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天长地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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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寅重复了这两个字后,似乎是觉得这发音很有趣,一连重复了好几遍,又亲了我几下,才吩咐司机开车回去。
傅寅的心情似乎很好,而且似乎是比我们刚刚在商场里逛着吃着要好得多,抱着我又叫了好几次宝贝,声音里带着喜悦,我即便是想冷着一张脸,可在这样的攻势下还是忍不住崩塌了表情,轻轻推了推他,掩饰自己脸上的羞红,说他:“不要叫了。”
“为什么?”他眼睛晶亮地看着我,一脸的无辜,我更觉无奈,只好扭过头去不去理他,可是我怎能不知道,他会突然改变称呼的原因,因为不管是叫“安安”还是“微微”都会触动到我们之间脆弱的神经,而这一称呼,巧妙地避过了这个问题,而效果,似乎连傅寅都惊喜得出乎意料。
他总是这样,嬉皮笑脸地来掩过自己的错误,让我即便是想发作,也无从下手,而更加让我心慌的是,我为这个称呼而忍不住雀跃的心。
我没说不行,傅寅便开始笑眯眯地叫我宝贝,回去后也不停,我被叫得烦了,轻轻推了他一下,说:“你还要叫到什么时候?没完了是吧?”
他露出个委屈受伤的表情,惊讶问我:“宝贝,你不高兴了?”
我更加气结,傅寅一开始可能是觉得叫着好玩,但到后来我是真的厌倦起来,便白了他一眼后继续往屋子里走,而这时早就听到动静的仆人高兴地迎了上来:“先生,您回来了。”
这饱含喜悦的声音的确不像是个仆人该有的,我朝那个仆人看了一眼,她似乎是没想到是我走在了前面,她先看到的人是我,愣了一下,然后便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我身后的傅寅。
我怎么不知道这个仆人打的是什么主意,哪家的仆人会这么没大没小,她就是故意表现给傅寅看。
而对于这个仆人的故意,傅寅视而不见,只追着我,声音满是笑意地哄着:“宝贝,别生气了嘛。”
我回头,刚好看到了一脸跟吃了屎一样的仆人,我在心里冷笑了一声,前一段时间傅寅对我坏的时候,她对我冷嘲热讽,明明是个佣人,却一个劲地挤兑我,看她这反应,应该是也没有想到光是出了趟门,我和傅寅的关系就恢复如初吧。
我冷笑了一声,指着那个仆人对傅寅说:“这个人怎么还在家里?”
傅寅愣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一直被他视作无物的仆人,皱了皱眉,说:“你还站在这儿干什么。”
那仆人吓了一跳,瑟缩了一下,然后立马说:“我马上去厨房。”
说着就立马跑去了厨房,离开了我们的视线。
我冰冷的目光追随着她的背影,傅寅注意到我的视线,走过来抱住我,小幅度地晃着,说:“怎么啦?还不高兴?”
我转头看着他,傅寅不是不知道他不在家时这些仆人是怎么跟我作对的,有的时候恶意到让我怀疑是不是傅寅默许的,而现在他跟我和好了,就一副完全不记得之前的事情的样子。
我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我不知道我现在是否有资格与他去闹,傅寅突然的求和,在我意料之外,他说是因为傅品,我想大部分原因是他,于是我便不确定这一次和好后,他还会纵容我到什么程度,我想了想,还是压下了这没必要的火,最后朝他摇了摇头,说:“没什么。”
饭早就在外面吃过,傅寅问我还饿不饿,我当然是不饿的,摇了摇头后,只安静地在他怀里待着,现在休息还为时尚早,我正愁接下来这段时间要干什么,傅寅便提出要陪我看电影。
我是想多陪他一会儿,以维持这尚且短暂的平和,于是他说什么我都答应,我在他怀里轻轻点了下头,他便兴致极好地去挑选片子。
我这才发现,家里竟然是有全套的影音设备的,当时我们在国外租的房子里时,曾说过出租屋里的条件不好,不能很好地享受电影,我没想到傅寅竟是记住了,但从他早就准备好来看,原来在我们还在国外时,他便已经计划着回国了吗?
我莫名生出一身的寒意,傅寅其实比谁都冷静清楚的,只是爱在我面前装傻罢了,因为从一开始我们就是这种相处模式,也只有在这种相处模式下,我们才能和谐相处,可是我又怎么不知道,傅寅在外面的形象都是冷酷矜贵的,哪儿会像在我面前这般撒娇讨好。
而正是因为我知道他这是故意做出来的,才更加觉得心慌,迟早有一天,傅寅会在我的面前露出真面目来的。
在我胡思乱想间,傅寅已经挑好了片子,爬上沙发来抱着我,笑着问我:“家里的爱情片都看过了,只有恐怖片了,不要怕好不好?”
其实他选什么我都无所谓,只是想用这种方式来表达我的示软,激怒他和让他失望都是没有用的,他是得不到就不善罢甘休的人,我倍感无奈,只好用重现在国外的时光的方式,来告诉他我接受了他的和好,并且不为他刚才像是利用我与傅品达成了什么而追究。
我的示弱好像是取悦了傅寅,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他早就知道我不怎么敢看恐怖片还是选了恐怖片,不过傅寅这小心思正好顺了我的意,当画面里出现吓人的画面时,我便顺势躲进了傅寅的怀里。
他猛然被我一靠,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在我头顶轻笑一声,小声哄道:“不怕不怕,有我在。”同时在我背上轻轻抚着,把裹在我们两人身上的毯子往我身上拉了拉。
我虽然早就做好了故意向他示弱的打算,但傅寅这样借坡下驴的做法还是让我恼火,我不由拿拳头轻轻锤了一下他的胸口,怨道:“你明知道我不敢看恐怖片!”
他这下笑得更大声,趁机抓住我的手,将我从他的怀里剥离出来。
“你干什么?”
我惊了一下,刚打算问傅寅想干什么,就撞进他满是认真深情的眼里。
“怎么了?”我不由心慌,看着他这个样子,我才知道我们都是心猿意马,注意力都不在电影上。
凄惨的叫声中,傅寅语气里满是认真地说:“安安,我希望你能原谅我,伪造你死亡是无奈之举,我本以为你会接受,但我没想到你反应那么大,我知道是我的错,我应该跟你说一声,得到你的同意,但是因为我怕你会反对,所以擅作主张了,对不起。”
我惊了一下,这是自从我们回国以来,他在我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宣布我死亡后,第一次如此诚恳地向我承认他的错误,太过认真诚恳,又有头有尾,我竟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且我没有听错的是,他刚刚叫的是沈安,没有轻佻而敷衍问题地叫我宝贝。
我一时眼眶就热了,我执拗地想从他的手里抽出自己的手,可是他握得很紧,脸上的表情也是一副怕我逃走的担忧,我感觉我快要忍不住眼泪,说:“你既然知道我不会答应,就更不该擅作主张,你难道不知道我当时多震惊?而且你当时,就是想逼着我接受对不对?”
“对不起。”
面对我的责备,傅寅只是态度诚恳地道歉,我更如同拳头砸在棉花上般无力。
我说:“那事到如今,你为什么还跟我道歉?之前你不是已经对我足够失望了吗?”
“因为我不想失去你。只要一想到今后要再也见不到你,我就浑身难受,所以就算不甘愿,我也想跟你道歉,得到你的原谅。”
其实我怎么不知道傅寅此时跟我道歉的理由,一是沈安的死亡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我已无法改变;二大概是因为傅品回来了。
我也知道继续跟他闹下去我也不会如自己所愿般离开这里,傅寅根本不会放手,我也只有顺着他的意来。
我深吸了一口气,将所有情绪压下,然后看着他,告诉他:“没事了,我不怪你了。”
他一惊,接着便是满是惊喜地说:“真的吗?太好了,我好高兴,这下我们就可以没有任何阻碍地在一起了,我们明天就去领证好不好?”
就算是我已经打算好了跟他冰释前嫌,这样还是有点操之过急了,我犹豫了两下,他便明白了我的意思,说他可以再等。
我立马松了一口气,但下一秒就牵起我的手说:“安安,我希望你可以信任我,不管你是沈安还是叶微微,我都想跟你过一辈子,我会用自己的一生,守护你、保护你,所以不要再想着离开我了,好不好?”
我心头震了一震,其实我也不是没有想过,就这么跟傅寅过下去,只是太过漫长的将来和太多的可能性让我退怯,我知道这是我自己的问题,我太过胆小谨慎,即便是面对这样的傅寅我也在怀疑在担心,可是保持自己的内心是多么困难,我还剩什么,都给了他,也不差什么。
我为什么还要总想着全身而退呢?
我一下子想通了,看着傅寅说:“好,我相信你,答应你,我们结婚吧。”
他脸上是完全没有意料到的惊喜,在确认了我不是在骗他后,抓着我的手,惊喜地重复道:“真的?你肯答应我了?真的吗?我都不敢相信,你怎么就肯答应了呢?”
我知道所有问题都全部出在我自己的身上,我太过自我坚守和固守,而他坚持到现在,不过是在等我回心转意。
我就赌一次,赌我们会不会天长地久。
傅寅后来惊喜得连电影都不管了,直接抱着我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我吓了一跳,急忙用双腿夹住他的腰,抱住他的脖子,抱怨他:“突然这是干什么,吓我一跳。”
他嘻嘻笑,笑得像个傻子,他语气里满是感慨地说:“我终于得到你了,安安,我好高兴。”说着他竟抱着我转了个圈,我吓了一跳,差点从他身上掉下去,急得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你悠着点,我可不是你,我老了,不像你这么年轻。”
他一听,嘴一瘪,说:“你不老,你在我心里永远年轻,而且你老我也老啊,到时候你别嫌弃我才好。”
我听着他这算得上是无赖的话,只能苦笑,他有意忽略我和他的五岁之差,我也不好去说什么,而这时傅寅已经一步三跳地把我抱到楼上的房间里,将我轻柔地放在床上后,他顺势双手撑在我身侧,深深吻了我一会儿后,才对我说:“那今天就是我们的新婚夜了。”
我虽然早有准备,但还是被他这话说得脸一红,什么新婚夜,我们早就做过几百回了,而还没等我把话说出口,他就将我压在床上,猴急地开始他的“新婚夜”。
我无奈,又被他轻柔的吻吻得全身发软,我笑着推他:“先放开我,我要洗澡,一身汗。”
“没事,我不嫌。”说着就往我身下吻去,我手上更是软的没力气,但还是怕他后来会扫兴,急忙推开他,说:“让我洗个澡,我身上有味道。”
他动作一顿,这才想起我是在着急什么,我心一凉,其实什么新婚夜,几个小时前我们还刚做过,以他主动我被动的屈辱姿态。
“我帮你洗。”
傅寅固执,我也只好由着他去。
当我身上青紫的痕迹暴露在浴室里强力的灯光下时,他内心的愧疚上了最高层,他一遍遍亲吻我的身体,并向我保证今后不会再这样对我。
被留下这些痕迹时的气愤和不满也早就随时间而去,我现在其实已经不怎么在意了,便说没关系,让他不用在意,比起这个,我想让你答应我一件事。
傅寅这时候对我肯定是言听计从的,一听到我给他机会补偿我了,便立马抬起头来,眼睛发亮地说:“好,我什么都答应你。”
我就是看中这个,才一直忍到现在没说,我深吸了一口气,说:“我希望出去工作,在傅家时是无可奈何,傅广川不喜欢女人去公司,但我不想一直当个米虫,我想发挥自己的价值,而且在家里我待着也闷。”
我一口气说了很多,有理有据,可傅寅还是听出了我的言下之意,我不想待在家里让他养,我有手有脚,并不是什么都做不到,之前在傅家时无可奈何,但现在傅氏的总裁是傅寅,情况已经不同了。
可是刚刚还说什么都肯答应我的傅寅这个时候还是犹豫了,他着急地跟我解释,说:“我不是不同意你出去工作,只是现在抛头露面还是有点危险,而且我也不舍得你累。”
“我不怕累,”我打断他,说:“而且我不出去,那永远就是个死去的沈安,只有对外面的人不停地说我是叶微微,才能让叶微微活下去,而且如果你不放心,可以让我跟在你身边,安排简单的事情给我做,我也不想每天只是在家里等你……我也想每时每刻能看到你。”
我都说到这个份上,傅寅只有惊喜接受的份,他答应下来后,第二天便带我去了公司。
而我,直到这个时候才知道傅广川死后的一年,傅寅不仅想办法把公司里的老股东更换了,还将大部分股权握在了自己手里,曾经在傅广川手里发扬光大的傅氏,在傅寅这个年轻有为的领导人下更上了一层楼。
车子快到公司门前时,我听到大门口有些动静,我刚抬起头去看,便看到了一群拿着长枪短炮的记者。
“怎么回事?”
我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回头去看傅寅,没想到他也是一副头疼的样子,立马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接通后语气烦躁地说:“陈中,你是怎么回事,我不是说了要把门口的人清理干净的吗?”
门口的记者果然是为傅寅而来,我有些惊讶傅寅竟是这么受媒体欢迎,但看着傅寅的样子像是很头疼,也不想正面遇上这些人,故意叫司机多饶了几圈后,才回到公司正门。
此时门口的记者们已经被赶走了,只有一个西装革履的高大男人站在公司门口,傅寅一下车,他就态度极其诚恳地承认,说是他的疏忽,让那些记者堵在了门口。
傅寅警告了一句,不准下回,又让他加强公司安保。这才绕到这头让我下来,同时跟我小声抱怨道:“这些记者真是烦死了,天天来蹲,我都不好来公司上班了。”
我觉得好笑,说:“他们蹲你,还不是因为你长得帅?”
他脸上闪过一丝红晕,又带着点骄傲,这才拉着我的手带着我进了傅氏大楼。
傅氏大楼焕然一新,全部都是陌生面孔,而我原本就因为傅广川的厌恶,很少来傅氏,这下更不会有人知道我是谁,而傅寅这样直接而不容拒绝的方式,也让我忍俊不禁。
进入专属电梯后,我没忍住跟傅寅小声抱怨道:“你这样,让我除了老板娘,还能做什么呀?” 我爱你,吹散在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