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他们小时候(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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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子年想了很久,才点了点头。
昨天一夜的失踪似乎对孤儿院没什么影响,四人走进这里的时候,孩子们还是闹哄哄在玩耍。
一个眼尖的小男孩看到顾子年,连忙对着同伴喊着,“你们看!是害人精回来了。”
“咦?这不是害人精吗?”
“害人精,你昨晚去哪里了。”
一群孩子看着顾子年旁边围着的人,不敢贸然动手,还是围着他们指指点点。
夏爸爸的脸色变了,夏妈妈已经忍不住了,刚要开口教育这些孩子。
夏沐彦小小的身体已经冲了出去,一把把为首的大孩子推到在地上:“不许你们说子年是害人精!”
说着,她一拳头已经招呼道刚才率先开口的男孩鼻子上。
不过须臾之间,那个男孩的鼻子里已经流出了鼻血。
夏妈妈连忙把夏沐彦拉回来,却并未上面照看那个孩子,她知道孩子会这样都是因为院里大人的纵容,但是对子年的偏爱还是无法让她原谅这个孩子。
顾子年已经把头深深埋在脖子处,好像又回到了昨天的样子。
夏爸爸见状一把抱起顾子年,摸着他的脑袋。
顾子年有些战栗的身体这才放松了些。
“你们在干什么!”一个尖锐的女声突然从后面响起。
“院长阿姨!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小女孩,她打伤了阿强。”孩子们看到来人,立马指着夏沐彦告状。
夏沐彦毫不畏惧,冲着他们龇牙咧嘴,仿佛刚才那几下根本就不解气一样。
“你们是谁?”院长不满的看着来势汹汹的几人,更是看到了男人怀里的顾子年。
长时间以来对顾子年的态度让院长忘记了还有外人在场,指着顾子年的鼻子就开始骂了起来:“你这个遭天谴的死东西,跑哪里去了一整天,无父无母就真的以为自己是没人管的野孩子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着,她就要欺身上前抓过顾子年,顾子年害怕的呼吸一紧,夏爸爸连忙抱紧顾子年躲开。
院长的手还没有伸过来,就一声惨叫:“啊!”
原来是夏沐彦挣脱开夏妈妈的手,跑到院长旁边拉着她的手臂,一口就咬了下去。
夏沐彦的力气一向很大,毫不留情的一咬让院长的手臂已经渗透出了血。
院长抱着自己剧痛的手臂,刚想伸手去打夏沐彦,“沐沐小心!”
这个声音却是出自顾子年的嘴,不用他说,闯祸被夏妈妈收拾多了的夏沐彦已经养成了跑路很快的习惯,早就一溜烟的跑回夏妈妈身边。
“我本来以为这家孤儿院是个充满爱心的地方,收养着一堆无家可归的孩子,没想到是这么黑暗的地方,作为院长你就是这么对待孩子的?”夏爸爸威严的开口,颠覆了一向老好人的形象。
院长被他说的一顿,随即泼赖的尖声开口:“我想这么管教孩子就这么管教孩子,需要你们插嘴?你们是哪里来的。”
“我家孩子昨天在院门口玩的时候看到子年被一群孩子围着欺负,了解到他平时被院里的孩子也是那样对待的,你就是这么管教孩子的吗?”
夏爸爸冷冷的看着院长,夏沐彦没见过爸爸这副凶样子,但是她觉得爸爸这样很好,一定要替子年出了这口恶气。
她忍不住为爸爸拍手叫好。
这下院长的面子挂不住了。
“我有这么多的孩子要管,这些琐碎的小事我怎么知道。”她矢口否认,想说自己并不知情。
院子里的很多工作人员也围了上来。
“那这些,你也不知道吗?”夏爸爸把顾子年的衣袖拉了上来。
手臂上,一块一块的淤青,关节处还有不少擦伤,更有一些部位是旧伤还没有愈合,就添了新伤。
院长的脸色一变:“小孩子玩闹的时候有些磕碰不是很正常嘛,有什么不对的?”
“那其他孩子呢?其他孩子身上也有这样的伤痕吗,哪个孩子,露出来给我看看!”夏爸爸严厉的看了一圈孩子们。
毕竟年纪还小,孩子们都摇摇头表示自己没有,退后一步。
“哎,作孽啊……可怜的孩子。”一旁突然传来一个年迈的声音,是院里负责炊事的奶奶。
吴奶奶本来对顾子年的遭遇就已经表示同情,但是院长不知为何尤其不喜欢这个孩子,处处针对她。
她也有自己的孙子要养着,院里的工作是她的饭碗,她不好为此开罪院长,只能暗地里偶尔偷偷给顾子年塞几个馒头。
院长更加面露尴尬,看着来者不善的几人。
“顾子年这个野孩子向来不听话,总是顶撞我,为了教育他偶尔推搡一下也是有的,有什么好大呼小叫的,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张口闭口野孩子,并且胡说八道,子年这么听话的孩子她都能胡诌。
夏妈妈气的频频摇头:“好,很好,那就让警官和医护人员一起来看看,子年身上的伤到底是怎么造成的。”
夏妈妈说着,就掏出手机,院长这些是彻底急了,急忙开始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你们不要找警察过来,我下次不会这么对他了。”当初送顾子年过来的那个有钱男人,是他叮嘱自己不要让顾子年有好日子过的。
她收了许多钱,当然要照办,这么多年来她账户源源不断的进来钱,不是她自愿想这么对他的。
但是给她十个胆子,也不敢出卖金主,只能不停的求饶。
夏妈妈冷哼一声,还是不解心头气。
“我告诉你,子年身上的伤口和所有描述的话,我都已经拍照录音下来了,如果他今后再受到一丝一毫的委屈,我一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为了防止她走后,院长私下报复顾子年,夏妈妈警告道。
听到证据在她手里,院长哪里敢不从,频频点头。至于那个男人那里,他把顾子年送过来以后就没有露过面,她到底是怎么做的想来他也不会知道。
“还有你们!”夏沐彦稚嫩的童声突然响起,她指着在院长后面不敢动的孩子们。
“你们以后要是再敢欺负子年,我就让你们全部变成他那样!”孩子们看了看鼻血还不停的阿强,和被推倒在地揉着屁股的老大,也跟着乖乖点头。
这场闹剧,才暂时性的停了下来。
……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夏沐彦时不时的就往孤儿院跑。
经过了那天的事情以后,院长和孩子们不再敢欺负顾子年,但是也没人敢上前和他说话,顾子年做什么事情都独来独往,不过他也不在意。
每天下午,他就搬着一个小板凳坐在门口,等着幼儿园放学的夏沐彦过来找她玩。
和夏沐彦在一起的日子里,顾子年的眼里才会露出笑容。
有了夏沐彦在身边,小小的顾子年才走出了那段黑暗的日子,夏沐彦对于他来说,就像冬日里的一道阳光。
照亮了他已经把自己冰封起来的心,和灰暗的童年。
只是后来,一年,两年,三年过去了,夏沐彦过来找他的次数越来越少。
那个小女孩已经读小学了,每天放学回家不能只顾着玩耍,她要写作业,要听英语,顾子年还是每天傍晚搬着小椅子在门口等着她。
却迟迟等不到那个蹦蹦跳跳的小身影。
直到有一天……
“妈妈,我作业都写完了,我可以去找子年哥哥玩吗?”夏沐彦拉着妈妈的衣角委屈道。
夏妈妈看着上了小学玩心还是很重的夏沐彦,不满的叹了口气,但是还是禁不住她的哀求:“去吧,记住天黑之前必须回来。”
话音刚落,夏沐彦已经一溜烟跑了出去:“我知道了妈妈!”
她已经好久没有到这里来了,她长高了不知道子年哥哥有没有长高呢?
夏沐彦气喘吁吁的跑到院子门口,却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坐在小板凳上面等着自己,她跑进去找了一圈,都没看到顾子年的身影。
“你是谁?”院长看到这个带着红领巾的陌生背影发问。
夏沐彦转过头来,院长盯着她仔细一瞧,想起来是两年前那个小女孩,她吃了一惊。
直到今天,她看到夏沐彦还心有余悸,手臂好像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了。
“我子年哥哥呢?”夏沐彦对这个院长没有办法有好感,不太高兴的问道。
“顾子年?哦,他上个星期被人接走了。”院长毫不在意道,把盆子里的水往花盆里倒掉。
“你胡说!”夏沐彦喊道。
吓得她把盆子险些砸到脚上。
“胡说什么胡说?他前几天被人领养走了,我骗你干什么。”院长抱着盆子,生怕夏沐彦再跑过来咬自己一口。
上了小学的夏沐彦已经知道“领养”这个字是什么意思。
子年哥哥没有爸爸妈妈,那他是被别的人带走成为自己的小孩,以后她岂不是不能见到子年哥哥了吗?
夏沐彦有些哽咽,不知道子年哥哥在那里会不会被欺负。
“哎哎,你别哭啊。”院长担惊受怕的看着快要哭起来的夏沐彦,害怕她回家告状,她父母觉得自己欺负了她。
她可不想让自己对顾子年做的事被抖出去。
夏沐彦却不理她,抹着眼泪一下子跑了出去,她知道院长没有在骗自己,如果子年哥哥在,一定会等着她的。
只剩下院长在后面喊着:“喂!你可别说是我把你弄哭的,我没有啊!” 名门暧婚:顾总心尖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