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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子——
宋暮!
“……太子仁孝,善辅导之,谨记公四海之利为利,一天下之心为心,体群臣,子底民,保邦于未危,致治于未乱,凤夜孜孜,寇寐不違,宽严相济,经权互用,以图国家久远之计而已。保邦卫国,朕余愿已。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官跪地,独留那人群中一人,仿佛被定住了一般,直直望着那白衣男子。
元顷触及到她的视线,瞳孔一缩。
“德泽皇后之子宋暮,护驾有功,先帝重其德,赏其识,各位大人,可有异议?”苏公公看向跪向一地的众人,不咸不淡的语气却难得有威望。
“微臣不敢。”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苏公公含笑,将圣旨递给身后的元顷,跪地叩首,“老奴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元意只觉得全身血液都凝固起来了,凉到了心底,许久,才跟着众人,在他的注视下,缓缓下跪。
太医赶来,跪拜过后便进了屋,不过一时,大声恸哭,“太上皇驾崩了!”
众人一片悲戚。
“都退下吧。”元顷无意听那些人的做戏,紧紧盯着跪在地上的人儿,一向运筹帷幄的他一瞬间有些迷茫。
他该……怎么办……
“凉儿,快走!”
傅浔捂着伤口,用尽全身力气吼道。
元意浑身一颤,再抬头,满脸的泪水。
她起身,一步步走上前,视线与他交汇的那刻,缓缓垂眸,走到了傅浔身边,“傅浔哥哥。”
傅浔脸色苍白,被鲜血浸红的手想要把她推开,“快走!快!”
元意注意到那剑伤,含泪摇了摇头,抬头望见了苏旻,起身向前,抓住了他的衣袖,“止血药,求你。”
苏旻抬头看向了身旁立着的他,犹豫了许久,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
元意拿着瓶子,倒出一粒药便要往自己嘴里塞。
“你在干嘛!”元顷眼疾手快,将她抓住。
元意看着他,湿红的眼眶直直地望着他,“试药。”
元顷盯着他,“你就这么不相信我?”
元意不语。
“确是止血药,小师妹不必如此多心。”苏旻上前打破了僵局。
元意垂眸,还是将那粒止血药吃了下去,察觉身体无异样才敢喂到他嘴里。
元顷握了握拳。
而后赶来的涟漪靠在门旁,看着这一幕,无意勾了勾唇。
却无意见到一个穿着军装的小公子往这退来——大抵说他小,也是因为在这儿,就他比其他男子矮了一大截。
元时不愿这样见到姐姐,浑身都血腥味冲鼻的难受,他不想姐姐看到他这般模样。
本想着趁乱离开,忽的感觉抵到了何物,回头才发现是一宫女,这是似乎不是普通的宫女,那一身的血迹不比他身上的干净。
对上那双干净的的双眸,涟漪挑挑眉,鲜少看到明明一身鲜血杀气腾腾的少年,眼里还有如此干净的光。
元时看了她一眼,带兵离去。
另一边,待傅浔止血,元意微微抬眸,还是起身欲要离去,被他拉住了。
元意面无表情,只是望向元顷,原本想要说的话卡在喉间,良久,才甩开了他的手,俯身行以一礼,“弟子未经师父首肯,私自下山,回观后,弟子自会领罚。”
只是一场梦吧。
等梦醒了。
元意自欺欺人,行过礼还未等他道上两句,一张有些麻木的小脸抬了起来,望着他许久,才转身离去。
[“……十多年前太子宋暮牢内自刎一事闹得沸沸扬扬,却无一人亲眼见到过他的尸体。”]
……
[“皇室之人善用诡计,极有可能借着太子诈死一事将其送出宫外,而皇帝一直没有动作,怕是知晓自己身后的底牌,坐山观虎斗,如今三六两位皇子斗得你死我活,最后得利的,还是那个狗皇帝……”]
只是梦。
梦而已。
元意再醒来,便看见元安乖乖地趴在床边,她似乎有些恍惚,盯着那个睡得正香的小脸,一时分不清这究竟是不是梦境。
“你醒了。”
门外传来一道声音,元意猛的望去,见到是她,心尖一颤,“你怎会在这?”
涟漪进屋,将安神药放在桌上,听到声响的元安迷迷糊糊睁开眼揉了揉眼睛,昨日那迷药的药效还未完全过去,中途醒来一次想要守在阿姐身边,居然又睡着了。
元安捏了捏自己的小脸,让自己清醒了几分,才睁着朦胧的双眼望着她,“阿姐,你身上可有不舒服的地方?”
元意盯着涟漪,还有些没缓过来,“你——”
“你昨日才出宫门便昏倒了,你那师父——哦不,皇上将你送回观中,便回宫中准备登基大典了,特许我留下照顾你,”涟漪上前,坐在她身边,拿起那安神药,吹凉了些,喂了一口在她唇边,“喝了吧。”
元意眼神一恍惚,蓦的伸手用力将那装着药的碗推开。
涟漪未曾防备,中药洒了一身,没来得及拿稳的陶碗摔在地上裂成了两半。
“阿姐!”
“是真的,都是真的!”元意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掀开被子要下床,被二人拦下。
“放开!”她眼神变得凶狠之极。
元安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从小跟在阿姐身边的她总是下意识听阿姐的话,松开了牵制她的手,涟漪却死死拽着她,“你要去哪?”
“我去找师父——”
元意想推开她,却不想她的劲居然比自己还大。
“皇上在宫中,你若想知道什么,问我便是。”涟漪道。
元意望着她,蓦的笑了,笑出了声,笑出了泪,“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当年许家灭门一事,她有多恨!
你不知道!当她听到那个圣旨之时,她有多绝望!
皇太子,宋暮。
宋暮!
是他的……师父!师父啊!
元意不愿深想,却又不得不想,她从未想过,事情有一天会走到这一步。
若是说,南安王大婚那日,她只想放纵一下自己。
那今日,她便是真的……是真的想要赴死……
是不是……是不是只要离开了这人间,便可以摆脱一些的忧愁……
那一切的爱恨情仇,她都放下,她都放下可以吗……
泪,滴落在床铺之上。
她累了……
很累……
“阿姐!!!”】 山河再难换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