的树丫,不时发出如同悲凉的呜咽声。
路两旁屹立的路灯似乎都被这种凄凉所渲染,就连灯光都显得昏黄黯淡。
忽然两束灯光从远处照射而来,眨眼间便又消失在路的尽头。
正是驾驶着枭龙的方墨,方家的祠堂就在方家老宅的西侧院,反正也是深夜,路上没有什么车辆,正好可以发挥枭龙的速度,这比自己利用功法要轻松的多,况且方墨也是一个喜欢车子的人,更是喜欢枭龙的性能。
他知道,这是亚诺刻意为他量身打造的,不过在这里方墨虽然能发挥它的速度,但是绝对发挥不出这辆车子三分之一的性能,而其中最为让方墨惊叹的是,枭龙的底盘装有喷气式稳定装置,这也是当初枭龙在落崖后,为什么能毫发无损的原因。
近五十公里的路程方墨仅仅用了不到15分钟就已经跑完,在距离方家老宅还有几里路的时候,方墨将枭龙收起,直接放进了自己的天衍珠。
他可不想被方家布置在外面的摄像头拍到自己的身影,既然方家不要自己了,那自己也没有任何留恋的理由。
方墨直接打了一个隐身术,避过所有监控和眼线,直接来到了方家祠堂。
找到他父亲和母亲的灵位,方墨站立在那里,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他的母亲死于一场车祸,父亲亦是如此。
相同的是,他都没有见到双亲的最后一面。
“爸,妈,儿子来看你们了,你们在那边过的还好么?”
方墨深深的呼了口气,眼角的泪水不受控制的滴落,
自从父亲死后,自己就像一只丧家之犬一样被诺大的方家逐出了家族。
那个时候的自己差一点就要崩溃了。
为了生存,他不得不靠自己的双手,
为了不让自己孤单,
他对沈清曼百依百顺,
可是最终他却失去的干干净净......
“爸,儿子现在长大了,我不怪你们,但是我真的很想你,想妈妈,我好孤单......”
.......
方墨在祠堂里足足呆了一个多小时才擦去流不尽的泪水,心情也低迷到了谷底。
在灵位前恭敬的给双亲磕了三个头,这才退了出来。
方墨没有急着走,而是在大院里想着小时候的事情。
看着熟悉却让他心灰意冷的方家大院,方墨心中一阵惆怅,想起小时候蜷缩在爷爷的怀里等待着爸爸妈妈来接自己,曾几何时,那个原本慈祥的老人为了哄自己开心驮着自己在院子里打圈?
可是现在呢?
曾经的一切,都已经成了回忆......
方墨心底一声叹息,
罢了,从此形同陌路,各不相干,走吧.....
想到这,方墨转身就要走。
然而这时,忽然传来
“砰”
的一声。
那是瓷器被掷在地上的声音。
方墨身形一顿,下意识的转身望去,
这时他才发现正院北房的西侧还亮着灯,
爷爷的书房!
方墨一看就知道那是爷爷方廷树的书房。
这么晚了,这老头儿发什么疯啊?
方墨不由皱了皱眉,有心过去看看,不过立刻又想到方家的狠心,
算了,不关我的事,眼不见为净,还是走吧!
“方廷水,你们对方墨做的还不够么?难道真的要赶尽杀绝么.....”
然而就在方墨决定转身就走的时候,却是听到方廷树的书房里传出一个极尽咆哮的怒吼,使方墨立刻就顿住了身子,目光下意识的看了过去。
跟我有什么关系?
对我做的?
方墨立刻就有些迷糊,
就在这时,方墨发现其他屋子居然有的也亮起了灯,显然是听到了这边的动静。
急忙打了一个隐身术,身形也贴向了墙边的阴影处。
同时神识也扫了出去。
只见书房里此时有两位老人,一名站在书桌后面,正是方墨的爷爷方廷树,一名坐在下首的一张椅子上,这个人方墨自然也认识,正是他的二爷爷,也就是方廷树的亲弟弟,方廷水。
方墨知道,方廷水其实就是方家旁支的主心骨,而且他们这一脉因为只有方岩和他两个男丁,人丁不旺且年龄还偏小,所以家族里很多产业都是由旁脉在经营打理,而方廷树虽然身为家主,但是也只是管理一些家族大运上的事情,还有就是把持着一些命脉产业和军中人脉。
这俩老头深更半夜的吹胡子瞪眼的这是干嘛呢?
方墨见爷爷方廷树此时一脸怒气的瞪着二爷爷方廷水,然而方廷水此时也同样毫不示弱的回瞪着,地上还有一个摔的稀巴烂的茶具,从方向上看应该是方廷树甩出去的。
着老哥俩还真是......
年纪一大把了,何苦呢?
方墨不由撇了撇嘴,
就在这个时候方廷水终于开口了:“大哥,你这话我就听不懂了,当初决定连那野小子轰出家族是大家的决定,怎么能赖在我的头上?
况且他本来就不是方家的人。”
“你......”方廷树闻言气得胸脯上下起伏,指着方廷水怒道:“方廷水,你你那点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若再逼我,别怪我不顾及脸面,方岩的事情,还有方婷的事情,你真的以为我一点都不知道么?
老二,有什么冲我来,别再为难孩子了。即便现在我把家主让给你又如何?难道你真要眼睁睁的看着方家内外从此分崩离析么?
唇亡齿寒啊.......”方廷树说道最后,语气也软了下来,甚至都带有哀求之意。
由于此时方墨已经贴在了窗台下的暗处,所以听得十分真切。
当方廷水说出那句‘况且他本来就不是方家的人’的时候,方墨整个人都蒙了。
野小子?
不是方家的人?
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难道把我逐出家族还另有隐情不成?
那一刻,方墨甚至有种想笑的冲动,原来一切早已注定,奈何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儿。
只不过他的心里却满是悲凉。
不管怎样,方墨都不想再待下去,是与不是又有何异?
是又如何?
最疼爱自己的父母都已经不在了,方家也注定与自己再无瓜葛。
不是又如何?
就算自己真的是父母捡来的,或者抱养的,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亲生父母也不要自己了,今生有一双疼爱过自己的父母,这已经足够了.......
他已经没有再听屋子里还在说什么了,多一刻他都不想在待下去,
他方墨救过方岩,救过方婷,等于是两次帮方家保住脸面,从此后再不相欠,要说欠,他也只欠父母的养育之恩。
想到这一转身便消失在了夜幕之下。
然而方廷水在大哥说完那句话的时候,却是忽然起身欲走,不过嘴里却是说道:“无论如何,方墨都留不得,这件事,我是不会让步的。”
“你还要怎样?”方廷树浑浊老眼里立刻露出了一抹决绝之色,不过也仅仅刹那,便又消失不见。
“到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方廷水说完头也不回的便走出了房间。
一直以来他都在千方百计的想要坐上家主的位置,但是刚刚大哥所说的‘唇亡齿寒’的道理,他怎能不懂?
现在单靠支脉,是不可能完全支撑起方家的,但是他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方墨再这样成长下去。
因为当初主张将方家嫡系长子方墨逐出家族的人,就是他。
理由也正是方墨的身份问题,
如果现在不除去方墨,以后恐怕再无机会,那样自己也将深受其害。
其实说白了,方廷水是怕了,一旦让方墨知道自己对他们父子做的事。
方墨肯定会找他报仇。
想到这,方廷水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狠厉。
野小子,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即便搞不死你,我也要让你声名狼藉,永远也不能抬起头做人。
一个计划,已经在他的脑海里酝酿,逐渐成型...... 狂徒弃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