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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的时候我带着他们开始练习正步走，这可是个苦差事，因为对他们来说这个是最难的，我被折腾得够呛。

　　空闲之余我向董存赋问了那两个小孩的名字，胖的那个叫黄威，斜刘海那个叫池以恒，两人都是从竹西中学升上来的。

　　很巧，竹西中学也是我当年上的初中，只不过口碑不太好，两极分化严重，近几年更是出了名的盛产坏学生。

　　其实把学生贴上“好学生”和“差学生”的标签真的是一件很扯的事情。

　　成绩好的就一定是好学生？将来成为栋梁？成绩差的就一定是坏学生？以后社会败类？

　　这个问题我思考不出答案，我不是教育专家，我只知道，人的好与坏是在于内心，而不是在于他的成绩，更不是在于他的职业。

　　就像老妖，看上去是个社会人，但我比谁都清楚，他绝对是个好人，会扶老奶奶过马路那种。

　　而所有人眼中的好人，也并非真的就是好人，比如董存赋，谁又会想到他这个为人师表的君子背后个人生活作风是如此的不检点。

　　折腾了一下午，总算把那群猴崽子弄得吃完饭洗完澡去上晚自习去了，我和方土也才终于能躺在宿舍里吹着空调抽着烟。

　　打开手机，里面好几条微信信息，都是万小水发给我的。

　　万小水：臭流氓，你什么时候回来？

　　万小水：臭流氓，看到记得给我回信息。

　　万小水：臭流氓，我看视频学了几个菜，等你回来给你尝尝。

　　我无奈地轻叹口气并没有回复她。

　　要说我真的一点都不喜万小水我真有点装孙子，但我对她的喜欢真的只仅限于朋友之间，顶多上升到妹妹的高度，我只是喜欢和她相处、聊天，至于男女之间的那种感情，我虽然没谈过恋爱，但可以确定的是，对万小水我没有那种感觉。

　　不过说句心里话，被人喜欢的感觉还真是有点……小爽……

　　“排长你干啥呢？都呆了。”

　　我摆了摆手，说没啥。

　　方土突然凑到我床边，谄笑着说问我个事。

　　“有话说有屁放。”

　　“那个……”方土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老家那边爸妈说等年底回家给我安排相亲，我没相过亲，这个相亲应该注意点啥？怎么样才能表现出不是第一次相亲？”

　　“我他妈哪知道，我又没……”

　　我刚准备说我没相过亲但突然想起来我还真相过亲，不是别人，正是万小水。

　　“啊？”方土看着我有些好奇。

　　我挠了挠头，“我也说不上来，经验不足，反正你要大方不做作，有啥说啥就行了。”

　　方土若有所思点了点头，不好意思地说：“排长不瞒你说，长这么大我还没谈过恋爱呢，连女人的手都没摸过，这个和女人亲嘴还有……那个的感觉是怎么样的？给我说说呗。”

　　我他妈的自己都不知道……但在方土面前不能丢了面子，只好装起了大尾巴狼，笑嘻嘻地说道：“这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总之很爽，就和抽烟一样，你一旦沾上了就戒不掉了。”

　　正说着手机震动了两下，韦敏发来的，上面显示着：你把董存赋怎么样了？

　　我笑了笑，回道：没怎么样，只是给了他一点小小的惩罚。

　　韦敏：惩罚？

　　我：我让他和学生一起军训，学生们做什么他就做什么，直到军训结束。

　　韦敏：……

　　我：干嘛？这事我们当年军训的时候我就这么想了，凭什么我们在军训他却在偷懒？怎么，你咋这么关心你的前前班主任？

　　韦敏：没什么，只是没想到他是这种人，我以为你会好好弄他一顿或者敲诈他什么的，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做，不过倒的确是你的风格。

　　我笑了笑：我什么风格？

　　韦敏：幼稚。

　　我：谢谢夸奖！

　　韦敏：我去杨天羽那了，不聊了。

　　我：路上小心。

　　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我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了，那群猴子要下晚自习了。

　　一阵折腾后那群猴子终于回到了各自的寝室关上了灯，我让董存赋回去了，毕竟他还有家庭，没必要把他硬留在学校和学生们一起住宿。

　　我和方土洗完澡刚出浴室还没进宿舍，七班的教官就冲我招起了手，我记得他姓黄。

　　黄教官急切地说：“林教官，赶紧过来，你班上的和我班上的打起来了！”

　　“啥？”

　　我把东西给了方土立刻跟着那教官跑进了宿舍楼。

　　三楼的408房间，门外散落着枕头和床褥，里面一片狼藉，几个少年纠缠在一起还在打斗着。

　　“干什么呢！”

　　我大吼了一声。

　　那几个人终于停止了打斗，互相怒视着，气喘吁吁。

　　一共六个人，有两个是我班上的，正是小胖黄威和斜刘海池以恒。

　　“两个人打四个，很有种你们两吗？”我看着他们两厉声说道：“全跟我出来！”

　　六个人在走廊上一字排开，黄威和池以恒脸上都挂了彩，而那四个人倒还好，没有明显的伤痕。

　　“为什么打架？”黄教官厉声问道。

　　“黄教官你问他们两，他们两来找事的！”其中一个寸头怒气冲冲地说道，说完还向池以恒投去了愤怒的眼神。

　　我和黄教官对视了一眼，我清了清嗓子向那两人问道：“你们两为什么到别人班级宿舍？”

　　黄威和池以恒看了那四人一眼，目露凶光，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看来我被这两个家伙无视了，这让我有点不爽。

　　“说！”我爆发出了一声愤怒的呵斥：“你们晚上不睡觉在别人宿舍干什么？！”

　　我的声音如同惊雷，在整栋楼里回响着。

　　那两人显然被我吓住了，直勾勾地看着我，池以恒咽了咽口水，顿了顿，底气不足地说道：“关……关你什么事！”

　　这家伙真是够拽的，不过他真的很像当年上学时候的我，天不怕地不怕，谁也不放在眼里。

　　我咬着牙想了想，笑了出来，对黄教官说：“年轻人血气方刚，但是不管怎么样肯定是他们两惹的事，我代他们向你们抱歉，不好意思，现在时间也晚了，让孩子们早点休息吧，你们两个！”我指着黄威和池以恒，“跟我过来！”

　　他们两纵使不愿意，但毕竟还是学生，嘴上怎么逞能却也不敢正面和我对着干。

　　我带着他们两上了操场，“你们两精力那么旺盛给我跑圈吧，跑到你们的衣服湿透了为止！”

　　黄威没说话，迈开步子似乎准备跑，却不想被池以恒一把拉住，这小子歪着头看着我，吊儿郎当地说道：“凭什么？”

　　我笑了笑，走到池以恒面前一把拽起他的衣领，一使劲直接把他从地上拽了起来，绷着脸说道：“你信不信？如果你不是这里的学生的话，我已经把你打趴下了。”

　　可能是我的凶相让他有点怕了，他咽了咽口水，眼神躲开了，不敢和我对视。

　　我松开了他，冷着声音说道：“跑！衣服不湿透不许停！怕你们觉得不公平我陪着你们跑！”

　　两个人迈开了腿跑了起来，我跟着他们一圈，又一圈……

　　黄威跑到第三圈的时候浑身已经湿透，一屁股坐在地上怎么也起不来了。

　　池以恒咬着牙继续跑着，虽然他现在已经称不上是在跑步了，每迈出一步都很艰难。

　　我在他旁边放慢了步子嘲讽道：“快点！跑起来！别让我看不起你小子！打架打不过别人，衣服还没湿透就跑不动了？活该你是个loser！”

　　“啊！”池以恒怒吼着，使出全身的力气奔跑着。

　　终于，他实在是跑不动了，躺倒在地上气喘吁吁，汗水完全湿透了他的衣服。

　　我去买了两瓶水，把他们两带到了篮球场边的大树下。

　　休息了一会，几口水下肚，两人算是缓了过来。

　　“怎么样？现在还有力气打架不？”我看着他们两自顾自地掏出烟拿出一根放进了嘴里，这半包烟是和方土要的。

　　黄威摇着脑袋，累得双眼有些失神。

　　池以恒喘着气，说不出话，但他的眼神告诉我，他不服输，现在他的眼神像极了当年的老妖，执着，固执，怎么也不会罢休。

　　我看着他们两，想了想，给他们递去了香烟。

　　黄威没有拿，池以恒倒是不客气地拿起了一根，我给他点着了。

　　他熟练地抽了一口，吐出了一个烟圈。

　　我靠在树上，双臂环保，说道：“好了，现在说说吧，你们为什么要去别人班打架？”

　　池以恒抽了口烟，看了我一眼，淡淡地说道：“那个王八蛋抢了我女朋友！” 我当包租公的那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