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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之爵只稍微偏了偏脸,没有解释。
除了刚才那一声咳之外,什么都没说。
周音音恼了:“你什么意思?又和爷爷一起来糊弄我是不是?爷爷,我是你孙儿媳妇吧?”
她这个孙女儿,只是那么一说,连个跟个玩笑似的。怎么看都比不上慕之爵。
“没有,我就你一个孙女儿。”周慈安已经哄了好一会儿了,但昨天事情还没了,加上这事,他哄不了,给慕之爵打了个眼色,他伸手就扶头:“哎呦,我头疼……”
“爷爷!”
周音音被她被吓到了,赶紧过来,哪里还顾得生气啊。
“爷爷,您先坐下,先吃药,我给医生打电话。”急忙扶着就去拿手机,又叫佣人去拿药。
慕之爵也过来,又被周慈安打了两次眼色。
他解释了一下:“音音,是爷爷说,他昨天给别人打电话说的,今天一定要送到,所有就没有等到你回来,已经六点了。”
周音音正在给家庭医生打电话,看了他一眼,权当没听见。
就算听见了,也没有老爷子的头疼重要——这个家庭医生怎么还不接电话啊?
周慈安一边撑着头,一边看着周音音:“音音啊,爷爷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到你幸福,唉,爷爷这身体啊……”
“爷爷您肯定能看到的。”
周音音急忙接话,可不能让老爷子有这种悲观的想法。
这演技很差,慕之爵想笑。
这爷孙儿两个,不是他装就是她装,真是,呵呵。
电话终于接通了,周音音一顿责怪——她忍了好久了真是,爷爷要真想不开怎么办?虽然是有时说话做事不顾她的想法,但血缘至亲那种亲疏关系,是真真的摆着的。
眼神横扫了一下,看到慕之爵嘴角的笑:“你还笑?爷爷都这么难受了!你和那个家庭医生一样,没良心!”
“我不要紧,就是头疼。”
周慈安急忙表态,没有那么严重,要真是引起音音的反弹,就不好了。
“爷爷您放心,有我在,您绝对没事。”周音音拿了氧气瓶过来,坐在老爷子身边。
老爷子还说她:“你都是要做新娘的人了,不能这么口无遮拦的了。”
她一点感觉都没有,熟练的打氧给他,不接话。
“音音,婚纱你想要那种,可以自己挑,图册在书房。”慕之爵就是这个时候说,反正音音的反应再大,也爆不起来。
周音音还真没法发火,她只问一句:“我现在选婚纱?来得及吗?敷衍我呢?”
“来得及。”
慕之爵并不是敷衍她,而是他一开始就准备了,见她第一面的时候就确定了身份,所以很多事情他早就准备了,只是她不知道。
周音音眼神很冷,一句不想说什么了,这件事,彻头彻尾的和她关系不大,除了她必须要出席之外——
看了看周慈安,老人家歪靠在沙发上,抱着个枕头,看不到表情。
“爷爷,你是不是特别想看我的婚礼?”
周音音重又坐下,伸手去揪他的枕头。
周慈安嘟囔:“爷爷还想要抱重孙呢。”
这话他从见周音音第一面时候就开开始说,一直说到现在,周音音都麻木了,反正就那么一听,也不在意。
慕之爵接了:“爷爷您放心,我肯定加倍努力。”
“我就喜欢你这态度,”老爷子立刻夸慕之爵,就是给她看的:“还是你贴心,不亏我从小把你养大。”
说这个,慕之爵也头疼,看着在一旁的周音音,颇有点孤零零的意思,他说话就把她捎上了:“音音,咱们多生几个。”
“谁……你想的真美。”
周音音瞪了他一眼,真会接话——她是想说“谁跟你生”,看到周慈安在看她,才改了口,没说那么直白。既然都是哄老爷子的,那就顺着他说了,唉,她想要老爷子开心,真是付出好多。
家庭医生一到,慕之爵就带她上楼了,说是让她选婚纱礼服。
周音音只当这是他说的借口,没想到到书房,还真是让她挑礼服的——八开的图册上,精致的迷你款,各种设计图,十几个系列上百款,就等她挑了。
“时间真的够?”
周音音看着那么多漂亮的让人移不开眼的婚纱,真的不敢相信,现在如果说了,真的来得及改到合身。
就算觉得是做戏的,但毕竟是第一次结婚,她还是想要符合意境一些的,毕竟,聊的来真的很重要。
慕之爵点头:“我刚才说的,都作数。”
“真的?生孩子那个也是真的?”周音音脑回路清奇,已经想好了不生。
“都是真的,只不过有些就为了给爷爷听的。”
慕之爵都能找到借口,说的还特别理直气壮。甚至,把周音音的那部分也说了:“我和爷爷说过的,我们俩要顺其自然。”
“顺其自然什么?”周音音这次反应很快:“是生孩子,还是其他的?”
“都有。”
慕之爵从来都不是要求那么单一的人,况且,老爷子什么不知道?只是装作不知道罢了,他要真较真起来,他也没什么办法。
所以,这件事必须说明白:“还是那句话,在爷爷面前,无论你想的是什么,都不能刺激到老爷子,这次你也看到了,你任性,把他气出了病,怎么办?”
周音音翻着图册,回答的漫不经心:“不是有你吗?我知道这次是我的不对,但是你没有和我商量,如果你和事先告诉我,会有现在的事?爷爷又怎么会被气病?以后,我就只有一个要求,能不能事前商量好?”
慕之爵看着她:“你想的真美。”
一句话,原封不动的给她送回来了。
“那你什么意思?不和我商量?就这么自己决定?”周音音手一合:“那我还看这些干嘛?比对着我的身形,重新做?我其实真的不挑,只要尺寸合适,其他的什么样都行。”
图册一丢,落在石面儿上的茶几上,声音沉闷。
连婚纱都不挑,哪里像是结婚的人?
慕之爵看她,想要看穿。
……
到了这份上,周音音想管都没时间和机会了,索性不管,就照常学习工作生活,到了那一天,她也不用做什么,换衣服都有两个伴娘照顾着,妆容形象更是三个造型师负责。
从周宅出去,到教堂举办婚礼,然后去酒店宴客,晚上再回周宅,流程就这么安排的,周音音面无表情,但周慈安却笑的宛若孩童。
“音音啊,爷爷总算是盼着你,看着你出嫁了。”
老爷子感性的不得了,一起从周宅出来,老爷子和她一前一后两辆车,到地方的时候,老爷子下车,牵着她,往牧师台上走。
慕之爵在那儿站着。
剑眉星目,炯炯有神;鼻梁高挺,衬得五官格外立体,薄唇微抿,还抿出了一丝笑意。
看到她,立刻伸出修长的手,把她接了过去。
一起站在牧师前面,听着牧师念了一堆主婚词,最后到了正题:“周小姐,你是否愿意嫁给慕先生,不论富有还是贫穷,不论健康还是疾病……”
“Ido。”
也不等他说完,周音音就点了头。
慕之爵看着她,眼神里深深浅浅都是情愫,那一汪深情周音音都不敢直视。
她没有那些应有的羞怯和期盼,也没有期望和幻想——至少不是对着他,所以本该仪式感满满的,甚至感动落泪的,她都没有,对上慕之爵的深情和认真,她就有些心虚。
原本是要等牧师说完的,毕竟是很虔诚神圣的话,但周音音这一打断,颇有些搞笑的意味。
她自己忍不住的笑,把气氛顿时从庄严神圣变成了……接地气。
牧师接下来的程序都不好念了,他只能庆幸已经念完新郎的婚誓词了,现在是互换戒指。
慕之爵从伴郎手里把戒指拿出来,拉过了周音音的手——她看着手,他看着她。
白皙纤细的无名指上,戒指圈有点大,松松然的套着,她动了一下手,钻面就换了个方向。
她想笑,感觉不是自己的婚礼,有种过家家的感觉。
转身去伴娘手里拿男戒的时候——戒指掉了。
场内俱静,只剩轻柔而缓慢的婚礼进行曲在流淌。
“哈哈哈——”她不厚道的自己先笑了,但一出声,赶紧捂住嘴——全场的目光都在她身上,虽然她是主角,但这目光可不是看主角的目光。
她蹲身去找寻戒指,放在唇边吻了一下重新给慕之爵带上,低声说:“别生气啊,这次就当是彩排了好不好?”
慕之爵瞪她。
她又说:“我头一次结婚,没经验,戒指都不会拿,亏得是你先给我戴,我才知道应该戴哪儿,拿不住也不怪我,是你买的太大了。”
戴个戒指还这么多话,慕之爵伸手在她手背上捏了一下。顺势就搂住了她的腰,一手扶住后颈,直接吻了下来。
牧师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失职了!是他没说还是说的太快?
周音音笑还没来得及收,被他亲个正着,似乎是有些生气了,直接就咬了她的唇角,趁她抽气,渡了舌过来。 一见慕少心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