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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太阳照常升起,早早的就有人锣鼓挂鞭炮,整个城市环绕在爆竹声里,我们起得很早,统一拿了一挂鞭下楼,我点着一根烟,按在鞭炮捻子上,点着之后赶快跑开,顺便捂住耳朵,听着声响,闻着空气里火药燃烧的气味,觉得这才是过年。
可能有的东西就差那么一个点,在这个点以前,我们还心怀抱怨觉得不过瘾,可一旦过了这个点,顿时畅快淋漓。过年就是一样,直到自己亲手挂鞭那一刻,才拥有久愿未果的满足感。
我们五个人上楼,妈早已包好热气腾腾的饺子,依然是猪肉芹菜馅,我最喜欢的味道,与众不同的是,钱里面包着硬币,在十五岁之前,初一是要给压岁钱的,而今天我们这个岁数,说压岁钱是有点过头,为了鼓励我们多吃,又为了增加过年趣味性,妈包了20个带硬币的饺子,谁吃到硬币,就赏给谁五十块钱,我们也真是没出息,为了数百个饺子中的区区几个钢蹦,玩命地吃,整顿下来,一个人三五十个饺子下肚,可面前最多的就是两个硬币。
“妈,你是不是就包了几个硬币,又怕我们不吃,骗我们有二十个,我这数了半天饺子下去大半,最多也就是七个,您可不带这么玩的。”
胡叔见我出来反驳,第一个抱不平,“翼,命不好就别怨别人,你看,我这不是吃出四个了么?”说着,摊出手,手里有四个硬币,略微带点油花,闪闪发光。
我心生怨气,放下筷子,寻思吃的再撑也没用,我一直坚信一个观点,命中有则有,命无就算求。“胡叔,您吃出来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害得我们白白费力。”
我话刚撂下“晃儿,我吃着一个,”老三拿起硬币,高兴的手舞足蹈,这是他的第一个。
“我也吃着一个,”鹏鹏也不知道从哪个牙缝里变出一个。
“我也是我也是。”“还有我”莎莎和肥龙异口同声。
我是打心里无奈,我觉着自己的嘴肯定开过光,同时又深信一定是开开反了,要什么偏偏不来什么,说什么不行什么就行。
不说还好,一说,每个人就跟开了挂一样,从嘴里吐钢蹦。
一顿饭下来,就我和肥龙吃的最多,得的钢蹦最少,一人一个,妈和老三莎莎每人吃出来三个,胡叔五个,老爷子和蓝姨一人两个,到了分钱的时候,别人都是好几张,我和肥龙两个人看着这一张二十发呆,好歹也算是“压岁钱”,二十岁二十块,不亏。
老爷子挺高兴,从妈手里拿出来点零花钱,多少不说,至少是不亏。出去搓一顿麻将,可能翻本也说不好。
我看着这一桌子人,是真心不舍,毕竟t市离着q市还是挺远的,要想开车来回跑,也不现实。
但终究还是要开口,我总是觉着以后还有很多机会,田鸡那边的事情也很重要,就暂且把家庭搁置一边,回来也有十好几天了,跟爸妈唠得差不多,两个人也挺高兴,我的目的也算是达成。
从旁边抽纸抽出一张,抹把嘴,“爸妈,胡叔蓝姨,我们吃完了。”
妈笑呵呵的,从我回来到现在,气色确实年轻不少,感觉白头发都少了,“吃完了就好,你们小哥几个一会准备干什么去?这大过年的,娱乐场所也都关门。”
我深呼吸一口气“妈,我们准备走了。”
“走?去哪?”妈的声音一下就大了,表情比较焦急,看得我于心不忍。
“回t市,我在那里还有一些事情没办,昨天我哥打来电话,说是有着急的事情。”
“着急?就这么急嘛?破五都呆不到?”
“妈,您先别急,关于这事儿我事先也不知道,但确实很急,我也很想在家呆着,可条件不允许,必须得走。”说完,我就准备穿衣服。
妈拽住老爷子胳膊“你快劝劝咱家晃儿,让他别走。”
只见老爷子很现实的摇摇头,“孩子大了,肯定要有这么一天,早走晚走,都是走,呆在我们身边,也没什么劲头,趁年轻,让他自己闯去吧。”
胡叔也开口“就是,翼也不小了,挺多事情都有自己的看法,他说急,不管真急假急,肯定有他的理由,哪个儿子不想在家好好过个年呢?嫂子,你也别劝了,劝也没什么用。”
妈不说话,盯着我看,眼里泪水打着转儿,很是悲伤,就这样看了一分钟,还是没忍住,落下几滴泪,走到我旁边,摸了摸我的脸,“晃儿,妈不是生你气,也不强求你,只是不想让你这么快走,可是谁知道咱们三个人就见了这么几天。你在的日子妈很开心,希望你有事没事的时候,能经常回来看看,打个电话我都很满足,啊...”
我眼睛也有些湿润,却又不敢直视妈的眼睛,只好看着她的皱纹,“妈,您放心,我不久还会回来,看您二老,咱们再跟袁叔去吃火锅。”
妈笑了,顺带着点了点头,幸福的表情里面夹着对儿子的不舍,无奈和希望融进眼睛,宛如一潭清水,却又不是纯粹的那么完全清澈。
“阿姨,您放心吧,晃儿就是去办事情,不久还会再回来的。”莎莎走到妈旁边,为妈擦了擦眼泪。
我能清晰地感受到,妈的眼睛里只有我,儿行千里母担忧;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纸巾掠过眼角,妈连眼睛都不眨,看着我,半带深意的微笑,额头皱纹皱起,只是自顾地念着,“不就是多久。”
是啊,不久又是多久,这句话对我感触很深,此刻我必须在家庭和生活上做一个无力的权衡,因为无论我怎么想,肯定是一个结果,那就是结我自己的仇,走我以后的路。但这种感觉确实很难受,针管一样深深地刺进我心里,没有血,却很疼。
说实话,我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还会再次踏入这个家门,还会以什么样的身份见父母,打开门的那一刹那,是不是还会像那天一样,感慨颇多。
人在纠结的时候总想用以后的事情来逃避眼前,可不管怎么逃避,走还是得走,我冲着四个长辈深深地鞠了一躬之后,转身,头也不回的踏出门。
四个人坐在车里静悄悄的,不知道老三他们有没有感触,反正我的心情是有些杂乱,可能人出来了,心还是没走出来。许多小时之后,我们的车子停在醉美人生停车场。t市也是很浓重的过年气息,我们走进屋,把车钥匙放在田鸡桌上,四个人坐在田鸡对面。
过年了,田鸡也不说买件新衣服,依旧是那件夹克,也没有我临走时候的精气神,双眼布满血丝,黑眼圈。
我有点幸灾乐祸,“哥,你这是怎么了?跟你说过多少次,少用点肾,你偏不听,这下可好,遭报应了吧?”
田鸡笑笑“用个屁的肾,老子忙这么多天,还不是为了小子?良心让狗吃了?”
“为我?”
“废话,还不是你跟红箭弄起来的仇。”
“好好好,是我,怨我还不成吗,大老爷们的,计较这么多。”我给田鸡上根烟,点着。
“鸡哥,那咱们接下来是什么计划?”鹏鹏有些迫不及待。
田鸡顿了一下,“接下来的计划就是,明天咱们让红剑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昨天把子给我打电话,说红箭每个月的月底,都要去一家理发店理头,这个时候他身边最多三个人,咱们一起行动,在理发店就做了丫的。”
我有点不相信,“这么直接?不大好吧?再说,那理发店老板是别人的人,怎么可能让咱们这么干?”
“这个你就放心吧,把子已经买通理发店老板了,明天的时候,把他手底下的人弄走,全换成咱的人,六七个打三个,万无一失。”
“你说怎么着就怎么着,咱都是兄弟,哥们信你。”老三若无其事地靠在椅子背上,在他看来,兄弟就是天,兄弟们决定的事情,肯定错不了。
我也站起来,挺开心的笑着,想着和红箭的事情,总算是有个结尾,忍了这么长时间,不能再任着他装逼,也该换换了。
我们正说着,“哥几个,好久不见”,一转头,把子推门进来,身边搂着一个女人,长头发,很漂亮。
我定睛一瞅,这女人正是鹏鹏冥思苦想又得不到的梦薇,梦薇甜蜜地靠在把子肩膀上,可能是身边有了女人的过,把子的各方面,看起来也成熟不少。
我们看见把子,统一坐起来,挨个拥抱,一个多月没见,也是怪想的。抱完把子,我原本还想和梦薇来一下,但转眼一想,还是算了,朋友妻么,一般时候别欺。
几个人家长里短的说几句话,谁都没有在意鹏鹏,我无意地转头,看见他一个人坐在那里,满眼的怒气,死死盯着把子和梦薇,这才反应过来不对的地方在这。
只见鹏鹏慢慢站起来,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被气的笑,走到他们旁边,扶着两人肩膀,一手一个,“巍然,梦薇,恭喜你们啊。”
把子笑笑“鹏儿,别这么正式么,知道你是替我俩高兴,提前谢谢了。”
鹏鹏压抑了好久的怒火,终于从沉默中爆发,“我高兴你妈隔壁。”
“草泥马的,你他妈会不会说话,吃上呛药了吗?我他妈怎么着你了?”
“你抢老子女人...”
“抢你女人?什么意思?”把子还是很疑惑,转向梦薇“你知道什么意思么?”
谁知梦薇根本不念旧情,就跟不认识鹏鹏一样,扭过头,“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冲这句话一说,我感觉我又重新认识了梦薇。
“老子他妈对你的好,你他妈都喂狗了吗?就算是狗,也他妈该知道摇摇尾巴吧?你这个婊.子,连狗都不如。”
把子也是有点暴躁,“胡永鹏,我草泥马的,这是老子女朋友,你给爷放尊重点,还是不是兄弟?”
“是你妈隔壁,有他妈你这么当兄弟的吗?谁的女人都抢。”
“我抢你什么了,这么多年,我他妈什么时候不是让着你?刚才你也听见了,人家根本和你没关系,哪来的‘女人’?你别自作多情了好不好?” 蛊惑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