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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难言的消息

乱之彩 劼扉 3341 2021-04-06 0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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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的风穿梭在了城中村的大街小巷,梦境随风潜入了安睡者的枕边。有人晨早便起了床,有人却在日出前才入睡。邱卡就是后者,他经历了一夜辗转反侧,直到了天空微亮才进入了梦乡。长夜里,他不时翻看相册,念想着是否应该将对卓无双的感情放下。然而,他无法否定无双在他的心中仍旧占有很大的比重。虽说他这时的心中多了一个秦节,但是,无双的地位也丝毫没有消减。

  就这样,清晨才入睡的邱卡直接睡到了下午。睡意朦胧之间,他隐约觉得有人陪在了他的枕边,让他闻到了熟悉的体香。

  一阵可恶的手机铃声把睡梦之中的邱卡惊醒。他睡眼迷蒙地看了看手机,看到了来电显示上写着“表妹”。这也就是说在电话那头让人无法安睡的人就是邱卡的表妹——林谦。邱卡睡眼惺忪地接通了电话,听筒中传来了林谦的声音。她说:“卡表哥,你……在睡觉吗?”

  “嗯,好像是这样……”邱卡闭着眼睛,喃喃地说道。林谦听了舒了口气,如释重负地说:“哦,那我晚点在给你打电话吧。”

  “喂……”邱卡在床上挣扎着坐了起来,说道:“没事,你说吧。啊,肯定是来劝我回家的了。”

  “啊……其实……”

  林谦那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态度着实让邱卡着急,也让他彻底醒了过来。邱卡向来都很宠着林谦,所以他笑着说:“怎么了?是不是又看上了那个小伙子,要哥来给你鉴定一下?”

  “额……不,不是这样的。”林谦说着吐了口气,对身边的人说:“川哥,还是你来说吧。”邱卡直到这时才知道原来二哥良川在林谦身边。他隐约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估摸着是不是家里出了问题,便连忙说:“喂,你们能不能爽快点。”然而,电话那头的邱良川却说道:“一个小时后,我们在海新街的那间咖啡店见面吧。”

  那事情大概是见面说比较好,所以邱卡便答应了。他挂了电话,连忙跑去洗漱。因为他心里有点不踏实,所以也加快了洗漱的速度。就在他猛力地刷着牙时,秦节糊里糊涂地撞了进厕所。邱卡猛然回头便和秦节四目相投,顿时让他的心脏扑通地跳了一下。

  只见秦节一脸憔悴,显然昨夜也没有睡好。就当邱卡想强作镇定地如平常一般打招呼时,秦节的目光迅速地躲开了。而且,她竟然还一声不吭地回头逃进了自己的房间。邱卡估计是昨天把秦节给吓着了,但是他现在有要事,只能将秦节的事情先放一放。

  很快,邱卡就来到了和良川约定的地点。他一手托着腮,另一只手不停地搅动着咖啡。让人没想到的是那个两个开私家车的家伙居然比坐地铁的人还要来得晚。结果,邱卡又等了半响,邱良川和林谦才姗姗来迟。邱卡看到两人便摊开了双手,问道:“所以呢?你们又堵车了对吧?”谁知良川咽了一口口水,对邱卡说:“我刚才想了一下,我们还是到对面那KTV里面包一个房间吧。”

  “啊?喂,别这么麻烦了。有什么在这里说吧。”邱卡话音刚落,林谦就一脸为难地插嘴道:“卡哥,我们过去吧。房间都订好了。”邱卡拿着两人没办法,只能跟着到包房。

  工作日的娱乐场所人并不多,所以三人拿到了一间很大的房间。邱卡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点起一根烟就问:“现在能说了吧?”良川和林谦对视了一眼,林谦向良川眨了眨眼,还推了他一下。林谦的意思当然就是让良川来说了。只见良川清了清喉咙,说:“老弟,人生无常,我们总是要向前看的……”没等良川绕完这个弯,邱卡便嗖的坐直了身体,问道:“哥,是你生病了吗?还是谁生病了?”

  “我们也是昨天才知道的……你,你要不要先喝口水?”良川如此吞吞吐吐的,让本来就感觉到不妥的邱卡倍受煎熬。一旁的林谦看不下去,一手推开了良川,便说道:“无双姐姐在新西兰出了车祸,前天已经下葬了。”

  怪不得两人欲言又止,还找了个包房。其实他们是怕邱卡听到了这个噩耗会承受不住,当场失态。谁料,邱卡稍微愣了一下,居然笑着说:“我去,你们想骗我回家也不用说撒这种慌吧。无双她怎么说都是你们的姐妹吧。”

  也不知道这两人是不是神经太大条,看到邱卡的这种反常的反应还居然松了口气。既然林谦已经开了头,良川便接着说:“你们的事情黄了之后,老头子出钱让无双到新西兰留学,顺便散心。这你是知道的。”他说到这里,看了看邱卡。只见邱卡这时的表情已经完全没了笑意,而且脸色还渐渐发白。可是事到如今,良川也只能继续往下说了。他说道:“可是,这并不能让她忘记过去,反而得了抑郁症。”良川话没说完,林谦就急忙一掌把他推开,并插嘴道:“那是个意外,是意外。”

  “愚人节过了吧,开这种玩笑可不好啊……”邱卡低下头来喃喃地说着。良川看到邱卡就像个精神病人一样喃喃自语,便把他原来那根莫名熄掉的烟拿掉,然后再往他的口中送了一根,点燃。良川和林谦想说些什么来安慰一下邱卡,却不知道从何说起。结果,只能呆呆地看着邱卡抽了半根烟。突然,邱卡用自己的大手一把抓住了整跟烟。那是一支正在燃烧的烟,但邱卡却似乎毫无知觉。而且,他还用手扯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说道:“这里怎么这么热啊?暖气不用钱啊?”

  看着邱卡这么说着风马牛不相及的话,即便是平时吊儿郎当的邱良川也不得不担心了起来。沉默片刻之后,良川想到了一件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他抓住邱卡的肩膀说:“走吧。我们去看看她。”

  由于邱家已经承认了无双是自己人,所以也为她在郊区的陵园里面置了一块地皮。她就这么走了,无声无息地,没留下片言只语。所以,在世的人用自己的方式来处理她的后事。无双的母亲独自前往新西兰把无双接了回来,她本不想再和邱家有什么瓜葛。但是,无双的父亲邱大老板是应该要知道的。邱大老板知道了事情之后似乎也难过了半天。最后他让长子良山去协助办好了后事。

  轿车迎着斜阳前行,明明是个坏日子,天气居然这么好。良川让车子上了高速,用最快的速度来到了陵园。虽然是清明时节,但是这天也是工作日,而且夕阳的余晖已经洒满了陵园的每一个角落。所以陵园里面静悄悄的,没有几个人。

  良川拉着无力的邱卡来到了一座墓碑的前面。墓碑上所刻的字顿时让邱卡认清了现实。若是有人要和邱卡开玩笑,那人必定住在云霄之上。而且,这个玩笑在几个月前已经开了。邱卡一言不发地看着墓碑,看着那个还没有好好道别的卓无双。回想过去,邱卡已然无法记得最后和无双说了些什么。是的,他根本就没有说话,而是把无双一人留在了清冷的街头。如若当初邱卡坚持要和无双共赴荆棘之途,那结果又会是怎么样呢? 乱之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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