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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待元意与涟漪来到琴房,已是热闹一片。
见到她们来了,窃窃私语的众人自觉地让开了一条道,哭着的晨诗立马冲了过来,抬起手就是一巴掌。
众人的惊呼声在元意把巴掌拦下的时候顿住,随后安静片刻,又开始私下讨论起来。
“你——你还敢拦我!”晨诗气的想要将她甩开,却发现不知为何死活都挣不开,“你——你放开我!”
元意将她的手一甩,感觉到手上似乎沾到了某种异味,下意识皱了皱眉。
涟漪却格外夸张地捏着鼻子,“我说是哪里来得粪味,一大早便听得一只狗在这喊叫着,真是倒胃口。”
仿佛是戳中了某个点,晨诗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想到昨日她来来回回清洗了三遍,却怎么都能闻到那股恶心的味道,就恨不得杀了她们,“贱人!就会一些下作的手段,居然拨断了我的琴弦!那可是在皇贵妃生辰宴上要用到的琴,若是怪罪下来,你可担的起!”
元意面无表情,涟漪一张小脸先是由震惊再到委屈最后再到可怜,硬生生挤出了两颗泪,眼眶红红的望着她,“虽说我与你不合,却也不是不知轻重的人,毕竟你这一身粪味本就再难上台,又何必自毁琴弦再嫁祸于我呢?”
“你个人信口雌黄,我怎会——”晨诗眼眶也红了,是被气红的。
“何人在此争吵!”
一道威严的声音蓦的出现,又是一个嬷嬷,身旁站着的正是带她们的嬷嬷,若未猜错,此人便是总管宫女的刘嬷嬷,也是晨诗的亲生母亲。
看到刘嬷嬷,晨诗立马扑了过去,跪在地上便开始抹眼泪,好不可怜。
见招拆招,涟漪哭得愈发大声也直直扑了过去,恰好扑到了晨诗身边,又嫌她身上的味道恶心,往旁边又蹭了蹭,嫌弃之意溢于言表。
无人亲眼见到元意二人将晨诗的琴弦拨断了,正如昨日无人见到晨诗指示宫女去干些不得当的事情。
就算她娘来了又怎样?
刘嬷嬷脸色铁青,她自是闻到了晨诗身上那股子味道,皇贵妃的诞辰出不得一丝差错,又听得这俩人一人比一人哭得可怜,干脆一挥手,“此事既无人看见,自然也怪不得涟漪,晨诗的琴坏了,那便由你——”
被指到的彩霞一愣,立马上前领命。
“便由你上吧,这两日把曲子练好。”
彩霞激动的忙点头,“是。”
晨诗一脸不可置信,卡在嗓子眼的一声“娘”就这么挂在了嘴边,被狠狠瞪了一眼才没喊出来。
刘嬷嬷看着那两人,心中一阵怨气,“你们二人不守规矩,陷害他人,死罪能免活罪难逃,这一月整个宫中的劳务。”
整个宫,指的是乐师舞女所在的尚乐局,算上不同的厢房,每日清扫的婢女不下二十人,光凭她们二人,貌似有些过了。
元意抬眸,声音清淡,“嬷嬷何意,此事与我二人无关,何况宫内每日都有婢女清扫,嬷嬷此举似有不妥。”
刘嬷嬷冷笑,“怎么,何时我连处置两个宫女的权利都没有了!一个小小的宫女也敢胆回嘴,谁给你的胆子!”
她不再言语。
这宫中便是如此,不是你有理你便说了算。
刘嬷嬷见她不语,又是冷笑了一番,看了眼跪着要哭不哭的晨诗,眼里闪过一抹失望,“你随我来!”
晨诗跟着离去,宫内的嬷嬷上前,众人散去。
元意上前将涟漪扶起,望着那二人离去的身影,转头对视了一眼。
那日刘嬷嬷将晨诗带走后做了什么,无人知晓。
只是再未见到过她的身影。
一直到皇贵妃的生辰宴,二人换上简朴的宫装前去打杂,在送糕点前往生辰宴之时,才在队伍中瞧见了她的身影。
“她不是一向自诩清高,怎的在这服侍了?”
涟漪没忍住嘲讽了一声。
她们这些打杂的宫女与在店内服侍的宫女不一样,她们只负责备菜品,负责备场,备好后是要退下的,至于殿内服侍的宫女则要侯在身边,以备差遣,从某种程度上,也是在那些王公贵族前露了脸的。
元意笑了笑,将入殿将手中的糕点备上,正欲退下,却突然感觉衣角似乎被拽了拽,一回头对上涟漪的双眼冲她眨了眨。
她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再来便莫名跟在了晨诗身后,涟漪轻轻“嘘”了一声,拉着她混在了人群之中,装模作样找了个地方侯着。
元意欲说些什么,却蓦的见门外有了几道身影迈入。
该是官家的人来了。
她不再言语,静候在一旁。
……
御书房门前,偌大的庭院,只剩苏公公一个太监侯着,身旁唯一的男子便是一直跟在元顷身边的凌杨。
屋内,那一身白衣俊郎的男子坐在下位,身旁侯着的不是别人,正是范寒柏范大人。
圣上眉眼耷拉,神色带着几分黯然,中毒不浅,怕是将至。
桌上的茶已经凉了,二人看似已经聊了许久。
那白衣男子将手中的茶盏放下,只听得轻微的瓷器碰撞的声音,便只留下一片沉寂。
直到苏公公再一次进来禀报皇贵妃已派人前来请,才打破僵持着的氛围。
皇上挥了挥手让他下去,空气又安静了下来。
直到范寒柏起身行礼,“皇上,时辰已到,摆驾乾清宫吧。太子殿下不宜出面,在下已派人将偏殿收拾出来,今日怕要委屈太子殿下在此休息了。”
元顷起身,拒绝,“不了,本太子私下出宫即可,只是方才一事,还有劳范大人了。”
范寒柏连忙行以一礼,“下官定竭尽全力。”
元顷微微颔首,向主位行以一礼,与凌杨离去。
皇帝浑浊的双眼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竟有些说不出的感伤。
许久,才缓缓起身,“走吧。”
范寒柏跟在身后。
只听得苏公公尖细的嗓音,“摆驾乾清宫——”
殿外一角,那道白色的身影微微停留,转身往另一处走去。
身后跟着的凌杨此刻已不见人影,独留那道身影在道路上走着,直到一处宫殿前,才微微停住了脚。】 山河再难换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