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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丽走到桌边，拿起纸笔，匆匆写着什么。
我并没有理会汤丽他爹，这种人我见多了，一打眼看这人的样子就知道是个赌鬼。
“欠条”汤丽递给我一张欠条，擦了擦眼泪，低着头继续打扫地上摔碎的杯子。
咚咚咚，门又响了。
汤丽打开门，门外的人换汤不换药，一看见家里有个男人，马上收起了刚才的嘴脸，笑脸盈盈的看着我。
就这样，一连来了四波人。总计还了128万的债，汤丽要回了我手上的欠条，她等着还完了所有的钱，才又从新写了一张欠条给我。
汤丽的父亲可能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女儿突然有了这样一个朋友竟然把所有的债都一次性还清了。他好像换了一个人，就像一个得了绝症，最后发现是误诊的人一样，甚至有些疯癫。
“这位老总，你贵姓啊，你可是我的贵人啊。”
“你是怎么欠了这么多钱的？”我实在不堪其扰，问了一句。
“嗨，还能怎么样，就是手气背，想捞本儿回来，结果着了人家的道儿呗。你放心，我以后肯定不跟他们玩儿了。”
汤丽走过来突然大声的朝着他的父亲喊“怎么着，这债刚还清，你就又想着去赌了？”
“没大没小的东西。我没跟你说话，我跟这位帅哥说话呢。”
“别帅哥帅哥的，人家有名字。”汤丽停顿了一下：“算了，你不配知道。”
我知道汤丽是为了保护我，不想让她的父亲知道我的消息，免得以后认识了，他父亲会以为自己女儿认识了有钱人，会陷的更深。
“帅哥，你在哪里高就啊，我改天拿点我们老家的土特产去看看您。”汤丽他爹看来时一定要问出能找到我的地址。
汤丽没说话，拉着我的胳膊走到了门口：“快走，别跟他说话，你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我知道。等我上班了，我再跟你聊吧。走吧。”
汤丽很明白眼前的局面，她绝对不能让她爹粘到我的身上。
“那你小心点儿，如果有什么事的话，一定打电话给我，不要自己逞强，好吗？”
汤丽看着我不住的点头，眼泪再一次流出了眼眶。
我离开了汤丽的家。
这一天我刚到办公室，推门看见了沙发上坐着顾雨漫。我一秒钟关上了门，突然间恍惚起来，这他妈大清早的怎么这么奇怪，竟然产生了幻觉。
我在门前停留了几秒，再次推开了门，好吧，这不是什么幻觉，这就是真实的顾雨漫。
一个已经蜕变了的顾雨漫，她的劳斯莱斯车钥匙和古奇的包包就放在茶几上，整个人一副贵妇的打扮，看那鞋就知道价格不菲。
“这不是李总吗？怎么？大清早的还没睡醒，你刚才是不是觉得自己进错屋了。哈哈哈”顾雨漫笑了起来。
我走到我的办公桌边坐下来“是的，我以为有些人虽然活着，但是在我的世界里，已经死了”
“这么绝情吗？曾经……”
我一抬手做出一个停止的手势，我不想再听从前的事情，那已经过去了。甚至有的时候我想忘记。
“你有什么事吗？”我低头整理着桌子上的文件。
顾雨漫没有说话，就坐在沙发上看着我。刚才的脸上还带着笑容，看到我确实已经对她死心，她的脸变得严肃起来，甚至还有一些悲伤。
“我是过来告诉你一声，不要跟许志一起玩那个平台。”
“为什么？”
顾雨漫拿站起身来拿起包包：“我不能说为什么，我只知道，如果你陷进去了，就很难再出来了。”
“作为大哥的女人，你怎么不帮着大哥赚钱，反而把胳膊肘往外拐啊。”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说这句话，然而既然已经说出来了，那就收不回来了。
“随便你怎么说吧，记住我的话。”
顾雨漫走出了办公室。我看着顾雨漫，心里真是难受极了。我想追出去，想抱住她，想感受她的温度，但是现在这一切都变的不可能了。
咚咚咚---难道是顾雨漫？
“进来”我低着头，希望再抬起头的时候能看见想看见的人。
“帅哥，是我。”我整个人觉得这个世界太可怕了，早上突然出现的顾雨漫，就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现在眼前站着的竟然是汤丽的父亲。
“帅哥？你怎么一副见到鬼的样子?”汤丽的父亲一点儿也不见外，拉开我办公桌前的椅子就坐了下去。
“你怎么知道我的公司在哪里？”
“这个人有嘴，有脑子，就没有做不到的事情。打听呗”汤丽的父亲身上飘散着一股味道，让我突然觉得有点儿恶心，我不明白外边的那群人为什么会把这样的人放进来。
“你身上什么味儿啊。你多久没洗澡了？”我把身体靠着椅子，希望能离他远一点。
“哎，不说没用的，我找你有事。”
“你快说，说完快走。”我点上一根烟，希望烟味能让我的鼻子好过一点。
汤丽的父亲也没有多余的话，很直接：“能不能借我点钱。最近手头特别紧，吃饭的钱都没有了。”
“汤丽说了，不准我给你借钱。”
“不可能，我的孩子我知道，她想不到那么远。”汤丽他爹一脸的自信，仿佛是在说别人家的事儿。
“我遇见你也真是服了，刚一见面就给你花了100多万，现在又来了，你到底要怎么样啊。”
“缺钱呗，你既然能给我出一百多万，那么也不在乎多给三瓜两枣的。对不对。不是给，是借，我给你打借条还不行吗？”
我实在没办法了，“好吧，你说吧，你要借多少？”
他比出了2个手指。
“2000”我虽然知道不可能是这个数，但是我还是想从最少的那个开始说。
“大小你也是个老总，你也太瞧不起自己了吧，2000？2000能干嘛，生活费吗？”
“那就两万行了吧，你快点给我打借条。”我扔给他一支笔。
“纸啊，写手上吗？”汤丽他爹真是活祖宗，这个时候我都已经分不清到底谁是借钱的了。
他写好了借条，我从抽屉里给他拿了亮摞钱，他揣在怀里就往外走。
“站住”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
汤丽他爹转头看着我：“您吩咐，姑爷。”
“你叫谁姑爷呢？谁是你姑爷啊。别乱叫啊”
“这是最后一次，我跟你说我以前就是要债的，所以，我特别了解你们这些人。我之所以对你这样，是看在汤丽的面子上。但是，我不会一直这样，这是最后一次，下一次你再出现在我的办公室，我都不会问你有什么事儿，看见墙角的高尔夫球杆没有，我会用最长的那一根，把你打出去，听明白了吗？”
恩恩，他也许真的没想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他以为他找到了一个长期的饭票，我可能对他来说真的是一张饭票，但是我必须要让他明白，这里不是声控提款机。
“那我走了！”
汤丽他爹出去之后，我打开手机翻看宏远的收益，竟然长了上千块。我突然站起身来，跑了出去，汤丽他爹已经走到了门口。我招呼助理，让他把这个老头给我叫回来。
我刚坐回椅子上，汤丽他爹就回来了。
“姑……”他刚说了一个字，我的眼睛就瞪住了他。
“帅哥，你找我有什么事。”他还是那一派随意的作风，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想不想挣钱？”
“想啊，做梦都想啊，但是你看我这个样子，谁会要我呢？”汤丽他爹用手一拽衣领，油乎乎黑黢黢的衣领露了出来。
“我要你，你帮我干活，你就能赚到钱。”
“我可不认识多少字啊。你这的活我干不了”
“不需要你认识字，忽悠你懂吗？”
“忽悠？”
“就是说话，聊天，你会吧。”
“这个会啊”
“对，你只要会聊天，认识数字，你就能赚大钱。”
“那你说说，怎么赚，能赚多少钱。”
你拿着你的手机，我给你手机上装一个软件，你拿着软件满世界去给我推荐这个软件，只要有人安装，并且存钱进去，我就给你这个人存钱数额的10%作为奖励。比如有个人他在你的推荐下，往这个账户里存了100，你就得10块钱。如果他存了10000，你就拿1000.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哦，就是我找个人给你钱，然后你给我钱。不干！”汤丽他爹抱着膀子闭着眼。
“你说什么？”
“不干”
“为什么？”
“人家凭什么要把钱存在你这里，你又不是银行，到时候你拿着钱跑了，人家该找我要钱了。
我心里暗自惊喜，没想到这个人比我想象中要聪明。他能明白这个道理，缺的就只是一次教科书般的洗脑课。
我突然来了兴趣，我觉得汤丽他爹这种人其实是天生的推销员，他们不知道脸皮是什么，他们圆滑，察言观色是他们的看家本领。
“没关系，你只是不懂这里面的道理。我慢慢讲给你听。” 那年正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