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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要人迷戏，除非戏迷人

　　川剧界有句名言：若要人迷戏，除非戏迷人！

　　名言不一定是名人讲的，但它说出了一个规律，为众人所接受，广为流传，就成了名言。

　　四川有个川剧理论研究会，汇聚了众多人才，每年开一次年会，对指引振兴川剧，起了很好的作用。1992年的年会在彭县举行，会议主题是“川剧与观众”。时任合江县川剧团的编剧刘俊明，在发言时明确提出：若要人迷戏，除非戏迷人！

　　那年我年满六十一岁，已从宣传部领导岗位上退下来，正在美国探亲，没有参加年会。这句名言是时任川剧理论研究会副会长的王诚德事后告诉我的。刘俊明在讲话时还说：“当前缺少的正是戏。只要有认真的演出，常演戏，演好戏，戏好定招观众来；观众是常看戏，看好戏，久而久之迷川剧。”王诚德和我共同认为“若要人迷戏，除非戏迷人”这句话是基层剧团的同志长期实践的经验之谈，悟道之谈，点明了川剧与观众的关系，弥足珍贵，值得所有川剧人深思和推广，努力拿出能迷人的戏来。

　　川剧缺少观众的原因很多。当前文娱生活丰富，群众的选择面广，特别是电影、电视和电脑普及；加以城市面积增大，交通不便；剧团经费短缺，演出困难；等等。这些都是客观事实，不容否认。但川剧自身的原因呢？如果只强调客观原因，不找自身的问题，川剧是难以振兴、赢得观众的。

　　自从我知道“若要人迷戏，除非戏迷人”这句话以后，无论讲话或著文，时常引用它。2005年7月7日，在省剧协第六次代表大会上，我曾说：“我很赞成李瑞环同志十几年前讲的，现在不是曲高和寡，而是曲低和寡。川剧界有人说，若要人迷戏，除非戏迷人。这句讲到点子上了。如果剧本不好，导演不力，演员一般，音响忽高忽低，字幕与唱词不一，等等，谁爱看你的演出？必须拿出迷人的戏，以质量参与竞争，以质量吸引观众，以质量求得生存。”推而广之，在谈到文学作品和讲话时，我强调了如要人愿读作品和爱听讲话，除非作品和讲话能“迷人”。我开玩笑诠释“若要人迷戏，除非戏迷人”这两句话说，比如讲恋爱，你人品不好，素质很低，又不漂亮，强迫对方爱你，办得到吗？

　　由于我爱引用“若要人迷戏，除非戏迷人”这句名言，有些朋友和领导，误以为是我说的。前不久，曾任四川省川剧院院长的张开国逝世。张开国为振兴川剧做过很多贡献，值得尊敬。他也强调“若要人迷戏，除非戏迷人”。这说明“若要人迷戏，除非戏迷人”得到众多川剧人的认同。《华西都市报》在报道张开国逝世的消息上，把这句名言误以为是张开国说的。

　　正因如此，我必须说明：这句名言是刘俊明讲的。王诚德、张开国和我，以及很多川剧人，是这句话的赞同者，不能掠人之美。

　　2016年7月24日 李致文存：我与川剧（第四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