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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在场的很多人心里都以为少依凡被“奉仙”
如仙女的美貌惊呆时,却被少依凡的言行强行征服。
“瑾姨!瑾姨真的是你吗?凡儿回来迟了,如今南诏被灭,不知傲叔叔、我父母他们现在何处?”
一时情绪失控的少依凡,像个与家人失散多年的孩子,问出了心中困扰很久的疑惑。
但却忽略了人心险恶,祸从口出。
而就在少依凡问出这句话时,銮驾队伍最后的几人,均都传出一阵浓烈的波动,饱含杀意。
敏锐地感觉到寒意的秋藏冬,心中低语:“安静了几个月,今日怕是脱身不易啊!”
随后露出隐忧,看了一眼少依凡。甚至心中有所期待,少依凡再次带来奇迹。
突然被称呼“瑾姨”,年轻貌美的“奉仙”大人轻轻掩嘴一笑,倾国容颜化作一阵暖风,身后的侍卫都有些飘飘然。
可是对面的少依凡却不为所动,就好像心中没有任何淫邪之念。
“我不是你口中的‘瑾姨’,也不认识什么‘瑾姨’。
不过在我看来,你这番大胆而又无礼,滑稽而又逼真的搭讪,我可以给个满分。相遇即是仙缘,被相遇还是头一次。
今日就不为难你们了,日后若还能再会,我就告诉你名字,也算了却今日之缘!”
“奉仙”女子随后不再理会少依凡,自顾自地转身进入銮驾中。
侍女又缓缓将帘子放下。
少依凡失神,原本看到“瑾姨”时,他乡遇故人,心中激动地无以复加。
被无情的真相砸到心头,即便自己拥有灵月境的实力,又怎么躲得过那沉重的一击呢?
满儿装作用尽全身力气,将少依凡拉到一边,好让出宽阔的官道。
待秋藏冬目送这队人马远去,心中的疑惑变的更浓。
刚才的杀意浓重,可为何又就此离去?
而再次动身前往定州城的少依凡几人,却没有听到,远去的銮驾中,之后几句随意的对话,
“鹤儿,这样慢吞吞走下去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到西华山啊?这一路无聊死了。”
“芸馨姐,这就觉得‘奉仙’大人不好当了?顺官道走着去西华山自然有其深意,不过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芸馨姐刚才玩的挺开心的,不是吗?”
“你呀......就知道贫嘴!”
奉仙就是纳兰芸馨,一个美貌胜过瑾妃,却有九分相似的倾国美女。
可是此刻坐在銮驾里,摸着刚才莫名加快的心,回想那个感觉很熟悉,却怎么都想不起来的“瑾姨”,再次陷入沉寂。
......
定州城一处客栈内,零散地坐着几批食客,有老有少,有妇有儒,还有几个身着白袍,头梳发髻的“臭道士”。
之所以称这几个蜀山弟子装束的道士为臭道士,那是因为在他们之前来的食客即使吃完饭也不敢先走,就这么眼巴巴地坐在各自位子上,满脸撑相。
在他们之后进来的食客在看到这几位蜀山弟子后,又不敢掉头出去,只好如看见狗屎一样,敬而远之,绕着走。
再看这几个蜀山弟子,自诩高人一等,目空一切,一脸得意。
似乎享受地不是桌上的佳肴,而是那世人独特而另类的目光。
正在这时,门口那扎眼的五个人影,就好像故意站在门口,既不想进来,又不想离开。
“客为先?就这儿吧爷爷,我实在饿的走不动了!两年来风餐露宿,没有吃饱过一次。
俗话说:欲得其心,先攻其胃。我肚子里的馋虫已经占据有利地形了,万事俱备,只欠美食!”
一路上少言寡语地椿丫头,此刻站在“客为先”的门口两眼放光。
“就是,就是,还是有爷爷的小椿幸福,不像我那穷鬼大哥,连包子都买不起!”
满儿说完嘟着嘴,还故意看了一旁的少依凡一眼。
少依凡大感头疼。原本以为满儿这个“祖宗”跟着露凝霜能安分些,但自从椿丫头口中听到“包子是一种人间美味”后,表面上相差几岁的两个少女竟然像遇到知音一般,成功地黏到了一起。
“难为无米之炊啊!”
心里念叨了一句的少依凡,才终于意识到,自从八岁上了西华山,再到逆次元归来,自己根本就涉世未深,超然物外到对金钱物欲根本没有概念。
一阵叹息后,目光挪向秋藏冬,只能狠心将“麻烦”甩给眼前这个佝偻着背,此刻却显得高大的老头。
秋藏冬干咳两声:“天下美食何其多,不差里面那一桌!”
露凝霜数月来少有的噗嗤一笑:“师尊,我觉得还是那句‘岐山很穷’比较适合您,咬文嚼字这种事,霜儿还是头一次从您口中听。
我倒还有些值钱物件,反正平时不常用,今日就奢侈一回......”
“霜儿,你......”秋藏冬欲言又止,摇头之时,露凝霜已迈步而入。
椿丫头见状,拉着满儿紧随其后。留下少依凡和秋藏冬,苦笑后相继入内。
“小二!有什么好吃的尽管上来,哦对了,皮儿薄馅儿大的包子来个十笼八笼的,我要跟满儿姐不撑不归。”
露凝霜刚到大堂中一个空着的桌子坐下,椿丫头迫不及待的声音就接踵而至。
“上好的蝶仙醉一壶!”露凝霜有意识地补充了一句。
店小二招呼一声,奔后厨而去。
四方的桌子,秋藏冬在露凝霜左边落座,少依凡坐在露凝霜对面,而满儿和椿丫头挤在同一个长凳子上。
“霜儿姐,我没想到你居然会喝酒!”
椿丫头不怀好意地看着露凝霜。
“别瞎想,只是一种特别的茶!”
不多时,随着小二的吆喝声,桌子上多了一壶茶。
正当露凝霜提起茶壶,准备给几人倒茶时,身后距离五丈的另一桌,传来一声极不和谐的咆哮。
“什么叫那是最后一壶?果真是店大欺客不数三,今日挑衅到蜀山。
既然是最后一壶也应该是送到我们这桌来,难道还让本座自己去取不成?”
说话的正是之前几个蜀山弟子之一。
露凝霜自然听得真切,明白对方所指,正是自己手中这壶“蝶仙醉”。
索性倒满一杯后,再将壶放下。
这时店小二匆匆跑来,抹着额头的冷汗,小声说:“抱歉了几位客官,想必您刚才已经听到了,那几位爷看中这了这壶‘蝶仙醉’,您就抬抬贵手,将这壶茶让出可好?如今这世道,官府不管百姓死活,蜀山我们更是招惹不起啊!”
“我若执意不愿呢?”露凝霜又带上了假公子的面具,话里带着几分脾气。
“只要客官您愿意让出,我可以说服我们掌柜的给您这一桌打八折,五折。哦不,今儿这桌免费!”
店小二说着,额头上冷汗已经下来了,其实他心里也不敢打保票。
露凝霜尚未爆发,许久未开口的少依凡先声夺人:“给他们,够他们‘喝上一壶’的!”
说完之后给满儿使了个眼色,又嘴唇微微动了一下。
显然是以纳音法说了句什么,但旁人听不到,却也无法通过微动的嘴唇看出什么。
听到少依凡开口,露凝霜并未执拗,“爽快”地将那壶“蝶仙醉”拎给了店小二。
“几位道友,刚才我等并不知道店中仅剩这一壶,无心与诸位争执。
茶已奉上,道友见谅。”少依凡一脸人畜无害。
“道友?哈哈,衣衫褴褛,贫穷寒酸,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东西,也配和我蜀山称道友!
你该不会想说,你们这是准备去参加‘封道大典’吧?”
一个略显年轻地蜀山弟子,言语中尽是讥讽。
“喝茶,喝茶,跟穷鬼叫什么劲,太抬举他们了。”
另一个年龄稍大些的蜀山弟子故作劝阻。
下一刻,已被店小二放到桌上的茶壶慢慢悬空,直到高出几人头顶尺许,才又停下。
“师兄,别玩了。知道你隔空取物的本事最厉害,不用拿这壶茶水展示......”
年轻的蜀山弟子以为仍然是师兄的把戏,话说一半,被一股带着腥臊味的凉水浇在头上。
“不是我!”而他对面的师兄,看到“茶水”从茶壶内自行浇在师弟头上的时候,扭头看向了不远处的少依凡,满脸不善。
就在他欲隔空取物让茶壶重新回到桌子上时,躁动的茶壶像花洒一样在空中打转,几个蜀山弟子出其不意地被“茶水”淋个正着。
少依凡嘴上带笑,还刻意的微微侧脸,用手在鼻子跟前扇了扇,故作腥臊味扑鼻。
然后笑里藏刀地开口:“不知这壶‘蝶仙醉’味道如何,想必这醉人的‘香味’够几位喝上一壶了!”
蜀山弟子本就大动肝火,此刻被少依凡火上浇油,哪里还咽的下这口气。
年长些的师兄一拍桌子,茶壶像石头一样快速下坠,将桌子砸了个窟窿后,竟然安稳落地,并没有丝毫破损。
店内早就有心离开,却又不敢明目张胆得罪蜀山的一众食客,此刻看见高人斗法,三个呼吸的时间就一哄而散。
留下大堂内的两桌人,十目相对。
而谁也没有注意到,拐角处的桌子旁,一个醉汉模样的中年男子,依旧两耳未闻,喝的酩酊大醉。 月神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