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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凌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轻手轻脚的靠近石屋门口倾听。
小石屋里传出压抑的哭泣声，边哭边低声说着什么。
秦凌蹲下，仔细倾听。
乌丝美说的是哈萨克语：“爸爸，妈妈，我是真的不想给吾斯曼那个土匪当小老婆。是女儿不孝，我对不起您们，我一定杀了吾斯曼为你们报仇。”
听着屋内的哭诉，秦凌心想，难道这个姑娘真的是牧民的女儿？如果她真的是牧民的女儿，让她一个人漂泊到异国，是不是太残忍了些？
乌丝美哭诉了几句，又哽咽着哭了起来，听上去哭得很伤心。
秦凌也是个身世凄惨的人，听到乌丝美伤心的哭泣，他也不知不觉的流下了凄恻的泪水。
他怕再听下去控制不住情绪，起身离开了。
小五看到秦凌离开，他也跟在秦凌身后离开了。
在朦胧的星光下，秦凌和小五并肩站在悬崖边。
秦凌看着深远的夜空，轻声说道：“为什么要有那么多的杀戮？为什么要争战不休？国与国之间为什么不能和平相处？”
“有些时候，争战也许不是本心所愿，但是为了生存，为了活得比别人好，就必须争战，为生存而战，为利益而战，为野心而战。”小五也看着深远的夜空轻声说道：“譬如，我们当土匪只是为了生存，而日ri本国和Y国侵犯中国，则是为他们的国民争夺生存空间，为他们的国家和民族争取利益的最大化，这是为了利益和野心而战。”
“是啊，”秦凌叹息了一声，缓缓说道：“强者生存，弱者淘汰，这就是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顿了顿，又说道：“如果这个乌丝美不是Y国间谍，离开哨所以后她能凭自身能力活下去吗？”
“不是……老大，你不是真的对那个哈萨克姑娘动心思了吧？”小五转头看向伤春悲秋的秦凌，脸上写满复杂的表情：“从前的你可不是这个样子啊。”
“你想多了。我并不是对她动了心思。”秦凌认真地说道：“只是不愿看到她再受伤害。”乌丝美睡下以后就没有出过小石屋，但秦凌知道乌丝美的这一夜睡得并不平静。
秦凌几次到小石屋外察看，都能听到乌丝美压抑的哭泣声。
清晨六点半，秦凌吹响了起床哨，战士们迅速起床进行军事训练。
秦凌洗了个冷水脸，回到宿舍将新发到手的冬装拿给小四，吩咐道：“去把这套冬装拿给乌丝美穿上。她的衣服太破旧了。”
秦凌的态度让小四有些吃惊，我们老大这算是怜香惜玉吗？
“你为什么不亲自去？”小四嘴角挂着一丝狡猾的笑意：“这个任务，我没法完成。”
“艹，你去不去？”秦凌抬腿就在小四的屁股上踹了一脚：“你去不去？”
“好好好，我去我去。”小四揉了一下被踢痛的屁股，看着秦凌笑着问道：“老大，你改变主意了？”
“我改什么主意了？”
“昨天晚上，你不是跟我说今天一早就要把她送走的吗？怎么？舍不得了？”
“就算送走，那也得送她一套衣服御寒啊。难道让她穿着那身破衣服去找她叔叔吗？”
“行，我去。”小四拿过秦凌手里的冬装，对秦凌调皮的眨了眨眼：“我会跟她说清楚这是你送她的。”
“记住，别说是我给她的。”秦凌严肃的叮嘱道：“就说我们还发剩下一套冬装。”
“……”小四看着秦凌笑了笑，转身向乌丝美住宿的那间小石屋走了过去。
“什么眼神？”秦凌看着小四的背影低声嘟哝了一句，转身回屋休息。
小四快步走到乌丝美住宿的那间小石屋外，敲了敲房门，问道：“姑娘，起来了吗？”
“起来了。”乌丝美在里面说道：“有什么事吗？”
“我们老大让我送来一套冬衣给你。”小四说道：“我不方便进来，把冬衣放在门口，你自己拿进去换上。”
“没什么不方便的。”乌丝美说着话，打开了简易的小木门，看着小四说道：“恩人，进来吧。”
乌丝美身上穿的还是那身破衣服，可是，俏丽的容颜跟昨天他看到的乌丝美已经判若两人了。
面对光彩照人的乌丝美，小四感觉自己莫名的紧张了起来。
此时的乌丝美清丽脱俗，如出水芙蓉。如果说昨天的乌丝美是毫不起眼的麻雀，那么今天的乌丝美已经成了能让无数男人为之倾倒的金凤凰。
小四呆呆的看着乌丝美，心想，这还是昨天我从乱石堆中救回来的那个乌丝美吗？
由于哭过的原因，乌丝美的双眼有些浮肿，眼球也带着血丝，不过，这些小小的缺憾丝毫不影响乌丝美的美艳。
乌丝美发现小四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原本木讷的表情变得生动了些，双颊不知不觉的爬上了一抹淡淡的红晕，低着头轻声说道：“恩人，请进来吧。”
“哦哦，我就不进去了。”直到乌丝美出声邀请，小四的目光才从乌丝美的脸上挪开了，说道：“姑娘，这是我们老大送你的衣服，你拿进去换上吧。原本我们老大是不让我跟你说的，可这是我们老大的冬衣，他舍不得穿送给你的，不让你知道的话，岂不是辜负了他对你的一片情意。”
小四在心里说道，这个女人有可能是未来的嫂子，对嫂子可不用这么拘谨。想到这里，说话变得利索了不少。
“你们的老大是谁？”
“我们老大……副哨长啊。”小四说道：“就是那个面目清秀帅的掉渣的……他就是我们的老大。”
“我不能要。”乌丝美听了小四的话，马上拒绝：“这里的气候条件这么恶劣，没有冬衣怎么过冬？”
“这是我们老大交给我的任务。”小四苦着脸说道：“如果你不肯收下，我们老大又要踢我屁股了。”
“副哨长看上去那么温和，原来他的脾气那么暴躁啊？”乌丝美的一双明眸睁的大大的，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那我就更不敢接受了。”
“其实，我们老大挺好的。”小四自相矛盾的说道：“重情重义，还怜香惜玉。”
“……”乌丝美无言的看着小四，那眼神好像说，你不觉得你的话很矛盾吗？
“乌丝美小姐，算我求你了，收下好不好？你这样拒绝，让我很为难啊。”
“恩人，你们老大的好意我心领了。这套冬衣我不敢要。”乌丝美干脆的说道。
两人正僵持着，秦凌往这边走了过来，看了一眼小四手里的冬衣，笑着问道：“这怎么回事？”
“我们老大让我把他的冬衣送给乌丝美小姐穿，可是她不肯要。”小四求助的看着秦凌说道：“哨长，您劝劝她，让她收下吧。”
“这套冬衣是大壮的？”秦凌问道。
“是啊。”小四说道：“我刚起床，老大就给我下了这个任务。”
秦凌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温和的对乌丝美说道：“姑娘，既然是副哨长的一片心意，你就收下吧。”
“我连副哨长是谁都不知道，怎么能收下他的礼物？”乌丝美坚持着说道：“再说，你们经常外出执行任务，没有一套暖和的衣服怎么行呢。”
小四奇怪的看着乌丝美，咦，你刚才可没有说不认识我们老大啊。怎么哨长一来你就说不认识他了？女人的心思啊，猜来猜去猜不明白。
秦凌的眼珠转了一圈，看着乌丝美问道：“姑娘，冒昧问一句，你会做针线活吗？”
小四一脸懵比的看着秦凌，心想，老大和哨长这是唱的哪一出啊？昨天晚上他们还一唱一和的说要把这个姑娘送走，现在倒好，一个给她送冬衣，另一个又问她会不会做针线活？他们打的什么主意？
“会啊，我从小就学裁缝。”乌丝美对秦凌点了点头，问道：“长官，需要让我给您缝补衣裳吗？”
“不不不，”秦凌道：“是这样的，副哨长不是把他的冬衣送给你了吗？我那里有几块布料，想让你把它做成衣服给副哨长穿上。”
“有剪刀和针线吗？”乌丝美问道。
“有，现成的。”秦凌笑着道：“不瞒你说，我们这里都是爷们，衣服破了都是我们自己缝补。但我们没学过裁缝，所以，做衣服这事还得麻烦你。”
小四在一旁举着秦凌让他送给乌丝美的冬衣，耐下性子聆听秦凌喋喋不休的跟乌丝美唠个没完。
看来张哨长也是个美女控，平时不见他这么话痨啊，怎么一看到乌丝美就停不下来了？
小四恶趣味的想道，他不会是想跟我们老大争这个女人吧？
“长官，你们这里有尺子吗？”乌丝美看着秦凌问道：“做衣服的话，需要量一下身材。”
“没有。”秦凌道：“绳子行不行？”
“可以。”乌丝美点了点头。
“那好，”秦凌指了指小四手里的冬衣：“你先把冬衣换上，然后去给副哨长量身尺寸。”
秦凌睡得迷迷糊糊的，觉得脑袋上痒酥酥的，好像有虫子爬上来，伸手抹了一下，啥也没有，转个身，准备继续睡。
“老大，起来了。”小四笑着喊道：“美女给你量身来了。”“别闹！”秦凌不相信他的宿舍里会来个女人，含糊不清的骂小四：“不想找抽就赶紧给我滚犊子。”
小四转头对乌丝美笑了笑，低声道：“老大以为我在骗他呢。” 不灭战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