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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歌厅小姐的靠谱版本对于桃花叙述在岫岩开始下海的这段,金鱼儿一直持着很怀疑的态度,但桃花反反复复把这段讲了好几遍,内容都无太大的出入,似乎完全是一场意外,造成了她不小心掉到了水里。
金鱼儿怀疑的内容主要是有以下三点:
1.桃花此去的真实目的值得怀疑。据桃花自己说,她根本就没打算跑去做小姐,而是为了散心才陪着三联帮去的岫岩,其本意就是旅游。
首先,岫岩并非是一个以旅游著称的地儿,反倒是临近的两个县城,山高水长,著名风景点很多;其次,桃花为了这次行程,特意买了两套行头,一看就是那种小姐的职业装;第三,她拉来的李娜,可是一门心思奔着做小姐去的。
2.桃花第一次赚钱的经过有待商榷。按照她自己的说法是被人强行拉进包房的,看到钱后,才稀里糊涂的陪着人家坐了一下午。
第一,对方是上了年纪的人,看打扮也是较有身份的,不会在桃花立刻声明自己并非小姐后,依旧纠缠不清;第二,开这种娱乐场所的都是社会人,每一层的走廊里都有装扮成服务员的打手看场子。桃花既然不是小姐,那就是客人,看场子的绝对不会视而不见这种骚扰的存在。
3.桃花收客人钱的剧情不符合实际。当天晚些时候,桃花用收下的五百元钱请了杜鹃等几个人吃饭,并原原本本把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如果桃花是那老头从外面带过来的小姐,桃花收了钱没毛病,可她是奔着杜鹃来的,小姐每台是要给老板20块钱分成的。虽然不多,但这是规矩,没听说哪个小姐敢坏规矩做事儿的。
所以,金鱼儿设想了一个场景,比较符合那天发生的一切。
当天,桃花几个人下车后是没吃饭的,她那阵子饭量极大,一顿不吃都不行。杜鹃和三联帮走了以后,桃花饿的不行,便到楼下的小饭馆吃饭。
吃饭的过程中,桃花认识了她称为老头的几个人。这种戏剧化的场面,金鱼儿是亲眼见过的。
有一次金鱼儿和桃花逛完街在阿里郎吃冷面,服务员刚刚把两大碗冷面端上来,邻桌的两位男士中的一位来了一句,“呵,两位苗条美女,这一大碗能吃的完?”
阿里郎的碗是比别的饭店要大,而且我俩要的是大碗,那碗口,能把我和桃花的脑袋一起塞进去。
桃花嫣然一笑,“大哥,您是想帮我们吃吗?”
俩男士也不客气,迅速地端了桌上的菜过来,“不嫌弃的话,我们搭个伴儿。”
金鱼儿正皱了眉头想发作,人家桃花可好,主动站起身帮着把桌上的一盘炝拌蚬子端过来,“我最爱吃沙蚬子了!”
两碗冷面变成了六个菜,外带一提冰镇冰升,桃花吃的花枝招展,俩男士被吃的心甘情愿。
饭后,金鱼儿佩服地直打饱嗝,“桃花,你太有手腕了,平白的吃了顿大餐。”
桃花满不在乎地说,“且,就刚才那俩人,占了眼中的便宜还要讨嘴上的便宜,有俩糟钱不知道怎么嘚瑟好了,自以为女人都是贱货,请顿饭就能跟着上床睡觉。金鱼儿,告诉你吧,我见过的雀子(北方方言,指男人的小弟弟)晒干了能拉一车皮,跟我玩儿,他们还太嫩。这叫打掉牙往肚子里咽,活该!”
基于以上的几点,桃花在岫岩下海必定始于那天的中午饭,也必定是那老头先跟桃花搭的茬儿,桃花也必定没拒绝。
没拒绝的原因是,桃花本来就是打算过来当小姐的(虽然她一直不承认),却被杜鹃暗中算计了,她自然不甘心。而老头的出现让失望的桃花有了转机,至少能让她不至于空手而归,意想不到的是,两个多小时的时间,居然还赚了整整五篇儿。
据金鱼儿推测,桃花当晚是没有请杜鹃等人吃饭的,而是陪着那几个老头又出去吃的晚饭。按照“吃人家的嘴短”的说法,杜鹃不可能在吃过饭后依然把桃花晾在一边,桃花也更不可能独自一人去住小旅馆。而且她还在没人陪伴、没出去游玩的情况下,在小旅馆里呆了整整一个星期。
虽然她一再强调自己单独睡惯了,屋里有别人会整宿的失眠。可她跑来金鱼儿家,把金鱼儿老公赶到客厅时,没见她有半点不适应,呼噜声比我家的多多(牧羊犬)打的都响。
所以,接下来的几天,桃花肯定是一直陪着那个老头的。听她说,老头以前在岫岩当过二十多年的兵,这次是回来看战友的,不期偶遇了桃花这个美女。至于老头最后给了桃花多少钱无法下定论,只是有一次她自己说走了嘴,说从岫岩回来时身上带了1200块钱,不知是真是假。
桃花那次是没跟老头睡觉的,这点可以肯定。桃花生完孩子后,只要是办事儿就疼的厉害,韩红军也因此发誓不再碰她,而且她还一直在流血,不管是不是例假期,内裤里总是颠着卫生纸的,上面哩哩啦啦的血渍老也不干净。
以上是金鱼儿对桃花在岫岩下海经过的猜测,不能当做实情去看,但确实比桃花自己说的更合理。
金鱼儿认为,桃花的本性在岫岩是一个分水岭。以前她算是个不太走运的好女人,之后她是个满嘴谎言的拜金腐女。
桃花撒谎时有个下意识的动作,就是眼睛会扫向天花板上的日光灯,似乎在对灯有个祷告之后,她才会开始接下来的一屁仨谎。她跟金鱼儿说的瞎话可能不多,每次跟她说正经事儿,我会让她背对着灯,然后她就结结巴巴的编不下去了,气恼地骂,“你个臭老娘们儿,我怎么就掉你手里了。好吧,我对灯发誓,我下面说的都是实话!”
一周之后,桃花是独自一人从岫岩返回了边城,重新混入了滚滚失业的大军之中。而这段时间,汽改厂的日子突然好过了起来。
这一切都得益于国家那位朱姓的大管家,老人家的一些远见之明,现在虽仍不被官方承认,可在民间,却是让老百姓佩服得五体投地。当年他曾大力提倡“提高城市活力、先从公交抓起”,于是,各个城市的公交公司发了疯地购置公交大客,以更新运营了几十年的老旧车。但这种日子没好过多久,上面又来了一纸政令“全力发展家用小型车”,所以,从03年到现在,才有了我们吐槽各个城市交通堵塞的水泄不通。
这纸政令下达不久,汽改厂也随之一落千丈。厂内积压了大量的公交车卖不出去,工人工资无法按月发放,技术人员迅速外流,偌大的厂区一片衰败的景象。
桃花回到边城正是98年上秋的季节,这期间到02年之间,是汽改厂最为得意的一段时间,大客车的产量月月突破历史新高,价格翻倍地往上涨,全国各地来等着提车的人把整个招待所占的满满的。里面不乏随身带着大量现金的人,要想早点拿到订单上的车,这东西是必不可少的敲门砖。
汽改厂招待所长期以来是个亏损的集体企业,安置的都是有关系的汽改厂子弟,如今突然变的门庭如市,经理老贾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
于是乎,三百多平米的招待所食堂,过了午饭后,瞬间被打扮成了“汽改厂大舞厅”。来提车的这些外地头头脑脑们,也就在焦急等待中,把大把大把的钞票扔进了这个似是而非的地方。
招待所一墙之隔是学校,也就是桃花小学、中学和技校的母校,不仅有这些学校,还有一所幼儿园,小瓜子儿就在这个幼儿园里。
下午四点多的时候,桃花去接小瓜子儿,驻足在学校门口的树荫下等着孩子从里面出来,边上不远处就是招待所的大门。随着人来人往的开门,招待所里时不时传出阵阵的强劲音乐声。
桃花看看时间还早,便好奇走进招待所的院子,探头探脑地朝着楼内张望着。 下过海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