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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越下越大。
清观的弟子早早练完武便匆匆赶回了厢房取暖。
元安抱着暖壶迈着小碎步正走着呢,忽然瞧见前面一人,干净跑了上去,冲他甜甜一笑,规规矩矩行了个礼,“安安见过师叔。”
元涣见是她,笑了笑,“可是有何事?”
元安抱着暖壶,眨巴着眼,“师叔可是要下山,可是要如今,可是要面圣,可是要进宫!”
她越说越兴奋,说到后面眼睛都亮了,就差没把“我也要去”这几字写在脸上。
元涣微微摇了摇头,“我与师父去找师弟有要事商议,何况,未得召见,不得入内。”
“我……我就远远的看一眼嘛……我都好久好久没见到阿姐了……”元安撒起娇来,语气软的很,见他不应,一副快急哭了的样子。
元涣无奈,“你不必对我这样,小伎俩用多了可就不管用了。”
元安吸吸鼻子,哪里还有刚刚可怜兮兮的模样。
元涣笑笑,便要先走了,迈出两步停了停脚。
元安还以为他改变主意了,眼睛都亮了亮,却听见他说,“你万可不要想跟在我们身后入宫,若是被宫人发现了,可是会被当刺客处死的。”
“我……”
元安语塞,远远见到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冲元涣行了个礼,走到了自己跟前。
“小师妹,还没放弃呢?”苏旻来拿自己摆脱楚婶重新做的大蒲扇。
元安垂头丧气走着,“小时候我见阿姐总是听师祖的话,总觉得伺候祖宗也没那么难,便一意孤行唤了他师祖。”
她顿了顿,停住脚步,哭丧着脸望着他,“我现在才知道,那祖宗还得愿意你去伺候呢。”
“今时不同往日,如今皇后娘娘在这深宫之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身为一国之母,不但要知这三书六礼,在这待人方面,更该小心谨慎,你以为她还是你以前怎么撒娇都不会苛责你一分的阿姐吗?”
到了厨房,苏旻上前推开了门,又是一脸笑眯眯的模样,瞧着忙碌的楚婶,上去帮了把手,一边往这炉火里加柴,一边还不忘问道,“楚婶婶,先前我拜托您的蒲扇,不知还要多久啊?”
楚婶忙中抬头,擦了把汗,笑道,“苏姑娘倒是不比寻常女子,瞧着这天都大飞雪呢,还惦记着这蒲扇。”
“习惯了。”苏旻笑着回答。
“你等着啊,婶儿给你去拿。”楚婶应着,将袖子撸了下来。
“好嘞,劳烦婶了。”
苏旻跟着她身后出门呢,还瞧着那姑娘杵在这厨房门口当木头呢,敲了一下她的脑袋,挑了挑眉,跟着楚婶走了。
留下元安一脸茫然。
……
宫内,坤宁宫。
夜渐渐深了。
莲心在门外左顾右盼一阵,将门合了起来,看着还在书桌前提笔落子的身影,开口道,“娘娘,夜深了,先歇息吧。”
元意抬头望了一下这天,估摸着时辰,只是道,“你先下去歇息吧。”
莲心只是念着她在等候着皇上呢,还想再劝两句,又听见涟漪的声音,“你先下去吧,娘娘这有我服侍便可。”
莲心只得将话又咽了下去,转身将窗子带上后,才微微行以一礼,“娘娘若有任何事,可随时传召奴婢。”
“嗯。”元意随意应了一声,将写好的信吹干收好,待莲心退下,将信递给了涟漪,“此封信,交给元时。”
涟漪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将信收好,“奴婢还以为,娘娘这信是写给南安王的。”
元意一怔,随即摇了摇头,重新提笔又写了一封信,吹干,封好,“此信,交给你们阁主。”
涟漪接过信,还是问了一句,“娘娘似乎在谋划些什么?”
元意将信递给她,也没否认,只是语重心长,“此事,我只信你一人。”
“娘娘好像自从那日元公子进宫,就变了许多。”涟漪笑了笑,将信收好。
“变了吗?”元意转身走向了梳妆台,将头上的发饰缓缓取下。
涟漪上前,替她将妆发卸去。
“我本就是这样的。”她望着镜中的自己,不知在想什么。
涟漪只是笑了笑,不再接话。
就像是初见她时,一眼便看出了她是有目的进的宫,包括那日刺杀六皇子,似乎是在织一张很大的网,只待时机便将网里的猎物一网打尽。
只是封后大典过后再进宫,便像是无了所求,努力去学着如何做好一个皇后,就像是已经认了命,想要安安稳稳就此度过。
可是现在,那种小心而又谨慎地在密谋些什么的感觉又回来了,而且,她有预感,会是很大的一个局,很大,甚至有可能——
涟漪就此打住,望着那张梳妆桌。
就在某个密格里,就放着那日娘娘回宫放入她手中的瓷瓶。
那是——
见血封喉。
将挽起的发髻批下,元意忽然问了一句,“貌似这两日,清观的青玄大师会入宫面圣。”
涟漪心思流转,面上却不曾显露半分,只达,“是,连同清观的元涣弟子。”
元意轻轻颔首,也觉得有些乏了,洗漱过后便先歇着了。
直到娘娘似乎睡了,涟漪将等吹灭,轻声退出了屋内。
刚闭门不久,忽的听到宫墙外有什么动静,也未曾听到苏公公的传报,那道明黄色的身影映入眼帘。
涟漪俯身行礼,尽量压低声音,“参见皇上。”
元顷望了眼灭了灯光的窗,“娘娘睡下了?”
“回皇上,是。”
元顷微微颔首,轻声推门而入。
涟漪顿了顿,直起身将门带上。
刚下过大雪的夜里反照着大片的光,他透过帷幔,只能隐隐看到床上的背影。
元顷放轻脚步,走到床边入眼的便是她恬静的睡眼,他微微一笑,替她整理了一下被褥,见她睡熟没有反应,手上的动作一顿,在空中停顿片刻,小心翼翼拿出她一只手,两指在其腕上稍稍停留一会儿,双眉紧皱,像是在感知什么。
不一会儿,他松了松眉,眼里有些显而易见的失落感,将手放回被褥,稍稍整理一下,还是起身离开了。
直到开门又闭的声音响起,床上的女子缓缓睁开了眼,手腕上他刚刚触过的地方仿佛还留有一丝凉意。
他是在把脉。
是想看……什么……】 山河再难换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