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回 阵前对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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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时分,铁木真带着忽必来和速不台出谷口赴宴。速不台腰间挂着铁木真的双刀,权作铁木真的佩刀侍卫,忽必来身材稍矮小,便充当铁木真牵马之人。
三人出了谷口,五百死士也随后隐身在谷口后面,伺机而动。铁木真过了一道山梁,见前面山梁上也有三个人,前面一人金盔金甲,腰悬金刀,乃是札木合,身后也站了两人,具是身长八尺的金刚力士。札木合遥见对面山脊上的铁木真,向前走了两步,朗声大笑道:“铁木真安答,勿要有心,今日邀你只为痛饮一番,你看,我以备好了上等鹿肉和马奶酒。”说着指了指一旁地上羊毛毡子上的酒肉。铁木真道:“安答相邀,焉有不来之理,先谢过安答的酒肉了。”纵马冲向对面的山梁。忽必来跟在身后,一手拽着马缰,一手却按住刀柄,若有异动,以他那鬼魅一般的刀法,虽不能全身而退,但也不至于吃了大亏。速不台素来赤手空拳,跟在身后心想:“瞧你要耍什么花招,敢落在我手里,爷爷活撕了你。”铁木真马刚到山梁上,札木合伸手便来牵铁木真的马缰。忽必来翻身拦住札木合,抢过马缰,抱住马头停了下来。速不台此时也上前勒马下身,按住刀柄站在铁木真身后。
札木合没见过忽必来与速不台二人,一个身形如巨型喇嘛,浑身都是肉疙瘩,一双眼睛跟马眼似的,一个身材矮小,却身轻如燕,出手如电,不由得感叹:“安答手下果然都是能人,二位壮士好身手,来人啦,把熟鹿切开。”身后那两个金刚力士抬上来一只用鹿皮裹着的整只鹿。那二人身形高大,颧骨外凸,比速不台足足高出一个脑袋,见铁木真手下二人一上来便露了一手漂亮的身手,其中一人朝另一人道:“你让开,让我来。”说着展开鹿皮,拔出弯刀横七竖八的便砍那只熟鹿。那人使的也是一口金刀,铁木真只觉得道道金光耀眼,也暗自赞叹他刀法了得,只怕也不在忽必来之下。片刻之后,那人还刀入鞘,整只鹿身上丝毫不见刀痕,一时心下纳闷。岂知札木合向另一个金刚力士道:“拿酒来。”他转身将一大桶酒抱了起来,缓缓倾倒酒桶,白色醇香的马奶酒股股流入金碗里,竟然一滴也没有倾洒在羊毛毡子上,足见这人臂力之强,手劲之稳,若是开弓放箭,必然是又准又狠。札木合拿三碗酒递给铁木真三人,自己当先喝了一碗,道:“真是痛快,没想到你我还能在这两军阵前喝酒吃肉。”
铁木真三人,一仰脖子都喝尽了,札木合随手拿下一块肉给到铁木真手里道:“来,只管喝酒吃肉。”这时方才明白,原来那鹿看似完整,实则也被那金刚力士的快刀切碎了,只是看不到刀痕而已,就连忽必来这样的使刀高手也瞧得瞠目结舌,心道:“这人使的一定是一柄特制的极薄的金刀,是以刚才才有那般夺目的刀光,这人使如此诡异的刀,想必刀法一定狠辣诡谲。”这时札木合也拿了一块肉送到忽必来跟前,忽必来以手扶胸欠身道:“多谢大汗,小人喜欢吃鹿头上的肉。”
札木合与那金刚力士大为惊诧。原来那鹿头骨头太多,薄刃无法劈开鹿头,但这只鹿浑身都没有刀痕,没想到忽必来却瞧破了其中玄机。札木合侧开身道:“壮士好本事,请!”忽必来道:“谢大汗!”倏然唰的一声,一道白光挥出,他的人箭一般冲了出去,但只一瞬,白光掠过之后他的人就又已站在了原地,好像在白光闪过的那一刻他根本就没有离开过,但见他此时反手平握着雪亮的弯刀,刀身上却多了一片鹿头肉。忽必来伸舌头舔去刀身上的肉,刷的一声又还刀入鞘,按住胸口欠身道:“谢大汗的肉。”札木合看了一眼鹿头,但见那鹿头上露出白森森的一片骨头,没想到眼前这个貌不惊人又瘦又矮的人出手一刀,竟然将肉贴骨削下,背上顿时惊出了冷汗,顺着背脊淌了下去,心中暗自庆幸:“只道是自己手下人的刀法惊人,眼前这人的刀法那才是招招致人死命,只怕片刻间便能将人剔为白骨。”
其实忽必来这一出手意思也再明白不过,他能在眨眼之间削下一片鹿肉,当然也能在拔刀之间杀了札木合。札木合脸上一阵铁青,铁木真佯装呵斥忽必来:“大胆,谁让你拔刀的,退下!”忽必来与速不台皆垂头推开了三步。札木合也一摆手,那两个金刚力士也向后退开。札木合与铁木真坐在羊毛毡子上举碗对饮,札木合道:“我兵力数倍于你,而你却凭借前面山林的险要驻兵,你我可谓是各占胜数,这一仗也算公平。”铁木真看了札木合一眼没有回答,札木合又道:“我手下的人跟你可都是血海深仇,难保他们不会硬闯入谷,安答可有对敌之策啊?”铁木真喝了一大碗酒,道:“既然有仇,早晚便有交手的一天,安答能将他们送到我家门口,岂不是好事,尽管入谷,我必不阻拦,我也在谷内摆酒相候,咱们酒足饭饱后再动手也无妨。”札木合也喝了一碗,道:“果然是草原传说的狼王,好气魄,我再敬你三碗!”铁木真见札木合自己在酒桶里连舀了三碗饮尽,自己也陪了三碗。札木合又道:“今日你我好生整军备马,明日正午,我十三路人马必然入谷!到时我再送安答一份厚礼!”铁木真道:“好,明日摆酒,也望安答赏脸喝几碗,今日就告辞了。”
转身正要走,倏然一彪人马杀奔而来,忽必来和速不台大惊,拉着铁木真飞身上马,道:“札木合,我们大汗与你诚心相交,你果然有阴谋。”札木合脸上也有些疑惑,朝铁木真道:“安答你快走,我替你拦住他们!”铁木真打马奔向谷口,喊道:“多谢安答送行,谢了!”三匹马三路烟尘冲下山坳,又翻过了前面的山梁。
札木合拦住那彪人马,原来竟然是塔塔尔的一小队人马,他们急切想要杀了铁木真,是以有五百人出营前来想要在酒席上杀了他。为首一人道:“你为何将他放跑了,他可是我们的仇人?”札木合冷冷一笑,道:“可他也是我的安答,除了我札木合没人可以打败他!”那人也冷哼一声道:“是吗?我倒要瞧瞧他铁木真有几个脑袋,给我追!”五百人打马追了去。札木合舀起一碗酒,举起金碗道:“希望你们马到功成,若败了,我营中可是有规矩的。”那人的声音远远传来,道:“若败了,任你处置!”
看着烟尘翻过对面的山梁,札木合将酒倒在了地上,叹息道:“可惜啊,你们已经是死人了。”
却说铁木真三人飞马奔往谷口,后面箭矢如蝗,倏然谷口冲出那五百隐藏的死士,各人纵马放箭设住了阵脚,放铁木真三人进入谷中。博尔术纵马出谷与三人擦肩而过,到了谷外见双方皆以箭矢射住阵脚,此时铁木真已经入谷,便喊道:“退!”五百死士拨马便回,那五百塔塔尔人只道是博尔术怕了自己,打马边追了进入。岂料刚进入一般,进入谷中的两百多人声声惨呼,如见了鬼似的往外涌,在那狭窄的谷口不必原野上,想要调转马头非是易事,人马相互践踏死者百余人,在谷口还未入谷的两百多人慌忙推出一箭之外,只听见谷中还是此起彼伏传来人临死前的呼号,渐渐声音稀疏,到后来归于平静,只听见风呜咽的吹过谷口,似乎是死亡后的平静。
过了片刻从谷口出来了十个人,没人都牵着一辆木板马车,马车上堆满了死尸。十人将马车上的死尸都翻倒在地上,一人道:“明日正午才是决战之时,小小教训你们拿回去吧。”语罢牵着马车都回入谷中。霎时间就死了一半人,剩下的两百多人吓得面无血色,领头那人勒转马头道:“咱们走!”没想到札木合正骑马站在了就近的山脊上,手中端着金碗正喝着马奶酒,见那二百余人要往回逃,便道:“怎么啦,脸尸体也不敢收了吗?”那人面上一阵青一阵白,恨恨朝身边的人道:“去把尸体扛回来!”众人拨转马头,过了片刻,每人马上都担了一具尸体。那人看着死尸气得两眼都快喷出火来,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来:“走!”
到了札木合面前,札木合道:“刚才你说什么来着?”那人狠狠瞧了一眼札木合,道:“你想怎样?”札木合悠闲地喝着酒吃着肉,道:“不想怎样,我说过你不是我安答的对手,若你能打败他,这天下可都尽是狗熊了,你说呢?”那人越发愤怒,道:“你什么意思,败就败了,你何至于羞辱我。”札木合拨马回营,道:“你都败了,我为什么不能羞辱你?” 大漠纵横之成吉思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