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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可可拎着购物袋噘着嘴扫兴地回了酒店。齐特原本和她约好,散场后过来找她,两人在外面逛逛再一起回去。但王可可等了一晚上,却被齐特放了鸽子。
齐特:宝贝儿,逛了一天,累了吧。你先回酒店,我有点事儿,不能过去找你了,咱们待会屋里见。爱你!
王可可放下手机,失落地叹了口气。她确实是逛累了,脚掌酸疼,腿肚子转筋,但这并不影响她期待齐特到来的心情。一个人逛和两个人拉着手逛,毕竟在生理和心理上都有着本质的不同。现在当心理上的愿望落空,也只剩下身体的疲惫和肌肉的酸痛。
“不来就不来呗,起码早点告诉我呀。也省得我在外面无所事事的闲逛一晚上。”王可可嘴里嘟囔着,心里有些不乐意。她觉得齐特这个做法实在不够意思,也就因为是老夫老妻了,才敢这么放老婆鸽子,这事要搁在婚前谈恋爱的时候,铁定是要大吵一架闹分手了。
“是不是回去该数落他一顿?”王可可心下想。
但一想到齐特这些天来的温柔殷勤和百依百顺,王可可肚子里的气又消了一大半:
算了吧,他肯定是临时有事,来不及提前通知。
原谅了齐特,王可可自己的心情也变得欢快起来。她让购物袋在手中悠悠哒哒,脚步轻快地迈进酒店的大门。
刚刚乘上电梯,王可可就打了个哈欠,一阵倦意爬上眼皮。她松开马尾,用手拨弄着额前的几缕碎发,想着回去先冲个澡,然后躺在床上美美的看个电影等齐特回来。
走廊里的灯光很暗,王可可站在1314门前,在手包里摸索着,试图从乱七八糟的杂物中摸到那张房卡。可它好像是在跟主人捉迷藏,王可可摸到了口红,摸到了粉饼,摸到了手机钱包和防狼喷雾,甚至连刚刚解下来的头绳发卡都找到了,但就是摸不到那张门卡。
诶,奇怪。不会是忘带了吧?
王可可把购物袋贴着门放在地上,腾出两只手把包捧到眼前,更加仔细地翻找起来。
从门里边隐约传出稀稀疏疏的响动,王可可停下手中的动作,把脸贴在门上侧耳听了听,一片寂静,没有半点声音。
王可可轻轻地敲了敲门,“齐特?老公?你回来了吗?帮我开下门,我好像忘带房卡了。”
门里没有响应。
但她分明又听到了刚才的响动。
“齐特你在吗?”王可可有点紧张,不会是屋里进去贼了吧?
就在这个时候,她的手指忽然触到一个熟悉的形状,薄薄扁扁孤零零的一张卡,紧紧贴在包的一侧。
王可可手里握着卡,却犹豫着不敢刷。她做好了屋里有贼的心理准备,却没有做好如何应对贼的预案。
她联想起那些日本刑侦剧里的案发现场。自己恐怕没有能力像女警察那样,一个大背跨把贼撂倒,一定是怂得一屁股瘫软在地上。
要是齐特在就好了,想到这,王可可心头一惊,万一齐特比她早一步回来,率先撞见了贼,已经被贼先行撂倒了呢!
想到这,她的心跳加快。
不行,即便是万一,我也不能不管他。
王可可鼓起勇气。门滴的一声被刷开了,她用浸着汗的手握住把手,轻轻拧开,一束橙黄色的光摇曳着从门缝撒出来。这完全不是酒店房间的灯光,王可可几乎可以确定,屋里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寻常的事。她的心往上一提,慢慢地推开门,紧张得只能听到自己“砰砰”的心跳。时刻警惕着会不会从门后蹿出一个手握棍棒的彪形大汉。
但呈现在眼前的,却是一片烛火。它们沿着狭长的门厅一字排开,为王可可引出一条光影摇曳的路。蜡烛在房间开阔的地方围成一个心形,簇拥着中间火红的玫瑰花。房间被精心布置过,早上出门堆成一团的被子,已经被叠的平整如初,玫瑰的花瓣散落在雪白的床单上,让整个房间都被浪漫包围。王可可的心稍稍松了一下,又被另一种别样的紧张占据。她知道,这一切不可能是贼布置的,只可能是齐特给她的惊吓般的惊喜。
音乐缓缓响起,几乎是同时,一双有力的臂膀,从背后环在了她的肩头。
大脑正在飞快运转的王可可还是被惊了一下,本来就跳得飞快的心,险些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哎哟。你从哪儿冒出来的?”
当她看到烛光中齐特的脸庞,心跳才渐渐平稳下来。
“我藏到厕所里了。”齐特笑嘻嘻的,用短硬的胡茬去蹭王可可绵软的脸。她痒痒的躲开,扭动着身体逃出了他的怀抱。
“你真讨厌,吓我一跳。我还以为屋里进贼了呢。你要是站门口,我就用防狼喷雾喷你了。”她娇嗔地摊开手掌,露出一个已经被攥热了的防狼喷雾钥匙环。
齐特一把抓过来扔到一边,“你这个防得了别的狼,防不了我这头狼。”说着又把她搂在怀里。
虽说这一天王可可的心情让齐特搞得跌宕起伏,但在这浪漫的攻势下,完全无力招架,但当她看到玫瑰花和蜡烛的时候,满心就只剩下小女生的幸福甜蜜。
两人腻在一起亲昵起来,鼻尖抵着鼻尖,睫毛碰着睫毛,
“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怎么想起给我搞这么大的惊喜?”
“怎么样,喜欢吗?”
“当然喜欢啦,多浪漫呀。要是天天这样就好了。”王可可说完自己也“噗嗤”一声笑了。
“我本来还想把架子鼓搬过来,给你来段现场音乐,但人家酒店不允许。”见老婆一脸幸福的甜笑,齐特越发得意起来。
王可可想象着他在酒店房间打架子鼓耍帅的样子,不由得更加笑得花枝乱颤。齐特顺势将她扑倒在床上。王可可张张口还想说点什么,但已经被一股柔软温热侵入了口腔。这种似曾相识的激情和浪漫,让她想到了可爱如同种子般悄悄发芽的那个夜晚。那天是酒精让他的眼神变得迷离,气氛变得暧昧,但今晚两个人明明没有喝酒,王可可却还是醉了。她感觉身体在一点点丧失力量,一天的暴走肌肉里积聚的乳酸,让她浑身酥麻,就连意识也恍惚起来。
“等等,危险期!”王可可忽然恢复了清醒,用光溜溜的手臂抵住齐特的胸膛,低声耳语。
齐特的动作顿了顿。为难的说:“没准备那个呀。”
“酒店不是有吗?你找找。”
王可可欠起身来,伸手要去拉床头柜的抽屉。
齐特一把攥住她的手腕,摁到了枕头上。
“酒店的贵。”他俯下身在王可可的嘴唇上又轻吻了一下。
王可可摇着头挣脱他的唇,“贵能贵到哪儿去啊?玫瑰花和蜡烛的钱都花了,这么重要的东西还舍不得买了?”她觉得齐特这个理由很可笑。
“不是。我是觉得酒店的…质量不好。我怕用不习惯。”
这个理由更让王可可听得一头雾水。她从不知道,齐特对这个还有如此执着的偏好。
“反正你就是不想带呗。”
见她一语道破天机,齐特开始软磨硬泡嬉皮笑脸。
“反正咱俩是合法夫妻,是彼此唯一的伴侣。带什么呀?浪费钱,浪费人类资源。怀了就生呗,正好给可爱做个伴儿。你生他十个八个我也养。”
“还十个八个,你以为我是老母猪啊?况且生那么多你养得起吗?”
齐特嘿嘿地笑着,把脸贴在王可可胸前撒娇似的蹭来蹭去,就是不愿意伸手去拿。
“不行不行,撒娇也没用。今天真是危险期,万一要怀了孕呢。要生也得计划着生,可爱当初就没计划,早产说不定也跟这有关系。”
王可可坚守原则。她并不排斥生二胎。但想到种种原因,只是觉得现在不是时候。
五月的天气温暖和煦,但到了夜里,还是有些微凉。原本一个如胶似漆的甜蜜夜晚,就这样在两个人的僵持下渐渐冷了下来。
王可可有些纳闷,她搞不懂为什么齐特今天不同往日对那个东西坚决抵制。她坚持的理由,已经和他解释得很明白了,而且王可可自己觉得有理有据,既合情合理又健康科学。她不明白齐特为什么非要死拧着不肯,即使破坏气氛,也丝毫不妥协。
“你今天这是怎么了?这一出一出的,都和平常不一样。”
王可可满心疑惑地问。
齐特平躺在床上一言不发。
“你是不是犯什么错了?是不是有事儿求我?”王可可把心里能想到的挨个猜了一遍。
“你是不是故意算好了,就是想要孩子呀?”
她忽然灵光一闪,一个答案把这些情景都串了起来。
“想要孩子有什么不对吗?”齐特语气沉沉地答道。
王可可有些惊讶,又一时觉得好笑。
“喂,你不至于吧?要孩子就要呗,干嘛这么兴师动众,还跑到日本来搞个浪漫。我又没说不生。”
齐特像是忽然被打了一针强心剂,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起来。
“那咱们接着生!”
王可可在他光溜溜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生什么生啊,现在哪有精力呀!我说的生,但不是现在。可爱还小,音乐教室又刚刚起步,况且要孩子之前咱们得备孕,起码再过个一年半载,各方面条件都成熟了,再生也不晚呀,咱们俩都这么年轻,你着什么急啊?”
齐特一听,又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躺回原处,嘴里嘟囔着:“我就是想现在要。”
王可可觉得又好气又好笑。齐特简直像个抱着妈妈大腿要玩具的小孩,她拿出哄孩子的耐心:“那你说说为什么非得现在生呀?”
齐特沉吟了一会。
“现在生,两个孩子岁数差不多,能玩到一块儿去;你年轻,恢复的快;我精子活力强,孩子聪明;现在生,你就不用天天起早贪黑,又可以变回吃了睡睡了吃的小公主了。”
“啊?”王可可听的目瞪口呆。她真想不到,这些理由是从齐特这个大男人嘴里说出来的。
“这算什么正经理由啊?再过个一年半载也不晚,可爱稍稍大点了会照顾弟弟妹妹;别说我二十五六岁,像我妈那样的不照样顺顺当当;至于什么精子活力强、孩子聪明纯属瞎扯;最后一条更是荒唐,我现在起早贪黑,不是为了多挣点钱,养孩子嘛。我现在已经不是小公主了,已经心甘情愿的当老妈子了。”
王可可含着笑,把齐特所说的一条一条全都反驳了一遍。
“挣钱养家是我的事,即便我再接一个活,也不想让你在外面辛苦。反正音乐教室的事,你还是交给陈鹤吧。有比那更需要你的地方。家和孩子才是你毕生的事业。”
王可可被这话说的一时语塞。确实,她一直以来都觉得家庭、孩子和事业并重。但当这件事被做为一个要求,强加在她身上时,王可可反而不觉得是甜蜜,只觉得是压力。
“这二者不矛盾吧。你要是觉得我在音乐教室上花的时间太多,我可以调整,但是…”
“你就说,你能不能不干?”齐特语气强硬地打断了她。
屋子里一片沉默,仿佛空气都静止了一般。
王可可有千百句话想要对齐特讲。讲她如何像养育孩子一样,辛辛苦苦把音乐教室从一文不值做到现在小有眉目。但她张了张口,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类似的话,她已经对齐特说过无数遍。她觉得他应该知道自己对音乐教室的付出,就这么放弃,仿佛是让她割舍自己的孩子。
“为什么不让我干了?之前我在家当全职妈妈。你不是还嫌我在家闲着不挣钱吗?现在我出去挣钱。又碍着你什么事了?”
王可可拿出护犊子的劲儿。语气也激动起来。
“要干也行,要干你就自己干,别和这个那个合伙了。我当你的合伙人。”
“你在说什么呀?当初我跟你说过好多次,让你帮我一起干,你死活不干呀。现在这又说的哪里话?你又不是别人,随时加入,我随时都欢迎。”
齐特无奈地闭上眼,叹了口气,看样子王可可还是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
“我是说,你把陈鹤踢出去,咱们俩单干。”他一字一顿地慢慢的说。生怕王可可听不懂他的意思。
王可可确实是越来越糊涂了。她不明白,生二胎和做音乐教室有什么关系?而做不做音乐教室又和陈鹤有什么关系?
王可可皱着眉头,琢磨了半天,忽然恍然大悟。
“你不会是吃陈鹤的醋吧?”
她瞪着大眼睛盯着齐特的脸。
齐特不自然的故意把脸扭了过去,避开她的目光。
“唉,不至于吧!你觉得我能和你的铁哥们搞事情吗?你是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他?”
齐特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干脆把脸别的更远,脖子几乎要转筋了。 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