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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雨漫沉默了。
我对她说：“你打算怎么办？许志那可能是回不去了，都怪我。”
“回不去了，就回去继续过我的日子。”顾雨漫把手插在口袋里沿着河边慢慢走着。
我跟在她后面：“也许这事还有转机，毕竟许志也知道打人这事是他错在先。”
“看他会不会打电话吧，如果不打，就是没戏了。我们走吧。”顾雨漫转过身朝着车子的方向走过去。
“去哪？”我问她。
“我也不知道，你说了算。”顾雨漫关上车门，拉出安全带系好。
“要不你先去我那，我去打听下许志那边的情况。”我看着顾雨漫，等着她的意见。
顾雨漫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随便吧，我有点儿累，想好好睡一觉。”
我带着顾雨漫回到了我的住处，顾雨漫进门就直奔厨房，打开冰箱翻吃的。
“你平时怎么过日子的啊，冰箱里一个能吃的东西都没有。”顾雨漫失望的关上冰箱。
我以前也喜欢把冰箱塞的满满的，可是常常买了东西就出差了，再回来的时候都不能吃了，索性就不买了，冰箱里只剩下一样东西，那就是啤酒。
“饿了？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我拿起车钥匙准换鞋准备出门。顾雨漫走过来拉住我的手：“算了，别去了。不吃了，我想起来我的包里还有一包饼干，我随便吃点洗澡睡觉了。
我这时才近距离看到了她眼角的淤青，我去冰箱拿了一瓶啤酒然后按在她的眼角。
“嘶”她本能的把头往后躲，“痛！”你轻点儿，“算了，我自己来。”她从我手上拿过啤酒瓶在眼角上来回的滚着。
“你今天不忙吗？”她拿下酒瓶，歪着头咬住瓶盖，一抬酒瓶“呲”酒瓶开了。他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你没吃东西呢，别喝了”我劝她。
她摇摇头继续喝着：“没事儿！”
“你今天不忙吗？”她又问了一遍。
我才想起来还没有回答她：“我在等电话，等一下要去见一个客户。”
“我洗澡去了，帮我拿一件你的衣服当睡衣，衬衫，T恤都行，洗澡的卫生间是哪个？”
“就你背后那个。”我指指她背后的方向，顾雨漫脱下了外套搭在椅子上走进了卫生间，花洒响起来，我拿了一件衬衫挂在卫生间门口的衣架上。
电话响了，我接电话的功夫，顾雨漫走出来了，裹着一条毛巾走出来看见了我给她准备的衬衫，又进了卫生间，电话那边约我见面，我举着电话穿鞋，顾雨漫走了出来，他光着腿就穿了一件衬衫站在那里等着我讲完电话。
我挂了电话：“我走了，你睡觉吧，如果想吃什么或者需要什么，给我发消息打电话都行，我回来的时候带给你。”
“快走吧，别管我了！”我又看了一眼她，这是第一次看她穿衬衫，湿漉漉的头发散乱的搭在肩头，衬衫扣子只扣了下面几颗，修长的大腿被衬衫遮住了一部分反而显得更加好看。
见过客户之后，想到好几天没回去看老头和孩子了，买了些好吃的来到了老头家，顺便问问他许志这事儿怎么办。梵宝现在已经可以满地跑了，男孩子说话晚，和他一般儿大的小姑娘都已经可以说完整的句子了，梵宝还只能喊爷爷，饭饭，爸爸。
“爸”我回来了。进门老头正在喂鱼，梵宝在老头脚下咿咿呀呀的玩儿玩具。
“梵宝，快看谁回来了？”老头喊梵宝。梵宝看见我扔下玩具跑了过来“爸……爸爸，爸爸”我一把抱起梵宝，小家伙已经冒出了两颗牙，因为长牙，梵宝的口水很多，只喊了几声爸爸，口水就顺着嘴角流出来了。
“最近公司怎么样？”老头放下鱼食，转身看着我和梵宝，一脸的慈祥。
我放下梵宝：“还行吧，最近是淡季，比前一段时间差一点。”
“你看看。”老头指着地上的一个满是英文的纸箱子。我蹲下仔细的看着箱子上的邮寄信息，上面写着CH。这是哪寄来的啊，我打开箱子里面有奶粉，小饼干，吃饭的兜兜，都是小孩子的东西。
“小美寄来的。”
“小美？”我有点儿意外，一个月前小美给我发微信说在英国，看来这是又换了地方。
老头在电视机下面的箱子里拿出一个信封，从信封里抽出一张照片递给我。照片上小美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带着帽子手套，背景是一望无际的白色冰川，远处是一排排的松树林。小美逆光比着胜利的手势，身后是刺眼的阳光，那里的天蓝极了。
我翻过照片，背后写着“我和哥哥在瑞士，一切都好，别惦记。记得按时给梵宝补钙，爱你们哦！”
我看着小美开心的样子，心想她现在应该过的很快乐吧。
老头抱起梵宝给梵宝边擦口水边对我抱怨：“看看人家小美，再看看封依依。亲妈不如一个朋友。走了之后音讯全无，好像根本没有生过这个儿子，心太狠。”
“爸，爸，别生气，别人家跑到千里之外还能随时给你气受。既然走了，不联系也好。”
在我心里，封依依确实已经不再像从前那样清晰。人在爱情之中感觉对方就是自己赖以生存的空气，而一旦反目成仇或者分别太久，才发现刻骨铭心也会被时间慢慢冲淡，虽然你忘不了她，但她确实已经不再那么具体了。
“你今天怎么有时间白天回来？是不是有什么事？”知子莫若父，还是老爷子看的透彻。
“是啊，遇见点事儿，拿不定主意，只好请你帮我把把脉。”我从箱子里拿出一个没拆封的玩具递给梵宝，梵宝翻来覆去的想打开包装。
老头挨着梵宝坐下帮梵宝拆着玩具的包装：“说吧，什么事儿？”
我把这段时间和许志还有顾雨漫的事情从头到尾的跟老头讲了一遍，老头都听入神了。
“这个许志藏的有点儿深啊，还买了飞机？”老头惊讶的看着我。
老头和许志算是同一个时期一起打拼的，从街头到扑面，一步一步的发展壮大。然而初期的许志做生意并没有什么章法，可以说是做什么陪什么。又一次借了一大笔钱，没想到赔了底儿掉，如果不是我爸借了他一笔钱，可能就没有今天的宏远集团了。
“哎，要不我说你有时候不太稳，你看这什么雨漫，还有你现在谈的那个女孩儿的老爸和许志搅的这个乱哦，都不知道你是怎么把这些事儿都搅和在一起的。”老爸被这其中错乱的关系搞晕了头。
“你让我顺一顺，我实在是觉得乱，简直乱套。”老头坐回了沙发，端起茶杯喝起茶来。
我把梵宝抱起来举的高高的，梵宝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嘴里喊着“高……高”。
“我觉得这事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打个电话给他，看看他什么反应再说。”老头说着拿起手机打电话给许志：“喂，老许吗？”
我朝着老头招手，示意让他开免提，让我也听听。老头把手机放在了茶几上，按下了免提。
“老李啊，在带孙子吗？”电话那头的许志听起来并没有什么异常。
“最近怎么样啊，老许，我看新闻说你买了私人飞机，太牛了！”
“哎呀，有什么好牛的，那东西又是房子可以天天住，就是懒得排队懒得等飞机呗，这玩意儿买的时候不便宜，养着更贵，一天不用都要交几千块钱。”
“你有哇，几千块钱不跟玩儿一样。”
“马马虎虎，你找我有什么事儿啊？”
“李文乐呗，这个臭小子太冲动了，你看给你那弄的一团糟糕。我严肃的批评教育他了，怎么说也是我一辈子的朋友，就算不说别的，作为一个长辈，一个晚辈怎么能那么无礼呢？他年轻，你别跟这青瓜蛋子计较，损失了多少钱，算我的。”老头的话说的滴水不漏。
“哎呀，老李，你也说咱们一辈子的交情了，难道还不值一缸鱼吗？没事儿的，这事儿既然你知道了，我也不怕你笑话，这事儿怪我，我不应该动手打女人。咱们之间说钱，你有点儿打我脸了。”许志的话我完全没预料到，毕竟在气头上，换做是谁肯定都会有怨气。
然而他办公室的那个茶宠老爷子曾经给我讲过，这个是从一个寺庙里求来的，据说有200多年的历史，算的上是许志最引以为傲的一件古董了。
“许总我最佩服的就是你的宽宏大量，尤其是对晚辈，只要有好事，你肯定第一个通知我们家文乐，结果还闹成了这样，太不懂事了，你多担待。你看这样，我们两个也好久没一起喝酒了，我做东，我带着儿子跟你吃顿饭，让这小子给你道歉。老头机智的顺着许志的话说。
“道歉就不必了，酒一定要喝啊！” 那年正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