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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张二水的媳妇和他的两个孩子也跑了出来,将老太太扶了进去。
那老人醒转了之后,拉着张二水的媳妇说道,“孩他娘,二水这一次回不来了。我要去救他。”
张二水的媳妇听到这里,眼泪就流了下来,但是还是说道,“孩他奶奶,你这是说什么话啊?这天底下的事情总有一个理字,我们是占着理的,他们能把二水怎么样啊?”
老人的眼泪也流了下来,说道,“这官府都是些吃人不眨眼睛的东西,他们看上的东西都是想方设法都要去得到的。这一次看上了我们家的田地,我们要是不给,二水就没有活路。”
张二水的媳妇儿听到这里,说道,“可是孩他奶奶,这田地要是给了,我们一家人都没有了活路啊。不过二水现在肯定还在牢里受苦,为了二水,我们还是把田契交出来吧。”
老人说道,“现在将田契交了出来,那我们一家人以后的日子又该怎么办呢?你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你的两个孩子想想。二水虽然是我的儿子,但我也不能对不必张家的列祖列宗啊?”
说到这里,老人哭得更加伤心了,“这几亩田是张家的祖宗一代一代传下来的,要是在我手上丢了出去,我怎么对得起他们?”
老人像是做了一个十分艰难的决定一般,说道,“孩儿他娘,我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或许可以救二水一命!”
那妇人听到这里,直接就说道,“孩儿他奶奶,你不要冲动。现在二水已经不在家里了,要是你再出什么事情,你可叫我们该怎么办啊?我们几母子,真的会活不下去的。”
原来张二水的妻子并不是一个十分有主意的人,这个家里一直都是张二水和他的母亲做主。
那老人想到这里,点了点头,然后握住了那妇人的手,说道,“孩儿他娘,你不要怕,我就去办事去了。这个家,你可以撑住的。”
那妇人听到这里眼泪直流,感叹自己的命运十分不济。要是自己不生在这临水郡就好了,这样的话也不会嫁给张二水,然后也不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想到这里,那妇人直接痛哭流涕。
那老人没有管这妇人的心思,只是一直往县城走去。
妇人抱着自己一男一女两个孩子开始失声痛哭。
老人来到县衙门口之后,直接在那里坐着大哭大闹。只听她喊道,“天不是青天啊,没有人给我伸冤。我的儿啊,被抓进了大牢里面,只因为我们不给田。”
如此几声,便吸引了大量的人过来。
很多路人围在了县衙门口,指指点点。
临水郡争地风波不是一天两天了,很多人都对这老人的遭遇感同身受。只是两位王爷给的利润还算丰厚,没有人愿意这么舍得出去罢了。
毕竟来到县衙门口伸冤,也是没有什么用的。官府和王府都是一丘之貉,有那个时间还不如多丢两颗种子,至少还真的能结出两颗果实。
听到这老人说道自己的儿子都被抓了之后,许多人就开始帮腔。
“这官府,也真是做得出来。一家都只有一个当家人,这些还能这么王法。”
“老太太,你不要在这里了。你应该去京城,去那里找皇上给你做主,这官府都是官官相护的,没有什么用。”
老人听着这各种各样的声音,都仿若不理。她只是在那里嚎着自己的痛苦,希望民怨能够让官府将自己的儿子放出来。
黄玉卿听到下人禀报之后,心里十分生气,直接将手里端着的茶杯摔在了地上。
茶杯立马就被摔得粉碎,茶水和茶杯碎片满地都是。
丁师爷立马走了过来,看着黄玉卿笑了起来,说道,“老爷,你不要这么生气。这不过就是刁民闹事而已,你晾她几天就没事了。再说了,我们这临水郡天高皇帝远的,两位王爷争了这么久的地也没什么事。”
这丁师爷是和黄玉卿当年一起通过一个私塾的,两人当年年纪还小的时候在私塾里就十分臭味相投。现在更是如此。
丁师爷平时诡计多端,所以黄玉卿飞黄腾达了之后就将他带在自己的身边,两人实为一路货色。
黄玉卿听到丁师爷这么说了之后,心里的一块大石放下了。
这丁师爷说得没有错。虽然皇上的新政策自他登基后就颁布了下来,但是皇上他老人家日理万机,哪管得了自己。
这两位王爷一直都在临水郡争地,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也闹出一些事情。但是皇上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黄玉卿猜想,这皇上,恐怕是关于两位王爷的事情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想到这里,黄玉卿脸上露出猥琐的笑容。看着丁师爷说道,“老丁,还是你脑子活络。当年我们两个在私塾的时候,每次都是你想主意整那个老先生的。”
丁师爷听到黄玉卿的话,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容,说道,“自从你当上监守之后,那老头子一直都拿你鼓励他现在的学生了。不得了了,一个私塾出了一个监守。”
黄玉卿听了丁师爷的话,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说道,“确实如此。这个老头子这辈子恐怕最大的荣耀就是教出了我这么一个学生了。真的难为他了,辛苦了一辈子,什么都没有捞着。”
丁师爷赔笑道,“以我们黄大人这么好的品行,那老头子能遇到你当他的学生是他的荣幸。”
两人相视一笑,脸上露出一丝不屑。
那老妇人一直都在县衙门口。
黄玉卿和丁师爷都低估了她的韧性。从一开始,那老人就没有想过要活着离开。她一心只想救出自己的儿子,其它的事情什么都不想管。所以面对这一切的时候,才会这么有耐力。
刚开始的时候,县衙里面的人还闭门不出。
后来,县衙里面出去办事的人直接从她身边走过,看都不看她一眼。
老人的精神很好,自从她来到县衙门口之后,就一直有人给她送饭送水。毕竟临水郡有这样遭遇的人还是有很多的,大家都比较同情她。
老人每次都给帮自己带来吃食的人行礼,人们越是在这个时候,越是同情。
黄玉卿觉得整个临水郡都变了。他走在路上的时候,会有人对他指指点点。当他去瞧那些对他指指点点的人的时候,那些人又会转过身去,大概对于他还是感到害怕吧。
但是,这也让黄玉卿不爽。
最可恨的是,自己那个顽固不化的老师不知道听了谁的言语,也给自己写来了一封信。奉劝自己要爱民如子,什么“水既能载舟,也能覆舟”。
黄玉卿想到这里,就觉得这老妇人真的是太可恶了。
于是他直接走到老妇人的面前,说道,“说吧,你要怎样才会离开?”
老妇人看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黄玉卿,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心里想道,“呸,这狗官就是我们临水郡的父母官,真是瞎了皇帝的狗眼。”
只听她说道,“要我走,很简单。只要你将我的儿子放出来,我就走。”
黄玉卿笑了笑,说道,“要本官放你儿子也很简单,只要你将你们家的田契拿出来就可以了。你看,本官是多么的爱民如子,你就不要在这里让本官为难了。”
老夫人听到黄玉卿这么往自己脸上贴金,心里很不服气,说道,“呸!你爱民如子,你根本就是老百姓的蛀虫!”
黄玉卿看到她这副反应,心里就十分愤怒,说道,“老人家,你不要不识好歹。我要是真的不讲道理的话,可以直接派人去你家搜,搜出了田契,直接逮住你们签字画押就可以了。用得着像现在这样大费周章,还落不着一个好名声吗?”
然后他蹲了下来,看着老妇人说道,“其实这件事都是那两位王爷发起的,是他们看上了你们家的那块田地。谁让你们家祖上的田地在孟良山脚下呢?风水好,自然就有人惦记。”
老妇人听到这里,心里有些犹疑了。
这两位王爷在临水郡的名声一直都不怎么好,农民们都很讨厌他们,生怕他们惦记上了自己的那块地。
现在这个黄大人也说,这件事是那两个王爷引起的,恐怕是真的了。
平常的老百姓离官府是很远的。
这黄玉卿向来都是一副笑脸迎人的样子。他的脸微胖,看起来十分有福相。一般的老人都很喜欢他这样的长相,觉得十分喜庆。
黄玉卿看到老妇人现在还在这里,说道,“本官给你指一条明路。你直接去那两个王爷的府上,只要他们同意不要你那块地了,我立马就把你儿子放回去。”
说到这里,黄玉卿装作十分无私地说道,“本官也是临水郡长大的人,对于你们的苦楚也是知道的。只是本官有时候确实身不由己啊。”
黄玉卿叹道,“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那两个还是于朝廷有功的王爷。我见了他们,向来都是躲着的。别说我了,只要不是发生什么特别重大的事情的话,皇上也是绕着他们走的。” 丑妃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