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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回 败军之耻

大漠纵横之成吉思汗 凡尘 4232 2021-04-06 0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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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歹与乞失里黑连夜前往蒙古向铁木真报信,言道札木合也在桑昆军中,并且将和亲的使者被杀一事也说了。铁木真慌忙整顿兵马迎战。

  巴歹二人虽然轻骑赶往蒙古,但克烈部第二日就发兵了,只比巴歹二人慢了四日到达蒙古。两军对阵,铁木真上前道:“我与桑昆、札木合都已经结为安答,为何出尔反尔,杀了我和亲的使臣。”札木合打马上前答话,道:“安答你错了,如今着草原的形势你也该看到了,一山容不得二虎,克烈部与你的恩怨也该算一算了。”回头向脱里汗父子示意上前与铁木真答话,他父子二人都是畏畏缩缩的孬种,真正见了事情哪里敢上前答话,纷纷摇头。札木合顿时心下一凉,暗骂:“真是废物,看来你注定亡在铁木真手里。”朝铁木真喊道:“安答,不要顾念就请,你若还记着我这个安答,就拿出真本事来让我瞧瞧。”张弓一枝鸣镝射出,身后大军扑向铁木真的阵营。

  此一仗两大部落皆是倾巢而出,势必分出个胜负,铁木真军中有博尔术、木华黎这等智谋过人的将领,又有博尔忽、赤老温、别勒古台、者勒篾、忽必来、速不台、哲别这等身手了得的大将,况且蒙古军中半数将士或身穿金甲,或身穿银甲、或身穿铁甲,寻常刀剑莫不能伤其分毫。激战一日,克烈部死伤惨重,退兵二十里扎营,王汗在交战之时见蒙古军中有两股人马最是凶猛,问道:“白天我看到有两队人马最是凶狠,那些人见人就杀,咱们的人见了他们就吓得后退,那究竟是什么人?”札木合冷然道:“那不过是投奔铁木真的两个小部落,一个是兀惕部,一个事忽惕部。他们三岁娃娃都能开弓杀人!”奔来札木合只是句玩笑话,三岁娃娃都还未断奶,哪能开弓杀人?没想到脱里汗却信以为真,惊得额头上冒出了冷汗,心想:“这样的人那里是人,分明就是杀人的魔鬼。”道:“札木合老弟,要不明天有你统帅人马怎样。”

  札木合狠狠瞪了一眼脱里汗,道:“这里可都是你的人马,他们的生死由你来决定,我不过是个外人!”说着出了帐篷。脱里父子见札木合翻身上马,便问道:“老弟这是要去哪里啊?”札木合也不理会他,道:“咱们走。”带着十几个人扬长而去,喊道:“王汗好自为之吧,告辞了。”札木合手下的人问道:“胜负还未分,咱们为什么就走了?”札木合道:“咱们之前那么多人马,后来又让乃蛮不亦鲁黑出兵都未打败铁木真,你看脱里父子那脓包德性,这场仗再打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何必跟这样的废物在一起共事?”

  脱里汗见札木合一走,心里叫苦连连,大骂桑昆,这场仗本不想打的,被札木合三言两语挑动杀了和亲的使臣,可如今双方张还未打完,札木合却撒手不管了,没想到又被札木合那畜牲给算计了一道。没了札木合坐镇,脱里汗哪里还敢跟铁木真为敌,桑昆把心一横,道:“他铁木真有什么了不起,别人都怕他,可我偏不怕他。”第二日特意准备了强有力的人手多付铁木真部落中最凶残的两队人马。

  兀惕部的首领乃是铁木真的叔叔术赤台,忽惕部的首领乃是大将畏达儿。交战之时,桑昆的人马散开,源源不断的涌向术赤台与畏达儿的人马。这两个小部落的人马虽然骁勇善战,但架不住克烈部一拨又一拨的人上前拼命,两部人马霎时间陷入重重包围。克烈部大将豁里失列门冲入人群中,自背后一锤砸断畏达儿的脊背,并将他的人头砍了下来,挑在套马杆上震慑蒙古人。

  博尔术见死了大将畏达儿,不宜再与克烈部纠缠下去,朝者勒篾、忽必来、速不台、哲别四员猛将喊道:“救援兀惕部和忽惕部,其他人快撤。”桑昆见博尔术带着人马前来救援,立即带着大军掩杀撤退的蒙古军。桑坤这人虽然无能,但其狡猾不下于他父亲脱里汗,心知只要挑着畏达儿的人头,所到之处必能震慑蒙古人。这时脱里汗身边的大将黑失仑一眼瞥见了九尾大纛旗下的铁木真,拍马上前,喊道:“豁里失列门,擒杀铁木真!”豁里失列门将挑着畏达儿人头的套马杆扔给桑昆,抡开铁锤与黑失仑直扑铁木真。博尔忽和铁木真三子窝阔台挺道迎战克烈部两员大将。

  黑失仑使的乃是一对诡异的三棱铁棍,棍头上有一个形如鹤爪的钩,若被那钩儿挂住,立时就会被撕得被开肉绽,豁里失列门使得乃是一柄大铁锥。二人所使用的都是重兵器,蒙古人的铠甲只能抵挡弯刀的砍杀,哪里经得住几十斤重的兵器砸在身上,二人马匹所到之处,蒙古人被打得如树叶一般乱飞。被豁里失列门一锤砸中,立时一命呜呼,黑失仑的兵器可砸可刮,凡是被他打杀之人,不但筋断骨折,往往被他兵器上的鹤爪钩撕开铠甲和皮肉。

  这二人招式沉猛,博尔忽和窝阔台苦苦支撑。那黑失仑最是个有计谋的,向豁里失列门使个眼色,道:“走!”窝阔台年轻气盛,自己好歹也是铁木真的儿子,如今被这两个古里古怪的人给挡住了,打马便追。木华黎一眼见窝阔台追击黑失仑与豁里失列门去了,大汗:“窝阔台,快撤,不能追赶。”但人声嘈杂,窝阔台哪里还听得到。

  这时博尔忽立马看了一眼,觉得有些不对劲,恍然大悟,道:“不好,他是要诱杀窝阔台!”朝身边的一众亲信道:“你们随我来,救援窝阔台。”旁白的两百卫士打马跟着博尔忽冲了出去。

  虽然走了黑失仑和豁里失列门,桑昆却带着人马追杀上来。博尔术等人救了兀惕部和忽惕部的人马,乱军之中已经不知道铁木真的人马退往何处,今日事情仓促,没想到桑昆误打误撞改变了作战的方向,集中兵力攻打兀惕部和忽惕部,又回头追杀铁木真。

  这时脱里汗的人马又向博尔术等人掩杀过来。博尔术明白此时不是作战的时机,就算奋力反抗打赢了脱里汗的人马,那也是两败俱伤,当务之急是保住部落中的人马,脱里汗父子不是那有大本领的人,今日得胜,他日必然叫他十倍偿还,带着人马迅速撤退。

  蒙古能征善战的大将都在博尔术这边,铁木真身边就只有赤老温和沉白二人,木华黎只能出谋划策,若要与人动武那可差得远了。哲别道:“你们先走,我去追大汗!”一旁的速不台也道:“我与你一同去。”

  哲别与速不台具是万人难敌的猛将,一路杀开脱里汗的人马追击桑昆。眼见前面一对人马正在追杀蒙古人,哲别远远看到了挑着畏达儿的人头下有半边脸,道:“那人好像是桑昆!”速不台道:“应该是他。”哲别抽出一枝射雕的长箭,嗖的一箭射去。

  那人正是桑昆,耳中只听见一声响,一枝箭已经从右边的腮帮子射进去,贴着牙齿从左边的腮帮子射了出去,余势不减,又将旁边一人射杀。桑昆顿时口中鲜血狂喷,双手捂着腮梆子杀猪般嚎叫。众将见桑昆捂着面颊,满脸满口都是鲜血,不知什么地方射来一箭,也不知是否伤到桑昆要害,哪里还有心追杀铁木真,带着受伤的桑昆仓惶撤退。

  以哲别的箭法,他一箭之下桑昆哪里还有活命,只因人群中桑昆只露出了半张脸,否者一箭必然穿喉而过,当场射杀。哲别与速不台也无心杀桑昆的人马,先找到铁木真才是要紧的。冲上前去问道:“大汗他人呢?”卫士道:“我们在此拖住桑昆,前面面还有一队人马追上去了。”哲别道:“大汗有危险,跟我来。”带着卫士飞马救援铁木真。

  哲别与速不台到了一处山脊上,见山下沙尘飞起,只看到九尾大纛旗在在沙尘中飞舞,喊道:“众将听令,大汗就在山下,杀下去!”人马踩着沙子直冲入黄沙中。两员大将到来,克烈部的人马立时便撤退。

  木华黎、赤老温、沉白、哲别、速不台护着铁木真一路前行。倏然见到山脊那便尘沙飞起,心中暗叫不妙,莫不是脱里汗的人马前来拦截?

  赤老温道:“大家原地不要动,我前去看看。”打马到了山脊上,却是虚惊一场,原来是博尔术等人带着人马到了,回头喊道:“是博尔术将军。”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两队人马汇合,一路狂奔,四处都是茫茫黄沙,早已不知到了何处,将士们口中焦渴难忍,派人四处寻找水源,并找到回大营的路。傍晚时分,探马回报:“前面不远处有一处沼泽,有水可以喝。”众将士飞马赶到沼泽边,但一看顿时便傻眼了,沼泽里确实有水,但都浑浊不堪,还带着腐败的枯草的恶臭。

  大漠中败军至此,长河落日。铁门木镇取下头盔舀起臭水,站在血一样的夕阳下,朗声道:“这时什么?是耻辱!败军之将没有权利喝干净的水,咱们一时大意,落得今日的下场,喝了它,记住今天的耻辱!”仰脖子将一头盔臭水都喝了下去。众人见状纷纷摘下头盔舀起沼泽中的臭水喝下,他们知道,自己饮下的不是水,而是耻辱。铁木真说得没错,天下只有胜利者才有说话的权利,只有他们也才有改变历史的权利,失败者没有任何权利,永远都只能被人踩在脚下。这不但是草原的法则,也是天下的法则。

  失败没有任何意义,那只意味着耻辱、无能,只有胜利才让千万人欣赏。 大漠纵横之成吉思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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