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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三楼已经围了不少人，一个女人像个泼妇骂街一般在公司里咆哮着，而她指着鼻子骂的正是周清，她的左脸红红的，若有若现五道指印。

　　向阳站在自己老婆身后，像只乌龟，缩着头，完全没有平时趾高气昂的样子。

　　“请你搞清楚状况，我没有和你那老公做过任何事，相反，你老公他对我……”

　　周清的话还没有说完，那泼妇吼着打断了周清的话：“我没有搞清楚？你当老娘好欺负？天天发信息打电话，那内容真是恶心，小阳阳？我呸！上学那会你老实没教过你要懂得自爱？！你妈没教过你要懂得礼义廉耻？”

　　向阳一句话也不敢说，我看见，那个传闻和向阳好上的新来的女大学生就站在我的前面，她的表情告诉我，她很害怕。

　　周清双臂环抱，对一旁的员工说了两个字，报警。

　　“报警?”向阳老婆顿时更来劲了，阴笑着说：“好啊！报警啊！让警察来评评理！你这个臭婊子！”

　　说完她冷不丁一巴掌就向周清扇了过去。

　　啪！

　　这一巴掌打得响亮，周清的另一侧连立刻宣红。

　　你妈的！我想要冲过去，却不想周清竟然还击了，一巴掌也回了过去，那泼妇显然没有料到，被周清这一巴掌打得完全懵逼在了原地。

　　我心里大声叫好，原来看似柔弱的周清也有这么一面。

　　“你……你打我？”

　　泼妇浑身颤抖，颤抖的手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一个玻璃瓶，玻璃瓶里液体黄浊。

　　该死！

　　我感觉到了不妙，硫酸？！

　　不光是我，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所有人都纷纷退后，有的女生还叫出了声。

　　周清显然也没有料到，看着向阳的老婆往后退了两步。

　　向阳愣住了，颤抖着拉了拉自己的老婆，“你……你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我要这个婊子好看！”

　　说完她打开了瓶盖。

　　我想也没想一下子冲了过去。

　　时间仿佛被放慢了，泼妇的手已经挥了出去，玻璃瓶里的液体飞溅，泼向了周清。

　　千钧一发之际，我张开双臂闭上眼挡在了周清的身前，那些液体全部泼洒在了我的脸上、身上。

　　“啊！！！”我的耳边全是尖叫声。

　　而我也用怒吼想要缓解硫酸灼烧皮肤的疼痛。

　　那液体温温的，为什么不疼？还有点臭。

　　我睁开眼，自己的身上没有丝毫的疼痛感。

　　“林森！你有没有事？林森！”周清拉着我关切地问道。

　　“我？”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顿了顿，“没……没事啊。”

　　“是尿！”

　　不知道谁爆发出了一声尖叫。

　　我这才反应过来，一阵恶心。

　　“哈哈哈哈哈。”向阳的老婆爆发出了一阵狂笑，“婊子！今天算你走运！婊子！”

　　几个保安这时候才冲了过来，把那娘们给制服了。

　　抹了抹脸，我骂了一声傻逼娘们，看着周清问道：“你没事吧？”

　　她看着我，眼睛里的泪水终于绷不住流了出来，我本以为她会一把抱住我，却不想她一抬手给了我一巴掌，抹着泪水跑走了。

　　我呆在原地，搞不清楚状况，申淼鑫跑过来，捂着鼻子，说哥，赶紧去厕所洗洗吧。

　　我木讷地去厕所洗了好久，但觉得身上的尿骚味反而更重了，我想这或许就是“八婆”所着的真正的血光之灾吧。

　　申淼鑫离我远远的，给我递了根烟，说：“林哥，你咋想的，如果当时真是硫酸的话，你不就挂了？”

　　我抽了口烟，对着身上吐了吐想要用烟味盖掉那尿骚味，说：“我不知道，当时没想那么多。”

　　“你是不是喜欢周经理？”

　　我点了点头，事到如今我也没有必要再隐瞒了，毕竟我今天是来辞职的。

　　“那我劝你最好……”申淼鑫没继续说下去，而是话锋一转说：“和小孙总抢女人，后果不堪设想。”

　　我干笑了笑，“反正我也要走了，无所谓了。”

　　申淼鑫愣在原地，“啊？林哥你要走？”

　　我没回答，笑着掐灭了烟走回了办公室准备去完成我那辞职单。

　　却不想刚走进办公室，邱秃子皱着眉头看着我，说：“今天放你一天假，回去收拾一下吧，味太大了。”

　　“我是要……”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邱秃子冲我摆了摆手，让我赶紧离开。

　　算了，早一天晚一天也没什么区别，我转身走了。

　　骑着摩托车我回到了住处，洗了一个小时的澡用掉了整整一块肥皂我才觉得整个人总算香了起来，今天的衣裤我全扔了，想想就觉得恶心。

　　临近中午，吴迪还在睡觉，我坐在沙发上看着周清的房门发愣，没几天这个房间就会空了，而我和她之间便不会再有任何的交集。

　　嗡嗡嗡……

　　手机震动了几下，是周清的微信消息：晚上我请你吃个饭吧。

　　请我吃饭？我苦笑，肯定是为了感谢我吧。

　　我回道：如果是为了感谢我的话，就免了吧。

　　几秒后周清回道：七点，印石餐厅，不见不散。

　　没有再说其他的话，不见不散，她没有给我回绝的机会。

　　我放下手机仰躺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许久，我似乎想通了，坐起身又去卫生间洗了一次澡，就算是最后的告别我也要是最佳的状态。

　　六点我便在印石餐厅门口徘徊着，很奇怪，我今天出奇的轻松，仿佛一切都不那么重要了，能和周清再吃一次饭已经满足了。

　　六点五十，我见到了周清，她的脸还有点肿有点红，见到我她露出了一个笑容，说进去吧，随便点，她请客。

　　我也很不客气地点了一堆吃的，还要了一瓶红酒。

　　倒上酒，看着一桌吃的，周清笑了，说：“怎么？虽说我请客，你这架势真的要吃穷我啊？”

　　我喝了口红酒，大口地咬了一口菲力牛排，淡淡地说道：“你那么富，我怎么可能吃穷你。”

　　“林森，你今天为什么要那么做？”

　　“今天？”

　　“如果那女人今天带来的真是硫酸，你就完了。”

　　我嚼着牛排，艰难地咽下了一大块，“那又怎么样？你别误会，换做谁我都会这么做的，没办法，我天生就正义感爆棚，舍己为人也是我在部队里学会的。”

　　周清苦涩地笑了笑，“真的？”

　　我点了点头。

　　她晃动着手中的酒杯，抿了口酒，“林森，我赶回美国的那天，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我很轻松地拿起餐巾擦了擦嘴，放下刀叉，“嗯，对，有些东西本就不属于我，所以我想还给你。”

　　我说着就取下了左手腕的手表，放在了桌上递到了她的面前，“我是个粗人，配不上这么名贵的手表，还给你。”

　　周清嘴唇微微有些颤抖，她看着我，眼睛里泛着晶莹。

　　“林森，你确定你想对我说的就是这个？”

　　我看着她，咽了咽口水，她的表情有些委屈有些期待。

　　“是的。”

　　我认真地说道，她看着我，许久。

　　“真的？你确定？”周清继续追问。

　　我看着她许久，但有些话我没有勇气说出口。

　　她突然笑了笑，拿起手表收拾了一下包站起身就要离开。

　　我的心里有个声音呐喊着，林森！说出来啊！你个孬种！

　　她迈开步子已经走在了我的身旁。

　　“我爱你。”

　　我终于说了口，大脑一片空白地做着语无伦次的表白：“周清，我爱你，从见你的第一面前我就爱上了你，没有原因，没有任何理由，我喜欢听你每晚踩着高跟鞋回来的声音，喜欢看你笑，喜欢你做的菜，喜欢你的一切一切，你是我看见背影就想拥抱的人，别的男人碰一下你我都觉得是要抢你，我忍受不了你受一点委屈忍受不了你受一点伤害，但我知道我和你之间……不可能，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但是不管我怎么告诉自己我们不可能，不管告诉自己多少次要放弃，但我的心里还是义无反顾地想向你靠近……”

　　周清看着我，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几秒后，她说：“林森，我们在一起吧。” 我当包租公的那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