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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回 小人归国

大漠纵横之成吉思汗 凡尘 3695 2021-04-06 0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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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当年西京大同府一战,守将胡沙虎与偏将术虎高琪,不顾满城将士百姓的死活,弃城而逃。败军回报完颜永济,言其生死未卜。

  二人飘泊江湖,短衣少食,自觉没有高官厚禄那般舒坦,身为大同府守将,手上少不了银子、美酒、女人,丢了官的日子,四处抢劫百姓过日子,哪里还谈什么美酒,更别谈女人了,昔日权柄在握,不消自己开口,便有大把的美人儿投怀送抱,如今丢了大同府,不敢面见完颜永济,还说什么投怀送抱,便是上青楼嫖个娼妓,人也不待见他二人。

  却说这日到了宋金交界处的怀春楼,二人大摇大摆的便进了门,接客的姑娘瞧也不瞧。老鸨母挺着肥腻腻的大肚子,脸上都能刮下二斤分来蒸一笼馒头,上前道:“嘿,我说你们这两个不长眼的,这儿也是你们能来的地方吗,有银子吗,快走,快走!”二人大言不惭,说道自己乃是西京守将胡沙虎与术虎高琪。老鸨母翻着眼皮子瞧着天上,道:“哎呦,那就是有权了?”二人点头道:“嗯!”老鸨母又道:“那有权就是有银子啰!”二人面露难色,老鸨母道:“哎哟,真是怪了,堂堂西京守将大人,手上也有短银子的?”二人厚颜无耻,道:“实不相瞒我二人确实是西京守将,他日必然会有厚谢!”老鸨母接了一辈子客,哪里见过这样胡吹大雷的嫖客,这般死缠烂打,顿时心里就火了,道:“到了这里来,不就是要嫖个女人吗?老娘告诉你,这窑子里嫖姐儿不带赊账的!滚滚滚!”口水飞溅喷了一人一脸。

  老鸨母尖利的嗓子这般一喊,整个青楼里没一人没听见的,把胡沙虎二人羞得面红耳赤,脸上都哄到脖子上,只怕老鸨母在喊两嗓子,二人恨不得挖个洞转进去。堂子里一阵哄堂大笑,老鸨母见二人不好意思,便柔声妩媚的上前,伸手托起二人的下巴,道:“有啥不好意思的,我是上了岁数的人,说的可都是实诚话,你嫖女人没有错,可是撒谎就错了,西京守将是何等人啦,怎么会嫖呢,二位可怜见的,快出去吧,下次不要来了啊”那老鸨母言语温柔婉转,若只听声音,当真以为是个体贴入怀的姑娘,惹得众人又是一阵哄堂大笑。二人正要往外走,倏然一个娇柔的声音喊道:“站住!”二人满脸羞愧,回过头见一个风姿绰约,身形婷婷的貌美姑娘走来。那姑娘道:“你们刚才说是西京守将?”胡沙虎以为得到她的亲睐,满脸堆笑道:“正是!我便是胡沙虎。”那女子道:“不过,我好像听说几年前西京已经被蒙古人攻破了,满城悬尸,你不知道啊?说不定胡沙虎已经死了,再说了,像胡沙虎那样的大官,怎么会嫖女人呢?”胡沙虎道:“嫖的,嫖的,要嫖的。”众人哄堂大笑,有人插嘴道:“小慧妹子这可就不懂了,姐姐们赚的可都是官老爷、大财主的钱呢,不是青天大老爷,谁还来照顾我们的生意呢?”

  “就是…”

  众人一阵骚动,胡沙虎二人知道又被人戏弄了,夹着脑袋出了怀春楼。二人又在江湖流落数月,眼见秋叶纷纷,露出光秃秃的树枝,转眼严霜大雪,心中千万遍叹息,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无权无钱的日子真是难熬,自己英雄一世,如今落得这般下场,玩个婊子还被人戏耍一同。

  二人流落到了宋地,这日听街头几个吃面的人谈论。一个人说道:“当年今人如何攻我大宋来着,如今真是报应了,你们听说没,蒙古大军都已经打过居庸关了,北平是保不住啰。”另一人道:“是吗?那感情好,姓完颜的也有今天。”另外一个身形魁梧的道:“听说蒙古人数年间夺了金国一百多个城池,如今都有重兵把守,居庸关的守将便是蒙古的军师木华黎。如今蒙古人是退回漠北了,但你看这阵势,若是冰雪消融,必定是要卷土重来的。”那人说着放了两个钱抱着一口刀便走了,想必是个江湖游侠,否则也不能知道的这么多金国的事情。

  这话叫一旁的胡沙虎、术虎高琪听了去,心下便有了盘算,如今蒙古人大军压境,连居庸关都被蒙古人攻破了,大军已经直逼皇城,朝中已经没了大将,前些年听说完颜九斤也死在蒙古人手上了,这番若是回到金国,完颜永济用人心切,必然不会见责,再者当年大同府失守之事出了自己与术虎高琪二人,谁也没见到,只要自己二人一番胡言乱语,完颜永济还能不信。

  二人在寒风中细细琢磨了一番,以为回到了金国便又可以大权在握,用不着再过这等苦日子了。二人一路北上金国,胡沙虎满目含泪,在风中瑟瑟发抖,道:“兄弟啊,你说咱两命怎就这般苦呢?咱流落江湖数年,这都是过的啥日子?”他这话勾起术虎高琪的伤心,二人没羞没臊的一路哭一路走,说的也尽都是些偷东西被人打,嫖娼被人像话的事情,越想越是伤心,连声称命苦。

  二人回到金国都城,在城墙下喊道:“我乃大将胡沙虎、术虎高琪,快快打开城门。”守城将士见城下是两个叫花子在胡言乱语,骂道:“真他娘的晦气,给我滚开,否则我一箭射死你。”胡沙虎道:“瞎了你的狗眼,你好好看看,我有西京守城的腰牌在此。”守城吓了一跳,心想:“这人身有腰牌,只怕不假,他若真是西京守将,自己这小命只怕是不保了。”慌忙令人开城门放他二人进来。

  二人直入大殿,见了完颜永济道:“臣死里逃生,终于见到比下了。”完颜承晖出班道:“启禀陛下,此二人当斩!”胡沙虎大声喊道:“陛下,我二人死守西京,好容易才活了下来,就是为了能见到陛下啊。”完颜承晖道:“你二人还说什么死战,我看是弃城而逃的吧。”胡沙虎道:“大人这是何意,我等在外以命相搏,大人这般说辞,将我大金将士好不寒心。”完颜承晖冷哼一声道:“寒心?那好,我且问你,蒙古人攻城,所有人都死了,为什么你们两个却活着,难道两位将军真的武功盖世,能逃出铁木真数十万铁骑。”胡沙虎道:“大人只是个文臣,舞弄笔杆子而已,怎知我没有那般本事?”完颜承晖大怒道:“既是有这般本事,如何叫蒙古铁骑将西京屠城?你且说来听听!”

  这番话问得二人,哑口无言,完颜永济坐在龙椅上看着二人,道:“此话当真,你二人可有说辞?”二人本拟回来享受荣华富贵的,没想到却被人拆穿了事情,只怕要掉脑袋。胡沙虎素来是个阴险之人,为了自己活命,没什么是他不敢做的,指着术虎高琪道:“是他,是他扔下城防先逃的,我独木难支啊陛下。”术虎高琪没想到与胡沙虎一起落难这些年,这时却往自己头上泼脏水,但此间生死系于一发,道:“陛下,末将知错了,我怯于蒙古骑兵的威严,这才干了那等蠢事,连累了胡沙虎将军,连累了陛下。末将死了不要紧,但蒙古人如今就在居庸关,我与他们之仇不共戴天,愿陛下暂且留我性命,带我血洗了耻辱,双手为陛下奉上末将的人头。”

  胡沙虎自以为自己的计策高明,听了术虎高琪这番义正言辞的话,心中暗暗佩服,原来拍马屁还可以这样的。

  完颜永济见朝中武将没有再如胡沙虎、术虎高琪二人者,便饶了二人,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朕准你二人戴罪立功,抵御蒙古人,将木华黎赶出居庸关!”

  二人惊了一身冷汗,终究有惊无险,夺回了官位,整日里称兄道弟,高歌饮酒,哪里把战事放在心上,完颜永济几番催促他发兵攻打木华黎,胡沙虎只是以大雪封道无法行军为由推诿。第二年还未开春,完颜永济又命人前去催促,胡沙虎见这般催促,心下着恼,道:“与蒙古人交战那可是拼命的勾当,急什么,有本事自己上阵去打木华黎。”一刀便将传令的太监给杀了。

  杀了陛下传话的太监那可是诛九族的死罪,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带着人马直入完颜永济的寝宫,将他乱刀砍为肉泥。但国中不可一日无主,否者蒙古人不但会杀过来,朝中大臣也不会轻易放过自己,思前想后,这黑锅自己可扛不起,需是他完颜家族的人方才能扛得住,于是便找来了弱懦的完颜珣,立他做了皇帝。自己将完颜珣控制在手上,没有人敢说长道短,否则便可效法三国曹孟德,挟天子以令诸侯,只要拽着天子在手上,自己便高正无忧。 大漠纵横之成吉思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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