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江枫渔火对愁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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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木易!很多事你根本不知道,你不清楚这五年来我经历的事遇到的人以及我的所思所想,你就这么毫无防备地出现在我的世界里,你这样给我很大压力!”
“你不需要有压力,你就当作一个爱慕你的人在追你,这多正常啊,你有什么压力?”
“啊呀,我要怎么才能跟你说明白呢,现在的我跟五年前不一样,我早已不再是那个为了爱情不顾一切的女孩儿了,早已不再是因为你一句话就剪短长发,因为你戴耳钉就去打很多耳洞,因为你喝酒就跟着你一起喝酒,因为你唱歌好听就喜欢听你唱歌的小女生,我今年30岁了,我想要的是一个稳定的家庭,一个爱我同时我也爱他的丈夫,我们一起经营小家庭,生可爱的宝宝,这跟你那个摇滚的世界不一样,你明白吗?”
子钦一股脑把这些天来的犹豫和挣扎全部说了出来,心里顿觉放松了很多。
“不是,你怎么就知道我想要的是一个摇滚的世界,你怎么知道我的创作不能跟家庭兼得,你又怎么知道我不想要一个稳定的家庭,不想要一个相爱的女人和可爱的孩子?”
“我,我,我说不上来为什么,可是我就是……”子钦词穷了,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焦虑,明明还那么爱他,明明希望见到他,可是为什么他出现的时候,自己还是没有做好准备,她对自己感到很失望。
木易双手握着子钦的肩,沉稳地说:“子钦,你看着我,看着我!”他很认真地看着子钦的眼睛,继续说:“五年,你也知道已经过去了五年,我五年后只身来到蓉城,不是闹着玩的,我的每一个决定都经过了很长时间的思考,我没有冲动,我很认真,你相信我!”
“木易,很多事你不清楚,我现在脑子很乱,我需要认真思考我和你的关系,我身边……总之,我不想伤害到你们任何一个人。”
“陈一扬对你好我知道,他父母对你很好我也知道!”
“你,你怎么知道陈一扬这个人,你……”子钦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木易。
“傻瓜,你以为我就那么简单地来了蓉城,办了摄影展,开了酒吧,开了摄影工作室,然后那么碰巧地找到了你的店?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什么工作都没做就敢单枪匹马跑来找你吧?”木易奸诈地笑了,那种迷之自信让子钦越来越不解。
子钦咽了咽口水,等待着揭晓答案。
木易转过头,走向窗户边,点燃一支烟,接着说:“我关注你‘乌托邦的小屋’微博已经整整五年了,顺道也一直关注着你的微博——SunshineHelping,这五年来你大大小小的事都细致地展示在这个角落里。我知道你还没有结婚,你甚至都没有晒一张单独跟异性的合照,那么结论只有一个,你还单身!”
“你!”子钦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又生生憋了回去。
“阿冰来我酒吧不是偶然,是我刻意安排的,我从他那儿知道了陈一扬,知道了他对你的感情,也知道了你大致的态度,那么我还在等什么呢,再等下去,让你再从我身边逃走一次吗?我不要,我已经失去了你一次,这次无论如何,我都要重新把你找回来!”木易深情地望着子钦,目光非常坚定。
子钦听完,心中有感动有疑惑,她牙齿紧紧地咬了咬嘴唇,不停地颤抖着,“木易,我……”
“行了,你啥也不用说,该说的我都说完了,我要跟陈一扬公平竞争,他是个男人就应该接受这样的挑战,否则就他这么不勇敢的人根本配不上你的爱!”
子钦再次被木易这番话折服了,她竟然无力反驳,她拖着下巴望着窗外,滚滚车流滚滚人潮,她突然觉得自己好渺小,在爱情面前,她一直是一个逃兵,她讨厌不勇敢的自己。
晚上木易强烈要求子钦陪他在小城里到处转转,子钦勉强同意了,俩人一起漫步在滨江大道上。
子钦给木易介绍着长江对面的建筑——江南水乡,介绍这条滨江大道的由来,以及这座城市的变迁。
俩人晃晃悠悠走到长江大桥脚下,江边渔火,热闹非凡。中秋的日子意味着团圆,家家户户都挂着大红灯笼,江南人家燃放着绚丽的烟花,绽放在长江大桥的上空。
山城夜景迷人,迷得心醉。
木易突然间搂住子钦的腰,趁着子钦没有挣脱亲吻了她的唇,顺便拿出手机自拍下了这个美好的画面,定格在手机摄像头里的两个人,木易开心地扬起嘴角,子钦懵懵地睁着大眼睛,身后是几朵漂亮的烟花,和大桥上亮丽的灯火。
“啊,你干嘛?”子钦一把推开木易,羞红了脸。
“不干嘛,此刻就想吻你,在这样的气氛中就应该吻你。谢谢你,子钦,谢谢你生在这个美丽的城市,谢谢你出现在我生命里,谢谢你来了又走,但却留下了一辈子也洗不去的痕迹!”木易在很多时候是一个十足的诗人,把此刻的浪漫烘托得让人陶醉。
子钦望着木易的脸,眨了眨眼睛,感受着自己快速跳动的心脏、红红的耳朵、呆呆的身体,她仿佛再次置身在爱情的河流里,感情泛滥,潮起潮落,如洪水冲刷。
她猛地缓过神儿来,对木易说:“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家了,不然爸妈该打电话问我了,你也赶快回酒店吧,晚安!”说着,捂着脸跑了。
木易望着她的背影,微微扬起嘴角,他知道,子钦心里还爱着他。
子钦托着红通通的脸地回到家,父母正在看电视,她故作镇定地跟父母打了声招呼就冲进卫生间洗澡去了。洗完澡,她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跟父母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吹完头发,子钦跟父母简单说了几句话就说困,然后赶紧冲进自己的房间。
躺在床上,她翻来覆去睡不着,抱着枕头反复思考着木易说的话,一会儿起来坐着,睡不着,一会儿趴着,还是睡不着,不知道折腾到几点才进入了梦乡。
假期很快结束了,子钦收拾好行李,跟父母吃完午饭后去了高铁站。刚上高铁,便发现木易早早地坐在了她旁边的位置上,子钦眼里全是惊诧。
自从她在蓉城见到木易的那天起,他几乎每次出现都会让她感到意外,她渐渐习惯并接受了他的突然出现。
两个小时的车程,因为木易的陪伴过得非常快,他无厘头地说着并不好笑的笑话,子钦全程都在傻笑,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想笑,明明木易的笑话都很冷,可她就是忍不住想笑,哪怕看着他那张脸也会开心。
她内心很明白,这是恋爱的感觉,五年前木易带给他的心跳如今又回来了。
一扬知道子钦今天返回蓉城,给子钦发微信说去蓉城东站接她,子钦委婉拒绝了。
到了蓉城东站,已是晚上19:00过,木易帮子钦拿着行李,一路有说有笑地把她送到了小区门口。
子钦接过行李,道了声“谢谢”,正要转身准备上楼,木易拉着她的手,一把将她揽入怀中,“别动,让我再抱抱你,就一会儿。”子钦靠在他的怀里,没有再拒绝,她闻着他身上特有的混着烟草的香水味,觉得十分安心。
被子钦委婉拒绝接站后,一扬心里有些焦躁,本想借着这个理由约子钦吃晚饭,没成想被拒绝了,他坐在办公室的电脑桌前,双手托着嘴唇皱着眉头发呆。这时候,一扬的助理小裴进来了。
“陈总,这是咱们昨天投决会上敲定投资的几个项目,对方公司的财务报表需要您亲自过目。”小裴把文件夹放到木易桌子上。
一扬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小裴正要出门,一扬叫住了他,“小裴,如果要约女生吃饭,你觉得应该用怎样的方式比较好啊?”
小裴被问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在公司里见到的一扬总是一副严肃的样子,仿佛工作就是他的全部,突然间问出这样的问题,小裴觉得这个自带光环的陈总莫名有些可爱。
“嗯,找个工作上或者生活上需要帮忙的理由,顺便就约个饭,这样比较自然。”小裴颇有经验地回答。
“有道理!可是万一对方不接受你的帮忙呢?”
“陈总,您是说这世界上还有不愿接受您帮忙的女生吗?”小裴有些诧异地反问道,因为在她眼中的陈总是一个长得帅,能力强,还多金的男人,还能有他搞不定的女人?
“嗯……这个你就甭管了,行了,你出去吧。”一扬似乎意识到自己问得有些唐突,赶紧打发小裴出去。
他站起身,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子钦总是这样不近不远地存在于他的世界里,他每次想要靠近,她便会悄悄躲远,这让一扬有些不知所措。
一晃眼,一下午很快就过去了,一扬想着既然不肯让他去接站,那晚上以给她接风为由带点儿宵夜过去准是没错的,子钦应该不会拒绝。
他特地去了她最爱的那家钵钵鸡店,买了很多小串,开车来到子钦公寓楼下。他刚把车停下,便看到了让他震惊的一幕:子钦温柔地靠在一个陌生男人的怀里。
一扬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使劲闭了闭眼,再睁开,再次确定了这个事实。他很难过,甚至有些愤怒,他幻想过无数次子钦在自己怀里的情景,可是此刻,那个他深深爱着的女人却投身于另外一个人的怀抱。
难道这个男人就是子钦口中的“木易”?他为什么凭什么那么轻而易举地就可以将子钦拥入怀里?不行,子钦是我的,是我的!一扬用手狠狠锤击着方向盘,青筋凸起,面色铁青,这种愤怒感夹杂着恐惧,他害怕失去子钦,因为五年来子钦一直都是他感情的归属。 曾想与你浪迹天涯,四海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