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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八章：全员消沉

　　事件影响超出普通学生的控制范围，傍晚时分，保卫部的老师们把左莉和柴璐赶了回来，截止这个时候为止，全校学生大概两万两千人，根据初步统计，受害者已经达到了至少一千人。

　　现在身处校园，我还没办法知道城市里的情况，如果这个问题在城市的魔法师中也有扩散的话，那估计城市里也是一团乱麻……

　　我在整栋楼跑了一遍，平均每层51个寝室，加起来490个学生，被裂隙侵入而陷入昏迷的总计26个学生，和全校的比例比起来不上不下，看来这个三舍的学生们在全校中属于比较普通的类型，或者……反过来说，那个统计数据应该不假。

　　百分之五。

　　咋看好像没那么大，但当事情发生在眼前的时候，呈现出的乱子已经足够多了。

　　我自己的值班室没法呆了，不知所措的学生们挤成一团，而我又没法给她们任何有建设性的帮助。

　　就算不理她们，我呆在自己的房间里也没有任何意义。

　　学校的其他部门的情况我倒是不知道，宿管员交流群里此时此刻也乱成了一锅粥，绝大部分宿管比我还不知所措，据称其中甚至有一位本人也成了空想奥术的受害者……简直是乱七八糟。

　　群里没有任何可聊的。

　　应一舍俞茗的要求，我把收集到的我们宿舍的状况汇总给她，然后遣散围堵在值班室的学生们，发广播拜托她们保持镇定保持克制，顺带注意保护自己，然后上楼到301去。

　　左莉消沉地坐在自己的床铺上，柴璐也在这里，至于她到底是因为害怕才过来，还是因为想帮忙才过来……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情况怎么样？”

　　“……”“……”

　　毫无意义的发语没有得到任何有意义的回答。

　　看墙角就知道了，姚初芸依然倒在这里，她的手机屏幕依然被定格在和我通话的最后那个瞬间，墙角也是一样，还是那副被撕得破破烂烂的光怪陆离的景象。

　　“对不起，还是没来得及……”

　　“没、没关系的……这也是，不可抗力吧？遥泠姐就别道歉了……”

　　左莉边说边偏开脑袋，这应该不是她的真心话。

　　但我也只能装作接受左莉的宽慰，试着谈正经事：

　　“有什么新消息吗？你们手上有副本了吗？”

　　“啊……”

　　“副本的话……”

　　柴璐接过话茬，轻轻指了指左莉那边，她的下半身。

　　这会儿的左莉显得非常迟钝，在柴璐的提醒下才如梦初醒地找了起来，但是翻遍自己身上都没有找到——最后才发现是被她自己压在了屁股底下，忙不迭地将纸片递给我，甚至还摔了一跤。

　　在把左莉扶起来之后，我举起纸片，逆着灯光端详起来。

　　罅隙之间可以看到非常微小的图案。

　　叶海田说的没错，出现在这里的并不是之前出现在复印件中的模糊的像素点，而是一种非常精细的，不均匀的多边形。

　　这种细节非常微妙，用普通的复印机或者打印机应该是无法复制的，如果想要把它做出来的话，应该需要更加精细的打印机……或者魔法。

　　也难怪空想奥术一直以都市传说的形式流传，还非要从校外绕道才行，这种东西，以校内学生们的条件恐怕很难随便复制，广泛传播或者兜售也就没那么容易了吧。

　　但是话虽如此，扩散到今天，仍然有足足5%的学生中招……

　　这问题还真是诡异。

　　“现在我们有原件了，你们去找叶海田了吗？”

　　“不……没有……”

　　“没有？”

　　“没找到……”

　　左莉沮丧地摇了摇头。

　　“电话没打通，叶老师好像很忙，没接电话……”

　　“啧……”

　　偏偏这个时候联络不上。

　　说好的有进展随时找她呢？

　　我掏出手机翻了翻，没有叶海田的联系方式，不过倒是有李海平的——但是呼叫之后从听筒中传出来的是忙音。想来也对，现在学校里闹出了这么大的幺蛾子，李海平又是校医院的，她不忙炸才比较奇怪。

　　“那这到底该怎么办……？”

　　我现在脑子里简直是一团乱麻。

　　明明是被斯蒂兰娜拜托过调查“空想奥术”的最初几人之一，如今居然跟外面那些女孩子一样像只无头苍蝇，一丁点儿头绪都没有。

　　“到底要怎么样才能知道这个鬼东西的工作原理，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找到那些个搞出这个幺蛾子的混账……图书馆……左莉？现在图书馆还开放吗？”

　　“哎……？”

　　“庄姐？”

　　就在这个时候，柴璐忽然弱弱地抬起了手。

　　“那个，能把这个东西给我看看吗？”

　　“啊……你还没看过吗？”

　　“还没有……”

　　柴璐尴尬而局促地笑了笑。

　　“都、现在大家都比较急嘛，这是我的个人问题，一开始根本没想着去看……”

　　“这、这样吗……”

　　这么一想现在大家的状态半斤八两，都挺乱套的。

　　脑袋里想不到任何不给柴璐看的借口，我理所当然地把手里的图案递了过去，当然话虽如此，我也不指望柴璐就能从里面看出什么来就是了。

　　“……哈……”

　　但是柴璐的表情却开始显得逐渐凝重。

　　“这个……我认得这个东西……”

　　“你认得！？”

　　可别是认错了啊……

　　我下意识地想要向柴璐靠过去抓她的肩膀，没想到左莉比我更急，直接整个人扑了上去。

　　“真的吗，真的吗！？柴璐你说你认得这个东西，为什么不早说？你到底是从哪里知道的？这到底是什么？？！”

　　“这、这个……之前我看不清的时候也不可能认得出来嘛……”

　　“啊，啊，也……也是……”

　　“……”

　　“那……你到底是从哪里知道的呢？”

　　“这个，我个人觉得，也只能说，只能认为是碰巧吧……”

　　柴璐轻声解释道。

　　“是家父的缘故，在我来上学之前的一段时间，他在做类似的东西——递归脑和咒法级数。” 舍管、匿于魔女学院之巅Vol.03（轻小说系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