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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子也不回去么？”
“应该不回去了吧，那天我随口问了一下，他说回去也没意思，不如就这么盯着吧，万无一失，等过完年，咱们几个直接动手，把红箭，嗯。”田鸡比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我们两个意会的点点头。
这个时候，我电话响起来，我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一脸惊讶，“卧槽，老爷子。”
然后按开接听键，里面熟悉的声音“张翼，妈的小兔崽子，这么长时间也不说给老子回个电话，三年了，也不说回家看看，得亏是电话号码没换，要是把电话换了，那你他妈的就跟失踪没差了，我告诉你啊，今年你要是再不回家，就跟你断绝母子关系，你自己看着办。”
我有些无奈，“爸，别这样，好歹咱们爷仨一场，没必要这么绝吧？”
“你也知道爷仨一场啊？来，你给我说说什么叫绝？三年不回家，电话都不说打一个，每次给你打，不是有事就是忙着呢，怎么，你他娘的是奥特曼？世界需要你拯救？哪这么多事儿，我就纳闷了，我现在深刻怀疑当初生你的时候抱错了孩子，真的张翼不知道被弄到哪去了，倒是给我抱个六耳猕猴，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连爹妈都忘了。”
我有些无奈，“爸，我不是这个意思，您误解了。再说，您注意点形象好不好？周围这么多人呢。”
“我注意个屁的形象，老子教育儿子，天经地义，小兔崽子，长大了，翅膀硬了？啊？”
“您先息怒，我的意思是说，这些年，我没回去是有原因的，你想啊，我一个人在这边也没混成什么样，吃着上一顿，想着下一顿，兜里的一百块也没几张，没脸回去，这不是最近刚找了个活干么，刚稳定下来，挣点小钱，您放心，今年过年我肯定回，不回我是您孙子，行了吧？”
“我不用你给我当孙子，别来这一套，你爷爷还活着呢.....等等，你刚刚说什么？找了个活挣钱，能挣多少钱？我说你小子也真倔，早听我的就完了么，让你胡叔叔帮个忙，给你也弄个工作，也不至于现在混成这样。”
“爸，我就这么倔，我不喜欢挣死工资，我自己有手有脚的，为什么要靠别人，还有啊，关于挣多少钱，干什么，这个您就别管了，反正就是混么，至少你一直想买的那个好几千的皮夹克，您不是不舍得么？今年过年，我给您买。”
果然，我爸一听皮夹克，声音一下就柔和了“真的假的，哈哈卧槽，我就说我儿子出息了，这么多年，爸就盼着这一天，别说几千块的皮夹克，就算你给你爸买几个鸡蛋，我也高兴。起码证明我儿子有这个心。”
我坏笑了一下，“哦？刚才还说我六耳猕猴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呢？爸，您要是真这么想，早说啊，我都不用这么费心，鸡蛋么，等我回去，我给您买几箱，放坏了都吃不完那种，不用谢我，这是我的心意。”
我爸在电话里有点为难，可能他也知道自己的嘴违背了内心，但是为了避免尴尬，“别啊，我的好儿子，谁说你是六耳猕猴变得了？主要是爸这么长时间也没见你，怪想的，你说你三年回来这一次，就带一箱鸡蛋，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啊你说是不是，我也不跟你废话了，回来见，那什么，你妈要和你说两句，你等一下啊...”老爷子不等我回话，把电话交给了我妈。
电话里的画风立马就变了，“晃儿，在那边怎么样？吃的好不好？穿的好不好？钱够用吗？你说你这孩子没钱也不和家里说一声这么长时间连个电话都不打你说说妈应该说你什么好...”我妈一口气说了很多，几乎是听不出来标点符号，但是我听得鼻子多少有点酸。
“妈，您别这样，我这儿一切都好，您放心，今年过年肯定回去，我在这里找了一个差不多的工作，有几个哥帮忙搭罩，您放心吧，今年过年您想要什么东西，我给您买。”
我妈的声音有点哽咽，“晃儿啊，妈要的不是钱，妈就是想看看你，和你说说话，只要你回来，我这心里就够高兴了，别的不需要，什么都不需要。”
我听到这，感觉眼角有什么东西模糊了视线，“妈，您放心，儿子肯定回来，让您担心了。”
“晃儿，哪儿的话，什么时候回来给妈打电话，啊，我和你爸等着你，咱们三个也好久没聚过了，我给你炖你最爱吃的排骨。”
“是啊，妈，您放心，我过几天就回去，”我把手机放在稍微靠下的位子，尽量避免听到母亲的啜泣声“还有，我想你们了。”
妈顿了一下，只是我还能听得出来，她在假装笑，随即转移话题，“晃儿，别这么煽情，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帮我们找工作的那个胡叔叔也想见见你，这么多年一直没机会，我把你照片给他看了一眼，他就说要给你介绍个对象，等过年回来咱们再说吧，我这边还有点事情要忙，就先挂了。”
“不是，妈，我有对象....”
“滴滴滴...”
我说最后一句的时候，我妈已经挂了电话，我也缓缓的放下电话，心里还是有些别扭，说不出的别扭。
这时候田鸡的声音传来，“呵呵，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有其父必有其子。”
“说什么呢你，你他妈的怎么这么不入情景，”我看了一眼田鸡，这个家伙正靠在沙发背上不怀好意地看着我，想来他也是听见我们的通话情况。“真的，这么长时间没回家了，感觉挺对不起父母的，”我摆出一副可怜的表情，心里也确实难受。
“你说说你，怎么这么不懂事，这么长时间，连电话都不说给家里打，我跟你说，我要是你爸，就把你屁股打成肉酱。”
“你少来，我问你正经事儿，再有十几天就过年了，有没有那个什么？”我摆了一个数钱的动作。
“什么啊？”
“待遇呗，我都答应给老爷子买皮夹克了，这不，好容易回去一次，起码得证明咱活得好点是不是？”
“呵呵，就知道你这么说，得，我早就准备好了，”田鸡从兜里摸了摸，真掏出一摞卡，找出了一张，甩在桌子上“诺，这张是你和莎莎的，里面有三万块，连着这两个月的固定工资，袁哥给了两万，算是第一年的鼓励资金，他说了，以后让你们跟着我好好干，他还特意和我说过，所有人里面，最看好的只有两个人，”说完，田鸡指了指我，又指了指自己。
“你放心，袁哥对我的好我都记着，不会让他失望的，我也确实想让莎莎过上好生活。”
“嗯，那你加油。”
我看着银行卡，在手里来回转了几圈，反复端详着，在卡的后面，有密码，名字，而且都是用胶布贴好。
“袁哥给了两万，怎么会有三万多？我们的工资恐怕加起来还没有几千块吧？那剩下的钱是哪来的？”
“剩下的钱是我的一点心意，本来我想着是把你们散了，都回家过年，一切事情等过完年再说，但是现在不是醉美人生步入正轨了么，我稍微做了下变动，意思就是除了把子和那几个跟着红箭的人，其余人，都散了，回家过年。”
我听完之后，正要说话，田鸡伸出手，制止我。
“先听我说完，大家都不是矫情的人，我给你们钱不是心血来潮，不说别人，你的固定工资加上莎莎未来不到一个月的报酬，三千五，剩下的一万，是我自己的钱，咱们是兄弟么，我又是大哥，过年我就不陪你们回去了，代我向老两口问个好，顺便买点东西，也表了我一份心意，肥龙鹏鹏老三也都是一样，我都给他们一万，这样也公平，你说呢？”
“鸡哥，这不大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给你你就拿着，老爷们哪来这么多废话。”田鸡笑呵呵的，冲着我骂了一句。
既然他这么说了，那我也不客气，把卡揣在自己兜里，看着田鸡。说实话，不管之前田鸡怎么和我闹，怎么整我，但是我能看出来，田鸡，不差事儿，“行，我不和你客气，就这么着了，不过还是要谢谢你。”
“再谢就没意思了，这都不是事儿...诶？晃儿？你是q市的人？”
“对啊，怎么？不像么？”
“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这么长时间了，把子鹏鹏他们几个到底是哪的人？”
“把子是本地人，老三和肥龙家在q市，情况和我一样，都是出来混么，鹏鹏应该是我们这里面最可怜的，从小父母离婚，在上学的时候经常被人笑话，一气之下，他也不上学了，他现在的这个脾气肯定和他父母有关系，做事风格也跟咱们想的有出入。就好比今天早上，穿个西服来给梦薇送吃的，浑身上下一股男士香水的骚味，哈哈，真是受不了。”我笑着摇摇头，抿了一口香槟。
“不过这孩子直，有什么说什么，高兴就是高兴，不高兴就是不高兴，在社会上像他这样的人，最好处，起码不会背后捅你一刀。”
“这个我倒是不知道，反正咱兄弟几个都好处的。”
“呵呵，但愿吧，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田鸡说完，冲着我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这时候，他电话响了，田鸡把电话放在耳朵上，短暂的听了几秒钟，嗯了一声，之后站起身，套上他棕色的皮夹克，“晃儿，今年的最后一次任务要来了，穿衣服，现在跟我走。”田鸡说完，没等我反应过来，自己一个人已经向门外走去。 蛊惑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