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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已经看好了一米布子,待日后有钱了,就买来给阿姐做衣服,阿姐生得这般漂亮,必定惊艳众人!”
元安笑得干净纯粹,望向远方又有好玩的东西了,又拉着她去看。
“许家一事,案发十年,若要究其根本,难。”
身后,苏旻摇头晃脑,怕人多口杂,特意压低了声音,旁人只瞧得见他似乎动了动唇,却听不清他的声音。
“先前都知晓许家与傅家世交,似乎还沾了些亲,不过自南安王暴毙后,傅世子坐上这个位置后,府内的人也跟着大换血,跟在原南安王身边稍微有些年事的老人都被封口,只剩下一些不知情的新人,就算去打探,也探不出虚实。”
苏旻又道,抬眸看了他一眼,“不过百家都知晓当年是太子殿下与许家篡谋造反,殿下不如从另一头入手,说不定还能查出些什么。”
“许家被除,不过是正中下怀,”元顷道,看向前面那姑娘的背影,“许家在朝廷的根基稳固,若要起造反之心,就算朝廷上下联手都无人撼动,至于我,也不过是陷入了争权谋位的漩涡罢了。”
想当年,皇帝何曾没有对他动过杀心,还是她母亲——当朝废后以命相抵,将他送出宫门,护娘家世安。
若非此次朝廷动局,三六皇子不成气候,他那好父皇,又何曾会想到他呢。
一个是不思进取的纨绔子弟,一个是勾结邻国起义谋反的逆子,不论是哪个,怕都会不放心吧。
“阿姐,我们去寺门求平安吧!早就听闻这儿的许愿树灵的很呢!”
元安牵着元意蹦蹦跳跳到了一棵树下,秋意正浓,洋洋洒洒的落叶铺满了一地,行人踩在路面上发出一声接着一声清脆的声响,满树的红绸带仍是一片壮观的景象。
今日不是什么佳节,来往的人不多,打过都是住脚的行人,过来求姻缘保平安,门庭还有几个打闹的孩童,虽是铺地的落叶,却瞧不见半分萧瑟之意。
“阿姐,给!”元安拿过几块木牌,很是积极地又递上毛笔,自个儿却不急,颇有闲情看人家牌上写的。
“姑娘是要求姻缘吗,我们这庙虽不大,但求这些东西灵得很,多少大家闺秀求了个好郎君过来还愿的呢!”卖牌的老婆婆笑得一脸慈祥,说起来头头是道。
苏旻与元顷二人微微驻足,上前立于身旁,老婆婆一看,哟,好生俊俏的郎儿,再看身旁这姑娘,羞得都抬不起头了。
“这位公子,是与夫人过来求子的吗?这夫人瞧着就好生养,多挂两个牌儿,明年就抱大胖儿子!”
元顷脸色一僵,苏旻只是好奇地瞧着这些牌子,慢半拍地一脸茫然抬起头,就听见某个小姑娘没忍住笑出了声,“阿婆,家姐还是姑娘髻呢。”
老婆婆“哎哟”一声,“瞧我这老婆子眼神不好,那姑娘可是要求姻缘。”
苏旻挥了挥手,正欲说不用,又听见这老婆婆低声嘀咕,“都这么大姑娘了还没嫁人,怕是难了。”
苏旻:“……”
说话间,元顷已付了几人的银钱,独自拿了一块到笔墨那提笔。
元意好奇地欲去探两眼,却被他发现了,心虚地别过眼神,“师父,你也有愿望啊!”
元顷注视她两秒,提笔落字,[平安喜乐,万事遂意。]
“阿姐!安安已经想好了!”
元安闹够了,又跑回来,元意跟着一笑,点墨落笔。
元安探着脑袋,跟着她的笔势就下意识念了出来,“长亭未至,且待繁花~”
元意面露羞恼,“安安。”
元安吐舌一笑,这才端了正行,端端正正写下,
[缘至相逢,愿彼皆安]
吹干墨迹,元安借力一掷,就见尾处的红绳缠绕在枝干上,落下的木牌相邻相撞,发出有些清脆的声响。
“投上了投上了,快许愿!”元安呼道,顺道拿出了脖子上挂的平安坠,握在手里念念有词。
元意轻笑,欲抬头找个好些的位置,却无意看到身旁有个大婶手里握着什么,一脸欣喜地跑过来,她往后退了退,给她让路,恰好看到她经过时手里的平安坠。
“这位婶婶。”
元意下意识将她唤住。
那大婶被叫住还有些不明所以,“姑娘,你叫我吗?”
元意礼貌性行了个礼,“多有叨扰,敢问这位婶婶,你手里这个平安坠,是在这寺中求出来的吗?”
掷完木牌的公子们注意力也往这看来。
只见这大婶满面红光,像是握着了什么宝贝,“实不相瞒,我家媳妇儿今儿个为我们家添了个大胖孙子,早听说这儿许愿可灵了,我就赶紧来给孙子求个平安坠,只要报上生辰八字,花上点银两,那里头就有大师作法,保孩子平平安安顺顺利利一辈子,气运好的以后能考状元郎,做个官老爷!”
“原来如此,冒昧打扰,不知这玉,可否给我看两眼?”元意以礼相待,一举一动恰为好处。
那大婶估摸着瞧着她也不是什么坏人,就给她瞧了,“你看,这后边的就是我家孙子的生辰八字。”
元意看过两眼,便将坠子给她还回去,“打扰了。”
大婶笑着应了两句,赶着回家给孙子戴上了。
“师妹,你也想要一个坠子吗?”苏旻好奇地看着这一幕,有些不明所以。
说到坠子,元意下意识碰了碰今日师父送的凤凰坠,摇头,“并不是。”
“那……可是那坠子有问题?”他再问。
“师姐多虑了。”
元意轻答,回身就看到元安摸着自己的平安坠好奇地往着这边,似乎不明白他们一行人怎的突然围起来了,见她招手,才蹦蹦跳跳跑过来。
“阿姐,怎么了?可是有要事商议?”
她的平安坠还没来得及收起来,元意伸手拿起打量几分,“安安这个坠子我记得是从小带到大的。”
元安浅浅一笑,“阿姐不是说这是娘亲留给安安的吗?”
元意看着与那大婶手中几乎一样的坠子,不免陷入沉思。
毕竟是求来的玉坠,其质感样式都不能算上乘,可丞相府的坠子,个个质地上乘暂且不说,哪怕是最劣质的玉碗都不会用此……
“阿姐,我们去下一个地方吧!”】 山河再难换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