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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儿,你知道什么是血性吗?”田勇喝的半醉凑到我身边,最里面叼着一只烟屁,早就没有火星子的烟。
“我说鸡哥,你是不是喝多了,告诉你昂,别给我没话找话,你看今天喝的这么高兴,你说是不是。”我把田鸡放在我肩上的手拿开,我鸡哥总是要跟我开这种玩笑,。
“没有,哥们儿跟你说真的,”田鸡的眼神立马由浑浊不清变得深邃。
“你没喝多?真的假的?”我有点晕晕忽忽,但是看见田鸡这样,自己也不想示弱,努力镇定自己头脑。
“鸡哥,什么是血性?血的性格,就是血性,面对着血不乱不忙,处事不惊,不就得了么。”
“晃儿,好多时候你还是太小,不是我在这跟你倚老卖老,事实就是我在社会上呆了这么长时间,也算是阅人无数了,你有没有发现,你只有今天的时候,你才是你。”
“什么意思?”我看着田鸡,端起一瓶子酒。
“算了…你慢慢就会懂了,”田鸡若有所思的笑着,表情严肃了一下,“晃儿,我发现…”
“嘿,你们干嘛呢,哥几个喝。”这时候白羽走过来,走到我们中间。
“得嘞,喝!”田勇没有再跟我说下去。
夜色朦胧,我们一群人喝多了,开着车子在马路上狂奔,就像是我们拜把子的时候一样,吐了一车,车走一路,我们吐一路。
在t市漫无目地转了好长时间之后,还是停在我们最开始的地方,醉美人生。两座石狮子还端坐在那里,呲着獠牙,醉美人生已然废墟一片,门已经被贴上封条,封条上的署名是t市公.安。
“想进去么?”一股怒气直接顶到我嗓子里。
“能么?”莎莎在后面问道。
“没什么不可能,对吧田鸡?”
“对”田勇故作轻松的笑着,因为是黑天,我们没有看见田勇眼睛里隐隐的泪水。
“咣”,一道阴冷的光射进门里,醉美人生大门被我生生踹开,身后,是支持我的兄弟们,看着里面杂乱无章,我们的心情都不好。
慢慢走到里面,最开始我们开业时候的照片掉在地上,金丝边相框早就已经被砸的稀烂,碎玻璃压在相片上,我捡起来,慢慢拂去上面的灰尘,突然发现自己好久没有笑得这样开心了,即使今天也是笑着,但是笑跟笑还是有本质区别,一样是上面漏着八颗牙齿,心里却不是一样的感觉,随着自己年龄越来越大,身上背负的东西也就越来越多,不可能再回到某一天,红尘作伴策马奔腾的,一切都是我们经历过之后,才觉得当时的千难万难不过如云烟般,渐渐拂去,现在经历的是最难。
很久以后,我们还会有同样的感想,觉着自己现在所经历的,也不过是皮毛,但是对于现在的我而言,还是压得我让我喘不过气,但是我知道,这就是成长的过程,老子不是什么屋檐下被呵护的树苗,是混子,是社会上的人,只有冷酷与鲜血才能让我们炼狱重生,熊熊烈火中走到最后。
“这么长时间了,我们的人已经不是原版了。”田鸡跟我并肩站着。
“因为我们已经不是我们。”我附和道。
肥龙走到我们旁边,“什么你们我们的,都不是文化人,就别说暗语好不好,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别感慨了,我们是兄弟。”
“对,我们是兄弟。”所有人的拳头紧紧贴在一起。看着四个人的手,我不由得想起老三和鹏鹏。
一样的月光照耀着不一样的角落,老三靠在监狱的墙上,嘴里含着一根早就被含的漏了烟丝的烟,手上半包火柴,火柴还有十好几根,烟却只剩下一根,老三再迟疑,他很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不好好学习,但是也庆幸身边有一群不矫情的兄弟。
鹏鹏自打离开我们之后,骑着三轮做了几天买卖,由于自己平时的消费水平早就超出自己的能力,鹏鹏不仅没挣到分毫,还搭进去许多,鹏鹏日渐消瘦,他觉着自己受不了这种生活,想回来找我们又碍于面子,每天沉醉在酒吧夜场。在那里,他遇见了一个姑娘,可能是喝多了的缘故,姑娘的身影在他眼里越来越清晰,,跟孟薇长得越来越像,鹏鹏对着那个身影,伸出了手。
结果就是,鹏鹏沉迷的太深,为了追到那个女人,卖掉了老人留给他的房子,手里握着几万块钱,多数给那女人买了礼物,钻戒化妆品,终于有了自己的女朋友。可结局千篇一律,在鹏鹏就要把钱花光的时候,女人提出分手,原因很简单,她受不了这种生活,从最开始就不是她想要的,但是又不好意思拒绝。
鹏鹏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天大五雷红,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线渐渐坍塌下去,他揪住女人议论许久,改变不了分毫,因为女人嫌弃他没钱,鹏鹏万般无奈,“钱就这么重要吗?”
女人笑着,就像鹏鹏刚见到她一样,很迷人却很僵硬,撂下一句印入鹏鹏骨髓的话,“钱不重要,可是你有吗?”,在之后,连头都没回,仿佛不认识一般扬长而去,走到街角的另一面,上了一辆奔驰。
鹏鹏靠在电线杆子上,抽着烟屁,笑了,一排白牙,生活已经从落魄到了贫困,从贫困到了绝望,现实让鹏鹏的心不停地撕裂,撕裂长好,再次被撕裂,第二次比第二次腰痛许多,在感情上,鹏鹏没有被眷恋过,自己真心对待的人永远都对自己横眉冷对,炽热的心贴着冷屁股,鹏鹏明白了,这就是现实,瑟瑟冷风把鹏鹏留在寒夜里,这使得它真正的无家可归。
“阿嚏,”我站在醉美人生里打了一个喷嚏,身后起了无数鸡皮疙瘩,可能是在烧烤店玩的太欢乐,自己外套落在那里,酒渐渐清醒过来。
“晃儿,咱们去哪儿?”莎莎挽着我的胳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
我拿出银行卡,放在我们眼前,“还能去哪儿?那个地方已经不能回去了,我们还有家吗?”从医院出来,我瞬间感觉自己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只见莎莎甜蜜的笑着,两个酒窝深陷在脸颊里,“晃儿,只要你在,哪儿都是我们的家,我爱你。”说着,紧紧地抱着我。
“我也爱你,”我亲吻了莎莎的额头,把自己银行卡举起来,卡里应该还有一些钱,够我们坚持坚持,“哥几个,走着,住宾馆,钱算个屁啊。”我带头,几个人离开这儿,车子朝着宾馆开去。 蛊惑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