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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九、包经理桃花去了KTV那面上班，作息时间跟服务员的又不同，每天下午一点来签到，晚上KTV打烊后回家。离着家远，就让眼皮每天开出租车来接。

　　眼皮开她的玩笑，你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桃花便问眼皮，我妈现在还在干这行？

　　眼皮摇头，很长时间没接到她电话了，好像是去了南方吧。桃花，当小姐也没什么不好，你多注意安全就行，有事儿赶紧给我打电话。

　　桃花脆弱的泪腺又一次没绷住，眼皮跟小韩一起光屁股长大，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早知道这样，当初还不如嫁给这个丑的没边的眼皮了。可丑又如何，看常了也顺着眼呐。

　　涛儿值夜班的时候，桃花是从来不出台的，打死也不出。涛儿还是不放心，不值班的时候，傍午夜来过几次，有两次没看见桃花，电话打过去，说是跟客人出去吃饭，然后早早就回家了。

　　涛儿哪儿肯相信，便拜托包经理多给留意一下自己媳妇儿胡玲玲。

　　一说到这个姓包的经理，让金鱼儿立刻想起贴在步行街地砖上的小名片“包小姐”，还有酷酷的藤在视频里说的段子。莫非他们都是一家的？金鱼儿问桃花。

　　桃花一愣，也是啊，怎么当初没想到这些呢，也可能那些小名片就是从包经理这儿起源的。不过包经理就是姓包，长的很不错的一个人。

　　那他有没有涛儿长的好啊？

　　怎么可能，涛儿比他强太多了。

　　包经理家就住永明大厦附近，他十五岁辍学就开始在社会上混，一直跟着一个叫大牙的老混子，大家背后都喊他包子。

　　建永明大厦之前，这里是一道日本人修的防洪大坝，也是一道隔离墙，在伪满的时候是日本人和中国人居住的分界线。多少年来，边城最繁华的地带就是这里，新中国成立前各种势力就犬牙交错的，即便是现在，这儿也是黑恶势力必争之地。

　　大牙是个知青，他从乡下返城回来，一头扎到这地区，费了好多功夫才勉强站住脚跟。

　　顺着防洪大坝是个很大的农贸市场，市场被混子们瓜分成了几段，大牙就在市场里收卖海货商贩的保护费。但这块肉太肥了，大牙一伙几乎每个月都要有一场硬仗，光是被赶出市场就有好几回，多少年的时间从没消停过，跟着他的几十个人前后光落下残疾的就有七八个。

　　小包子也没能幸免，身上留下了大大小小几处伤，最严重的是脑袋上的一条将近十厘米的刀伤。狠人的名声是都打出来的，二十岁之后的小包，终于凭借着一股子不要命的劲儿，在农贸市场这一带也算是有号的人物了。当然，局子里他也是挂号的，零散着蹲过两年多的监狱。

　　永明大厦盖楼时，老板网罗了不少混混处理一些不好处理的问题，大牙也被收买了进来，包子当然是跟着的。后来，永明老板看大牙在外面打着永明的旗号太张扬，便偷偷让人点了他，几桩恶性案件实锤在身上，数罪并罚，大牙一下子被判了9年。

　　赶巧，夜总会经理辞职走了，二十二岁的包子被看中，执掌了空闲的KTV夜总会经理职位。

　　没过多久，包子就结婚了，老婆也是永明大厦歌厅的一个小姐，而且是最红的小姐之一。结婚后包子便不让她再上班，可没过多久就发现，老婆在外面跟一个副局长关系非同一般。包子生气，先对老婆下了狠手。

　　正当他准备接下来去找副局长讹他一把的时候，大厦老板找包子去了办公室，刚一进门就被老板一皮带抽的跪倒在地。老板冷笑着对包子说，你特么能过就好好过，不能过就赶紧离，再对你老婆动手就立刻废了你。

　　包子也不敢问原委，第二天就草草地和老婆离了婚，两人婚姻前后仅仅维持了三个多月的时间。

　　老板对包子依旧很器重，说我打你是为你好，不是对你有偏见，现在江湖这潭水比以往可深的多，并不像从前那样，可以按着你们的方式胡来。咱一码归一码，当初我就不看好你娶小姐做老婆，一是你养不起，二是你受不住气。这事就到此为止，谁也别追究谁的错，以后你就这儿好好干吧，把夜总会那面给我看住了，等将来企业发展好了，我给你拿一笔钱，你找个好人家的女孩娶了。

　　包子把老板的话铭记在心，渐渐收了明目张胆的戾气，慢慢地有了股老江湖的做派。

　　包经理经过几年在KTV的历练，对各种各样的美女有着相当强的免疫能力，桃花找他报到，他也就应付着点点头，扔了号牌87号过去，话都懒得多说一句。等涛儿买了烟来拜托自己关照这个87号时，包经理这才好奇地多看了桃花几眼，确实，这个女的是跟别的小姐不太一样，有股淡淡的忧郁味道。

　　包经理开始是出于一种兄弟上的面子，选台安排上就对桃花有些特殊照顾。他手里有几个当红的或者关系铁的，不用排号，可以坐完一台连轴转地选第二台，其他仍旧排着号一台还没坐的小姐们也不敢多言，这是他经理的特权。

　　桃花也上道，拿了客人的好烟，也有客人送的东西，就偷偷塞给包经理。慢慢地包经理觉得，这兄弟媳妇儿是不错，模样好不说，还知道疼人，她跟别的小姐不一样之处在于，她是真心对你好，不会为了钱有太多的虚伪与蛇在里面。

　　于是乎包子又想起自己的那段失败的婚姻，行单影孤的包经理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如果这兄弟媳妇儿要是我媳妇儿，是不是会更好一些呢？

　　终于，在包子的不断思考的过程中，有一天晚上，这种机遇不期而遇了。

　　歌厅里的男服务员晚上有睡在KTV里的，等歌厅一打烊，就可以找间没人的包房睡沙发上。小姐也有外地的，只要不上楼过夜，也是睡KTV的沙发，她们有自己的休息间，格局跟包房没区别。

　　包经理在四楼有自己的休息室，是那种正轨的双人间，他和一个叫冰箱的看场子打手一起住。冰箱那阵子正跟一个小姐打的火热，包子便把房间贡献出来，自己天天跑去包房对付。

　　有一天桃花陪了一桌客人，他们来的时间就挺晚，已经是半夜十一点多钟。三个人进屋之后点了一箱二十四瓶啤酒，然后手指一点，留下了三个小姐，桃花就是其中一个。桃花只好给眼皮打电话，让他不用来接自己了。

　　几个小姐一落座，三个客人就说了，咱们丑话说前面，今儿就喝酒，不嫖娼，要是喝高兴了，小费翻倍。说完啪的一声把小费先拍了出来，每人二百。

　　说到这儿，金鱼儿给各位男生提个醒，去外面潇洒，千万千万别先把小费付出去。这绝对是个大忌！虽说现在这种场合少了，但还是存在的，保不齐那位就想体验一把，到时候可千万记住金鱼儿的话。

　　再一个，有些领域的服务，是跟歌厅里的这个道理相同的，你比如说，私人伴游，雇佣导游，雇佣保姆，甚至买东西，这些都不要在服务还没完成之前，为了耍牛逼，或者为了什么其它目的，就提前把款付给对方。否则，早晚是会吃亏。

　　钱到了小姐手里，其实际意义就是服务可以终止了，所以桃花三个小姐面子上虽然热热闹闹的，骨子里恨不得让客人立马离开。离开也容易，那就是把这箱啤酒喝完，三个小姐就开始使劲儿地给客人倒酒。倒一杯，能洒半杯，不到一个小时，这一箱酒可就进去了。

　　客人虽然喝多了，可也没到喝傻的地步，把包经理找了过来，指着桌上地上的水渍讨说法。开歌厅的都不愿意先惹事儿，包子喊了服务生又给上了半箱啤酒。

　　这回，桃花三个小姐就实打实地每人喝了两瓶，等客人结了账离开，已经是下半夜两点多了。一个小姐打车回家了，桃花和另一个叫王雪的回到小姐的休息室。

　　桃花刚刚在休息室躺下，门外有人敲门，王雪不满地下地推开门。门外是个新来的外地的服务生，压低声音跟王雪嘀咕了半天，随后两人带上门离开了。没多一会儿，门再次敲响，包子和另外一个服务生骂着推门进来。

　　“玲玲，别的包间都锁了进不去，今晚就得在你这对付一宿了，草，这JB王雪，谁的钱都想挣。那新来的服务员能给她多钱。”包子很不满地说。

　　“包哥，可这怎么睡啊？”桃花犯难地问。

　　“穿衣服睡呗，谁也没让你脱光了。你睡那面，我睡中间，他睡那面。”包子打着哈气，“赶紧睡，两点多了，困死人。”

　　屋里靠着墙是一圈U型宽大沙发，并排的话可以睡下两人，一人把一边睡着，绰绰有余。

　　桃花今晚连坐三台，酒加一起真没少喝，这时脑袋晕晕乎乎的，上眼皮直打下眼皮，实在没精神再起身回家，就拽了自己外套盖在身上，别别扭扭地躺了下去。她头朝外，脚对着包子的脚，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桃花做了个梦，涛儿从外面跑进，一屁股坐在他和包子的中间拐角的沙发处，然后，悄悄地把她的脚抱在怀里轻轻抚摸。桃花踢开涛儿的手，收了一下脚，示意他有人。

　　涛儿坏坏地笑着，手便顺着小腿摸了上来…… 下过海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