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4章阴气森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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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怨念,会残存在建筑里,随着季节的更迭,一直绵延很久。——姬雪)
屋外,海风和海浪在咆哮。
屋内,杯觥交错晚宴还在继续。
何欢就跟一只巨大的花蝴蝶一般,逢酒必喝,见人必聊。毕竟是在美利坚成长的孩子,暖场的功夫可以说比他暖床的效果都好。本身死气沉沉的宴会,有他在还多少有点人气。
“小姐,麻烦你帮我拿下盘子。”
顾思烟经过长桌的时候,再一次被人误认为是服务生。有些人会对自己的错误表示歉意,有些人则是赤裸裸的羞辱。
比如,现在。
顾思烟冷淡的说:“我不是服务生。”
而眼前的这个娇小姐就跟没听见一样,将自己手里的盘子硬塞到顾思烟的手里,盘子边沿的果酱蹭到了她的衣领上。女人不客气的说:“是吗?那可还真是不容易分辨出来,不是么?”
顾思烟周围的人都开始哄笑。
顾思烟冷哼,这帮人,无非是看不惯姬雪嫁进杜家。但是杜颜青一晚上都在姬雪身边寸步不离,她们刁难不到,也就只能来找顾思烟撒气。为了维护,他们那可笑的上流社会的体面与所谓的秩序。
“是吗?”顾思烟嘲讽的说:“小姐,在你身上,却不是很难分辨……”
一句“小姐”叫的意味深长,很容易让人想到某种不正当的职业。
“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女人惊呼,好像顾思烟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一般。
“我也很奇怪,”顾思烟不客气的将盘子塞还到对面女人的怀里,眼神鄙夷的扫视哄笑的人群:“一帮下流的人凑在一起,怎么就变成了上流社会。”
说完,迈着步子离开了。
“呼……”顾思烟走到阳台上透气,这帮人与生俱来的优越感,还真是让人吃不消。明明屋子里的暖气十足,却依旧阴森森的让人发冷。
“你是小六的朋友?”
暗处突然说话的男人吓了顾思烟一跳,香烟在暗处闪烁着微弱的火星。顾思烟很仔细才看清说话的人,是禾桑。
“你好,我不知道你在这,所以……”
“没关系,”禾桑弹弹手里的烟灰,漫不经心的说:“坐吧。”
无形的压迫感,压的顾思烟喘不上气。似乎有一双大手牵引着她,压着她坐在禾桑对面,她甚至连抗拒的力量都没有。
禾桑身上漫不经心与肃杀的气息都要比杜颜青强大,相比较之下,杜颜青还幼稚很多。
等到杜颜青三十多岁的时候,一定就是禾桑这个样子,顾思烟想。
“我不算是他的朋友,”顾思烟怕气氛这么一直沉默着,有些尴尬的说:“我是姬雪的朋友,今天陪她来的……”
禾桑漫不经心的抬头,顾思烟的话就停住了。禾桑的眼神太锐利,跟李李在的时候完全不一样。眼底寒的,让人彻骨。
“他的生活我不想干预太多,但是晚楼的事情我还是多少听说点。”禾桑弹弹手里的香烟:“我实在是不想,看到他为了什么人丧命……或者更糟的,赔上整个杜家。”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想,顾小姐能明白吧?”
原来,又是晚楼的事。顾思烟木然的点点头:“我能冒昧的问一句吗,杜颜青的父亲,到底是做什么的?”
禾桑静静的抽烟,并没有回答她的话。
“五哥,我找你有点事!”杜颜青拉开阳台的门,皱着眉说:“顾思烟,你进去。”
顾思烟正巴不得,跟气场这么强大的禾桑呆在一起,为了不冷场只能不断的没话找好,这确实不是什么让人愉快的事。打了下招呼,顾思烟又匆匆的回到宴会大厅去了。
“坐吧,不是有事要跟我说么?”禾桑笑着看着自己的弟弟。
杜颜青坐在顾思烟刚才的椅子上,椅子还是温温的。
“晚楼那天就是为了救她?”
杜颜青抬头望着自己的哥哥,解释说:“不是,当时姬雪的衣服穿在她身上,我认错了。”
这个答案杜颜青已经跟自己的母亲解释好多次了,说起来要顺溜的多。他可不想让自己难缠的五哥发现破绽,在因为他的鲁莽教训他一顿。
“哼,”禾桑重重的哼了一下:“这招骗别人还行。”
杜颜青很合时宜的闭上了嘴。
“虽然我们是兄弟,我也是理解不了你的思维方式,毕竟我们的生活环境差太多。但是我从小生活的环境告诉我,是自己的,就一定要吃进自己嘴里。只要不是被人开膛破肚,就怎么也不会被人抢走,女人更是这样。这便是我,一直信奉的主义。”
“就像你对五嫂那样?”杜颜青漫不经心的笑着说。
“我最讨厌你这样笑。”禾桑摇头。
“怎么,因为很像你是吗?”
看禾桑没有说话,杜颜青继续说:“五哥,其实爸一直觉得对你挺愧疚的。你都能认下我,为什么不能认下爸呢?”
禾桑手里的烟燃尽,他漫不经心的将烟掐灭:“我认你,是因为我们有血缘。血浓于水,这是事实,但是认下老杜就不仅仅是一个父亲那么简单。我已经死过一次,再搀和到杜家,对谁都不好。再说我爸这辈子就我一个儿子,老杜孩子多,不差我这一个。”
杜颜青听禾桑这么说,也就不在劝他了。
“已经为她解围成功了,你也回去吧,今天的主角可是你,丢下那一屋子的客人,可真不是什么礼貌的事。”
杜颜青被禾桑拆穿,脸色微微有些发红。
禾桑笑着说:“爱着一个,娶的却是另一个,还真像是杜家男人会干的蠢事。自己好好想清楚了在结,想不清楚,这个婚,你说什么也别结。”
“过来人的忠告。”
杜颜青起身,点了点头,也离开了。
顾思烟回到宴会大厅,那些名媛小姐的态度收敛了点。刚才是气焰嚣张,现在已经很好的变成视而不见。
这样也好,她们不理她,她到更高兴呢。可是不知怎么回事,顾思烟从再次回到这,就总是感觉有人从缝隙处悄悄的窥视她,让她忍不住不断的打着寒噤。
沉闷的酒会一直持续到了十一点,杜颜青发表了客套的讲话,这才算正式的结束。
客人们在佣人的引领下,有秩序的去自己的房间。顾思烟没有在看到姬雪,她现在已经是半个女主人了,要忙的事也很多。
“请您跟我来!”
来的女人似乎像是管家一类的,其他的佣人都对她表现出像是畏惧又像是爱戴的态度。她分配完其他人的工作,转身就来到顾思烟面前。她五十多岁左右,穿着深黑色的衣服,又高又瘦,颧骨突出,看上去比杜颜青别墅里目无表情的英式管家还恐怖。
顾思烟有些惴惴不安的跟在女管家后面,她被安排在了房子东面的客房。
女管家带着她转身穿过画廊的拱门,走廊上间或还能碰到酒会上的宾客。沿着宽阔的楼梯向上走,往左拐。穿过一扇象牙木的扇形门,在越过一个休息室之类的房间。眼前豁然出现一扇房门,女管家打开,这就是顾思烟今晚要睡的地方。
房间里有一种静谧的陈年气味,可能是由于离海太近了,所以无论用了多少香薰,只要一打开窗,腥潮的海风就会将房子里的空气恢复原样。
顾思烟有些生涩的说:“谢谢。”
“不客气,这都是少爷安排的。”女管家高贵优雅的欠欠身转身离开了。
房间里开着灯,水晶灯上的珠子和吊链闪烁着阴冷的光。床上的帷幔是墨绿色的,配上屋子里腥潮的味道总是让人想起湿腻的苔藓。屋外的风刮着窗户,发出“呜呜”的声响。
顾思烟站在门边上下意识地打了个寒噤,似乎有人在她背后打开了门,引进了股冷风。
杜颜青老家的屋子,总是让顾思烟觉得怪怪的,心里不舒服。她安慰着自己,没关系,明天就离开了,只是住一晚而已。
她将手里的包放下,走去浴室洗澡。温热的洗澡水稍微驱赶走了她自身的寒气,可能是海边的缘故,她觉得洗澡水也满是海腥味。
突然,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声音很清晰,顾思烟以为是佣人送来换洗的衣物。她关了水龙头,想要听的更清楚些。可是,脚步声到她门口却停住了。
这会儿,宾客都已经被安置妥当,走廊里的人已走光。来人的脚步落在石板上稍显拖沓,回声直冲屋顶。啪嗒啪嗒,啪嗒啪嗒的一直响,却到了顾思烟的门口嘎然而止。
没有敲门声,也没有说话声。顾思烟只能听到自己的粗重的呼吸和水滴叮叮咚咚的声响。
酒会上被窥视的感觉再一次涌上,浴室墙上的水蓝色马赛克就如同一双双空洞的眼睛在凝视着她,凉的顾思烟起了一身的疙瘩。
“谁在门口!”她将自己湿漉漉的脑袋伸出浴室,颤声问道。
时间仿佛过去了很久,依旧没有敲门声。顾思烟粗重的气息更加重了自己不安的情绪,她有些不耐烦的喊:“到底是谁在门口!”
有人在门口,那么重的脚步声,她不可能会听错!
似乎隔着门板顾思烟都能感觉到门外人的呼吸,她的话被黑夜吞噬,消失的无声无息。
没有人回答,只是屋外的寒风刮着窗户发出更大的呜咽声。
像是有人在哭。 一爱封喉:首席的冷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