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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只有丧偶

我爱你,吹散在风里 鱼梁 9467 2021-04-06 0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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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寅进来时,我女儿在我怀里已经开始凉了。

  她依旧闭着眼,苍白的脸上并没有因为溅上血而好看起来。

  白雅对她不好,短短几日,可爱的婴儿肥就没有了。

  她到最后都没有醒,那一刀下去瞬间要了她的命,她不痛,顶多这几日难受点罢了。

  而事实上,到现在都没人告诉过她什么叫难受,她不会说,便用哭的,现在连哭都没哭一声,应该是不疼也不难受吧。

  想到这我心里好受了点,而就在这时,傅寅悄无声息地走到我身后。

  碎裂的玻璃里,他写满愧疚愤怒的脸支离破碎。

  “……对不起”,这几个字沉闷得像是从他胸腔里挤出来,双手握成拳在身侧用力得微微发抖,他说:“我来晚了……”

  他确实来晚了,晚了很多,此时赵然已经带着人回去复命,他本想带着我一起走,还有已经没气了的我女儿,我冷笑说你以为他会想看见血吗。赵然这才留下了我,但到底不敢留我一个人在这,所以他把唯一带过来的一个人留下来看着我。

  临走前,他对我说,夫人,请节哀。

  傅寅过来时自然也是看到了赵然留下的人,一眼就知道是谁比他捷足先登。

  傅寅之前倒是说过会帮我查白雅藏在哪里,我怕先被他查出来,才故意刺激白雅,但没想到他动作会这么慢。

  我回头一看,发现他是一个人,竟一个人都没带,有些惊讶,但仔细一想也是,他能叫动什么人,用了苏氏的人,苏世成肯定会得到消息,他在苏氏再怎么呼风唤雨,也是一个还没完全进门的外人。

  而他所说的帮我找白雅,可能也是凭他一人之力在找吧,我对他期望太大,却忘了他身上所背负的枷锁。

  他再优秀再有能力,也是一人之力,起不了多大作用的。

  他仍是一副极悔恨懊恼的模样,这与他无关的,他不必如此自责,于是我尽量朝他扬起一个笑,对他说:“我没事,你不用这样。”

  他还是自责:“要是我早一天找到她的话,就不会……”

  我不忍看他责备自己的模样,可是这件事我只能瞒着他,整个家里,应该只有他是真心想让她活下来的。

  可是活下来又能怎样呢,不过是活受罪罢了。

  所以我借白雅的手了结了她,白雅早就精神不稳定,她已经一败涂地,但活下去还是需要花钱,所以她宁愿卑躬屈膝也要跟着傅立衡。

  可是傅立衡这棵大树也不稳啊,而之前傅立衡指使她带走我孩子让她产生了错觉,让她以为我是愿意为了这个孩子花钱的。

  若不是有白雅这号人物出现,我还不知道我女儿的归宿是什么,她也许会死在傅家某个疏忽的仆人手里,仆人会受一顿责罚,但终究不会偿命。

  而事实上,就算落到了白雅头上,她也不会偿命,即便有好几双眼睛盯着她下了刀。

  我叫外面等着的人找块白布来把我女儿尸体裹起来,跟他下命令的时候我才发现直到她死,她都没有过一个正式的名字。

  在医院时,那些护士跟她玩耍时会用当地一个常用的叫小女孩的方言叫她,时间久了,她也有反应,被叫了后会转过头来朝叫她的人傻笑。

  她能恢复成这样,已经是万幸了。

  当她被赵然的手下用略显粗糙的手法裹进白布里时,我叫了一声那个方言,站在我身侧的傅寅听到,伸出手指来偷偷勾住了我的指头。

  太亲密的举动会令人怀疑,现在有外人在场,他原本就来得不巧,进来时赵然的手下还拦了他一下,问他是谁。

  当时他压抑着怒火说我是傅寅,那手下还未反应过来是谁,然后是傅寅又补充了一句,傅广川的亲孙子,之后才放他进来。

  是啊,他是傅广川的亲孙子,里面死的又是傅广川不待见的孙女,他们毫无交集,傅寅怎么会为她那么焦急。

  傅寅的出现该怎么解释,忧心小妈?担心妹妹?

  一个太可怕,一个太虚假,我头疼起来,当时我就不该答应让傅寅帮我找白雅的下落,可是如果我拒绝呢?他会觉得我跟傅家的人一样,从没把她当做过人。我就算不答应,也会是默认。

  我在这边懊恼不已,傅寅却毫无知觉,他问我,“你难受吗?”

  他一句话就又把我拉回我半个小时前失去了亲生女儿的事实中,我喉头干涩,十分沉闷地“嗯”了一声。

  难受吗?那是肯定的,总不能是高兴的,但除此之外,那一丝解脱、如释重负一般的感觉让我心口沉闷。

  她的存在是罪证,是拖累,是累赘。

  这是事实。

  但更加鲜明的是我对不起她。

  当初怀着她的时候,我也祈祷过会是一个健康的儿子,这样起码我在傅家也好过一点,但她的出生直接把我的生活打入了万丈深渊。

  往后的为傅立衡寻找私生子,又遇上傅寅,也都系她而起。

  现在她没了,似乎有什么就开始断了。

  傅寅突然拉住了我的手,放进手里握了握,然后放开,跟我又说了一声对不起。

  我抬头看他,他此刻的愧疚会成为我一生的罪孽。

  我带着我女儿已经彻底凉掉的尸体回到了傅家,傅广川看都没看一眼,就铁青着脸叫人把尸体处理掉了。

  他这无情的态度叫我心寒,我说爸,你要把她葬在哪。

  他说,这你不用操心。

  我说,那墓碑要怎么写,她还连个名字都没有呢。

  傅广川眉头皱得更深,说我自有安排。

  我知道再多说就没意思了,引得傅广川发火我第一个没好果子吃,后来傅广川也确实给了她一个名字,叫傅敏,我觉得可笑,她明明一点都不聪明。

  我女儿尘埃落定,极其迅速,而至于杀人凶手白雅,在被警察带走的那一刻突然大喊,她是被人指使的。

  我浑身一震,这时赵然指着她说我亲眼看到了是你下的刀,还有另一人证,白雅你逃不掉。

  白雅听到后疯狂大笑,那样子一看就像是有精神问题的,所以最后她只判了个有期徒刑。

  我女儿的死在傅家并没有引起多大的波澜,他们也许跟我一样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只有傅立衡,他十分敏锐地察觉到不对,问我,你当初不是还挺积极地跟我抢那小傻子的抚养权呢么,现在怎么这么淡定。

  我说,你哪只眼看到我淡定了。

  傅立衡撑起身体大怒,指着我说,原来你才是杀人凶手,你杀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他大喊大叫,但没人听到,何况白雅已经定罪,赵然又没有理由袒护我,而更重要的是,动手的人确实是白雅。

  傅立衡知道事到如今就算他指证我也无济于事,他的身体也容许不了他情绪激动,于是他只冷笑着问我,说你要是不爱她,当初怎么那么轻易受制于她?

  我女儿这一把柄他们不是第一回捏,第一次是傅立远,他跟傅广川要走了我的女儿,给人当试验品一样弄,后来是傅立衡,他用她的抚养权逼我不离婚,再后来还是傅立衡,他用她的安危逼我听话。

  我朝他灿烂一笑,说,因为我是她母亲啊。

  再怎么说也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别人能有一万个理由不把她当回事,而我不能。

  所以我只能借别人的手,了结了她。

  傅立衡听完后指着我骂我虚伪,骂我道貌岸然,我静静听了,或许我就在等一个人这么骂骂我,可以让我心里好受点。

  因为除了他之外,别的人只会安慰我,劝我想开。

  我的负罪感越来越重,尤其是在傅寅的面前。

  他的愧疚,与我的负罪合并起来,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不想听他跟我说对不起,于是只能缠着他做。爱。

  而他本来就是不禁撩拨的,没一会儿就跟我滚做一团。

  性爱里的欢愉掩盖了生活上的重压,我越来越贪恋这种感觉,与傅寅的契合度就越好,他又执着于开发我身上的敏感带,硬是将我这一颗老树开出花来。

  就这么消磨着,时间过去了大半个月,我终于从那沉闷的心情里走出来,就听到了一个更好的消息。

  傅立衡的病加重了。

  白雅走后便是傅家的仆人伺候他,每天也是汤药的浇灌着,但效果甚微,医生说他这是伤了元气了,没有个一年半载补不回来。

  这段时间他就跟个药罐子似的,可惜再多的猛药也补不回他亏空的身体,他破碎的身体如同秋日里的树叶,在风里发着抖,这样的傅立衡是我从来没见过的,让我觉得新奇,又解气。

  看着一个曾经在自己面前嚣张跋扈的人因为病,说不了两句话就咳嗽个不停,这感觉真是说不上来的畅快。

  不知那些嫁给老夫的,等到自己年迈的丈夫缠绵病榻而自己又美貌如初身体健康时,这些娇妻们是不是跟我一个感受。

  傅立衡心知自己气数不长,于是更加要抓紧时间地拉拢傅寅,他怕什么,怕等他死后傅寅跟傅立远缠在一块,如果真是这样,他死都咽不下这一口气。

  我却不懂他还有什么好坚持的,他和傅立远斗了好几年,来来回回,胜负也有好几次,虽然不得不承认他先走一步,死在自己手上确实不甘而可笑,但都快死了,还有什么好操心的呢。

  我跟他说了这番话,更是把他气得要死,砸了所有手能够得着的东西,叫我把傅寅立刻叫过来。

  我冷漠地看了他一眼,沉默地离开了病房。

  合上门时,傅立衡指着即将合上的门缝说,我已经查到了你的奸夫是谁,沈安你最好给我老实点。

  我不为所动,事到如今,我还怕他什么。

  快到深夜,一直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的傅立衡终于睡着,但也许是因为心思重,他睡不沉,没多久就被病房里的声音给吵醒。

  我从帘子后看到了傅立衡醒了过来,便叫得更大声,引得我身上的傅寅动作更猛,到了后来一半是真一半是假,反正声音大得傅立衡直接骂了出来,“沈安!你这个贱人!”

  我装作是没听到一般继续缠着傅寅要,他也听到了傅立衡的声音,动作顿了顿,我连忙抱住他的头亲下去,他被我吻得腾不出嘴问我怎么回事,但身下的动作已经准备抽离。

  “不要……不要拔出来……”

  我故意这么说,一般我这么在床上说,傅寅能更硬个几分。

  “可是,这里是……”

  傅寅是被我骗来的,这段时间我和他肆无忌惮,他也被我这样迷得失去了理智,摸进门时还问为什么在医院。

  他还不知道傅立衡已经住进了医院,这段时间傅立衡要求见傅寅我都没有让他见。

  进门后我就把他压在病床上亲吻,动作粗暴地扯他的衣服,他很快情动,压着我亲,剥我的衣服,两个人很快就缠在了一起。

  而就在这时,傅立衡已经醒了过来。

  我说:“我就要在这里。”

  他目光瞥向此时从床上跌落在地还奋力朝我们这边爬过来的傅立衡,笑了一下,俯身亲我,说:“好。”

  然后更加用力地动作起来,我叫得更加大声。

  “唰”的一声,帘子被傅立衡扯掉,他惊讶地看着我和傅寅,眼珠快要掉出来。

  我和傅寅的动作一顿,抱在一起,居高临下地看着匍匐在地的傅立衡。

  他脸上是震惊、是愤怒,交集在一起形成了无比精彩的表情。

  他指着我们两个大骂:“你们这对贱人!咳咳……畜生!沈安你可真不要脸!竟然勾引我的儿子!”

  我见目的达到,便不再缠着傅寅,从他身上下来,扯过被单裹住自己,光脚下了床后一步步朝傅立衡逼近,我冷笑,说:“你的儿子?他可有认过你一天?”

  傅立衡惊讶地看着傅寅,他虽然早就知道傅寅不喜欢他,但应该是从来都没想到他从一开始就没把他当做过爸。

  傅寅也用被单盖住了自己,从床上下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傅立衡。

  傅寅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傅立衡痛心地说:“傅寅!我是你亲爸!我给了你生命!给了你身份!你就这样对我?”

  傅寅冷笑一声,说:“你要不是想借我争家产,你会想接我进门?”

  傅立衡就是想用傅寅争家产,这是早就公开的事实,傅立衡也知道光是这一点哄不来傅寅,便说:“那么多人,我只选中了你,咳咳……要不是我,你外婆早就死了!你还不感谢我?”

  “这话就说得不对了吧,”我直接抢过话头,说:“不是还有个傅品?”

  傅品这个名字似乎很久都没有提起了,而傅立衡听到这两个字后的表情就跟把傅品遗忘了一般,我说:“别忘了傅品当时还是你自己主动接进门的,你就是想让他替代傅寅,不是吗?”

  这一点其实也不用我说,他做得绝情,不留情面,傅品刚进门那段时间对傅寅极坏,傅寅又怎么会不记得。

  傅立衡一下子躺在地上不说话了,我蹲下身,拍了拍他的脸颊,说:“这一切啊……都是你自作孽……”

  他被我一逼近,就跟突然过电了一般,调转了方向,往病房门口爬过去,虚弱地喊:“来人……来人啊……救命……”

  我几步跨到他面前,他伸出枯槁的手抓着我的脚踝试图将我推开,但他已经没力气了,一半是因为他自己作出来的病,一半是因为我晚上给他喂的安眠药。

  他既昏昏欲睡,但又不得不强打起精神,我看了一眼不远处一动不动的傅寅,低下身在他耳边道:“你不是想知道我的奸夫是谁么,你今天还跟我说查到了呢,可是你根本没查到对不对,你的助理啊秘书早就被我收买了,没人会听你的,我看你一直不知道也挺可怜的,就直接告诉你吧,他啊……”我故意顿了顿,说:“就是你的亲儿子,傅寅呀。”

  他已目睹了我和傅寅苟合,实际上已经不言而喻,偏偏我就是想看他知道后的表情,因为实在滑稽可笑。

  我说:“你不是奇怪为什么傅寅只听我的话么,因为我早就睡服他了呀,女人征服男人,不就是床上那点事?”

  傅立衡眼睛瞪得特大,声音已经虚弱得无法让傅寅听到:“贱人,你竟然勾引我儿子……不要脸……下贱……”

  我一把捏住他的脸,如同他曾经捏我一把,只是手感很差,他脸上的骨头咯得我手疼,可我还是捏着他的脸,左右地掰着,我说:“可别诬陷我,因为是你儿子先喜欢上我的。”

  “不可能!”傅立衡激动否认,“他怎么会喜欢上你这种烂货!”

  我笑得明媚,“可是你刚刚看到的是什么?是我强迫,还是他情愿?”

  傅立衡一下子眼睛瞪得更大,胸腔剧烈而快速地起伏着,一口气堵得他话都说不出来。

  我俯下身,在他耳边说:“你不是好奇为什么我千方百计地不想跟你离婚么?因为你自己说过的呀,我们之间,没有离婚,只有丧偶。” 我爱你,吹散在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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