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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唯安呵呵两声,她已经困得不行了,打了个呵欠说:“都讲完了,我要洗洗睡啦。”
她拒绝去听任何揣测,就是因为她明白,谢子鸣并不是喜欢上她,而只是把她看成了一个花瓶,或者说是,一个宠物而已。
她不觉得那是喜欢。
这个和晏宁说不清,因为晏宁激动得已经略有些失去理智了,不停地在她耳边鼓动她:“你应该抓住机会啊,多粗的大腿!”一直跟在她身后,她洗澡时晏宁都在门外喊,“夏唯安,你可别犯傻,这么大的机会,要抓住啊!”
眼看觉都没法睡了,夏唯安只得叹口气,严肃又认真地看着她:“晏宁,不要做梦了,我不会做任何多余的事的。我之所以把这些告诉你,是因为我当你是朋友,你问,我就说。但是,我说出来,不是想让你给我出主意,借此去攀什么大腿的。晏宁,我不想靠任何人,有一天,如果我在泰华出人头地了,那也一定不是因为我傍上了谁,而是我自己,长能耐了。”
认识这么久了,晏宁很明白夏唯安的倔,她既然这么说了,那就肯定要这么做的。
晏宁不由得瞪着她,半晌,点着她的额头气呼呼地说了一句:“你就笨死吧!”转身走了。
终于消停了,夏唯安看她那边的门关上,自己才关好门,爬上床睡过去。
夏唯安年轻,露天都可以睡得安稳,更不要说这时候了。所以第二天一早,当晏宁顶着个熊猫眼出门的时候,夏唯安精神抖擞,显然是睡得很好。
晏宁恨声说她:“你还真是没心没肺。”
她也只是笑了笑,强挽起晏宁的胳膊,一起上班去了。
她没有叮嘱其他,因为她知道,晏宁虽然八卦,但不是个嘴多的人。
果然,夏唯安重新去上班,在实习生中间掀起了不小的揣测,但是,不管他们怎么问,晏宁也没有露出半点口风。
第二日的培训,云淡风轻地过去,那天,谢子鸣甚至都没有在公司出现。
泰华有工作餐。中午,夏唯安、晏宁还有刘可、王晓月坐在一起用餐,四个女孩叽叽喳喳的,除了各自的分组,说得最多的还是那位谢总。
当然了,她们也问起夏唯安是怎么“扭转乾坤”的,被夏唯安含糊过去:“我找了沈经理。”
她这也不算撒谎,昨天她去找谢子鸣之前,是先遇到沈丛的。
两个女孩倒也没多想,本来她们也觉得,谢子鸣那样说夏唯安,是有些鸡蛋里挑骨头,现下能有人扭转他的想法,自然是顶好的。
于是顺着话头八了谢子鸣许多的卦。
王晓月显然比她们三个都要更了解他。因为她们四个都没有分在一个组,以后不说,至少实习期的竞争性大大降低—每组留三人,她们要争也得等通过实习期后才有那个可能性,所以王晓月说了许多和谢子鸣有关的事,比如说这位虽然是从泰华业务员做起的,但是背景深厚。
“他可是妥妥的富二代,家里贼有钱了,不过他毕业后没有进自己的家族企业,反而来了泰华。我听说当时泰华内部矛盾重重,谢总和牧总实际是在内忧外患的情况下突围而出的。”
“牧总?”夏唯安问,“是牧晓奕吗?”
“除了她还能有谁?”
晏宁的重点却是:“谢总是富二代?那他干吗不留在自己家的企业啊?”
“这个你问别人可能不清楚,我却是知道的。”王晓月看了周围一眼。
其余三个女孩很识眼色地一齐将脑袋凑上去,就听她说:“我听说呀,是谢总和他父亲闹了矛盾,被赶出来的。”
“嗯?什么矛盾还能被赶出来呀?”
“原配和小三之争,嫡子和庶子的矛盾,懂?”
夏唯安愣了一下,倒没想到谢家还有这些纷争,她想起谢母那雅致的穿戴,虽然严肃苍老但仍不改秀雅的面孔,有些好奇:“谢总的妈妈是小三?”
“噗!”其余三人都喷了,看怪物一样地看着她,“你是什么脑回路?他妈妈当然是原配,不过啊,我听说,他爸很喜欢那个小三,和他妈离了婚后又和小三有了儿子,对这个长子就不咋上心了,找了个名头,谢总一毕业就让他滚出家了。我还听说,谢总的妈妈特别想他找个有实力的老婆,然后把家产夺回来。”
这八卦有些年头了,一般人还真不知道,夏唯安听得微怔,想起昨晚的事,顿时很有些……嗯,富人果然也有富人的烦恼的感慨。
晏宁却是听八卦听得起劲得很,可劲地哄着王晓月,夸她:“你知道得挺多呀,该不会是认识谢总的吧?”
王晓月摇头,脸上显出一点矜持的得意:“我哪会认识他呀?不过我有个姐姐就在泰华上班,我这都是听她说的。”
哎呀,原来是有后台的,晏宁对她更加亲热了起来,当然,这种亲热,只有夏唯安才感觉得到。
下午开始培训上课,晏宁就和刘可、王晓月混到一起去了,夏唯安怕再被挑刺,死也不肯和她们坐到前排去,挑了个最不显眼的角落坐下。
结果她避了半天,全没点用,最后她还是给培训老师发现了。
被谢子鸣点名的后遗症,她算是在公司出名了,下午上课没多久,培训老师问:“怎样才可以让客户通过电话最快地接纳你?谁有什么想说的吗?”
那么多人举手,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都当作没看到,低头在花名册上找了半天,找到了夏唯安的名字:“夏唯安,你来说说。”
夏唯安:“……”
她倒是不怵提问,关键是,她不懂啊,搞销售,她就是个半桶水。
培训老师说:“你的资料上写着,你也做过销售的,随便说说吧,说错了也没关系。”
没办法,夏唯安只好把晏宁当初教自己的那个“一娇二利三会吹”说了出来。
乍一听还挺能唬人的,培训老师饶有兴趣:“仔细说说。”
晏宁在夏唯安说出这个答案的时候就已经呻吟着捂住脸,等她讲完,她连头都不敢抬了。
场上一片轰笑声。
培训老师也撑不住笑了,问:“这是谁教你的啊?”
夏唯安已经反应过来了,倒没有出卖晏宁,而且她脸皮厚,被别人笑也没有怎么脸红,摆出特别好学的样子,反问:“这是不对的,是吗老师?”
培训老师就也不好再笑了,顺着讲了一堆的销售知识。
夏唯安记笔记记得可认真了。
可她再认真,还是没有改变被围观的命运,甚至于整个办公区很快都知道有她这么一个奇葩,下课后,走到哪儿都被点名:“夏唯安,‘一娇二利三会吹’,挺懂啊!”
甚至还有人曲解了其中的意思,把它想得猥琐无比,这么想的人,都是和夏唯安同组的,大概是想从根上瓦解她的自信。
所以再上课的时候,培训老师让大家谈一谈今日听课的感悟,夏唯安就第一个站起来:“我今天学到了很多,然后也因为我那个偷师来的销售理论被围观了很久。我本来也以为它是错的,不过听了老师的课以后,我忽然觉得,它其实也并不完全错的,只是它换了一种更浅显的语言去表达了营销的核心思想:能说会道会包装。而在整个营销的过程中,我们守住底线,恰当地引起目标客户的兴趣,任何方式和方法,都是可以值得借鉴的。”
培训老师听后,也不得不承认:“你的课听得很好,抓住了重点。”
她就这么硬生生地把笑话扭转成了一个适合表达的观点,非常聪明地回击了那些笑话她的人。
晏宁悄悄向她竖大拇指。
就是沈丛,大概也听说了课上的事,过后在他的课上表扬了她:“做销售,没有固定的模式。为什么我们公司每隔几年就要往销售部门输送一批新鲜血液?就是因为,公司需要像夏唯安这样脑筋灵活,有自己想法也敢于表达自己想法的人。”
十五天的培训课,夏唯安就这么成了实习生里的“名人”,成了培训老师们的重点关照对象。
课后考核,她得了第一,然后作为第一的福利之一,她光荣地被谢子鸣召见了。
上课这段时间,谢子鸣一直没出现过,至少,夏唯安没有见到过他。
再见面,他似乎又有了些变化,仔细一看,是剪了头发,那种特别短特别短的板寸,眉眼全部露出来,不笑时,越加显出了冷厉来。
他算不上特别帅,但就像晏宁说的,很有气质,那种养尊处优的、矜贵的气度,不是一般人能够拥有的。
他没有在自己的办公室见她,而是在销售部这一层的一间小办公室里把她叫了过来。
她进去时,他正在那儿煮茶,袅袅的茶香淡淡萦绕在房间里,使得他的眉目都温和了起来。
“会泡茶吗?”看了她一眼,他问。
夏唯安老老实实地摇头。
“很简单的。”他示意她坐下,拿小木勺子挑了一点茶叶放到茶杯里,“水开后过两遍,就可以了。”
他把水壶转到她面前,是势必要让她泡茶了。夏唯安就也不推迟,卷起衣袖,拿出上山砍柴的劲儿对付那个小小的茶杯。
确实是不难,就是茶水泡上后,很烫,没一会儿,夏唯安的指尖就红了,莹白的手指,带出一圈淡淡的粉。
谢子鸣就那么靠在沙发上看着她,突然问:“后来为什么没有继续读书?”
这个问题问得突如其来,夏唯安不知道当年他还找过自己,闻言抿了抿唇,将泡好的茶沥出一杯放到他面前,说:“谢总,我明白你那天说的意思,学历低是我的短板,但是,哪怕再精英的社会,我也不觉得,自己就完全没有了机会。今天的考试只是开始,我会继续努力,半年以后,我会成为新人王,十年以内,我一定要做下一个牧总,成为泰华,成为业界的新的传奇。”
她说得豪情无比。
这些天,她是真的很用心在学,越学她越觉得,她一定要在泰华好好干,这种正规企业里教的一些核心的东西,是一般的小企业,永远也无法企及的。
所以,她决心也下得很大,就是不想让谢子鸣再看轻她。
谢子鸣闻言,挑了挑眉,然后,他转过头,莫名其妙地说了句:“听见了吧,人家想要超越你。”
然后,办公桌后面那个高高的转椅转了过来,一个穿着黑色套裙一头短发的女人出现在夏唯安面前。
夏唯安蒙了,看看那人又看看谢子鸣。
后者笑了,笑容略有些恶劣:“介绍一下,未来的新人王夏唯安女士,这位就是你以后的目标,牧晓奕。” 初初遇你,时光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