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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如意得意地告诉我,我妈将我小时候的糗事都告诉给了她。
她得意地说:“李乔,你以后再敢对我不好,我就将你小时候的糗事告知天下人都知道。”
我哭笑不得,这个周如意,自从跟着我从中心医院辞职后,就再也不肯去找工作了。我知道她家有钱,不工作饿不死她。但一个正当年轻的人,一天到晚无所事事,没个事业追求,在我看来就是虚度光阴。
周如意现在最大的工作,就是每天乐之不疲地往我家跑。
她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哄得我妈屁颠屁颠的跟着她四处乱跑,两个人从不说在做什么,神神秘秘的,似乎像过去的地下工作者一样的守口如瓶。
我对她的印象还不错,起码觉得她热情,人也长得好看,脾气也温顺。
我试过阻止她不来我们家,却被她一状告到我妈面前。我妈不分青皂白,跑去社区医院关起门来将我狠狠骂了一顿。她现在有个口头禅,开口闭口喊我“白眼狼”,过去喊我还能接受,认为我妈是对我的昵称,但自从被附一医院拒聘,又从中心医院辞职出来后,我妈再喊我“白眼狼”,我觉得非常的刺耳。
我没理会周如意在耳边呱噪,仰面躺在床上看天花板出神。
苏毓在得到我肯定的答复后,心满意足离开了,却让我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我知道不管是我,还是刘院长,都不是美容专家。整容对我们来说,简直就是隔行如隔山。我们谁都不惧怕手里拿着手术刀,但我们都深知,手术刀是给病人解除痛苦的利器,不是给人塑造一种虚假美丽的工具。
做一场外科手术我丝毫不惧,无论多复杂的手术,我都有信心对付。但苏毓美容医院的整容手术,让我第一次陷入了无穷的纠结当中去了。
我知道,这场手术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成功了,皆大欢喜。失败了,害的可就不是一个人。
首先是胡菲儿,今后以什么面目示人?本来还耐看的一个姑娘,如果被我们弄了一通之后变得狰狞难看,她这辈子就算是完了。
其次是苏毓美容医院的未来,手术失败,她就得从美容江湖退出去。因为我深知,凭着胡菲儿父亲的能耐,他要整垮苏毓的美容医院,就是两根手指头轻轻一捏的事。
再次就是刘院长的声望,他一辈子都在手术台上,几十年的光阴造就了他如日中天的声望。岳城一把刀的江湖称号,绝非浪得虚名。据我所知,刘院长一辈子做过的手术不下万台,难能可贵的是从来没失手过。正因为如此,刘院长在所有患者以及患者家属的心里,就是一尊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
如果手术出现意外,他这辈子的声名就全毁了。
我有点想不通的是,刘院长明知自己不是专业美容医生,为何还要答应做这台手术?像他这样有着丰富经验和阅历的老专家,难道不知道术业有专攻这句话吗?
周如意看我不搭理她,她有些尴尬,喊了我一声问:“李乔,你看了老半天了,你在看什么?”
我指着屋角的一块不起眼的蛛网说:“我在看他打猎。”
“打猎?”周如意咦了一声问:“谁在打猎?”
我示意她顺着我的手指去看,等她看到了蛛网当中伏着的一只黑色蜘蛛后,她夸张地惊叫起来,吓得直往我身上扑。
她这一扑来得有点突然,我没想到她会害怕这只小小的蜘蛛,更不会想到她会往我身上扑。
我被动地伸手去搂住她,鼻子里闻到她身上传来的阵阵幽香,不禁有些慌乱。
周如意不管不顾地搂着我,头直往我的怀里钻。
我取笑她道:“周如意,不要这么夸张好不好?不就是一只蜘蛛吗?”
周如意颤抖着说:“蜘蛛的样子太吓人了,我最怕的就是蜘蛛和蛇了。”
我哑然失笑,轻轻将她推开,从床上坐了起来,穿了鞋子就去客厅,找到我妈打扫卫生的一根长杆扫把,划拉一下就将蛛网弄得支离破碎。
周如意躲在我身后,颤抖着问我:“蜘蛛呢?怎么不见了?”
我逗着她说:“刚才掉到你衣服里去了。”
周如意惊叫着跳起来,手忙脚乱就要将衣服脱了。
屋里的动静惊动了外面的我妈,她轻轻推门进来,刚好看到周如意在脱衣服,吓得转身就走。
我拦住周如意解衣扣的手,笑道:“原来你也只有一个胆。”
蜘蛛在被我划拉掉蛛网后,顺着蛛网一起沾在扫把上了。我举着扫把递到她跟前说:“看,在这里啦。”
周如意回过神来,明白我是故意在捉弄她,脸色一沉,狠狠瞪我一眼,拉开门跑了出去。
她没在我家停留,气呼呼一溜烟跑了。
我妈推门进来,看到我还在玩弄扫把上的蜘蛛,骂了一句:“白眼狼,你又在胡搞什么啊?”
我回过头看着我妈笑,说道:“妈,你这个家庭妇女不称职了啊,我屋里都起蜘蛛了,还结了网打猎呢。”
我妈瞪我一眼道:“闭上你的嘴。我这个家庭妇女怎么啦?没有我这个家庭妇女,你们两父子就睡到狗窝里去吧。”
我妈责怪我不该这么对待周如意,她感叹着说:“如意姑娘多好,人漂亮,又懂事。现在像她这样的女孩子可不多了。你以后再敢欺侮她,小心我扭断你脑袋,白眼狼。”
我妈骂骂咧咧出去,我一声不吭。
她老人家的心思我知道,她喜欢周如意,逼着我也去喜欢她。
我妈对我的终身大事过去从没像现在这样上心过,我记得楚楚那些年在我们家出入时,我妈就欢喜得恨不得留她在家陪着自己。
我与楚楚的恋情在读大二那年正式公开。
在双方父母看来,我与楚楚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孩子,彼此知根知底,我会读书,楚楚长得好看,我们就应该是一对天造地设的夫妻。
自从公开了恋情后,楚楚隔三差五会跑来我家帮我妈干点活。我寒暑假在家的几乎也不多,导师要趁着假期带我们出去外面见见世面。
导师的会诊很多,一年到头几乎都排满了。作为他的学生,我们只能跟在他身后疯狂地吸取科学的营养。
但我只要有时间我就会回岳城。我一回来,楚楚就与我形影不离。白天我们到处乱逛,将岳城好吃的饭店逐一吃个遍,到了晚上,她每次都坚持要回家。
我曾经尝试着想她在我家过夜,但被她激烈的反对。从此以后我就死了这条心,正如楚楚自己对我说的那样,美好的东西一定要等到美好的时候奉献。
我从来没反对楚楚的坚持,我甚至在心里将她视作最让人放心的恋人。
可是,我还是被一双枯萎得犹如老树皮一样的手彻底击溃了。
我妈骄傲地说过,我们家乔的婚姻大事就是水到渠成的事。老娘那么优秀的儿子,要娶什么样的姑娘娶不到?
我与楚楚分手的事从没公开过,但我妈敏锐地感觉出来了。
因为,我回来岳城那么久了,她始终没见着我将楚楚带回家里来。
我突然对我妈的举动感觉到了心酸,她老人家难道认为我娶不到老婆了吗? 大医时代