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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买衣服，”我走到柜台前，一只手按在柜台上，另一只手插 进裤兜里，痞子气十足，透过墨镜，看了看这家店，里面有一件很炫酷的皮夹克，类似于军用皮夹克的款式，胸前，侧面，有几个打钉的兜子，立领，略微向外翻，短款，最长不超过皮带，宽肩细腰，传统而不俗套，新潮又略显成熟，挂在那里，还隐隐反光，和老爷子描述得简直一模一样，为了老爷子穿上之后幸福的表情，我下定决心就买这件。
“诶，来啦。”一个胖女人从柜台里面慢慢悠悠的踱出来，画着浓妆，说实话，若不是这衣服吸引了我，我真不想再多看她一眼。
女人原本谄媚的表情在见到我之后烟消云散，在我身上上下打量一遍，弄得我很不自然，之后她的声音变得没有那么柔和“小子，买衣服？看准哪件了？”
“阿姨，那件。”我指了指眼前那件皮夹克，眼睛看着皮夹克。
谁知那个女人听完我的话之后，不但没给我拿衣服，反而直直的盯着我看。
“小伙儿，你刚刚叫谁阿姨？”
“你啊？不是么？”
“是你个头啊？老娘今年三十二，你他妈和我年龄差不多大，叫谁阿姨？”
我一听，立马就火了，“你长他妈那么老，还怪我叫？谁他妈知道你多大，操。”
“你骂谁呢？”女人也急了。
旁边的人一听到我们这里吵架，围过来看热闹，里外两圈，这年头，唯独不缺闲人。
这时候莎莎出来，“姐，姐，不好意思，我男朋友比较粗鲁，请别见怪。”
女人停嘴，大致打量莎莎一眼，“这姑娘长得还可以，怎么包了这么一个男人当男朋友？天下男人死光了么？”
“包他妈你妈比啊，会不会说话？是我来买衣服，你疯了吧你？”我一下又急了，若不是为了这么件衣服，我真想转身就走，可又想着老爷子的笑容，我决定还是等一下。
“晃儿，你少说两句。”莎莎拉了我一把，我才勉强忍住，没再接着骂。
“姐，你把那件衣服拿下来，给我看一眼，行吗？”
“这件衣服很贵的，你那小瘪三男朋友配么？”
我忍了忍，继续沉默。
“这衣服多少钱啊？”
“四千八，你们买的起么？”胖女人见我没说话，斜着瞅了一眼。
在零几年的时候，四千八还是不少的数字，把这个数字放在一件衣服上，有些天价。
“你先拿出来我看看，如果没有问题，我们就买了。”莎莎冲女人笑了笑。
女人冷哼一声，转身去拿衣服，看着她这样子，我倒是觉得她才像买衣服的，牛的一笔。
女人把衣服递在莎莎手里，“给，自己看吧，但是我警告你啊，别让这个男的碰，他碰过的东西卖不了。”
“草泥马的，”我大骂一句，接着就要从兜里抽刀，抽到一半的时候。
莎莎开口说话了，“晃儿，你觉得怎么样？”她倒是没有那么大的反应，只是用自己的身子挡住我的刀，从这个角度，周围人看不见，但是老板娘能看见，我清晰地看见她脸色变了，有点恐惧。
我伸出手，在皮夹克上摸了摸，手感确实不错，看着莎莎“嗯，行，这衣服质量没问题，不过呢？我要换件新的，这件衣服上面灰太多，都旧了。”
莎莎看着我，也意会的笑了笑，可还是给老板娘一个台阶下，“姐，能不能通融一下？这件衣服确实有灰，给我们换一件新的行吗？”说着，抓住我的手，往出抽了一下，故意亮出刀。
再看老板娘，脸都绿了“啊...好，姐给你换一件，我刚刚看到这上有个洞，你等一下，我现在去换。”之后从莎莎手里小心翼翼的结果衣服，挂上，回身找了一件新的，一模一样，维诺的递到我们面前“妹子，你看这个行么？”
莎莎看都没看，“行。”
“既然行了，那是不是应该...”
“我知道，钱么，妈的。”我打开衣兜，掏出三万块现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开始一张一张的数。
周围一片哗然，说什么的都有，“这年轻人，真有钱，看人家穿着，这才叫低调。”“好多钱，从来没见过有人拿这么多现金。”“这傻逼老板娘，有眼不识泰山。”
我也没管周围怎么说，数出五十张，悬在女人面前，晃着手“你看看钱对吗？”
女人支支吾吾，还带点结巴“对...对，只不过好像多数了两张。”
“没关系，”我笑了笑，握着钱，啪地甩到柜台上，钞票撒了一地。
“多出来的二百，当小费了，你自己慢慢捡，老子没工夫理你，妈的，混蛋玩意。”我狠狠地骂了一句，挽着莎莎，慢慢往人群外面走，潇洒的一笔。
后面又是一阵唏嘘。
“晃儿，你这么花钱啊？”
“不然呢？我应该怎么花？”
“是不是浪费了点？”
“不浪费，有钱难买我开心，我怎么高兴怎么来，钱都不是事儿。”我冲着笑了笑。
“不过也是，那个女人确实有点刻薄了。”
“就是，花五千块钱买这么个皮夹克，是有点亏，但是真解气。”
“哈哈，就是，真解气。”
我们俩个人说着，又走到旁边的珠宝柜台。
“老板，买...”
我话还没说完，老板迎上来，表情很亲切的样子。“少爷，买什么？”
“少爷？谁是少爷？”
“你呗”，老板笑了笑。
“为什么这么说？”我有些疑惑。
“刚刚的事情我都看见了，你出手这么大方，二百多块钱说不要就不要，不是少爷是什么？”
“两码事儿，这个不能相提并论，那老女人太惹人生气，你说她三十来岁长得和五六十岁一样，我不管她叫阿姨叫什么？”
“对对对，她就那个德行，和我们这所有人都不说话，你没发现么？所有商家，只有她家最冷清，据我的观测，你是第一个从她家买东西的人，而且还不降价，厉害厉害。”老板冲我笑了笑。
我左右一看，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周围生意都红红火火，唯独她家，一个人没有，和两边形成鲜明对比。
“那个什么，你们这里有没有好看的项链啊？情侣都能带的那种。”
“这个，我们这里都是手工的，没有完完全全一样的。”
“大致相似的也行。”我懒得墨迹，拿出一个银项链，项链末端是个纯金吊坠，样式挺好看的。“老板，就这个，有差不多的没？”
“这个有，少爷，你拿对了，全店唯独这款，我们有两个。”老板说着，又从另外一个柜台拿出一个差不多的，递在我手里。
“嗯，那就行。”我把这个拿到莎莎胸前，比活了一下“好看吗？”
“好看，晃儿，你说好看就好看。”莎莎幸福的笑了笑。
“不行，这是我第一次给你买礼物，怎么也得是你喜欢的。”
“我真的喜欢。”莎莎环住我的胳膊，在她这样的生长环境里，珠宝可能跟纸一样普遍，可我从莎莎眼里，看出来的是爱慕，她在乎的是谁给她买珠宝，不是钱和样式。
“那就好，”我把手伸进衣服里兜掏钱，“一共多少？”
“一万整。”
“多少？”我瞪大眼睛。
“一万整，少爷，这是我们家最贵的商品，它的项链是铂金的，底坠黄金，铂金表面有一层稀有金属包裹，不管你带多久，都不会发黑掉色的情况，我们都是正规厂家，如果发黑褪色，我们包换的。”
看着老板喋喋不休，我又是不耐烦，从兜里拿出一摞，摞在玻璃柜上，“行了行了，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们这还有没有好看的镯子？再给我挑一个，我送我妈。”
老板可能是良心发现，“少爷，您母亲这么有钱了，应该不会在意这些了吧？”
“卧槽，你管那么多干什么？这是我的心意，我送鸡蛋她都高兴，让你挑你就挑，哪那么多话？”
老板无奈的摇摇头，又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玉镯子，借着光给我看了看，确实成色很好，没有什么斑点，递在我手里，又开始一顿说“少爷，您看这个怎么样？这镯子是我们从新疆弄的和田玉，经过三层手工打造，纯人工抛光...”
我摆了摆手，“这个多少钱？”
“六千。”
“给我包装带走。”
我又甩了六千在桌子上，接着从柜台上面拿起吊坠，给莎莎系上，“媳妇，你真美。”
之后又给自己带上，即使脖子上有东西很不适应，但是当着莎莎面也不好摘，就这么戴着吧。
“莎莎，快过年了，年前我也不打算回醉美人生了，这段时间你有没有什么愿望？咱们实现实现。”
“什么？你不回去了？”莎莎有些惊讶。
“昂，有什么疑问吗？”
“鸡哥那里怎么办？”
“你没看出来吗？他那里根本用不着我啊？”
“那收银的事儿呢？”
“交给鹏鹏么，他这两天心红梦薇，让他收银，两全其美，正好。”
“万一鸡哥哪里缺人手呢？”
“咱们这两天就在t市，要是有事儿赶回去就得了嘛，这么简单的事情...笨。”
“哈哈哈，”莎莎笑了，“晃儿，你真行，鸡哥有你这么个兄弟，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我一本正经，装作很严肃的样子，“我那是给他面子才叫他鸡哥，他以为他老几啊？我还没嫌弃他呢我，你也不看看，晃儿哥什么身份，什么地位？真是古人说的好：我是一根葱，站在冷风中，谁敢拿我蘸大酱....草他老祖宗。”
“哈哈哈”莎莎，包括珠宝店老板，都笑起来。
“晃儿，真有你的，咱不会去收拾东西么？”
“收拾啥啊？”
“行李么。”
“不用，我所有东西都在身上呢，诺。”我把兜里的现金掏出来，给莎莎看了看。
“得了吧你，你倒是真随性，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有钱啊？”
“我有钱我任性，他们管不着，怎么高兴怎么来么，活那么累干嘛？”
“可以的，我也不用收拾，但是至少给鸡哥打个电话吧？”
“哦，那倒是，”接着，我拿出我的诺基亚。
这时候镯子也包好了，老板看着我的手机，唏嘘道“少爷，您这种身份，怎么用诺基亚啊，真是低调，现在社会像你这么低调的人可不多见了。”
“那不是必须必的么，我低调我骄傲，老板，祝你生意兴隆啊。”
“少爷，也祝你越长越帅，弟妹越来越漂亮。”
我们两个相互说着不着边际的虚假的话，打了个别。 蛊惑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