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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三角恋九几年第一次有公务员考试的时候,金鱼儿曾经不自量力地比划了一次。其中有门经济学课,举了好些知名企业的案例来说明经济基础决定意识形态,生涩难懂的令金鱼儿惶惶不可终日。
后来,金鱼儿慢慢地整明白了,这些东西压根儿就不该用些高端的事例来说明,几亿中国底层百姓的日常生活,就是最好的经济学课程。比如,包子和桃花的关系,有句话说的好,县官不如现管,现在包子就是桃花的顶头现管,桃花与他的远景疏离就直接反映出经济基础和意识形态的具体内涵。
自从包子提醒桃花之后,桃花在永明的时间段,就有意地避开涛儿,说是为了不让他看到自己陪别人烦心,等涛儿休班时,俩人再可劲儿黏糊在一起。正好永明大厦又下发了一纸制度,严禁员工在工作时间串岗,涛儿以前总偷摸去KTV瞅两眼的道儿也被堵死了。
包子很满意目前这种状态,再也看不到那个前台的小子上来,桃花也极少下去,依稀着俩人再无任何瓜葛了。包子心中暗道,这女人终究很上道,也明白事理。所以,平日里愈加殷勤和爱惜起来。
首先,他断绝了再让桃花去贵宾包房,这也让桃花避免了后来被抓的下场;其次,断绝了让桃花出台,包子眼毒,认人准,凡是他认准是来找小姐出台的,他从不让桃花参加选台。也有走眼的时候,等桃花一个电话过来,包子立刻想方设法给对方换个小姐;第三,让桃花无限循环选台,桃花可以任意窜台,最多的一次是同时坐四台,几间包房来回的跑,累的桃花腿儿愈发细了起来。
包子最稀罕的就是桃花的腿,说摸着的感觉如锦缎般丝滑,比特么上床的睡觉都舒坦。桃花不坐台时,他就混在一帮小姐中间天南海北地吹牛逼,边吹边有意无意地摸一下桃花的腿。
桃花对包子的贱态并不过多拒绝,甚至是迎合着的,摸一下就摸一下,反正也不掉块肉。有时桃花也反击,带着一帮小姐把包子放翻在沙发上,扒裤子的扒裤子,掏家雀的掏家雀。别人掏家雀,包子是拒绝的,唯独桃花掏,他会很过分地学A片里女人的叫声,贱兮兮的逗得在场的小姐狂倒一片。
小姐们就起哄,包哥,要不你就和玲姐在现场砸一炮吧,都已经怒发冲冠了,别再憋出个好歹的。
包子突然严肃起来,别拿我和玲玲的事儿开玩笑啊。将来我是要娶玲玲进门的,你们这些个只对钱感兴趣的女人,哪儿知道我们之间的纯洁情感。
立刻,屋子里呕吐声此起彼伏的响个不停。
桃花一直不承认自己和包子有一腿,自圆其说地解释,让他摸,纯粹为了讨好他,纯粹为挣钱,纯粹为了你说的什么经济基础和意识形态。
金鱼儿目瞪口呆,你这是现学现用啊,就这脑筋急转弯你都行,瞒着别人和包子睡上几次谁又能发现?
桃花不耐烦地摆手,跳过这一章节行不?你这娘们儿怎么对那点事儿那么感兴趣,要点脸行不行。
金鱼儿只好无奈地说,剧情需要呗,要不怎么表现你苦海无涯的那些当年呢。
桃花便道,都是命啊。其实包子那人不坏,心眼也不多,简单粗暴的明了,所有事儿都摆在面上,不仅是对我,对永明老板,对歌厅小姐也一样。可惜,这样的人只会被人利用,下场可想而知了。就像那时候我利用他、骗他一样,玩的他团团转,心甘情愿地帮我挣钱,我却没给他花过一分钱。
桃花这点没撒谎,她不给包子花一分钱,从前还送些烟什么的,后来连根雪糕这样5毛钱的小东西也不会买给他。
桃花把钱都花在了涛儿身上了,因为涛儿住进了胡家。
对于这一点,金鱼儿一直很费解,曾和胡大海攀谈过一次。按照大海的说法,有两点原因让他最后妥协让步的。
第一是,涛儿带着桃花治好多年的流血病症。
桃花对下身流血一直以为是带环引起的,所谓带环,就是带节育环,一个令中国亿万妇女痛恨到极点的东西。早年,女人生完一胎之后,单位、街道、村委会的计生员会像盯特务一样盯着你,只要不做绝育手术,她会苦口婆心地跟你讲带环的好处,农村甚至是会采取非常强硬和极端的手段。但节育环这东西给女人造成的危害实在是太大了,子宫肌瘤、腰椎疼痛、例假异常等等吧,凡是女人附件的病,都可能于节育环有关。你说,子弹打到肉里还要取出来的,否则说不好会感染到什么程度,这平白在活肉里放块铁器,后果就可想而知了。就是现在,40岁以上的女人,大部分身体内还遗留有这东西。
金鱼儿奉劝各位姐妹,能早点取出来就早点吧,都半辈子了,盐碱地能种上庄稼的概率可比得病低的多,况且,还有很多别的法子避孕。
桃花跟涛儿做过几次之后,每次都是鲜血淋漓,像例假哩哩啦啦的就是半个多月。去医院检查了两次,没查出什么毛病,只说是例假紊乱,多注意个人卫生。涛儿毕竟年轻,好奇心重,纳闷之下去旧物市场买了个放大镜回来。
涛儿等父母上班后,叫了桃花过来,两人三下五除二脱了衣服腻在一起。涛儿拿出手电和放大镜说,我仔细看看到底啥毛病。
桃花夹了双腿骂他,你有病啊。架不住涛儿死磨硬泡,最后,涛儿掰开桃花双腿,像研究标本一样从外往里一点点地探索起来。
这一看不要紧,在阴道口进去三厘米的左右靠右的位置上,涛儿发现了一根长在肉里的线头,颜色跟肉色完全一样,不注意还以为是多长了块肉芽。
这线头最后在医院里取出来时有十厘米长,另一头长到了子宫里,为了把它取出来,桃花的肚子横着挨了一刀,像又做了一次剖腹产手术。医生说,线头肯定是桃花生孩子侧切时留下的,至于是什么线和怎么遗留在里面的就不得而知了。那时候没有医闹这一说,桃花的手术还是在生孩子那家医院做的,为了心安,涛儿给主刀的医生包了个二百元的红包。
这之后,桃花下面再也没有出现过异常流血的现象。
大海说的第二点跟周瞎子有关。
桃花手术后的一段时间,涛儿见天儿地来胡家陪她,大海也不说欢迎,但也没说膈应的话,见了面不咸不淡地打声招呼。涛儿人小面子窄,见大海不热情,就撺掇桃花在附近租间房子出去住。
这天大海路过大市场道口,被在道旁晒太阳的周瞎子喊住了。
“听说,咱闺女要租房子?”周瞎子开口就问。
“恩?您老听谁说的?家里又不是没她住的地儿,租房子干嘛?”大海感到很奇怪。
“我楼上的老于家啊,他说你闺女要租他那间平房,前天还特意找我算算犯不犯冲。”
大海一听不高兴了,操,老于头这意思不是嫌弃我闺女是坐台小姐吗!
“租个房子还事儿事儿的,您告诉老于头,就是租我也不会租他家的,何况我们还没打算租房子。”大海对周瞎子也没客气。
“你个混蛋胡大海,我周瞎子是那种说三道四的人吗?别说当年我还给咱闺女摸过骨,早就知道她将来是干嘛的,就是现在头回听说又能怎样!现在国家天天讲改革开放,什么是改革?什么是开放?不就是以前犯法的事儿现在也可以做了吗。就像我这算命,早几年不进监狱也会蹲牛棚子,如今还不是家家都求着我去,现在这些个老邻居谁不尊称我一声大师!要不是看在我和你爹是老哥们的份上,我才懒得理你家那些破事儿,要穷也是你大海自找的。”周瞎子口若悬河般地把白眼翻到了天上。
大海听周瞎子话里有话,立刻赔了笑脸,“周叔,我哪是说您呐,我是看不惯老于头瞧不起我闺女的态度。你消消气,跟我说说那个穷富的道理。”
和周瞎子一起晒太阳的几位也立刻竖起耳朵,帮腔着说,“周大师,大师,快讲讲您又有什么高见!”
周瞎子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说了你们肯信?别像头几天那样,回头在背后埋汰我。”
“哪里的话啊,我们可没背后说您的不是,一定是老王头那犊子干的。”
周瞎子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手撵胡须地说出一番话来。这番话,让胡大海满心欢喜地接受了涛儿住进来。 下过海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