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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她

我爱你,吹散在风里 鱼梁 8684 2021-04-06 0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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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虽然也算得上是见过不少大人物,但像袁河臻这样的人物还真是头一次见。

  一是没有机会,原本走的路子就不同,他暗我明,虽然黑白来往是道上默认的道理,但他一个黑道人物,会堂堂正正地出现在众人目光下;二是这几年来袁河臻也收敛了爪牙,他手下的地盘已经稳定,便也用不着他本人出面,因而更显得他是个传说来。

  而这一回我得以近距离观察他,却发现袁河臻长得并没有传说中那般凶神恶煞,眉目间反而显出几分和气来,而传说中他年纪与傅广川相仿,这一看他何止比傅广川小了几岁,若不是年纪是个迷,我都怀疑他是不是才五十多。

  他明明看起来不显老,但作态却故意持老,明明腰不弯腿不抖,却手拄手杖,深秋的天里,穿着老式长衫,肩披厚重深色披肩,更是跟我们显得格格不入,生生隔出一股说不明的疏离感来。

  我却知道,这只是我的错觉,他虽看着和气,但深邃如海的双眼透着股能看透人心的魄力,连傅立远见了他也不再敢放肆了。

  我本以为,像他这年纪,又是这等地位的人,说话总会注意着点,刚刚他那一开口已叫我吃了不小的惊,没想到他见傅立远一直不吭声,笑着说了一句:“怎么不说话了?怕被我干死在床上?”

  说完,跟着他身后的人就轻轻笑了一声。

  傅立远一张脸憋得通红,但又什么都不敢说,只有傅品像是责怪一般说了一句:“袁爷,好了。”

  袁河臻这才笑出来,布满皱纹的手直接放在傅品肩膀上,然后看着在场的几个人说:“我今天来,就是来澄清一个误会,阿品跟我什么都没有,新闻里捕风捉影的话你们不必相信。”

  明明是一句毫无可信度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就显得万分有重量,但到底在场人太少,说了也有点无用,等傅广川回来后,他又郑重地跟傅广川道了歉,说他和傅品只是朋友关系,没想到会引起这样的误会,他会负起责任,澄清这个误会。

  能让他这样的人物亲自上门澄清,已经算不小的荣誉,连我都惊讶袁河臻这样的人物会为了这种小事亲自出面,更别说是傅广川了。

  但傅广川到底是傅广川,沉默了一会儿后便问要怎么澄清。

  外面的传闻已经满天飞,他若只是跑到傅家来跟我们这几个家人来说明白的话,等于是没澄清。

  袁河臻难得露出为难的表情,然后一拍手,说这样吧,我让人亲自给傅品道歉。

  我正奇怪是什么人,就见袁河臻对自己的人做了个手势,那人一弯腰,说了声是,然后便往门口走去,过了一会儿押过来一个人,甩在地上。

  那人鼻青脸肿,涕泗横流,一被甩在地上就哭着朝袁河臻爬过去,哭着说:“爸……爸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爸你原谅我吧……你可只有我一个儿子啊……”

  我惊了一下,没想到这狼狈不堪的人竟是堂堂袁河臻的亲儿子,再一结合传闻,发现也确实合情合理,袁河臻年轻时放浪形骸,一直到四十多了才有了第一个儿子,再一看那地上的青年,虽然肮脏难看,但确实年轻。

  也许是习惯使然,一看见袁河臻这儿子,我就不禁怀疑也许袁河臻也有遗留在外的私生子……

  一想到这个,我就笑了出来,人家是人家,我管那么多干什么。

  而令我注意的是,刚刚他儿子哭着说他是他唯一的儿子时,我从袁河臻的眼里看到了一丝不耐烦。

  他鼻青脸肿,或许还是袁河臻自己下的手。

  袁河臻没顾他怎么求饶,而是扫了他一眼后,说:“都跟大家说说,你都干了什么。”

  “我……”刚刚还求饶个不停的人这时却说不出话来了,小心翼翼地扫了在座的人一眼,然后小声说:“是我找人拍下了照片,也是我让他们这么写的……”

  “丢人的东西。”他的话没说完就被袁河臻狠狠踢了一脚,袁河臻像是气得不行,“竟然还有儿子敢找记者瞎写老子的!”

  “爸……爸……我真的知道错了……您原谅我吧……”他儿子又抱着袁河臻的腿求饶起来,袁河臻不耐烦地甩掉,说:“好好跟人道歉!”

  他儿子这时才敢抬头看了一眼傅品,然后跪着行到他脚边,说:“傅品我错了,我不该找人瞎写你,我错了,对不起,你原谅我好不好。”

  傅品坐着没动,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也忐忑,好奇傅品是什么反应,以我认识的傅品来说,他应该会当场接受,但我没想到他露出个淡淡的笑容来,说:“袁少爷这说的是什么话,您之前不是还想上我来着?”

  我吃了好大一惊,一为傅品的发言,我从未想到会从他的嘴里听到那种词,二是为他说的话,袁河臻的儿子和他竟然早就认识。

  而不光是我,在场的人都吃了一惊,傅立衡皱眉问傅品这是怎么回事。

  傅品抬头看着傅立衡,说:“爸,您不记得了吗,我刚到家时你带我去夜总会玩,我被一个人缠上,还被人拍了照片,后来你们也是知道的呀。”

  我吓了一跳,原来小袁就是那时缠着傅品的人。

  而更生气的是傅广川,他对傅立衡说:“你都带人去什么地方!”

  傅立衡估计怎么也没有想到好好的,怎么会扯到自己身上,但众人都在,只能先跟傅广川承认了错误。

  我全程围观着,事实上也没有我插嘴的机会,能不被赶出去已经算不错了,所以当我脑子里冒出那个想法时,我也只是闭着嘴。

  而当傅品没多久说出那回在游轮上他用花瓶砸破头的人也是他时,众人更是吃惊。

  袁河臻直接踹了他一脚,说:“丢人的东西!”

  那一脚实实在在,踹得他半天动弹不得,袁河臻这才站起了身,说他歉也道了,礼也赔了,他这就带这没用的东西回去教训。

  这一出戏太过暴力,我很久才反应过来,袁河臻这一趟来得根本毫无用处,果然傅品在袁河臻拎起他儿子时,小声说了一句,“还是亲生的啊,再垃圾也有人疼。”

  他这话说得我心疼不已,这件事出来后就没人为他澄清过,他也因此无法再去学校,傅广川虽然是被质问的那一个,但实际上从未为他说过一句话。

  我正要准备说点什么,这时突然窜进来一个人影,大喊了一声:“站住!”

  袁河臻的脚步一顿,众人眼睛往那边一看,就见顾心堵在了傅家门口。

  顾心根本不认识袁河臻,便也一点不怕他,指着他的鼻子就说:“你玷污了我儿子的名声,还想跑?”

  即便是袁河臻也吃了一惊,但还是态度诚恳地说:“可是我已经澄清过了,我和阿品只是朋友关系……”

  “那也只是他们知道了而已,外面的人还以为我儿子是个兔子呢!”顾心说着语气可怜起来,说:“我儿子好好一个人,被你们说成同性恋,你们不公开否认了这件事我绝对不认!”

  就算是袁河臻也有点恼了,说:“请问您是?”

  我从未觉得顾心这般伟大过,她挺了一挺胸脯,说:“我是傅品亲妈!”

  “不光是这样,还有你们傅家到底什么意思?把人带进家来不明不白地住着,也不给个身份,怎么,你们难道不承认他身上流的不是你们傅家的血吗?亲子鉴定不是早就做过了?”

  顾心这话一出我就觉得我刚刚的感情浪费掉了,她这个时候跳出来,完全是为了逼傅家认傅品。

  傅广川看见顾心就烦,刚打算叫人把她赶走,就见袁河臻感兴趣地挑起了眉,说:“原来傅品到现在还没算是正式进门?”

  傅广川眉头皱地死紧,我从未见过他这样憋火过,我直觉不好,但令我没有想到的是,他最终还是放松了眉间,说:“我还在安排。”

  袁河臻笑着说,“既然我来澄清过了,你们也早点澄清的好。”

  “好。”

  得到傅广川这一句话后,袁河臻才放心地走了,同样放下心来的还有顾心。

  对于傅广川来说,这是多出来的一件事,而让他为这多出来的一件事费心费神,他肯定十分不愉快,果然等袁河臻走了后,他也回了公司。

  顾心十分得意,跟傅品说,看妈对你多好,这下那老狐狸不敢不认你了。

  傅品看着顾心的眼神头一次这般温柔,轻轻地“嗯”了一声。

  “他可真是好啊,既让爷爷承认了他,还能让袁河臻这样的人物来为他说话。”

  突然,傅寅在我旁边这样道。

  我握了握拳,傅品这事出来,全家人都是事不关己的态度,而当袁河臻一上门,就都赶了回来,连现在还在苏氏上班的傅寅也不例外。

  我说:“傅寅,你别阴阳怪气的。”

  他冷笑了一声,说:“我阴阳怪气?袁河臻看他的眼神都那样了你还信他们之间真的什么都没有?”

  我自然不相信袁河臻和傅品之间会有什么,但确实傅品和袁河臻怎么会联系到一起,这让我很惊讶,不过我也不着急,我想等会儿没人了,我可以问问他是怎么回事。

  于是我转头看着傅寅,说:“你还留在这里干什么?你不是说很忙吗?”

  他气得脸一甩,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稍微回避了一下,顾心现在难得心情好,我不想让她遇见我又跟我闹,也幸亏她现在心情好,傅品提出送她回酒店时,她高兴地应允了。

  等傅品回来了,我才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其实我那天是想把她就这么扔在赌场的。”

  我惊了一下,听出他所说的“她”是谁。

  又联想到那天他回来得很晚,又是一身烟味,他说他带顾心去赌场了。

  “我拿着你给我的钱,告诉她今天晚上随便赌,她特别高兴,下的赌注都是最大的,她还特意跟我确认,问我是不是我买单,我跟她说你给了我好多钱,就是想让你开心的,她一听更是高兴得不得了,会的不会的,都要掺一把。”

  傅品这一开口我就听出不对了,那天我给他的钱虽然有几万,但根本经不起到赌场里挥霍,果然他下一秒就说,“对啊,我就是故意的,你知道的,我们这里的赌场都不是多正规的,你赌得多了输得大了人家也不提醒你,他们就等着你输得一塌糊涂然后押了人找家人要钱赎人。”

  我吃了一惊,已经猜到了傅品是想干什么的了。

  他笑了起来,说:“她赌疯了,完全没注意到我根本没跟在她身后,就跟我小时候一样,她有一次赌得很高兴,连着赌了三天,怕我闹她,把我关在房间里,三天三夜一口吃的一口喝的都没给我……等见不到她人后,我就回来了。”

  “你把她丢在了那里?”

  “是的,然后第二天赌场的电话就来了,叫我拿钱赎人,我先说我会凑钱,拖延时间,因为赌场他们也怕收不回本,一开始几天都是随便给点吃的,然后他们再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就不接了,但是顾心知道我在哪里呀,所以那几天我都没去上学,我就在等,等他们哪一天发现他们真的要不到钱后,把她沉了或者卖了……”

  他说到后面的语气让我陌生,我不禁皱了眉,再怎么说,那也是他的亲生母亲,这样的手段,未免太残忍。

  “但是我没有想到,那个赌场是袁家的场子,袁河臻今年开始把自己的场子给他的儿子管理,我带她去的场子正是他管理的其中之一,我知道她肯定会跟那些人说她儿子是傅家的小少爷,肯定不差钱,可是不巧,我的存在还没被大众所知,唯一公开的一个,还是个母亲早亡的,他们当然会以为她是在瞎说,但是袁志不同,他早就知道我的名字,知道我是什么人……”

  “他打了电话给我,说我妈在他手上,我没理,那时我就觉得行不通了,果然他后来不知道从哪找到一张我和她的合照,我这才不得不拿上钱去赎她。”

  我早就知道傅品从来不肯主动跟我说什么,但我没想到他隐瞒了我这么多事情,而那几天我觉得安宁的日子,原来是他一手策划的。

  原来那时他跟我说以后顾心不会来烦我了。

  “后来呢?”

  我见他不继续说,便催促道。

  “我知道袁志那小子想干什么,所以早有准备,他不让我走,我就砸破他的头,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但说到底那是他的地盘,我没能跑得出来,后来是袁河臻救了我。”

  “他早就看不惯袁志玩物丧志,正好撞到了后就大发雷霆,不仅跟我道了歉,还找人把我送了回去,至于照片,后来他约我出来吃饭,我又不好拒绝他,便去了,但我没想到袁志那么肮脏……”

  事情的来龙去脉我终于了解,接下来的便是我所知道的了,我便不催促他说下去了,但想到袁河臻的传闻,还是提醒他不要过多与他来往,毕竟那不是什么好人。

  他笑了笑,说:“我这种小人物哪儿值得他费心啊,他今天来,只是为了护住他的儿子,因为要是他继续沉默,等到傅氏成了先发言的那一个,他就被动了。”

  我想了想,发现确实是这样,只有一方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的话,那还算了,顶多是个桃色绯闻,但如果双方都是有名有姓的话,那事态就大了。

  但我还是觉得奇怪:“你怎么知道傅广川一定会认你?”

  他朝我一挤眼:“这不是还有我妈么?”

  我一想起她今天的巧妙出场,心下了然,顾心一直指望着他这个儿子上位呢,难得闹出点事情来,能不抓住这机会吗?

  但是不管怎么说,傅广川肯认他了,这是件好事,而傅立衡也确实高兴了不少,晚上回来时,他见傅寅还没有回来,便十分得意地跟我说:“沈安,我除了傅寅还有傅品,你呢?”

  我怎么敢跟他顶,便笑着回他一声恭喜。

  后来几家报纸新闻都澄清了那份报道是误会,他们怎么敢惹袁河臻,炒了几天热度后就销声匿迹,只留下个傅品到底是不是傅家小公子的悬念。

  傅广川就算是嘴上答应了,但还是有点赶鸭子上架的不爽,后来还把傅品叫进房间,单独谈话了很久,才放他出来。

  谈话后没多久,傅广川便吩咐赵然着手准备酒会,打算跟当初傅寅一样,公开承认傅品。

  因此傅寅好像闹起了别扭,更是不回家了,好在傅立衡这段时间忙着沉浸在傅广川肯公开认傅品的喜悦中,并没有来多查问我这件事。

  没有人盯着我,我便让自己不去想这件事,原本傅家就不差他一个,顶多他外婆跟我念叨他的次数变多了。 我爱你,吹散在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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