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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虎怒道：“去你妈的吧你个傻逼！你特么的瞎了啊，没看见是他们动手打人的？你特么的还舔个碧莲管我们要钱呢？你牛逼你去管他们要去啊！”那
个老板被王虎的凶相给吓着了，退了两步，再也不敢言声了。
我喘了一口粗气道：“行了王虎，我给钱，多少钱？”
摸了摸裤兜，还好手机还在呢，拿出来一瞧钢化膜碎了，好在屏幕还是完好的，国产手机现在这个质量也是杠杠的啊……王虎大声道：“给他个鸡毛钱啊！在他的摊上出事不让他赔你钱就不错了！”
我也不理他，挣扎着站起身来。你别说，就歇了这么一会儿还真是管用，至少头没有那么迷糊了。用手机扫了二维码，付了钱，拉着还冲老板瞪眼的王虎就走，冲开了看热闹的人群，到街边儿上拦车。
至于报警？这会报警还有个屁用！打都挨完了……见到我俩这个德性，好几个出租车都呼啸而至没有停，可以理解。
最后还是一个中年大叔比较讲究，停下来拉了我俩：“我说你们身上的血都小心点啊，别蹭在我车靠背上，不好洗……去哪个医院？”不用问这位大叔不是一次载我们这样的人了……
在急诊做了脑CT，好像还有个什么造影啊是什么的？总之人家医生让我们检查啥我们就查啥。我头上被酒瓶子砸出了一道血口子，头皮都裂开了。
医生把我的头发都给剃光了，问我能不能忍住？能忍住就不给你用麻药了，虽然是局麻，但也有点风险，毕竟是脑部嘛，你又这么年轻……
我咬牙切齿说不用就不用，来吧您！别跟我客气……真特么的疼啊，不过我都忍住了，我发现我其实还是蛮能忍的。好在只是疯了四五针而已，用医生的话说就是一道‘小小的口子’……
我有点轻微脑震荡，王虎却屁事儿都没有，医生都没有给他用药，可能也是看我俩年纪小，还很狼狈的样子就没有太过分的赚我们的医疗费……所以还是好人多。
尤其是那个急诊医生，说你这也没啥大事儿，一会儿打个吊瓶，给你来点甘露醇……
头上伤口也不要紧的，里面的玻璃碴子都清洗干净了，过一个星期来拆线就行，至于换药自己也能换，无非就是碘酒消毒水，只是注意不要沾水……
“谢谢啊王虎，要不是你帮忙的话我今天可能就要够呛了。”王虎很够意思，还陪着我坐在长椅上打点滴。
“操，那天你不是也帮了我？对了，钱还给你。”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两张皱巴巴的百元钞票来。
“卧槽你这就没意思了，现在你还我这点逼钱你不是骂我呢么？”
王虎道：“一码是一码，这本来就是借你的，不过我一直找不到你，听说你辍学了……”
我呲牙咧嘴的道：“卧槽的刚才不疼这会儿疼了……你赶紧收起来吧，啥一码一码的，那你今天为了帮我打架受伤我是不是还得赔你钱啊？”
王虎想了想似乎也是这个道理，将钱又揣进了口袋：“那也行，咱俩算是两清了，卧槽的我还真想到我还能帮你打架！”
我笑道：“是啊，你特么的光想着打我了！”
王虎道：“拉倒吧，你没打过我？我头上这个最大的疤就是你那天砖头给我留下的！”说着还低头请我验伤……
“扯平扯平，以后都不要提了！”我现在不但是头疼，浑身都特么的疼啊！但要说我的抗击打能力也不错，至少没有什么内伤……
王虎瞪着一只眼睛瞧了我半天忽然一笑道：‘石天，你别说你这剃了光头还真有点大哥的意思呢，以后你就留光头算了真的。”
“有他妈这么惨的大哥么？”我真是啼笑皆非。
“大哥咋的？不都是挨揍出来的？你当一开始都那么牛逼呢？”
我说我可不想做什么大哥，你王虎的梦想才是做大哥吧？
王虎竟然叹了口气摇摇头：“做个几把毛啊！没等做大哥呢就早被人干死了……对了，我听说你现在辍学做买卖呢？啥买卖？”
“小饭馆，就在新民路上，天涯小饭馆。”
王虎点点头：“那挺好的。”
“你呢？现在干啥呢？”
“操，我可没有你那本事，在家具城里打工呢，就是帮人送家具，搬东西的力巴儿其实就是！”
“也挺好。”我不是敷衍，而是真的这么想。不管干啥总是一个正经的营生，比在外面瞎混好。要不然就王虎这个逼样的，混来混去早晚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给人给干死！
但这小子能干这个也还是让我挺意外的，毕竟他之前的家境还是很好的，没吃过苦，也没有吃过亏，只是现在家里出了那样的事儿……
“好不好的总要填饱肚子吧？妈的现在才知道干点啥都不容易，不容易也得干哪，要不咋整？”听这话就知道干的也不咋顺心，呵呵，习惯了就好了。
“你现在在哪儿住呢？我送你回去。”打完点滴我俩走出医院大门，一股潮气扑面而来，可能要下雨，下点雨也好，下了雨就不那么燥热了。
“呵呵，你都知道了啊。”王虎笑了笑道。
“嗯？哦，听他们说了一点。”我刚才问他现在在哪儿住，而没有问他家在哪里，是无意中说走了嘴了。不料王虎这小子还蛮聪明的，竟然一下子就听出了我话里的破绽。他这种敏感跟我之前我老爸刚出事的时候是一模一样的。
“嗯，在老区那边儿租了一个平房。”王虎道：“还是我先送你回去吧，你这个状态还不如我呢。”我也没有再说什么。
“这就是我的小店，没事儿过来玩啊。”到了我店门口，我下了车子，对王虎道。
“行啊不错，有空我过来，走了昂！”
“等等，卧槽的差点忘了留个电话啊。”之前我不想跟王虎发生任何联系，我真是讨厌他。
但现在情况有点变化了，我觉得就算不做朋友，至少也同学相处吧？ 血色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