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这个夜晚有点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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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易让子钦先去洗漱,他知道她一向缺觉,容不得他再像以前那样任性地整宿整宿跟她闹腾。子钦很快洗漱完,穿上木易大大的睡衣,整个人像被装在袋子里一样,158的她和183的他最明显的身高差淋漓尽致地体现在这间屋子里。子钦忿忿于自己的五短身材,却又无可奈何。
子钦吹完头发,木易也已经洗漱完了,他赤裸着上半身,只穿了一条黑色短裤,身上的文身依旧清晰可见。与五年前不同的是,现在的纹身上了色,显得更花哨了,子钦虽然看不懂文身的内涵也不理解木易为何执意要文文身,但如今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子钦看着木易的身体,六块腹肌隐约可见,她心里很乱,她知道自己不该胡思乱想,可是现在的情形根本超出了她的控制,她完全无法阻止自己这颗大脑袋。
她悄无声息地吞咽了一下口水,尽量不要把目光落在木易身上,一会儿看看沙发一会儿看看窗外一会儿低头看看自己的大睡衣,总之,能逃过木易的身体和脸颊就是此刻最大的胜利。
显然,子钦错了。
木易边擦着头发边走过来,嘴角眼里全是笑意,他一把搂住子钦,开始疯狂地亲吻。一开始是静静地蜻蜓点水般亲吻她的额头,然后脸颊,然后耳朵,脖子,最终进行了唇与唇的交流。
越吻越热烈越疯狂,从轻轻地探索变成了热烈地舌吻,他一点一点用舌头撬开了她紧闭的唇,子钦的睡衣在亲吻间不知不觉地滑落,她闭上了双眼,任凭木易的吻在她身上任何一处的停留。木易想要进一步向下发展时,子钦握住了木易的手,然后侧过脸示意木易停止亲吻,她低着头说:“给我点儿时间,我需要想一想,好吗?”
木易终于停了下来,他意识到了自己无法抑制的冲动,可是这却是他内心最真实的表达,五年的时间把两人分隔于两千公里之外,残酷地让思念累积得愈发厚重。他轻轻把子钦滑落在肩的睡衣整理好,很爱慕地捧着她的脸,看着她娇羞的表情。
平静下来后,他对子钦说:“Sorry啊,是不是吓到你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这样控制不了自己,每次见到你都是这样,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只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了。”
子钦羞嗒嗒地低着头不敢看他,木易接着说:“时候不早了,你明天还要去店里,不要介意我刚才的举动,你要相信我绝对不会做越界的事,关于你的底线,你一天没答应,我就绝不会强迫你,我会耐心等到你心甘情愿的那一天。子钦,我……”
木易想说“我爱你”,话到嘴边又生生噎了回去,他知道不能再像五年前那样心急,他需要给子钦时间去慢慢感受他的改变,他轻轻地吻了吻子钦的额头,“没啥,那个,你睡卧室,我睡沙发,不打扰你睡觉,我知道睡眠对于你来说很重要!”
说着,一把公主抱将子钦抱进怀里进了卧室,轻柔地把她放在床上,道了声“晚安”后,木易去了客厅,子钦看着他的背影,轻轻回了句“晚安”。
子钦躺在木易的床上,浅灰色的床单被套,跟窗帘的深灰色相呼应,床质地非常软,让人一躺上便特别放松。床侧面的飘窗做成了榻榻米,榻榻米上放了两个高脚杯,坐垫是浅卡其色。整个卧室的格调偏日式,柔和恬静,一如既往的简单,比曾经木易在燕京的房间多了几丝温馨和整洁。子钦闻着木易被套里熟悉的洗衣液混杂着的体味,甜甜地睡去了。
清晨的阳光洒向房间,子钦呢喃着翻过身去,无意识地躲避着晨曦,待她迷迷糊糊睁开惺忪的睡眼时,木易早已坐在她床前等待着她醒来。
“你什么时候起来的?”子钦喃喃地问道。
“起来没多久,刚做完早餐,想着要不要叫你,看你睡的这么香,就让你多睡了会儿,打呼的毛病还在,说明还是我认识的那个你。”木易一脸坏笑道。
“你,你,谁让你进来的,谁谁打呼了,你出去出去!”子钦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行了行了,我不说了,不说了总可以吧,起床吧,早餐都快凉了。”木易摸了摸她的头。
“哦……那你先出去,我洗漱一下换个衣服。”子钦说着,把木易推出了客厅。
等她洗漱完走进客厅,被眼前精心的早餐惊呆了,错愕的表情瞪大的眼睛不可思议的心情,木易做的?不可能吧,他能做出这么精致的早点?玉米沙拉三明治、燕麦牛奶、心形煎蛋、小盒蓝莓,餐盘摆放,颜色搭配,都完全超出她的想象。
她指着早餐眨巴着眼睛小声问道:“都是你做的?”
木易淡淡地笑了,“嗯”着点了点头,“行啦,别再问了,赶紧吃吧,再不吃就全凉了!”
子钦一口一口吃着木易做的早餐,她想到五年前的他连西红柿炒鸡蛋都会炒糊,米饭不会做,唯一拿手的是煮方便面,曾经为了子钦的一句“做一件你觉得有意义的事”而整个下午在厨房忙碌做咖喱土豆炖牛肉,让他妈妈对他二十几年来第一次下厨感到惊诧不已。如今这个男人,他到底这五年来经历了什么,从一个占有欲极强自尊心极强的人到现在如此居家,子钦想不出他如何做到的。
俩人吃完早餐,子钦简单收拾完餐桌,木易开车送她去店里。一路上,子钦没有多说话,一直安静地听着歌,时不时木易会问子钦这首歌怎么样,歌词写的怎么样,子钦不太会评价一首歌,总是像拨浪鼓一样摇着头。
很快便到了小屋门口,临下车时,木易拉住了子钦,很认真地问:“晚上可以跟你一起吃饭吗?”
子钦怔了怔,思考了一秒钟回答:“我已经两天没有跟小颖说说话了,今晚就算了吧,你赶紧去忙吧,我先下车啦!”子钦拒绝得小心翼翼,然后下了车。
目送着木易的车开远了,不见了,她缓过神儿来,走进店里。佳儿忙着招呼客人,给她眨了个眼睛,继续帮客人点餐。子钦穿上工作服,去换佳儿休息,又开始了她微笑的一天。
“帅哥,您要的椰米奶茶和悠悠可可芝士挞,请拿好!”
“阿姨,您需要点儿什么,今天星期一,我们推出的优惠甜品是‘小小世界心cookie’。”
“小朋友,你的早餐优惠券可以兑换一个毛毛虫面包!需要吗?”
忙碌中度过了大半天的时间,中间没有休息没有喊累,佳儿虽然早就习惯了子钦每天高强度的铁人品质,但站了八个小时却完全没有疲惫感,换了别人是很难做到的,没办法,能做到他人做不到的事才成就了子钦姐,佳儿自顾自地想着。
佳儿正沉思得入迷,突然被子钦叫醒:“佳儿,你过来看一下,我去找一下小颖,今儿一天都没见了,后厨很忙吗?”
“嗯,今天有一个小徒弟没来,所以小颖会忙一点。”佳儿回答。
“哦,难怪,你来前台看着点儿,我去看看她。”
子钦悄悄来到厨房,从背后拍了一下小颖:“嘿!颖大厨还忙着呢!”
“吓死我了!干嘛呀,风花雪月完了,想起我来啦,哼!”小颖故意拿子钦这两天的反常举动说事儿,顺带着做了一个鬼脸。
“我知道逃不过你的拷问,所以我这不来主动坦白了吗!”子钦乐呵呵地说:“没错,这两天我特别不对劲,情绪波动之大都超过了我自己的想象,那天去摄影展看到他的那一瞬间,我整个人都僵化了,那种五年未见再见还是特别难过的无力感充斥着我整个身体。”
“嗯。”小颖一边打着鸡蛋一边听子钦说着。
子钦接着说:“见到他时,有震惊有窃喜有无奈也有疑问,所以这两天我的精神状态都特别不正常,我想着等我情绪稍微稳定些了再慢慢跟你说这些事儿,所以一直拖到现在。”
子钦噼里啪啦一连串说了那么多,她甚至都没有经过思考就脱口而出:“颖,你知道吗,直到见到他的那一刻我才知道,这五年来我的努力都白费了,我以为我已经把他锁在我心里不去触碰就能重新去爱别人,可是五年来我再怎么努力都没有用。一扬对我那么好,我也知道他一直在等我,但我就是没法让他走进我心里,这次见到木易我才明白,原来爱情并不会随着时间和空间流逝,爱着就是爱着,我没法去否认,我还爱他,五年了,我败了。”
“姐,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你的感觉只是基于这么多年没见重逢时的欣喜,并不是你心里想象的那种爱情,你多给自己一点时间去感受,是否真的对木易哥是爱,这次你一定要想清楚了;另外,我知道一扬哥这几年来对你的付出和照顾,但是感激不等于爱,别强迫自己去接受一个你不爱的人。姐,你不要着急,慢慢去体会,然后再做决定!”
小颖笃定地看着子钦,仿佛自己是个情感专家。小颖准备继续说点儿什么,前厅传来佳儿呼唤子钦的声音,于是这场未完的谈心只能暂停。 曾想与你浪迹天涯,四海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