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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哐当！

　　这一声清脆的碗碎声打断了我底气不足的表白。

　　我和周清愣了愣立刻走了出去，客厅里，盛粥的碗碎在了地上，韦敏半弯着腰在地上捡着碎片。

　　“你别动！好好躺下！”我把她摁回到沙发上，“我来打扫，你好好休息。”

　　韦敏也没力气反抗，只好听我的坐回到了沙发上。

　　周清端来了生姜红糖茶，韦敏喝了大半碗，躺着休息了一会，稍微算是活过来一点。

　　“谢谢你。”韦敏向周清说道。

　　周清笑了笑，说：“没事，出门在外应该互相照应，你多休息吧，还要喝的话让林森给你热，你们聊吧，我去休息了，累了好几天了。”

　　说完周清就伸了个懒腰回房了，临关门之前她还冲我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客厅里又只剩下了我和韦敏两个人，沉默自然也就成了唯一的主题。

　　韦敏又休息了一会突然坐了起来，默不作声地进了自己屋。

　　我躺在沙发上点了根烟，不停地回想着刚才厨房的情景，差一点我就把话说出去了，现在想想还真有点后怕，如果说了会怎么样？会被拒绝吗？会连朋友都做不了吗？我不太敢想象……

　　一根烟还没抽完韦敏又出来了，她换了身宽松的衣服，看样子是要出门。

　　我赶紧掐灭了香烟，说道：“你要去哪？”

　　“出去买点东西。”

　　“你在家休息吧，我替你出去买。”

　　“不用。”

　　“真的，你别出去瞎折腾了，我替你出去买吧。”

　　韦敏看着我，恢复了点血色的脸上看不出表情，“你是在限制我的人生自由吗？”

　　我赶紧摇头，“我不是怕你没力气吗，你要实在要出去，这样，我陪你去吧？”

　　韦敏皱了皱眉头，说：“你确定？”

　　我点了点头，潇洒地捋了一把头发，“确定，走吧。”

　　二十分钟后，我有点后悔了，因为韦敏带着我站在了超市的女性用品区，在超市里的这一亩三分地里，只有我一个男人，我很不好意思，感觉脸上有点热，而且四周的女人都用着一种看变态的眼神大量着我，这让我很不自在。

　　韦敏自顾自地看着她要买的东西，冷冰冰地说道：“别到处看，别人会更以为你是变态的，放松点。”

　　她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我靠近她小声说道：“大姐，咱能快点吗，这太他妈的尴尬了。”

　　韦敏看了看我，“不是让你别来吗，你自己非要跟着我的，怪我喽？”

　　说完她抬手指了指货架高处的一个牌子的卫生巾向我说道：“帮我拿两包那个。”

　　我咽了咽口水，举起手拿了两包下来。

　　“帮我拿着，走吧，结账。”

　　手里拿着卫生巾，我感觉全世界所有的目光都在看着我，这种感觉太他妈的糟糕了。

　　我让韦敏去超市门口等我，我去结账。

　　韦敏似乎是又疼了，也不和我多说什么，迈着小步子往超市门口走去。

　　我低着脑袋感觉脸上火辣辣地，小声地向收银员说道：“结账。”

　　收银员是个大妈，她看着我，笑容诡异。

　　我赶紧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了收银台上，因为紧张不自在，说话都有些结巴了起来：“多……多…………多少钱？”

　　“一共三十六块四。”阿姨看着我说道。

　　我赶紧伸手在口袋里掏，可是因为紧张，手仿佛卡在了口袋里，怎么也掏不出来，我感觉我的脸更烫了。

　　韦敏走了过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虚弱的原因，她挽住了我的胳膊，整个身子往我的肩膀靠了靠，轻声说道：“还没好？”

　　“快……快乐。”

　　大妈看着韦敏突然说道：“小姑娘你可真有福气啊，男朋友愿意帮你买卫生巾。”

　　什么？这就叫有福气？这大妈是在挖苦我吗？

　　韦敏笑了笑，语气不温不火地说道：“他啊，还觉得不好意思呢，您看，他脸都红了。”

　　大妈哈哈大笑，对我说：“小伙子，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这是好事，值得骄傲的事情，我那老头子一辈子都没帮我买过这些东西，他说觉得丢人，其实买这些有什么丢人的？反过来说，你连帮她买卫生巾都觉得丢人，那还算爱她吗？”

　　我有些恍然大悟，看了看四周，忽然感觉那些看我的女人的眼神也变得友好了起来。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终于掏出了钱付了账。

　　出了超市，韦敏松开了我，刚才还面带笑容的她立刻又变成了冰山美人。

　　我倒是大大地吁了口气，放松了许多。

　　韦敏突然向我问道：“林森，你非要跟我来是不是怕昨天那帮人还来找我？”

　　我点了点头。

　　“放心吧。”韦敏迈开步子一边走一边向我说道：“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的，昨天那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我皱了皱眉，跟上了她，问道：“那你能告诉我你和他们到底有什么过节？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韦敏停下脚步，扭头看着我，皱了皱眉，“打我的那个胖子，你是真的不记得了吗？”

　　果然，那胖子我们应该是认识的。

　　我点了点头，“我和老妖都觉得他眼熟，就是想不起来是谁。”

　　韦敏看着我，叹了口气，说道：“上高中的时候，你为了……你自己，在图书馆的女厕所打了他，想起来了吗？”

　　“是他？”

　　我的脑袋里叮的一声，没错，是他，虽然变化有点大，但我很确定，那胖子就是当年被我差点揍瞎的那个家伙。

　　我挠着脑袋紧皱着眉头极力想要想起他的名字，“他叫什么来着的？隔壁班的……嘶……叫叫……”

　　“韦彪。”韦敏冷冷地说道。

　　“对！韦彪！那傻缺叫韦彪！”我一拍手，继续说道：“当年就是那傻逼说我们坏话来着，他妈的，都过了这么多年了，这傻逼怎么还缠着你不放？杀父之仇还是夺妻之恨？”

　　韦敏没有说话。

　　我摸了摸下巴，看着韦敏，“难道……你和他……有过一腿？你抛弃过他？不会吧，高二那时候你们就偷偷摸摸搞对象了？那是早恋啊！”

　　韦敏看了我一眼，一言不发地加快了脚下的步子。

　　玩笑开大了……

　　我赶紧追了上去，舔着脸给韦敏赔不是：“生气了？我刚才开玩笑的，你别当真。”

　　“没有。”韦敏冷冷地回答，虽说嘴上说没有，但我感觉她生气了。

　　我走到她面前，一边倒着走一边谄笑着，晃动着手中的袋子，“我真是瞎说八道开玩笑的，我你还不知道吗？满嘴跑火车，不管那傻逼到底为什么要纠缠你，只要他敢再来，我就……”

　　我刚想说“把他打出屎”，忽然想起昨晚答应过韦敏不再打架所以赶紧改口说道：“对他进行深刻的思想教育，用我光辉的人格魅力感化他、改变他，再说了，你刚才占了我那么大一个便宜，你就别生气了。”

　　她皱了皱眉，“我什么时候占你便宜了？”

　　“刚才，就在超市里，人家大妈说我是你男朋友，你没反驳还顺着她的话说，这不算占我便宜？我可告诉你，我林森二十几年就没做过别人男朋友，我这么大一个便宜被你占了你还不承认?”

　　韦敏的两片柳叶眉几乎要连在了一起，“你是说，这么多年你都没谈过恋爱？”

　　糟糕，我感觉不小心暴露了自己一件极为尴尬的事实，赶紧说道：“那什么……也不算，那个……我在……”

　　一时间，平常张嘴就来的瞎话我竟然编不出来了。

　　“好了我知道了。”

　　韦敏走着走着忽然咧开嘴笑了，笑得十分开心，她是在嘲笑我。

　　不过这是我第一次见她笑，原来她笑起来这么好看。

　　“对吗，没事多笑笑。”我冲她说道：“你笑起来这么好看干嘛成天跟死了老公似的绷着个脸？”

　　她白了我一眼，收起了笑容，想说什么，却又没说。

　　这时候我的电话响了，来电号码是林大爷的，我一边看着韦敏继续倒退着走，一边接起了电话。

　　“喂！林大爷怎么了？”

　　“喂！小林啊！那个……我好像迷路了，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我当包租公的那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