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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晃儿,告诉我,你到底怕不怕?”田勇显然是被我惊到,现在还没有回过神来,他有点儿傻了。
我淡定的点着一只烟,后背上刀疤隐隐作痛,我不敢把后背靠在车座上,更不敢再去触摸肩上的伤口,即便是这样,我还是要装下去,即装之则接着装之,“怕?我跟你说小鸡子,你翼哥长这么大,从来不知道啥叫怕!看看你们一个个的,真让我失望!”我装成一副老成的模样,和田鸡开起玩笑。
果然,后背传出来一阵阴冷的声音,“翼哥,你累不?来,哥们儿给你按摩按摩。”田鸡一边说着一边伸出他的魔爪。
“用啊,累死哥们儿了,来来来。”我说这向后一靠。
“啊…”车里传来一声我的惨叫,田鸡的手不偏不正,正好掐在我伤口上,我疼的呲牙咧嘴。
“你他妈干什么?老子伤口才弄破的,感染了怎么办?”我狠狠地把他那只手打回去。
田鸡又在后面阴阳怪气,“呦,这时候知道伤口还能感染?那时候炸弹就在你面前的时候,你他妈咋不知道自己脑袋要掉下来?无知!”田勇骂道。
“无知你个p,你有本事,被人家绑在那里连着踢好几下,屁都不敢放一个,还好意思说我?”我笑着骂道,果然,这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办法,把田鸡憋得半天没说出来话,田鸡指着我,沉默半响,“算你赢了,老子没理。”
“本来就是,”我得意的猛唑一口,“鸡哥,咱们接下来去哪?这么多条命,一下子全埋了,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
“没事儿,我看红蛛小马子差不多了,这两个家伙一会看,到了郊区没死就没死,要是死了直接埋,其他人么,都使出来混口饭吃的,没必要赶尽杀绝,做人留一线么。”田鸡很唠叨的说到,听得我很烦。
心里即便对他的墨迹比较反感,嘴上还是恭维道,“我们鸡哥就是厉害,做人留一线,怎么个意思?你日后还好相见啊?”
“说不准呢…”田鸡笑呵呵的,正说着,一辆金杯停在我们面前,堵住去路。
“这他妈谁啊?怎么连咱们的车都敢拦?”我恼羞成怒,今天的战斗让我的杀心越来越重,也不在乎这一个了,超出折叠刀,就准备上。
这时,金杯车所有门打开,里面出来几个人,连着司机,把子站在副驾驶旁,一只手扶着门框,另一只手比活成两个手指,在脑门前放着,跟我们打招呼,但是在我看来就跟是他要枪毙自己一样。也不知道他从哪儿学来这么傻b的动作。
我们看到他,心里还是很高兴,把刀子收起来,我笑呵呵的下车跟他打招呼。
寒暄一阵子之后,听明白把子来的大意,他听说我们有事儿,第一时间赶过来,由于身边就这么几个人,就全带上,还没赶到,战斗就已经结束了,还正好打个照面。
“晃儿,好久不见。”把子穿着一千多的羊皮夹克,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感觉到热,反正我是挺佩服他的,我说道,“谢了兄弟,你有这意思我也挺高兴了,华府离这儿比较远,所以事情发生没有通知你,这不?哥几个全解决了,小事情啦。”
“真的假的,我可是听说是红蛛去了,你们能打过吗?”
“我…”还没等我说话,田鸡就开始插嘴,只不过这回他是向着我的。
“晃儿今天的表现你没看见,用一个字形容——神勇,不对,是两个字,真的,没有晃儿,我们全都得撂在那儿。”田勇掰着手指头,艰难的算道,看来他确实傻了。
“真的假的?”把子半信半疑,“那你们今天怎么改行坐客车了,你的路虎和吉普呢?”
“后面全是人,我们现在准备去郊区,把死了的埋了。”我轻松地说道,甚至有点自豪。
“挺好,这帮家伙,埋了就埋了,妈的,我也是气!”把子轻描淡写的说道,甚至还能听出来有点愤怒,“对了,袁哥叫你们过去,说是有事儿找你们,去过没?”
“袁哥?什么意思?他没给我打电话啊?”我有点莫名其妙,一摸裤兜,除了军刀和几张零钱之外,什么都没有。
“真的假的,什么时候的事儿?”我回头看着田鸡,“袁哥给你打电话没?”
“我没有手机,给你打完电话之后,我直接扔了,谁知道还叫咱们过去,看来这事儿没惊动条子,倒是让袁哥先知道了,把子,你去过了?”田勇把头转向把子。
“我刚回来,其实也没什么事儿,就是看看你们受伤没,顺便给点儿抚恤金,晃儿身上都红了,还不找个地方整一下?”把子很是关心的说道。
我一看自己身子,也是,这么长时间,伤口都有点结巴了,学也不怎么流了,除了刚才被田鸡老王八蛋弄的那儿。
“算了,我们先去找袁哥把,说不准真有什么事儿,但是这帮人怎么办?”
“我来处理,放心吧,兄弟。”把子笑着拍了拍我们肩膀。
“那得了,我先去领晃儿把伤口处理一下,这傻逼,已经不知道疼了。”田鸡又是照着我伤口狠狠抓了一把。
“啊,”我又是一声惨叫。
“你们开我的车,这儿离这袁哥那家私人诊所不远,我把我的人都带走,你们的事儿要紧。”把子说着,一招手,把身后的人驱散开,递给田鸡一把车钥匙,自己上了货车的驾驶位,在座位上冲我们招手。
我怕们礼貌的回了礼,之后上车,田勇一脚油门,车子飞奔。
“咱们先去找袁哥,我这儿没事儿。”
“不行,你要赶紧处理,我掐了这么多下,肯定感染了,说不准还没等好就死了。”田鸡带起墨镜,冲我贱笑,大晚上的,戴墨镜,真是我的鸡哥。
几分钟之后我们就到了私人诊所,又是那么几个白大褂,给我有时脱衣服又是抹药的,一看袁哥就是外行,要换做我,就先把这里医生全换成漂亮小护士,人们一看,心情好了,自然伤口就好得快,真是瞎了我这当院长的料子了。
又是几个小时,我的伤口被缝好,用医生的话说,肩上的伤没有波及到筋骨,之后缝了二十多针,我没有打麻药,全程嘴上叼着一条白毛巾,艰难的忍着。
全部完事儿之后,天色微微泛蓝,就像是我第一回见袁哥一样,同样是早上,就是没有了被包裹成木乃伊形状的老三。也不知道他过得怎么样,抽时间去看他。
我摇了摇头,田勇就在我旁边陪我坐一晚上,一晚上没合眼,看得我热泪盈眶的,鼻涕都快流到眼睛里了。
终于完事儿,这回我像是木乃伊,缝了针之后,我正经不敢动弹,生怕针线崩开,我忍了这么长时间就徒劳了。我们搀扶着进了袁哥办公室。
袁哥在屋子里左右踱步着,一进门,就连我们这种二十多年烟龄的老烟民都呛得受不了,可想而知,他抽了多少烟。
看见我们进来,袁哥激动地赶忙搀扶着我,他也了零零星星听了一些关于我的英雄事迹,低调低调。
“张翼田勇,你们终于回来了,没事吧?”
“我没事儿,晃儿身上的伤有点重。”田勇搀着我的左手,袁哥搀着我的右手,第一次被大哥这样对待,我还是有点吃不消。
“我也没事儿,放开我吧,我能行。”说完,我挣脱开他们两个,站在原地。
“嗯,张翼,我没看错你,汉子,真正的汉子。”袁哥冲我竖起大拇指,我被这么突如其来的一下,吓得脸红,没曾想自己也有脸红的时候。
“其他人呢?”袁哥没有在继续夸下去,而是开始关心其他人。
“没事儿,轻伤的送医院了,应该没有人命。”田鸡回答道。
“红蛛呢?”
“把子接走了,他说你找我们有事儿,他刚从你这回来,我们给晃儿处理了伤口就回来了,袁哥,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田勇一本正经的说道。
袁哥听了,脸色立马变得不正常,“他人呢?带电话了没有?”
“怎么了?”我很好奇袁哥这么稳重的人,为什么会这样。
“我没叫你们过来,还有,我也没见过他过来,这事情有蹊跷。”袁哥拿起电话,拨通把子手机,好几次,都是通话中,没有人接。
“袁哥,都是自己人,我们信他,他现在可能在山里,没信号。”
“真希望他是在山里。”袁哥嘴里默默念叨,像是在想什么事情一样,突然,他转过头,“你们怎么来的?”
“开把子的车来的,怎么了?”
“走,下楼查车!”袁哥拿起旁边的衣服,第一时间下楼,我们即便不知道什么样的事情把袁哥弄成这样,却也是跟了下去,其实我们那时候只是不愿相信。
到了面包车后面,我们把后面车盖子打开,里面一具尸体滚出来,他的手里还握着一把开山大斧,身体冰凉,嘴唇黑紫色,光头,我们把这个人翻过来,这不是别人,正是蚂蝗。
“蚂蝗!”我把手放在他鼻子上,早已经没有了呼吸。
“兄弟!”田勇撕心裂肺的吼着,他和蚂蝗的交情虽然没有我们这么深,但是也能算是称兄道弟,蚂蝗的死对我,对田勇,对袁哥都是不小的打击,这一时刻,我们不得不相信,我们的兄弟,巍然,就是杀蚂蝗的凶手,那之前蚂蝗兄弟死的事情,也必然是他干的。
我万万没有想到,和自己共同拜把子,同吃一个馒头,睡一个炕头的兄弟,居然是叛徒,我双眼红了,越来越红,我没有眼泪,根本流不出来,“咔”,我跪在蚂蝗身边,“蚂蝗哥,你他妈怎么就不等我给你答案,你不能这么死啊,蚂蝗哥,小弟对不住你啊,对不起。”我抽泣着,即便是没有眼泪,我心里却不比哭轻松。
这就是晴天霹雳,我脑子里轰的一声,瞬间就跪不住了,一只手支撑在地上,另一只手慢慢地帮蚂蝗哥闭上眼睛,望着蓝天,太阳早早就出来,阳光分外刺眼,我心里默默发誓,无论是谁,我都要铲除真凶,还蚂蝗一个瞑目的理由,那怕,是自己曾经的“兄弟”。 蛊惑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