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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阳开车出门去了公司,凌飞絮也没有呆在家里,而是收拾书包去了学校。本来从意大利回来就离开学不远了,但是接着又是霍月棠生病和去世,凌飞絮自然不会去学校。这次突然回去都开学一个多月了。
凌飞絮还没有进学校的大门,整个学校突然都沸腾起来,那个不可一世的凌大小姐回来了。
隔得近的悄悄放慢脚步等着凌飞絮走过来,隔得远的多数会选择快步上楼,可以在楼道上挑选一个好的角落观察她。
可是在这么的围观群众当中,安了好心的的确是难找。大多数人都是抱着好奇或者是幸灾乐祸的心态。想看看高高在上的人摔落下来是何等凄惨的模样。
不过,想来是不好看的吧,就是价值过亿的元青花摔了也不过是一地的片白。
高一A班的教室附近偷偷摸摸的潜伏了不少的同学,等着看凌飞絮见到凌飞雪的场景。知道凌飞絮回来的同学聚集在一起三三两两的说着凌家的闲话。
说什么的都有,有说凌飞絮可怜的,有说霍月棠真是可悲的,最大声的是沐良宵,顶着他大大的蘑菇头,一只脚踩在椅子上,对着柳扬唾沫横飞,“不要脸。”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是所有人会自动带入凌飞雪的名字。
柳扬悄悄地看了一眼凌飞雪,却发现凌飞雪一直对着桌上的语文课本,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看进去了,好在不用起矛盾,不然要是凌飞雪真的回了凌家还不好交代。
一把抓住沐良宵的脑袋,把他从椅子上拖下来,沐良宵嘴里还在呜呜呜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爱卿,还不快些把陛下拖下去。”刚刚走到教室的学习委员看到那副模样,又看到了众人在教室门外探头探脑。
高一A班的学生大多都是自小便认识的,彼此感情深厚,班委会的成员尤是如此。所以虽然其他人没有像沐良宵那样不经由大脑的骂凌飞雪,也从心里面厌恶,准备给她穿小鞋。
课表是在寒假的时候就邮寄到家的,凌飞絮知道今天的第一节课是自习,又注意到了楼上那些人的目光,转身去了学生活动中心。再没有比钢琴更能让她静心的东西了。
凌飞絮的爱好其实非常的单一,只要两个字就可以概括。如果要适当的拓展开来的话,那就是弹钢琴,擦钢琴,买钢琴,调钢琴,收集钢琴曲谱。所以霍月笙每到她的生日都会送过来珍贵的钢琴曲谱。
在酷暑难耐的大夏天嗅着古老的钢琴曲谱的陈腐气息,十指翩飞的在黑白之间流转,算是最好的庆祝方式了。果然,自己的父亲一点都不了解自己,他总是送来各地华而不实的玩偶,以为小姑娘都喜欢那些东西。
不过最后连这些都被收回去了啊。
凌飞絮眯着眼睛弹奏着野蜂飞舞,十个指头几乎是在不假思索的机械运动着,手部的神经绷得紧紧的,等到最后的尾音落下,几乎是情不自禁的感叹了这么一句。
记忆里面,自从自己的母亲去世后,不过几个月凌飞雪母女就住进了自己家。开始的时候那个女人总是唯唯诺诺的,连没走一步都生怕弄脏了雪白的地毯。可是凌飞絮却知道,她借机打碎母亲钟爱的花瓶的时候可是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一点也不心痛那花瓶的价格是地毯的十倍。
在世人眼里后母好像都是恶毒的,只是每个后母恶毒的方式不同。但是凌阳却只能看到自己的女儿是多么的强势和高傲,根本容不得别人闯进自己的领地。
张敏芝伸手摸了摸凌飞絮的被子,赞叹说法国的羽绒被花色真美,凌飞絮就让保姆抱出去扔了,因为觉得恶心。其实,若是真的是以前困窘惯了,又哪里会知道那些床上用品是法国的呢?
很多事情都是经不起推敲的,只是执迷于其中罢了。
与她的母亲不同,凌飞雪几乎一直都死怯生生的,明明比凌飞絮大,却很多年都保持了一张娃娃脸。过去是不知道凌飞雪以前的容貌,现在细细的对比来,才发现原来直到自己留学归来凌飞雪都是这一副高一女生的模样。看起来倒是自己更像姐姐,不过自己消受不起跟这样的人沾亲带故。
长着这样一张人畜无害的脸,凌飞雪几乎时时刻刻都是双眼含泪的,凌阳问她过得习惯么,她不回答,只是死死的咬住嘴唇。若是问得急了,就轻声的回答一声,“爸爸,我很好。”
只是,如果没有一边说话,一边用妹妹不要再欺负我的眼神偷瞄凌飞絮的话,那就会让人多信任一分了。
更可笑的是无论什么东西,凌阳出差带回来的总是两份一模一样的特产,并没有半分亏待她的。可是再问要什么的时候,凌飞絮会知道当地的特色,她总是会说我什么都不要。可是在凌飞絮收到独一份的东西之后几天,凌阳总是能碰见凌飞雪用艳羡的眼神看着凌飞絮的东西。
或者她喜欢的根本不是那些物品本身,而是他们的意义在于是从凌飞絮那里抢过来的。
凌飞絮没有回去上课,霍征帆自然也不会去。霍家的其他人在葬礼之后就回了C城,魏舒一因为霍月棠的死,打击很大,离开了国内,说是要出去散散心。他离开的非常快,只带走了简单的行李和凌飞絮让人送过来的那个小盒子。
除了凌飞絮和魏舒一本人没有人知道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霍征帆自己脑补了一下,如果自己一生只能暗恋……终生未娶,而且她得了绝症,自己什么都不能为她做,只能看着她眼睁睁的死在手术台上的,自己就是不会死也会疯掉的。
想到这些,霍征帆立刻给自己老爸打电话,被告知魏舒一已经请过假了,说是把这些年没有休的年假补回来。
霍月笙在电话的那头翘着腿,歪着头夹着听筒,翘着腿,拿着专用的小剪子小心翼翼的剪着他的古巴雪茄。
“爸爸,魏叔叔……魏叔叔不会想不开吧。”
“你不是说他拿走了那个盒子吗?拿着那东西他怎么舍得死。”死了就再也没人可以和霍月棠分享生命了。霍月棠将记录了自己的前半生的东西给了他,他自然会把自己的眼睛当做霍月棠的眼睛,让她可以看遍整个世界,过完下半生。
霍征帆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霍月笙另一个消息给惊吓住了,“你姐姐修完了大学本科的课程,说她想回国。”
就是这句话让霍征帆做了一晚上的噩梦,一觉醒打电话去找凌飞絮,却得到消息说凌飞絮去了学校。
一路飞奔上楼,看到了守候在门外那些八婆和八公们,深吸一口气迈进教室,却发现凌飞絮不在。
凌飞絮不在,教室在霍征帆的眼里就没有了存在的意义,转身就离开。完全没有注意到教室里班委会的成员都不在。
如果不在教室,凌飞絮还能够去哪里呢?只能是琴房了,又飞快的向琴房跑过去。
四月初的阳光很灿烂却并不热辣,橘黄的太阳温柔的照射着大气。整个人沐浴在阳光下的霍征帆因为在急速的跑动,本来柔顺的头发变得有些杂乱,有一缕额前的还不安分的翘起。由于强光线的照射,本来就呈现出栗色的发丝颜色更浅,如同染过的一半。
校服早就被他扔到教室,照旧是白衬衫,套着一件鸡心领的针织背心。虽然看不清,但是从领口也可以猜测他至少把扣子解了两个。从教室跑到学生活动中心从来都不近的,霍征帆到的时候,已经出了一身薄汗。
刚上三楼就听到有钢琴声传出,而且不是平日里那些舒缓的音乐,而是一直被凌飞絮鄙视的《野蜂飞舞》,说这个曲子只能用来炫技或者发-泄。
看来,此刻就是为了发-泄吧。
本来准备推门进去,眼前却又浮现出今早那些人一脸等着看好戏的表情,眼神里流露出的渴望,又倚着楼道的栏杆。真是像古代在妓馆等着恩客上门的妓-女和小-倌啊。
站在门口的霍征帆很注意的想调整一下自己的表情,找一个话题可以让凌飞絮感兴趣,不会被别人的眼光和言语所影响。可是想了半天,霍征帆却没有找出来一个恰当的理由。
这时候凌飞絮看了一眼时间,合上钢琴,准备出门去上课,一拉开门……入目的便是霍征帆正在活动自己的五官的扭曲模样,他整个五官没有一个在该在的位置。
“三儿,你面部神经失常了?”
“……”
凌飞絮照旧开玩笑,好像这几个月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霍征帆反而更担心起来,还不如爆发出来呢,郁结于心是最糟糕的。 重生之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