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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欣佳看着他，忽然之间噗嗤一声笑了。
谢凯正疑惑了。
只听林欣佳憨憨地说：“就感觉挺傻的，到时候鉴定发现这是一块烂石头的时候，那不是每个人都知道我们花了五百万买了一块破石头吗？”
怪丢脸的，但也怪任性。
从小生长在林家那种家庭，而且也不得宠，自然限制就多，这样任性的行为从来都没有，就像是白色的本子突然有了点儿颜色，不是乱涂乱画，而是一副华丽的画的第一笔。
这感觉让她觉得很新鲜，总而言之是不讨厌的。
“你怎么就确定这是一块破石头了，指不定是快璞玉呢。”谢凯漫不经心地说。
林欣佳当他是在安慰，没多纠结。
很快就轮到他们鉴定了，她将那原石放到了专家面前。
专家估摸着也是吴怀生和林泰他们聘请而来的，他抬起头扫了林欣佳和谢凯两眼后，又垂头看了看他们挑选的原石，尔后展露了意味深长的笑容，“这原石，我出五百块给你买了。”
林欣佳蹙着眉看那专家。
也不是质疑些什么，只是专家眼里的不屑还有话语里的轻挑都让她觉得很不舒服。
她抿着唇，不开口。
谢凯垂眸看了眼，“切开。”
专家仍是笑着，“确定吗小伙子，切开了指不定五百块都没有呢，按我看来，这破石头顶多五百块，我给这价格，也是划算了。”
谢凯不想与他多废话，重复了一遍：“切开。”
专家伸了个懒腰，也懒得和不识相的人较劲，这种人他见得多了，都是些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
在他下刀子的一刻，谢凯忽而开口：“等下。”
专家又露出了那种让人不太舒服的笑容，“怎么，后悔了？”
他放下了刀子，已经想在抽屉那儿拎出五百块了，谁知谢凯只是说道：“如果这刀子下去，这石头不仅是块璞玉，还是块价值连城的，你又当如何？”他的语气狂妄而嘲讽，像是在质疑专家的专业能力。
专家果然是个不能收挑拨的人，一下子被气得脸颊通红，忙说：“我给你道歉行了吧！”
“就这样？”
“你还想怎样？”
“难不成专家你也不相信自己的专业能力了吗？”谢凯挑眉，不怀好意地笑着。
专家额角直跳，这么明显低级的挑衅，他怎么可能听不懂，可胸腔里就是包着一团火，还熊熊燃烧着，理智早都到一边去了，他咬牙切齿地说道：“再给你挑五块原石的机会。”
“成交。”谢凯后退了一步，静静地等候着结果。
专家睨了他一眼，胸膛里仍是气，但嘴角却是上扬着的，这黄毛小子大抵就二十来岁的年纪，他好说歹说也是拥有了二十多年的鉴定专业，怎么可能连这点小石头都能看错了，而且倘若真的让他运气好了，开出了一块不错的石头，他也能凭借措辞将这场面圆回去，毕竟刚刚可没说明白，究竟怎么才算是价值连城，总不能十几万也算吧。
他的小算盘，就差写到脸面上了，谢凯和林欣佳又怎能不知晓，所以林欣佳的脸色一直都很差。
谢凯却不然，他已经下了道坑，用激将法防止这专家下手脚将这玉给损坏掉，毕竟经过刚刚这么一闹腾，再加上他和林欣佳本就是拍卖会上拍出了最高价格的买家，当然备受瞩目了，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很多人都过来凑热闹了。
正在开石的专家显然也感觉到了许多人的目光，满额大汗，手都几不可察地抖了一抖，好在终究是多年的素养了，很快便恢复平静的心态。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玉展露了边角，林欣佳抬眼垫脚看去，只见灰扑扑的石头里露出了亮晶晶的东西，虽不怎么看得清，但也觉得怪神奇的。
再开一点。
有人惊呼：“这玉看起来像是好玉啊。”
不少人在一旁也跟着附和。
林欣佳听着听着，心里头觉得有些紧张了，这里头的人有些是半吊子，但也不乏有些专业的，她这么听着，感觉还有戏。
那专家听见他们这么说，不由得轻轻嗤笑了声，就这么个边角料就能让他们这么开心，果然无知，要知道可能下一刻，这玉就从这里断了，顶多几万块。
从始至终最平静的实属谢凯，从头到尾没有挪动过位置，眼神也慵慵懒懒的，好似对那玉石没有兴趣一般。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那专家和他手下的原石给吸引去了。
慢慢开的过程中，也逐渐看清了那块玉。
众人开始热闹了起来，林欣佳的表情显然有些激动，而那专家的表情则是从从容变得难堪最后变得铁青。
因为这玉不仅个头不小，而且是极品好玉，成色极好，温温润润的感觉一看就是贵价货，不说几千万，一千万总是有的。
这不，玉石刚开出来，现场便有收藏家嚷嚷着要用高价买掉。
林欣佳激动地看向谢凯，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像是在问他是怎么知道这块是好玉的。
谢凯只笑笑，却回头看那转家，饶有兴致地问道：“这玉，算么？”
他没有明问，但语气的挑衅让这个中意义都挑明了。
周围的人显然也很爱看这热闹，纷纷提醒起刚刚专家的承诺。
“怎么，你也不是输不起，我们大伙都听着了，你现在是想赖账？”
“是啊是啊，关键是你看起来也不怎么专业啊，一千万的东西被你说成了五百块，真是笑掉大牙了。”
“指不定他是故意这么说，想收走人家价值连城的原石的。”
“是啊……”
质疑的声音此起彼伏，专家被吵得脑袋都隐隐作疼，只想找个地洞直接钻进去，他抬起头，见到刚刚被他称为毛头小子的人正眼神灼灼地看着他。
是一种轻佻，狂妄，却又自信的眼神。
他恍惚间，像是看到了另一人。
纵横业内这么些年，唯二输给过的另外一个人。
可那人的身份，怎能和眼前的毛头小子相比呢？他又摇了摇头，撇开了脑海里荒谬的想法。 史上最强赘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