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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征帆恢复的很快,他的身体机能本来就很好,而他昏迷的原因也不过是脱力罢了。可是苏行发现无论别人对他做什么,或是对他说什么,他都是不言不语毫无反应。若说第一次醒来的时候霍征帆还有疑问,后来似乎就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想了。每天送到的饭也会按时吃下去,不过整个人也越来越瘦了。
苏行知道他也许会出现心理问题,安排了专业的心理辅导,甚至是催眠治疗。可是毫无效果,现在的霍征帆就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虽然活着,却接收不到任何讯息。即使是带他去看那个女人,他也只是冷冷的瞥了那双很熟悉的眼睛一眼,什么话都没有说。
霍青一直在家里陪着楚韵,听着各方面的讯息。霍月笙虽然重伤但是她其实并不是很担心,在那种地方霍月笙会接受最好的治疗,也许受了伤的他反而可以卸下某些包袱。现在她反而比较担心的是凌飞絮和霍征帆,可是却无法抛下自己柔弱如洋娃娃般的母亲。
楚韵是一个再传统柔弱不过的女人,丈夫说什么就是什么,从来不会也不敢反对什么,霍月笙对她还算不错,所以即使霍月笙抱回来一个孩子给她养,把她的女儿送到国外她也不敢反对。
她甚至在庆幸没有看到别的女人打上门来,指着她的鼻子骂她生不出儿子就该让位。所以她是真心的疼爱着霍征帆。不过如果她知道霍征帆并不是她认为的霍月笙的孩子,而霍月笙疼爱儿子并不是因为那可笑所谓的“重男轻女”,而是因为愧疚。不知她会如何作想。
霍月笙出事的消息楚韵并不知道,不过不知道不代表她察觉不出不正常,十多年的夫妻做下来,要是楚韵什么都只知道她也不会安然的坐在霍夫人的位置上了。最近她总是心神不宁,半夜总会被噩梦惊醒,要不是女儿在身边,估计她早就慌了神。
但是要让楚韵说出个一二三来,她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她总是有些惶恐的看着西北的方向,有时候霍青睡在半梦半醒之间,看到客厅里面有亮光,那一定是楚韵守在电话机旁。她有一种不知所谓的偏执,明明在卧室里面有分机,但是她总是喜欢坐在霍月笙平日里面的位置上守着电话。
霍青很清楚,楚韵这样无非是想给霍月笙打电话,可是却不知道怎么开口。霍青不是没有怨恨过霍月笙,她在英国的那些年经历的事情不是每一个人都能体味到的。刚开始的时候,一个华裔小孩在英国收到的歧视比现在黑人在美国受到的还多。她闹过哭过,可是霍月笙就是不让她回来,楚韵只能陪着她哭。霍青想,那些年陪自己哭过之后,楚韵想自己回来的念头是提都不敢向父亲提的吧。她是那样的一个人啊……
后来,后来是什么呢?
伸手把台灯打开,珠串动了一下,灯光在水晶的摇曳中流光溢彩。后来就是苏家的人找来了?霍青微不可见的皱了一下眉头,是那个女人先早到了自己。
还记得她出现在自己的楼前的时候,自己刚刚放学回来,校服被那些自以为是英国贵族的小女孩把袖子都扯破了。那个女人好像买了不少的东西,但是却是出租车司机帮他拿下来的。一口流利的美式英语甚至还带有马塞诸塞州那个地方的口音。
见到自己回来,有一瞬间的失神,但是很快她就恢复过来,冲自己轻笑起来,“小青,过来帮我拿一下蛋糕,我们今晚可以试一下我新买的骨瓷茶具。”
如果没有她,或者她没有预先出现的话,自己肯定会恨着自己的父母的吧。居然把那样的命运强加给了自己,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有人在暗地里指指点点,说她其实不是亲生子。
“我霍家的女儿,要有自己的气度。需知道世人总是嫌贫爱富,欺软怕硬,只要你足够的强大,又有谁敢轻视你半分?”
那时候她刚从学校理事长的办公室出来,霍青站在她的旁边,听她用流利的英语说着理事长的无能,监管不力,她要写信去人权保障中心告发理事长种族歧视。理事长苦着脸说对方是学校的股东,不能得罪。那个人刷刷就写了一张支票扔给理事长,告诉她你只需要记得,我家宝贝是最大的股东就好。
那是霍青第一次接触到霍家深埋着的秘密。
霍家的女儿如果嫁人,除了能拿走属于自己的嫁妆,就再也不能过问霍家的事情。而且兄长不一定会插手自己的事务,所以早先时候的先辈就拿出了自己的财产建立了这笔公共资金,由霍家女儿代代相传。以后的每一个霍家女儿都能继承到这笔秘密资金,也会自动拿出自己遗产的一半投入到其中。等到这笔钱到了霍青的手里,单看霍月棠投入进来的不过才占不到百分之十五就知道这笔钱到底有多大了。
“小青,或者现在你还小不明白大人之间的恩恩怨怨,不明白那个你还没有踏足的世界是多么的荒唐和可笑。但是我希望你明白的那一天,要原谅你爸爸。我那个弟弟我最清楚了,他其实很像我爸爸,也就是你爷爷,虽然你没有见过他,但是你要知道他们都是笨蛋。”
霍月棠以后又来看过霍青很多次,每次都会带着不同的东西。霍青知道她每一次出现都是来处理英国的产业,但是又都打着购物的名义。珍稀的花卉,昂贵的奢侈品,都说她嫁了一个门当户对的英俊男子,但是从霍月棠脸上,霍青却是从来没有见过她开心过。
苏家的人是在霍月棠出现之后不久就出现的,霍青后来想起来,才觉得这一切原本就不是巧合。那时候的霍月棠就应该知道了一切了吧,用一副超脱于尘世的面孔,把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上。后来连一个随便的三流小报都可以随便说她软弱,圣母,她却毫不在意,因为她知道只有自己才是最后的赢家,不管那个时候她是不是已经尸骨无存。
开始的时候苏行并没有直接出现在霍青的面前,他总归是小心翼翼的。已经过了那么多年,他不知道是不是又是另一个霍月笙的骗局,所以一直跟在霍青的身后整整半个月。而半个月后,是霍青拿着霍月棠给她的枪在窗帘背后打伤了一个苏行的保镖,自己因为手-枪的后挫力撞在地上晕了过去。
她甚至不知道那个男人是怎么进来的,只知道自己醒过来的时候,那个男人温柔的摸着自己的头发,说你就是小青吧,我是苏行,你的大伯。
所有人都在盛传她不是霍月笙的孩子,是因为自己的父亲救了霍月笙才被抱回来养的。但是当她向霍月棠问起这件事情的时候,霍月棠却乐不可支的告诉她,你以为你要是不是霍家的种,我会把霍家历代的秘密告诉你,还经常来看你。你应该见过我女儿吧,飞絮。因为你父亲非常的喜欢她,我对她可是极其的冷淡。要是她知道了,说不定比你怨恨你爸爸还要怨恨我,说起来啊,这才是真正的扯平了。
苏行是个极为谨慎的人,那时候他的主意很简单,如果亲子鉴定出来霍青不是自己的女儿自己就杀掉她。结果英国的鉴定机构却给出了百分之九十九点八的结论,标准的数据,标准的关系。
结果出来的一瞬间,苏行有些手足无措,他知道霍青的存在的时候整个人都变得有些混乱。甚至可以感受到细胞在以平常数倍的速度在新陈代谢,无法自控是苏行不能容忍的,没有继续调查,也没有等霍青接受他,他就回了HK。
所以,这才揭开了那多么一连串误会的下一环。霍月棠总喜欢念叨,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或者上天也觉得这个荒唐的故事需要一个结局。
走廊上也铺着木质的地板,但是却没有像房间里面一样根据个人的喜好铺着地毯,所以会有脚步声。霍青注意到有小心翼翼的脚步声传来,一下一下细碎而凌乱,即使没有开门,她也知道是自己的母亲又开始失眠,站在门口。
“妈,你进来吧,我并没有睡觉。”
明明是想来找霍青聊天的,但是看着霍青这么晚还没有睡觉,楚韵又红着眼睛询问,“小青,是妈妈打扰到你了么?”
她的声音带着哽咽,明显是刚刚哭过。霍月笙已经好久没有回来过了,霍征帆也没有跟他们联系。上次好不容易王参谋长打电话过来,却是要凌飞絮过去。楚韵觉得自己不如别人聪明,如果是别的人的话,说不定就能猜出来发生了什么,但是自己真的好没有用,只知道瞎担心,什么都不会做。
“没有,妈妈,你不要多想了,爸爸他没事的。”霍青从房间的冰箱里面拿了一罐牛奶给她,坐在她旁边安慰道。楚韵却又抱着牛奶哭起来,“我总是觉得月笙出事了。”
她一个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哭了好一阵才继续说到,“当年也是这样的,真的。小青,你不知道,我听说当年也是这样的。”
“这样的,怎样的?”
霍青一下子睁大了眼睛,难道还有什么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怎么好像每一个人都埋藏着秘密,一环套一环的秘密。 重生之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