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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餐馆出来,高志峰再陪她们逛了逛街,夏欢欢是家里有事零时调课回来的。她没具体说什么事,高志峰也没细问估计是有关婚礼婚期的事。
倒是分开的时候谷小芳热情地邀请高志峰到家里去做客。眼神之中饱含感激之情。高志峰说放心已经在这里落草为寇了以后有的是机会,正好草寮村是华夏阴阳学的发源地,他要去考察考察长长见识。
回到单位里已经是下午二点多了。高志峰在所里每个角落转了一圈,以防火防盗防意外,还好,除了一只跃上墙头悠闲看着他的野猫外,鬼都没有一个。他象小狗一样在一个角落里恶作剧般地撒了一泡尿。然后回到了宿舍兼办公大楼。
一楼门市部住的是邹志远一家,他逢圩日要开店门卖粮油,现在粮油市场放开了,人们都到街上去买,所以粮管所的门前可谓是门可罗雀。他的妻子没工作,两个小孩在上学,一看就是负担很重的家庭。
打开办公室的门,里面没人,估计曾昭禄要么逛街去了,要么回家去了,他家住在离单位十来里的前店村。
高志峰把那些移交过来的帐本仔细看了一下,然后一本一本地翻看凭证。自从去两年粮食放开后业务少得可怜,基本上都是批发,所以导致凭证也少得可怜,基本上一个月一本凭证就够了,有时甚至二个月并作一个月的凭证做。也就是说一个月的帐务处理基本上半天时间就够了,再加上半天填报表。确切地说一个月高志峰只要工作一天就够了,加上去县局送报表一天时间,一个月有效工作时间顶多两天。
一屁股坐下去,高志峰抽了半盒烟花了三个小时,乌石镇粮管所近三年的业务情况,帐务处理方法,就基本弄清楚了。最大的特点就是每月每年的“本年利润”项下都是负数,也就是说年年起来都是亏损,当然这个亏损是由国家承担的。
走出办公室来到一楼的院子坪上,高志峰看到邹志远老婆已经在对面一间低矮的平房里烧自家的晚饭了,单位食堂里那个烧饭的阿姨还没来。正好邹志远关了门市部的卷闸门走了过来,高志峰给他撒上一支烟,邹志远都快五十岁了小孩还才一个读小学一个读初中。主要是他当的是志愿兵结婚晚。
“邹师傅,没看见昭禄去哪啦?”高志峰给他点上一支烟。
“你找他?黄所长一走他没多久就走啦,平时他都不大在这里的,他老婆在柚木乡做生意,逢圩的时候他要去帮忙的。平时大多数时间只有我一个人在所里,他们一个星期来个次把子,也是打个转就走。
“我靠,还有这样上班的。”高志峰心里骂了一句。“我看员工花名册上还有四个国家正式编制职工,一个大集体编制职工,他们都干嘛去啦?”
“都下岗了,钟太华在街上开个小馆子,陈东发在办小石灰厂,粟来福他老婆在街上做衣服他自己做些贩卖生意,曾培生在做粮油生意。大集体的朱彩兰也在街上卖水果。”邹志远一口气说出了几个人的情况。
正说着,一个五十来岁的大妈来了,是做饭的李阿姨,“高会计晚上几个人吃饭?”
“李师傅就我一个人吃饭。”高志峰笑着和她说道。
“好的,我这就去做。”李阿姨人很是热情。而高志峰却本能的想,为什么不让朱彩兰在所里做饭,这也能够解决一个就业岗位呀。要是李阿姨知道这牲口心里是这样想的,估计晚上的饭菜都该添点口水鼻涕什么的作为佐料了。
正待给邹志远这个老烟枪再递上一枝烟,那边她老婆就在叫他吃饭了,原来孩子们都回来了。
高志峰没事只有站到粮管所的大马路边,看着一条空荡荡的大马路,偶尔游荡着一两条黄色或黑色的老土狗。
一种寂寞的感觉莫名涌上心头。难道我就要在这里消磨我的青春?难道这里就是我生活的全部?
就这样傻站了个把小时,做饭阿姨出门时,他才一个人走进餐厅吃饭,一个萝卜丝炒肉,一个炒青菜,咸得都让人以为盐不要钱。
艰难地咽下一碗饭后高志峰来到会客室打开电视,没看到几分钟却突然停电了。无奈只好去街上买焟烛。顺便还买了一把手电,晚上万一要上厕所时也不至于掉到茅坑里,否则啥坏事没干就要遗臭万年了,那还不冤死了。
回到房间他在三个房间里都点上两支焟烛,在这样的夜晚一种深深的孤独感吞筮着他的内心。他想刘雪琴、想阿贵、想阿Q、想吴妈、想刀疤、想烂眼......,好象还有夏欢欢。
清晨树上的鸟儿准时把高志峰炒醒,高志峰沿着粮管所门前的那条坑坑洼洼的马路跑了斗个小时,回到所里吃了早饭,就再也找不到什么事来打发这一天的大好时光。走到大街上也空空荡荡的没有人。
何以遣有涯人生?这可真是混吃等死,况且等死的人还这么年轻。他只有把能找到的带字的东西都搜集起来看。
在这种近乎绝望的寂寞中,好不容易盼来了星期六,一大早他就坐上路过的中巴车来到了竹栅乡。猪肉行都开得早,主要是要赶那些开店人的生意。高志峰买了一些后腿瘦肉和新鲜猪肝直奔外婆家。
外婆对于高志峰的到来非常开心,周围邻居也夸高志峰出息了,会孝敬外婆了。高志峰有一种回家的感觉,圩渐渐热闹起来的时候,一些儿时认识的村里亲戚陆陆续续都会到外婆这里来歇歇脚。对于年纪大的,好客的外婆还会留他们吃饭。
在农村高志峰这个年纪都该结婚有孩子了,外婆就说给他介绍对象,竹栅的女孩是很漂亮,但是找个农村的女孩生活负担就会很重,高志峰自认还没有这个生活勇气,文化上的差异也是不小的因素,虽然他文凭不高,但杂书看得多至少学富一二辆小推车。
倒是雷笑天的意外出现让他很是兴奋,前两天还说要和他儿子去他家拜访他呢,这不省了脚程。
雷笑天到外婆家是因为有一位外婆的远亲要问事情,所以才来落脚的。高志峰就坐在旁边听,雷笑天断事只问生辰八字,其余根本不要你说。只说得那老太太泪水涟涟,原来老人家新近丧一子。雷笑天铁口那年那月那日失其三子。这令高志峰大为吃惊。
高志峰就同外婆说让他也给自己算一卦看看事业前程,外婆也想听听外孙的婚姻,俩个人目的不一样,但是探知未来的心情一样。
待雷笑天给那位老太太算过以后,外婆帮雷志峰说了一下,雷笑天很是开心说,一定是很小时看过的那个孩子吧。你一定记不得了,当时没说其它婚姻和具体的事业,只是大概说了一下他的一生是好命,但详细运程没有讲,现在给他讲讲大运和流年,也可以让他知命而为,以积德培福。
待高志峰报上生辰八字,雷笑天翻着他那看不见的白眼,手指头飞快地掐算,然后祥细道来。以往之事自是精准,待说到未来时,高志峰问自己一生的事业运和财运,外婆则插嘴说婚姻之事。
雷笑天伸出他的手,拿着高志峰的手臂用食指和中指量了一下,又叫高志峰低下头,摸了摸他的后脑勺和耳朵。开口道,日带羊刃鼓盆杀克妻,一生婚姻迟,三十岁之前结婚不离则死。命中年头年尾带两匹驿马,住所常变化。今年开始五年内龙困浅滩,非久留之地,当往大江大河东北方走,显运。第五年驿马逢冲必远走他乡。过了这五年连走十五年好运,虽有消耗破财,但总体向上。此后走五年霉运,天罗地网生不如死,但有贵人相助。再后一马平川,功成名就。地支连珠,一生惊涛骇浪皆可逢凶化吉。他稍迟疑了一下,带刀出身,于兄弟有妨。
高志峰包了一百块钱的大红包给他,平常人家都是给二三十块钱算贵的了。一个小徒牵着雷笑天走后,外婆很不高兴,估计是听到小外孙婚姻太迟了。
倒是高志峰并不是很在乎婚姻上的说法,男人需要的是事业,没有事业则会一生困顿,他那时还不明白婚姻是会影响人一生命运的。
高志峰安慰外婆道,“算命也只是作个参考,信不得真的,图个心理安慰。”
“你还年轻,你不懂,命中只有八角米走遍天下不满升,当年我还没出嫁时,他师傅说我命中要喝两口井的水,我姆妈还骂过他师傅,可是后来还不是嫁了两嫁。”
算个命,只要自己一生事业有成,高志峰还是不太在意其它。再说不是还有一句话吗?我命由我不由天吗!此时的高志峰血气方刚,产生了和命运斗一斗的想法。
在外婆那里混了一天,高志峰下午坐车回到了乌石粮管所。打算月底送报表时再去看看外公治病的情况。
回到所里,无所事事的高志峰给刘雪琴写了一封长长的信,把这里的情况如实地给她作了描述。
把最真实的情况展示给亲爱的人,让她有个思想准备,高志峰虽然万分难舍,但是实际情况就是这样,有时放手也是一种更伟大的爱。
最后,高志峰信里说,她毕业前去学校看望她。 草根的花样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